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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在虞雪坠将要窒息时,谢无晏松开了她,他垂着眼睛,看着她呛咳不止,眼里没有一丝温情。

    这番交谈之后,两人谁都没再开口。

    虞雪坠吊在锁链之下,一言不发,谢无晏回到了漆黑的圈椅中,依旧直勾勾冷视着她。

    云层遮住了明月,地牢中陷入不见五指的黑,长时间被囚禁束缚,又缺水少食,虞雪坠昏昏沉沉地垂下头,不知何时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刺眼的日光从那扇高高的槛窗中穿入,虞雪坠睁开眼,视线在虚空中停顿片刻,猛地坐了起来。

    阳光直射在她的眼睛上,她抬手遮住光线,垂眼看去。

    昨夜,她竟是睡在了床榻上。

    缚住双手的锁链已经没有了,她轻轻揉了揉自己青紫的手腕,往四周看了一眼,谢无晏已经不在这里了,空旷的地牢中只有她一个人。

    她抬脚下榻,忽又听见了锁链哗啦沉重的声响。

    虞雪坠垂下眼眸,就看到一个漆黑铁锁,紧紧扣在她的脚腕上。

    铁锁的一端,是一条长长的锁链,锁链的尽头牢牢钉在石墙上。

    虞雪坠缓缓下了地,沿着这间地牢慢慢走动,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撑着地牢的石墙,打量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很空,除了床榻前那几件物什,便只剩光秃秃的石墙砖地。地牢有些潮湿,在前面还有一间不起眼的暗室,暗室里放置着恭捅,有一个拳头大的透气孔。

    从暗室出来,虞雪坠站在铁门前。她已经确认,这扇门是她唯一可以出去的地方。

    厚重的铁门旁,两座兽首青面獠牙,她用力推了一下门,铁门纹丝不动。

    该怎么出去……虞雪坠仰头看着,外头在这时传来一阵声响,下一刻,铁门骤然打开。

    谢无晏站在门外,冷冷和她对视。

    铁门开启时带起了一片飞尘,阳光映在上面,金色的飞尘围绕着谢无晏阴冷的脸。他抬脚踏入地牢,哐啷阖上了铁门。

    虞雪坠被他逼得退后一步,脚上的锁链发出哗啦声响,她垂着眼眸,看向谢无晏的手中。

    他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置着几个清粥小菜,还有一壶水。

    谢无晏绕过她,将托盘放在床榻前的木桌上,虞雪坠站在原地不动。

    “陛下,还要我请你么。”谢无晏仰靠在那张圈椅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虞雪坠拖着锁链,迟缓地坐在木桌前。

    几个清粥小菜尚还温热,她拿起木筷,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两刻钟后,所有的食物被她吃了个干净,她没有收拾碗筷,安静地坐在床榻上,往那高高的槛窗望去。

    槛窗外蓝天如洗,白云如棉,她估算着她失踪的时间,谢无晏忽然倾身捏过她的下巴,逼她回过头来。

    “陛下是在想该怎么出去么。”他凑近她,慢条斯理地质问。

    虞雪坠挑起眼梢,“我还能出去么。”

    昨日的震惊失色在她身上已不复存在,她亦冷静了下来,既不强硬,也不再示弱。

    谢无晏轻笑:“做梦。”

    虞雪坠点了点头,闭上了嘴。

    谢无晏捏着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表情,睡过一夜,又补充了食物,她的脸色恢复了红润,昨日被他弄破的唇愈合如初,她气定神闲地保持着沉默,不再把他放在眼里。

    谢无晏扯着唇,浓黑的眼睫在眸底拉下一层晦暗的阴影。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她凭什么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的手顺着她的下巴下移,握上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指腹间是她跳动的脉搏,只要他用点力气,她便会在他的面前了无生息的死去。

    他审视着她的神情,手中用了力。

    虞雪坠被他桎梏着,仰起了头。

    她的眼白因窒息变得通红,但她垂眸看着他,既不挣扎,也不喊疼。

    这副模样,彻底激怒了谢无晏。

    心底汹涌的恨意再也压抑不住,他将她猛地抵在被褥上,束在她颈上的手越来越用力,虞雪坠的脸色也变得通红,她的眼中血红,但她死咬着牙,就是不开口求饶。

    恨!真的恨!

    只要再来一分力她就能死了。

    谢无晏握着她的脖颈,屏着呼吸,眸中也变得猩红。

    日光映在他惨白的脸上,还有青筋绷起的、疤痕累累的手臂。

    只要再来一分力……只要再来一分力……

    杀意在汹涌的恨意里叫嚣,可漫无边际的痛楚钻入了他的心脏。

    他掐着虞雪坠,可他竟然喘不过气。有什么从他的心脏奔入了他的眼眶,他的视线模糊,血与泪混合,即将坠落而下——

    他骤然松开了她。

    谢无晏背着身大步离去,铁门发出一声咣啷震响,激起的尘埃在空中疯狂颤动。

    虞雪坠剧烈咳嗽起来。她躬起身子,蜷缩在床榻上,手指紧紧攥着被褥。濒临死亡的痛感席卷着她,她呛咳不止,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发抖。

    可她却在笑。

    笑声从呛咳中破碎地溢出,她大口喘息着,红色的眼眸中露出了愉悦。

    她赌对了,谢无晏根本杀不了她。

    ……

    虞雪坠在床榻上躺了许久,才将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养了回来。

    地牢里的温度越来越热,这里晚上湿寒,白日里却格外闷热,她的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汗水粘腻地贴在她的身上,她闻到自己快要发臭了。

    谢无晏走了后就没再回来,木桌上的水壶已经见了底,她一动不动躺在榻上,看着日光缓慢下沉。

    窄窄的槛窗外,天色越来越暗,绚丽的晚霞从天幕散去,黑夜将至。

    这个时候,是地牢里最热的时候,虞雪坠的衣裙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她喉中干渴,麻木地望着虚空。

    就在她以为谢无晏今日不会再来了时,地牢的门又发出一声轻响。

    门开了,谢无晏端着吃食和水,回来了。

    虞雪坠看了眼他的脸色。

    他的唇微弯着,又变回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但他的脸色森白,眼底布满了阴翳和凶戾。

    像个随时会暴起的疯子。

    虞雪坠无声坐起来,仍旧旁若无人地用饭,饮水,浑然没有在意谢无晏落在她身上那犹如实质的诡谲视线。

    她并不知道现在的她,在谢无晏眼中的模样。

    那身单薄的胡服紧紧勾勒着她玲珑起伏的身形,她的身上覆着一层细细的、犹如碎光的薄汗。她裸.露着雪白的脖颈,随着吞咽的动作,她的胸口起起伏伏。

    谢无晏抬手,指尖揩过她脸侧的汗。

    虞雪坠不为所动,只垂头认真地吃着东西,渐渐的,所有的食物又被她吃得干干净净。

    谢无晏已经不会因她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盛怒了。

    地牢里高温闷热,她脸上的汗擦去一层,很快又有了一层,他问她:“陛下想沐浴么。”

    虞雪坠很想。

    但她仍是没有说话。

    “陛下这般沉默,又想惹我生气吗。”谢无晏笑问,他的嗓音格外温柔,像是陡然拥有了十足的耐心,他单膝跪地,捧起了虞雪坠的脚腕。

    咔哒一声,沉重的铁锁解开了。

    “不回答也没关系,陛下爱干净,一定是想沐浴的。”谢无晏握住她的手,与她五指交缠,“来,我带陛下去沐浴。”

    他牵着她,打开了厚重的铁门,走出了地牢。

    虞雪坠眸光微闪,在暗中迅速打量着四周。

    地牢外,是一段长长的石阶,石壁上燃着一盏微弱的火把,他牵着她走上台阶,外面还有一重门。谢无晏用钥匙打开门,凉爽的夜风扑面而来。

    这里便是外面了,虞雪坠走在他的身侧,静静看着周围。

    原以为她被谢无晏囚禁在了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想到这里竟是一座府邸,什么样的府邸会有地牢?她沉吟着,继续往前走。

    这座府邸昏暗,一路也是灯火微弱,谢无晏牵着她走进一方院子,当看到院子中那株缀满朱果的樱桃树时,她怔然愣住。

    原来这里……竟是忠清伯府!

    忠清伯府就在皇宫脚下,他竟然明目张胆地将她藏身在这里……虞雪坠心中一凛,掌心在这时被攥紧。

    “陛下走神了。”谢无晏垂眸,含笑提醒她。

    他的骨节发硬,掌心湿凉,虞雪坠面不改色耷下了眼睛。

    他继续携着她往前走,两人踏入了主屋的耳房中,一入内,热气便氤氲了虞雪坠的眼睛。

    只见房间正中凿着一个硕大浴池,水池四侧雕着细莲,前首两个乌金色的龙头,正往外汩汩溢着热水。满屋的热蒸汽扑过来,虞雪坠身上的汗更多了,她仍是站在原地未动,谢无晏轻飘飘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

    “陛下怎么还不下去?”

    隔着热气,虞雪坠看到他的眼眸,闪着奇异的,有些兴奋的光。

    她心中一紧,终于开了口:“你出去。”

    谢无晏薄唇弯起,轻笑:“陛下终于说话了,但我可不会出去。”

    “陛下这般聪慧,我出去,陛下跑了怎么办?”

    他攥紧她的手腕,猛地将她丢进水池中。

    热水哗啦淹没了她,水雾弥漫,虞雪坠从水底挣扎起身,还未看清眼前,就被一股力量抓紧抵在了水池石壁上。

    水花激烈撞击,溅入她的眼眸,下一刻,传来咔哒两声。虞雪坠回眸,就看到她的双手,被拴在龙头下的两个铁锁牢牢锁住了。

    双手再次被向上束缚,她愤恨回头,对视上谢无晏近在咫尺的脸。

    他和她一同泡在了水池中,那身黑色的单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他挨近她,几乎与她鼻尖相贴。

    “放开我!”虞雪坠挣扎,用脚踹他。

    谢无晏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她的脚腕,他的双手没入水中,将她的鞋子脱下丢出水池,而后双膝抵入她的腿间,将她的下半身牢牢控制住。

    虞雪坠一动都不能动了。

    满头乌发凌乱地松散开,湿哒哒贴在她的面庞上,她强撑着精神,质问他:“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帮陛下沐浴。”谢无晏轻笑着,解了自己的衣裳。

    黑衣剥落,他的上半身裸.露出来,两道猩红狰狞的疤痕映入虞雪坠的眼瞳,她的瞳孔颤动一下,抿紧了唇。

    谢无晏将自己的衣裳也丢出了水池。肌理分明,力量勃发的躯体靠近了她,他跪在她的身前,池水蔓延至他劲瘦的腰,水波荡漾间,他笼罩着她。

    而后,他抬手,去解她的衣裳。

    那层胡服的襟扣被挑开,露出了一件雪青色的兜衣。谢无晏唇角噙着笑意,眼眸逐渐幽深。

    因为她的双手被束缚,胡服解到一半,便脱不下来了,谢无晏指尖轻轻用力,刺啦的裂帛声响起,水花飞溅,虞雪坠咬住了唇。

    他将她的胡服撕开,丢弃。

    这巨大的耻辱刺激着虞雪坠,可她一言不发,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谢无晏都不会听她的。

    雪青色的兜衣被水浸湿,薄薄的一层,宛若无物,谢无晏撩起水,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擦拭,他的手碰触着她肩头浅浅的咬痕,倾身,吻了吻它。

    虞雪坠摒着呼吸,偏过了头。

    谢无晏很满意她的乖巧,水珠顺着虞雪坠的身体滚动,没入了她的胸口,腰间,那雪白的腰肢在水中若隐若现,盈盈不堪一握。

    他起身,用手去洗她的细腰。粗粒的指腹留下一道道麻痒,虞雪坠腰肢不受控制地向后躬起,谢无晏不悦地勾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扣在身前。

    “听话,陛下。”他沙哑道。

    虞雪坠缚着双手,上身被迫仰起,胸口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

    她紧咬着唇,想要挣脱,水花漾起,那身白腻的肌肤摩擦着他,谢无晏眸中的阴沉,终于变了色。

    他轻笑着,将她逼在池壁上,用力吻上了她。

    “放开……放开我……”虞雪坠细碎的挣扎从唇间溢出,又被他转瞬间吞噬干净。

    她的腹部感受到了谢无晏坚硬的蓬勃的欲望,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双手在水中摩挲着她的腰,挑开了她亵裤细细的带子。

    虞雪坠的眼底通红,水汽蓄满了她的眼眸。

    谢无晏丝毫没有顾忌她,他的亲吻顺着她的唇角,蔓延至她湿腻的脖颈。

    虞雪坠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绝望,她的声音破碎:“谢无晏,别让我恨你。”

    谢无晏发笑,他的手往她的身上探去,喑哑道:“陛下不是一直在恨我么。”

    水汽氤氲,虞雪坠的眼泪落了下来,砸在激荡的水面上。

    谢无晏瞧着她的眼泪,笑得更加肆意,“陛下哭起来真惹人怜惜。”

    他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吻去,沙哑地嘲弄她,“又不是第一次和我睡,这般贞洁烈女的模样,是做给谁看?”

    他的动作愈发放肆了。

    虞雪坠红着眼睛:“我没和你睡过。”

    谢无晏在淋漓的水汽中,微顿。

    她低声重复。

    “谢无晏,我从没和你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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