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我们路过魁地奇精品店的时候,那里的橱窗外已经围着一群小脑袋了。我们便也走过去看,只见光洁如新的玻璃内部,一块缎面的紫色绸布上正安放着一把飞天扫帚。

    我的视线落在了它的尾部——光轮2000。

    那把扫帚的身形是如此流畅而漂亮,就在我这个对魁地奇七窍通了六窍的人看来,也毫不怀疑它的性能绝佳。

    “天啊,”塞德里克和凯瑟琳已经看入迷了,“新型的光轮2000,是最快的……”

    我和亚伦无法理解这种痴迷,但也没有扫兴。

    等他们欣赏完回来,难免露出激动和无法得到它的失落混杂的表情。

    “万一别的学院的人拥有了光轮2000……”塞德里克的忧虑显然更深一层。

    不过我们很快又将其抛在脑后,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买呢。我们先陪塞德里克和亚伦去长袍店购买了适合他们拔高了的身形的长袍,又去帕特奇坩埚店更换了几个磨损过度的坩埚。

    然后我们来到了丽痕书店,准备买下个学年要用的书籍。

    丽痕书店人多得我们简直没地方下脚,到处都是人们说话和书本翻页的声音——当然后者不一定是人为的。

    “《中级变形指南》《强力药剂》《黑暗力量:自卫指南》……噢!斯考达里奥教授,我们又要失去她了,对吗?”凯瑟琳在念到黑魔法防御课所需要的课本时,发出了一声哀嚎。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想想霍格沃茨那效力强大的诅咒,我也只能点头。

    丽痕书店早就将各个年级需要的书打包好了,直接和他说需要几年级的课本就行,如果还想要购买课外书,报上名字,他们就会帮忙去找。

    我们将东西都买好后,到弗洛林冷饮店点了一大份巧克力坚果冰淇淋,我还强烈要求在上面盖了一层覆盆子酱。

    然后我们你一口我一口的分起来。

    “看!”远远的,我隔着窗户看到一高一矮两个浅金色的脑袋飘了过去——这个用词可能不太对,不过这两颗脑袋很端正,又长在一身黑上,远远看去真的很像在漂移。

    “噢,马尔福,”塞德里克瞟了一眼,他脸上很罕见地露出有些厌恶的情绪,“我爸爸不喜欢他。”

    “我看看我看看,”凯瑟琳也凑过来看,“我还以为他们不用亲自来对角巷买东西呢。”她阴阳怪气道。

    我又回头看了看亚伦的脑袋:“还是我们亚伦的金色头发比较好看!”

    塞德里克和凯瑟琳也点头,后者补充了一句:“他们那头发油光水滑的,苍蝇站上去都站不住。”

    本来一句意见都没有发表的亚伦被迫加入对话,他的脸开始红起来。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凯瑟琳挖走一大块淋着覆盆子酱的冰淇淋,被我灼灼注视着,最后受不了,勺子在半空中转向递到了我嘴里,“哈利.波特今年要入学了。”

    我后悔让她把那勺冰淇淋让给我了,托它的福,我现在被呛得直咳嗽。

    塞德里克坐在我旁边,赶紧拿纸巾递给我,帮我拍背:“……吃冰淇淋都能呛到吗,维拉?”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对三岁小孩的无奈。

    然而我也无法告诉他们为什么我反应那么大,只能含冤——闭嘴。

    “哈利.波特,我在好几本书里都读到了他,”亚伦说道,“不知道他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好几本书!我和凯瑟琳交换了一个同时混杂着震惊和意料之中的眼神。

    “反正不会是赫奇帕奇,”我一脸笃定,“因为——我们学院只需要塞德里克一个天之骄子就够了!”

    才不会告诉他们我在梦里看到他围着格兰芬多的围巾呢。

    凯瑟琳很捧场地伸出双手,在塞德里克身边作势撒花。

    虽然塞德里克已经深刻了解我们嘴上抹油的程度,且比一年级的时候脸皮厚多了,但还是没招架住我们突如其来且浮夸的夸赞。他的脸迅速变红,眼神游移:“没有的事……梅林啊。”

    我哈哈大笑。

    唉,调戏塞德里克和亚伦真的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

    回校的列车上,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他们甚至聊到了哈利.波特在哪个隔间里。我倒是有些兴趣去看看他的样子是否真的和我梦里一模一样,不过想想等会儿分院就能看到他,也不急于一时。

    这次的分院尤为引人注意。

    一个叫汉娜.艾博的女孩第一个坐上凳子,被分到了赫奇帕奇,我们立刻鼓掌欢迎她。接下来的苏珊.彭斯也是赫奇帕奇的,两个女孩坐在了一起。

    接下来小豆丁们陆陆续续被分进不同的学院。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看到了那个小脸尖尖的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我听到凯瑟琳在我旁边哼了一声。

    “哈利.波特!”

    整个礼堂似乎都安静下来,我抬头看到邓布利多教授注视他的眼神——很好,看不出什么。

    我又去看哈利.波特本人。

    真奇怪——那种梦里的人在眼前出现的感觉——他有着一双明亮的绿眼睛,乌黑的头发四处乱翘。我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他额头上的一道细长的闪电型伤疤。

    他分院分了好一会儿,分院帽扭来扭去扭来扭去,最后才吼出一声:“格兰芬多!”

    尘埃落定。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爆发出响亮的喝彩。我看到珀西上前去和他握手,韦斯莱兄弟大声喊:“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样子好傻,我以后一定要嘲笑一下他们。

    哈利.波特一直激动且羞涩的笑着,看他的模样,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呢,他总要花一些时间适应的。

    我突然回想起自己入学的时候。很模糊,又好像很清晰——我仍然能清楚地回忆起当时的心情,我甚至记得在一桌美食中,第一口吃的是烤牛肉。

    哦,还有吓了我一跳的唐克斯——她已经毕业了。毕业之前,她送给了我一个会变头发颜色的布娃娃。

    “要继续吃宵夜,好吗,维拉?”她临走前将我拉到一边。在我以为她要嘱咐我什么很庄严的事情的时候,她严肃地和我说,“带新生们去厨房。”

    我便也很严肃地点头,保证不让这个习俗断绝。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让凯瑟琳很痛苦——是一个头上裹着一个很大的紫色围巾的男人,看起来非常古怪。

    “一看就没有什么真材实料。”凯瑟琳恨恨。

    不过很快她又高兴了起来——因为有教师席上原本有一张空着的椅子,一个姗姗来迟的人坐在了上面——正是斯考达里奥教授!礼堂的学生们看到她都兴奋地鼓掌起来,就连格兰芬多的学生都大力拍手,以表示对她的欢迎。

    她苍白的面庞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

    邓布利多教授向我们介绍这个学年她将作为黑魔法防御课的助理教师继续工作。

    “助教!我怎么没想到!”凯瑟琳兴奋极了,“只说黑魔法防御课教师职位受到了诅咒——可没说助教也受到了诅咒,对吧?”

    “对,”塞德里克应和,“这告诉我们诅咒人的时候要考虑周全一点。”

    我实在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说了个冷笑话。

    罗恩.韦斯莱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我感觉分院帽根本不想费心思去想韦斯莱家的人的去处。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邓布利多教授在讲注意事项,最后一项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我更感兴趣了。”我听到有学生悄悄说。

    和他有相同想法的显然还有韦斯莱兄弟,隔着长桌,我都能看到他们骤然发亮的眼睛。

    ……希望他们不要真的找死就好。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了哈利.波特的原因,我今晚的梦尤其长。

    长,但是很零碎,要我总结,那估计是一些波特的生活日常,像是他在上魔药课、他在上变形课、他在写作业……其实我看不到什么实际内容,只是大概知道他在做这些事情罢了。

    所以我觉得自己不用担心梦到他洗澡的事情。

    哦,我还梦到了他在空中飞行,抓到了一只金色飞贼。

    ……难道他一年级就成为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一员?这合理吗?

    不过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我——因为它甚至就还没发生。

    虽然哈利.波特入学了,但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

    哦不,或许还是有的,最大的变化就是我的课变多了,而且我最爱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它来了!

    第一节课讲的是弗洛伯毛虫,我很疑惑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动物也要讲上整整一节课。这是一种体长10英寸、无牙的褐色蠕虫。喜食莴苣——但事实上差不多所有的植物它都吃。

    弗洛伯毛虫是一种很无趣的生物,它身上最有趣的地方可能就是身体的两端差别不大,都可以咀嚼植物和分泌黏液。

    “那它们从哪里拉?”凯瑟琳问。

    “你好像在问废话。”我毫不客气。

    她的脸就绿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到了答案。

    不过就算那么简单的课,也让凯特尔伯恩教授劳心费力——他一直在看着小巫师们,以防止他们无节制地喂弗洛伯毛虫莴苣,而把它们撑死了。

    不过总体来说,保护神奇动物课给我们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尤其是和占卜课相比起来。

    我一开始选择这门课程是看上了占卜的名头,和教授这门课程的特里劳妮教授。她是著名占卜家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后裔,这个身份本来就让她有许多神秘色彩,而她的装扮更是让这种神秘色彩达到了峰值。

    她很瘦,戴着一副不太清澈的大眼镜,脖子上挂着数不清的链子和珠串,随着走动会发出珠子碰撞的声响。

    她常常像幽灵一样飘到你的身边,用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和你说话。

    凯瑟琳一节课能被她吓到好几次。

    而她的课更是让人茫茫然不知所以。

    第一节课她主要教我们解读茶叶,我们一边看着杯子里的茶叶,一边拼命翻《拨开迷雾看未来》,试图从中找到对应的茶叶形状。

    特里劳妮教授突然走到我们身边,火光在她长长的祖母绿耳环上闪烁,我留意到凯瑟琳摒住了呼吸:“亲爱的,让我看看。”

    她拿过凯瑟琳手里的杯子——那是我的。

    “月亮……半弯月亮。”特里劳妮教授瞪着我的茶杯,然而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停住了嘴。

    这让我开始有些莫名紧张起来——我们都听说特里劳妮教授每年都要预言一位学生的死亡,虽然说没有一次成真,但谁也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比起预言死亡,我更怕她看出我的预言,和我的梦。

    “所以呢,教授?”塞德里克问,“这代表了什么?”

    “未来。”她喃喃,我的心颤了一下。然后她继续转动杯子,“头盖骨……前途有危险,亲爱的。”

    她最后将茶杯转动了一次:“骰子……不确定,非常不确定,任何方向……”

    特里劳妮教授的表情是那么严肃,她几乎把眼睛怼到茶杯口去观察,以至于大家——包括我,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几乎以为她下一句就要预言我的死亡了。

    然而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居然什么也没说就放下了我的杯子。我和亚伦、凯瑟琳、塞德里克大眼瞪小眼,非常不解。

    但很快我们的不解就被抛到脑后,因为那个被预言死亡的学生出现了——是艾略特.摩根,塞德里克的好朋友之一。

    特里劳妮教授跌坐在柔软的空扶手椅里,坚持说在艾略特的茶杯里看到了极坏的凶兆。

    这让整个教室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中,艾略特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的。塞德里克显然有些不高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少有地显露出一些强势来,拿过艾略特的杯子:“我看这不像是不详。”

    艾略特朝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亚伦很严肃地慢慢点头以表赞同,像头金毛树懒。我和凯瑟琳则充满敬佩地看着塞德里克——我们还从来没听他这样对教授说话呢。

    特里劳妮教授打量着塞德里克:“我这么说你别不高兴,亲爱的……或许你对未来共鸣的接受力很差,眼睛无法穿越世俗的东西……”

    塞德里克只是撇撇嘴:“或许吧。”

    “穿越世俗的东西……她的眼睛也穿不过一个盒子看里面是什么吧。”凯瑟琳小小声嘀咕。

    而我开始陷入沉思:我的梦真的是一种预言吗?我真的不需要借助一些什么工具,比如茶叶,或者卡牌、水晶球什么的……

    会不会预言得太草率了!

    总而言之,从占卜课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

    除了出来之后被熏得一身香味儿的衣服,看茶叶看得迷迷糊糊的双眼,和被又闷又香的教室冲晕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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