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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女是炮灰反派角色(十)

    姬玉泽再次见到白妃宓,是在东夏国国都。

    他们一行人本来要截杀的是国师,但他看见轿子周围有几个侍从是娜依族人。

    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轿内的人不会是国师。

    姬玉泽能劝住他从武林盟带来的人,但这次行动他们还委托了国都的内应,这些当地的侠客如邓俊爽并不怎么服气中原武林盟,更不服他这个小小少侠。

    “我们好不容易才提前得到一次国师的行程,现在东夏国还能乘坐轿子出行的权贵有多少,轿内不是国师还能是谁?”

    东夏国是拥立了前朝王室建立的新兴政权,封建制度虽然已经彻底破灭,但稷慎族贵族还是排斥轿车这样新兴的交通工具。只有稷慎族皇室和被皇帝额外开恩的国师,才能乘坐舆轿。

    “你们看轿外侍从中有几人穿着少民服饰,亲近少民的不会是国师,而是另外的谁。”

    箭在弦上,来不及过多纠结解释,姬玉泽命令他的手下取消之前为刺杀所做的准备。

    但是还有人不肯听从他的安排,毕竟能打听到关于国师的准确消息不容易,谁知道下次机会是在什么时候,实在不舍得轻易放弃。

    好在邓俊爽不是蠢人,没有贸然地兵刃相见,而是扮作醉汉在大街上闹事,打翻了街边的几个摊子。

    如果是国师出行,只要清路问罪就好了,现在她们也有这个权力,但是婧槐身处国都总是提心吊胆。

    婧槐附身在白妃宓耳边说:“国师那个老东西会卜算,他把步舆谦让给祭司你,会不会是拿我们挡灾啊?”

    白妃宓听进去了婧槐的建议,于是国都的侠士便看见下轿的是一个女子。

    当地人都知道,最近贵族圈子最受追捧的是国师为皇帝引见的“圣使”,这位圣使引得达官贵人之间大打出手,这些逸闻更使她声名狼藉。

    许是圣使对世人来说还没可怖到像国师那样令小儿止啼的地步,许是圣使当下并没有像国师那样使出动辄杀人的手段,竟然有莽夫叫嚣。

    “原来是圣使,什么圣使,魔鬼的使者还差不多!你这个妖人和国师蛇鼠一窝,奸言惑君,今日……”邓俊爽话还未说完,就已经倒地抽搐。

    来不及感叹白妃宓下蛊的手段越来越高超,这个套路秦松言熟,他连忙去察看这位临时一起合作的仁兄的状况。

    他嘴四周涌出鲜血,秦松言连忙强力卸了他下颚关节,才看到他口中血肉模糊,虽然看得出他痛苦非常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但好歹没彻底断掉,暂无性命之忧。

    姬玉泽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头痛白妃宓出手狠辣,还是该庆幸她阻止了那人接下来要吐露的话。

    来不及多思量什么久别重逢,他五味杂陈,只是缓声称呼她:“娜依族祭司。”

    白妃宓没有回应,也不需要她反应,她身边还有许多国师派来保护她的人,他们一拥而上要擒拿这些对贵人不敬的庶民。

    秦松言虽然之前在白妃宓手中吃亏,但他其实武功底子不错,施展轻功带着受伤的同伴逃了。

    眼看着侍卫们要将大街上的闲杂人等都抓起来,即使他有话想对白妃宓说,姬玉泽也不得不趁着混乱离开了。

    虽然只是发生了点骚乱,但国师的弟子还是不放心,关切地询问:“你没事吧。”

    国师对他的弟子比娜依族对待蛊人还不如,但白妃宓对外对谁都一个态度,倒是显得她平易近人:“无事。”

    弟子中最受国师器重的是关涵容,他话语权最大,对白妃宓也敢亲近几分:“圣使,方才似乎有人认出了你的身份……”

    关涵容是真心为白妃宓着想,国师在民间臭不可闻,白妃宓出行都带着面具其实方便她日后抽身而去。但如今她被人认出了身份,未来会麻烦不断。

    “无妨,我娜依族和国师合作的消息迟早会被它人知晓。”

    白妃宓豪不介怀的态度让关涵容对她更放心几分,师傅还时时戒备着这位娜依族祭司,明明人家合作的诚意很足嘛。

    *

    白妃宓回住处不久,姬玉泽就带人找上了门,不仅是要问白妃宓为什么成了圣使,也是要求得解药。

    “白姑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东夏国国都呢?”此前从未听过姬少侠和西州娜依族有牵扯,可见落雪山庄确实是施恩于天下,和各方势力都打过交道。

    “这就是你出现在这儿的目的?”白妃宓不想回答,她默认了会面是以为姬玉泽会拉拢她入伙杀国师。

    姬玉泽有很多想要知道的,她怎么会认识国师,为什么国师会把她以“圣使”的身份引见给皇帝,她做圣使期间又干了些什么……

    但她守口如瓶,一点都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姬玉泽从白妃宓的颦眉中就能看到她的情绪变化,确实他没必要拷问她,他也相信白妃宓不会是为恶的人:

    “白姑娘,你和国师牵连上关系,成为所谓“圣使”一定是有苦衷的。但是,你今日对邓少侠下手实在太狠了。”

    “我都没有直接挖掉他的舌头,只是让他感觉口中麻痒难耐罢了。他落在官衙里也要受重刑,我提前自己出气了又怎样?”

    在姬玉泽这方看来,只是言语不当,白妃宓就使出了如此手段,实在残忍。

    但是,白妃宓已经是东夏国的座上宾,她惩罚冒犯自己的人,合了国都的法,有什么错?

    姬玉泽唉叹一身,他心知,要是辩论,他从来都辩不过白妃宓,况且现在他急需解药救自己的同伴:

    “他出言不逊确实有错,但他不该因为一句失言就变成哑巴,要怎么你才愿意饶了邓兄?”

    要是还在西州那会,白妃宓或许会答应姬玉泽提出的请求,但时过境迁,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疏离。

    白妃宓只是讥讽一句:“怎么,你愿意以身受过?”

    姬玉泽点头。

    白妃宓冷笑。姬玉泽不过是想逼得她心软罢了,但她真的不敢在他身上用蛊折磨他吗?

    姬玉泽又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大概就是说明国师作恶多端,一定要远离小心他,宫廷尔虞我诈也要小心被卷入势力斗争被算计。

    这些白妃宓都当耳边风听了,到最后姬玉泽才说武林盟准备杀了国师为民除害,他不知道白妃宓现在和他这方是敌是友,但他希望白妃宓不要卷入这事端,至少避开别在混乱中被误伤。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不会过多和国师交集。”白妃宓有些不耐烦再和姬玉泽掰扯,似笑非笑地说,“不过,你们要是想刺杀国师,我倒是可以提供一点消息,只要你们给我相应的报酬。”

    “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姬玉泽心中一喜,这说明白妃宓和国师不是一头的,这就让他放心了。至于她想要什么,若是出格了,就由他自行补贴吧。

    “我知道国师每个深夜都会在密室中练功,我会把具体的时辰和密室的方位都告诉你,只要你把国师的玉佩带给我。他会在练功时,把玉佩放在正对的供桌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姬玉泽不敢想象,武林盟在国都的探子都没调查出的消息,白妃宓是怎么得到的,“你夜探过国师府吗?以后别再这么做了,这实在危险。”

    “有一天晚上,我发现国师的弟子在跟踪我,我就反跟踪回去喽。跟在他身后,我就摸清了国师府的密道布局。”

    “他为什么跟踪你,他有什么企图,他伤害到你了吗?”

    看着姬玉泽一脸紧张的样子,白妃宓饶有兴致地多添了一句:“他的名字叫关涵容,记住了,下次顺便帮我把他也杀了吧。”

    “我会帮你教训他。”姬玉泽口吻认真,眼中确实有怒火燃烧。

    白妃宓顿觉无趣,要是步天逸,肯定说杀就帮她杀了。

    她交给姬玉泽一份蛊毒,这是她专门针对国师研制的。

    说完了正事,也该让姬玉泽实现他以己身代受同伴之苦的愿望了:“你真的觉得我不会在你身上下蛊?”

    姬玉泽一言不发,坐下后很是配合地将手臂摊平在桌上,也不肯塞团布料在口中,倒是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

    白妃宓没好气地摘下手腕上的银镯在在他手背上刺了一下,登时姬玉泽就体会到那股麻痒。

    姬玉泽确实很硬气,只是微微张开了嘴,没有露出什么痛苦的神色。

    但白妃宓还是有些不放心,拿手掐住了他的两颊,随时防备他咬伤自己。

    白妃宓的神情是漠然的,他知道他离开西州的行为在她看来是背离了她,她会干脆利落地斩断她们曾经的关系。

    没办法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没有错,姬玉泽懂得白妃宓的所思所想。他更知道白妃宓不会因为他一两句言语原谅他,所以他没有为自己开脱。

    姬玉泽顺从地接受白妃宓下蛊折磨他,不仅是因为不想为难白妃宓为他破例徇私,也是因为他想要被惩罚……看见他苦痛脆弱的模样,说不定白妃宓就会怜惜他了,他卑劣地想。

    白妃宓有些走神,她真佩服姬玉泽的表情管理啊,即使他被折腾到卸力,她不得不伸手托住了他的头颅,他脸上始终没有狰狞之色,只是微微张口吐出舌尖。

    但是有些生理反应是遏制不住的,姬玉泽痛到面色潮红,眼眶里也因为难受的感官充盈着水气,两行泪蜿蜒地流入他的鬓发内。

    明明是十八禁的画面,白妃宓的脑中却没有跑偏。因为她知道这种蛊是造口业后专门的刑罚,犹如拔舌之苦,一开始还只是感官受罪,到后面和割舌没什么两样了。

    连步天逸她都没有在他身上下过这种蛊,难道她真的要把姬玉泽变成哑巴吗?

    白妃宓叹了一口气,她终究还是心软了,给他解了蛊。心念一动,她低头含住他可怜的舌尖,一触即分。

    已经肌肤相亲过的爱侣是抵御不了唇齿交融的诱惑的,姬玉泽眼前还因为水雾一片朦胧,就毫不犹疑地抬身热烈地吻着她。

    他伸出双手环抱着她,急切地汲取她的气息和芬芳,他实在太思念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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