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胜负欲

    我很快又见到了亚伦.怀特——因为那该死的两页纸的魔药课作业!斯内普教授的作业总是又多要求又高,也不想想11岁之前的小巫师还是100字图解漫画都没做过的文盲,怎么能一入学就写论文呢?

    好吧,其实还有有人可以的——比如小天才塞德里克。

    就这样,我和凯瑟琳被塞德里克提溜去了图书馆。

    凯瑟琳暴躁地将《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翻得哗哗作响,被路过的平斯夫人狠狠瞪了一眼;而坐在她旁边的我就像鹌鹑一样恹恹的,塞德里克试图将我晃醒开始写作业。

    “你现在不写,下午还有变形课,麦格教授也布置作业,明天也还有课,还有后天,大后天……这样你就永远都写不完了。”塞德里克恐吓我。

    他成功了,我被吓得一激灵坐直起来,开始奋笔疾书:“我写!”

    塞德里克满意地翻开了他自己的书。

    图书馆很安静,只有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写的声音,伴随着哗哗的翻书声,偶尔传来几声低低的私语,每个人都沉浸在这浓厚的学习氛围中。

    除了我。

    写了几行字之后我就开始神游太空。余光中,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脑袋,立刻开始蠢蠢欲动。

    迪戈里老师下一秒就瞟过来:“你想干什么?”

    “我马上回来。”我给他发誓,今天上午一定会把论文大纲写完,不然就罚我一天摸不到蒲绒绒——塞德里克被我的诚意感动了。

    悄无声息地,我走到亚伦旁边坐下,小声喊他:“嘿亚伦!”

    他转过头来,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仓鼠:“是你,劳伦斯。”

    “叫我维拉就好。你在干什么呢?”

    “在写魔药课作业。”

    “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大方点头,我将他字迹工整的羊皮纸拿起来端详——很好,这也是一个11岁就能写论文的小天才。

    “你写了好多自己的想法呀。”我点了点其中一段话。

    他探头过来看。

    “哦,这里……将甘露草与血根混合碾碎,加入坩埚中,制取悬浊液;5分钟后过滤,保存滤渣,将所得滤液顺时针搅拌7圈,逆时针搅拌7圈,再顺时针搅拌1圈。但是我尝试过了,这样的魔药是灰蓝色的,只有再顺时针搅拌半圈才是教授说的湛蓝色——我尝试了很多次……”

    他突然停住了嘴:“对不起,我又说太多了。”他露出沮丧的神色,湖绿的眼眸泛起哀愁的波纹。

    “我总是这样——大家都觉得我在卖弄学问,而且很无趣。”亚伦很小声地说。

    我整个人麻木。

    什么,是谁,是谁觉得亚伦在卖弄学问,是谁觉得他无趣。

    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聪明又努力又好看的朋友,我一定紧紧抱住他大腿。

    我赶紧将塞德里克指导我写的大纲拿给他看,亚伦看的很快——简直是一目十行:“很清晰,就是这里,《魔法药剂与药水》里面有一个做法很相似的魔药,或许你可以找出来对比一下。斯内普教授喜欢论文里有更多的思考和比较。”他甚至在旁边标上了页码。

    我彻底膜拜了。

    “塞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仍然恍恍惚惚的,“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年级第一会是你——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凯瑟琳立刻抬头:“什么,谁,哪个学院的?”

    “亚伦.怀特,拉文克劳的,他真的是个天才!”我详细复述了刚刚的事情,并答应他们下次将亚伦拉过来一起坐。

    “天啊,他甚至记得《魔法药剂与药水》上面哪一页有什么。”凯瑟琳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旁边四指厚的书籍。

    然后我们看到塞德里克脸上浮现出更加坚定的表情。

    “不必啊塞德!不必,你真的不用去背魔药书……”我们赶紧劝他,试图将他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

    今年第一场比赛赫奇帕奇就抽到了对战格兰芬多,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长是六年级的尤娜,她是个泼辣的混血美人。

    “听说格兰芬多的守门员是个三年级的新手。”找球手万斯说道。

    尤娜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别掉以轻心,伍德可不是那些竹竿守门员——万斯,把你的眼睛擦亮一点,上次金色飞贼在你鼻子下面你都放过去了。”

    万斯讪讪。

    尤娜不满意这个找球手很久了,但苦于实在没有人选,只能忍耐。

    不过她早就找好了下一任找球手——没错,就是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在飞行课上的优异成绩没过多久就传到了尤娜耳朵里,而他本人也热爱魁地奇。尤娜看过他的飞行,并私下里带他去测试了一下。

    “你转身非常快,迪戈里,你会是一个好的找球手的。”尤娜这样和他说。

    凯瑟琳知道这件事后,整个人从沙发上跳起来:“太好了塞德,我明年也要去选拔击球手。”她做了一个挥舞球棒的姿势。

    塞德里克笑起来:“希望能并肩战斗。”

    “我就在看台给你们加油。”我只能给他们以精神支持了。

    凯瑟琳无法理解我对魁地奇的不感冒,塞德里克倒是很宽和:“她毕竟是骑过鹰头马身有翼兽的人呢!”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这句话。

    但是说这些都太早了,总之今年的我们都还在赫奇帕奇的看台上乖乖待着。

    离正式比赛还有二十分钟,看台上就坐满了人,就连斯莱特林都坐了一半——估计是来看格兰芬多会不会输的。

    我看到格兰芬多看台上升起了长长的横幅,几束烟花绽开化作金红色的狮子头,朝赫奇帕奇看台嘶吼。

    “哈!”唐克斯也来劲了,她一挥魔杖,一只流光化做的小獾迅速成型,朝狮子头撞去,还在嘶吼的狮子很快就消弭在天空中。

    我和凯瑟琳立刻为她摇旗呐喊,唐克斯则高兴得头发变成了红色。

    对面很快又升起其他条幅,挥着彩旗,我们也不甘示弱,就这样你来我往了几轮,比赛就要开始了。

    14名球员各自穿着或红或黄的队服鱼贯而入,稳稳地悬停在空中。随着一声哨响,霍琦夫人将鬼飞球高高抛起——然后接下来我就再也没跟上球在哪里。

    努力了好一会儿,我又决定去听解说在说什么,然而他语速飞快,一个人名念完我还没看清楚在哪,球又到了另外一个人名那里。

    五分钟后,我终于决定放弃,一转头就看见塞德里克和凯瑟琳都在上蹦下跳挥舞着手里的小旗子——凯瑟琳脸都蹦红了。

    很好,果然只有我不懂得欣赏。

    于是我改变策略,直接去盯着记分牌。

    盯着盯着,我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我的视线,我花了好大力气去看那是什么。

    “——金色飞贼!”我终于认了出来,“在那里!”

    下一刻,场上唯二看起来比较悠闲的队员立刻像上了发条一样冲了出去,他们离看台这样近,带过的风几乎把第一二排女生的头发都吹了起来。

    尤娜狠狠打开一个朝万斯飞去的游走球:“冲!冲下去万斯!”那颗金色飞贼正直直地往下飞,两个找球手都将扫帚柄压得很低,但金色飞贼没有停下。

    离地面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万斯先承受不住拉起了扫帚柄——我听到塞德里克叹息了一声——果不其然,下一瞬,金色飞贼就放慢了速度,然后落在了格兰芬多找球手的手里。

    格来芬多的看台上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与此相对的是斯莱特林看台上小巫师们的遗憾。凯瑟琳懊丧地将举着小旗子的手落了下来,塞德里克也抹了一把脸。

    尤娜落到地面上,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忍耐自己不要把扫帚摔出去。

    我拍了拍凯瑟琳和塞德里克的后背。

    **

    被魁地奇伤透心的塞德里克和凯瑟琳又重归了学习的怀抱。

    我将亚伦拉过来一起坐的时候,绿眼睛的小美人脸都红透了。幸好我、凯瑟琳、塞德里克中就没有一个是内向的人,在我们强大的叽叽喳喳(主要是我和凯瑟琳)功力下,亚伦没过几天就能很自然地在图书馆遇见我们的时候,在我们身边坐下了。

    一开始我们还会因为他的一些超出常人的特质而感到惊奇——比如说他过目不忘的记性、对阅读和学习的狂热、一周阅读五本书的速度……

    但我们很快就麻木了。

    本质上,亚伦其实是个敏感害羞,聪明至极却有些自卑的小男孩,他第一次在我们面前用魔药谐音说了一个冷笑话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静止了。

    他很快开始脸红,眼神飘逸,准备道歉。

    但我和凯瑟琳的尖叫打断了他:“啊啊啊啊你好可爱啊亚伦!”

    塞德里克放在他肩膀上准备安慰他的手都僵硬了。

    慢慢的我们就发现,这其实是亚伦一种特殊的示好方式。

    “他一点也不奇怪呀,为什么大家这么说他?”凯瑟琳私下里偷偷问我。

    “大家只是不了解他罢了。”我拍了拍自己胸脯,“命中注定,我就是亚伦的天选朋友!”

    塞德里克本来正在很认真翻着书,闻言一下子笑了出来,接收到我割过去的目光,他又立刻收敛了笑意,很无辜地望过来,大眼睛犯规似的眨呀眨。

    我立刻没有底线地原谅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在学习问题上,这两个男孩子在暗中较劲。

    “似人草、白鲜、艾斯克草药……唉生骨药配方还有一个是什么来着?”凯瑟琳很小声自言自语。

    “龙骨。”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了起来。亚伦和塞德里克对望了一眼,气氛有些古怪。

    而我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而是很兴奋地开始拿他们当答案点读机用。

    “唉这里的魔法史我不会,霍格莫德附近的妖精叛乱发生在哪一年?”我假作记不起来的苦恼模样。

    “1612。“两人又是同时开口。这一次他们很明显露出懊恼的表情,似乎打定主意下次不再开口。

    我乐呵呵地把空填上了。

    “那第一次妖精叛乱是什么时候?等等,我记得的,让我找找。”我开始翻书。

    “241页。”男孩子们无奈开口。

    我强烈怀疑塞德里克上次受刺激以后真的回去发愤背书了。

    啧啧啧,男人奇怪的胜负欲啊。

    “是谁因为水母像帽子一样戴在头上等事迹而出名?”

    “最近的狼人准则有几条?”

    “还有还有,霍格沃茨的台阶一共有几级?唉,这是什么题目?”我怀疑自己翻错了书。

    我终于问完了所有想要问的题目,四个人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笑点最低的凯瑟琳最先没忍住笑出来——然后大家都忍不住了。

    我是其中笑得最大声那个。

    “你们俩也太同步啦!”我和凯瑟琳笑得前仰后合。

    亚伦小脸通红,塞德里克也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两个人再次对望,还是咧嘴笑开来。

    “真好啊。”看他们关系须臾间亲近许多,我感动得眼泪汪汪,“以后就可以抄两个人的作业了,论文都可以抄两份降低重复率……啊!”

    我话都没说完就被塞德里克倾身过来弹了一下额头——一点都不痛,他下手轻得就像一只小鸟啄了我一下。

    他灰色的眼眸里是嗔怪的笑意:“我和亚伦可不会随随便便借作业给你抄。对吧亚伦?”

    亚伦看看我又看看他,有点为难,但仍点点头:“自己写作业比较好,维拉。”

    ……狗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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