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直到所有人都肿成了猪头,冬才让他们停下来。

    “累了,”冬打了个哈欠。

    祂原地一跳,整个人像猫一样,轻盈地落在树上,找了处可以靠着的枝干,朝还站在下面的林芳示意。

    “交给你了。”

    男人们还跪在原地无法动弹,透过肿起来的双眼看见已经拿起镰刀的林芳。

    “林芳……不,芳姐,求你,饶了我吧!”

    “是大强!是大强把你拐来的!跟我们没关系!”

    “对!都是大强的错!其实我刚刚就不想来的,是他硬要我过来找你,我也是没办法…”

    “是啊!都怪他!”

    大强还瘫在地上,此时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他听到这话,回过神。

    “呵。”

    他嘲讽一笑,艰难抬起手,抹掉嘴角血迹,用沙哑的嗓音说。

    “我不是好东西,你们就是什么好货了吗?你们这些年拐来多少女人,又打死了多少女人,需要我说出来帮你们回忆一下吗?”

    “……”

    男人们沉默了一会。

    “关我们什么事?咱们小河村世世代代都是这样做的,凭什么说我们是错的!我们做错什么了?我们什么都没做错!”

    “我们没错!”

    林芳冷眼看着他们互相指责。

    她先是走到大强身旁,在他乞求的目光下,面无表情,挥起镰刀——

    砍向他的下半身。

    “啊!!!!”

    大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男人们停止对骂,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下半身仿佛也传来了疼痛。

    林芳重新起身,拎着带血的镰刀,朝他们看来。

    “啊啊啊啊啊!!”

    林中又响起了惨叫。

    ……

    林芳回到了村子。

    村里的男孩看见她,朝她扔石子的手在看见她手里滴血的镰刀后,停住了。

    林芳在村里的老人和男孩们的注视下,进到每间的房子,一一砍断了绑着和她有相同遭遇的女人的绳索。

    她们沉默地站起来,给自己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离开困住她们小半生的牢笼。

    她们站在天空下,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些女孩大部分都是孤儿,有些是父母根本不管,因此才会被有心之人盯上,就算消失了也无人在意。

    自从被拐到了小河村,她们一直在努力,用尽一切办法逃离这里,期间有同伴被打死,被饿死,那些人把她们拉到同伴的尸体面前,告诉她们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即使是这样,她们也从没放弃离开的念头。

    直到现在真的可以离开了,她们却忽然陷入迷茫。

    离开了……又能去哪呢?

    她们无处可去。

    “那不如就待在这。”

    冬回答道。

    林芳大着胆子问祂:“那老师您呢?您准备去哪里?”

    冬叹息道:“我也得待在这,这里……需要清个场。”

    祂这么说着,抬起手,凌空往下一按——

    村里的人们身体一软,整齐晕倒在地上。

    冬又一摆手,凭空掀起一阵飓风,被留在林中半昏过去的男人们被风托起,摔在了祂面前的空地上。

    “给你们半小时,带着你们的东西,滚。”

    有些人还在昏厥,尚有意识的几位也好不到哪去,但他们还是被冬的精神操控唤醒,被残忍地指挥着搬家当,驮着自己昏倒的家人,一步一瘸地离开。

    出去后,小河村的人会去自首,然后渐渐忘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们不管是凶手还是帮凶,亦或是耳濡目染下长歪的男孩们,无一例外,都会逐渐变成痴傻的智障,下半辈子只能凄惨度过。

    林芳不解:“您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在她看来,这位冬老师有着这么超乎想象的能力,完全可以去更大的地方,做更多的事。

    冬给小河村下了个空间禁制,祂在村里的这段时间内,不会有人找到这里。

    等一切做完后,祂难得有耐心回答了林芳的问题。

    冬看着空中那轮耀眼的太阳。

    “因为……要变天了。”

    小河村,就是开始。

    *

    白鹰国,安第马斯国家公园。

    植物学教授涅瓦正坐在吉普车上,他问身旁正在看坐标方位的助手。

    “托特,你确定是园长发来的消息?”

    助手托特:“……我确定,教授。”

    “然后园长说,他们发现公园里有一株松树变成了…呃,金属松树?”

    托特有些无奈:“是的教授,这已经是您问的第十一遍了。”

    涅瓦捋了把自己花白的头发:“已经确认了十一遍,我还是不敢相信…你说,园长那个老家伙不会是得了妄想症吧?”

    这话显然不是托特能接得了的,他索性当没听见,过了会,涅瓦的口袋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点开信息,眯眼看了会,朝托特伸手。

    “把眼镜给我。”

    托特帮他戴上了眼镜,顺着动作扭头瞅了眼教授的手机屏幕。

    “What the Fu*k!”

    他和教授同时惊叫出声。

    吉普一路飞驰,来到了定位上的地点。

    车没挺稳,涅瓦就窜了出来,托特赶忙帮他拿着东西,关上车门。

    “我的上帝!”

    涅瓦蹲下,看着面前那颗差不多半米高的松树幼苗。

    这颗树苗浑身都是金属的色泽,涅瓦戴上厚厚的手套,试着碰了下它的针叶。

    折不断,也是金属的触感。

    园长安德鲁也蹲在他旁边:“是不是很神奇?”

    涅瓦把手放下,盯着他:“这是新的吸引游客的手段?”

    安德鲁大呼冤枉:“老实说,我的员工跟我讲公园里多了颗金属松树的时候,我也以为是他搞的花招。”

    “但是,”安德鲁说道,“这次绝对不是。”

    “你跟我来。”

    安德鲁拉着涅瓦,来到离松树较远的地方,取出个不知哪里搞来的玩具水枪,朝松树上滋了点水。

    过了一会,涅瓦看见松树似乎…抖了一下?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下眼睛,又推了推镜框。

    松树抖得越来越快,直到把所有水珠都甩了出去才停下,变回最开始的安静模样。

    涅瓦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

    “它——”

    他调整了下音量,小声又快速地问:“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们在里面安了马达???”

    安德鲁也小声回答:“我不知道啊!所以我这不是把你叫过来了吗!”

    涅瓦稍稍冷静了一点:“行吧,你们现在研究到哪一步了?告诉我。”

    “目前不清楚它身上到底是什么金属,我们尝试用火灼烧它,它没有任何反应,但它应该很讨厌被水淋,一碰到水就会像刚才那样,直到把水抖完才停下。”

    “那它有没有……我是说,它能不能听见我们说话?”

    安德鲁想了想:“应该不能?要不你骂它一句试试?”

    “……”

    涅瓦靠近了些。

    “这有可能是棵黑松,但它浑身都变成了金属色,详细特征都被掩盖了,我不能确定。”

    “……咦?等等。”

    涅瓦看着突然又开始抖动的松树。

    “安德鲁!你不是说它只有遇到水才会抖吗?”

    安德鲁也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眼见松树抖得越来越频繁,涅瓦连忙和安德鲁躲远了些。

    直到他们看见,那棵松树把自己拔出了土地,挥舞着细长的根须,刷刷地跑远了。

    眼睁睁看着一棵树自己跑了的知名植物学教授涅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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