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

    这舞舞的是梅如故,是京城中舞姬最爱的一支。现下正是寒冬腊月,亦适合这支舞来作配。

    漼浔坐在宋杯雪身边,看着宴席中央,宫娥们跳着不知排练了多久的舞,各个姿态姣好,烟罗锦缎着身,是下了心思的。

    宋杯雪只是低着头,一杯又一杯饮着。

    漼浔看了他一眼,问道“若是喝的多了,万一发生什么事如何办?”

    宋杯雪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放下酒杯回答道:“阿浔且放心,皇上知晓我不能饮酒,故将酒换成了果酿。”

    “皇上对你可真是好。”漼浔不再言语,转头看向那还在舞着的宫娥。

    其中在主位的那人,眼神忽地一厉,眼冒寒光般的看向了坐在主位的圣上。

    “不好!”宋杯雪瞬间清醒起来,相信刚刚的那眼神,不止漼浔看到了,周围的朝臣却是小心翼翼的噤着声没有说话。

    原是这样的刺杀每次宴席上都会有,皇上也早已经从一开始的害怕担忧变成现在的处事不惊。

    在那袖口中的匕首快要刺到皇上面前时,漼浔的剑率先横在他面前,故而为其挡住了匕首。

    “来人!护驾!”皇上身边的公公高声一呼,却是没有人走上前。

    漼浔看着如此情形,冷声一笑,将手中的灵渊剑收了起来。

    “噗呲!”一声,是匕首刺进皮肉的声音,不是已经抵挡住了吗?怎又会有了匕首?

    漼浔往后一看,发现宋杯雪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

    那匕首刺进的是他的身体,而手握匕首之人竟是皇上身边的公公。

    刚刚的女子已经被擒获,如今是怎么都没想到,皇上身边的公公也生了异心,这倒是应验了宋杯雪说的那句话。

    “来人!宣太医!”皇上见宋杯雪受了伤,慌张的叫来了那些侍卫。

    与宫中的侍卫不同,那些侍卫腰间纷纷挂着专属于皇上这一派的玉佩。

    原是如此,方才叫人无人应答是因为那些人是三皇子手下的侍卫,而朝臣也都在看着局势,如今皇上这边的一出现,有许多朝臣都纷纷跪了下来,行礼道:“臣救驾太迟!请皇上责罚!”

    皇上已经知道了他们所作所为,便只是冷冷的看了跪下的朝臣一眼,就跟着太医来到了诊治宋杯雪的寝殿。

    漼浔跟在了皇上身后,刚刚那公公想要杀的人,究竟是皇上,还是漼浔自己?

    但亦有可能,都不是,他知道宋杯雪会跑过来为皇上或漼浔挡着匕首,莫不是想杀的其实是宋杯雪?

    她不再想这些,今日是她的接风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漼浔遣散朝臣及其家眷后便遇上了那桑连云,她身边跟着已经是三皇子妃的漼月。

    “阿浔啊,今日发生了这些事,莫不是京城中人不欢迎你来呢?接风宴,不过是生了变故的别离膳罢了。”桑连云自从漼浔搬出漼府后,她的嘴脸便露了出来,只是现在漼浔不想将精力分散在这里。

    她想去问问那位宫娥,为何要选在今日刺杀,她亦想问问那公公,侍奉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为何临了临了却生了反叛之心。

    “漼浔!别以为你为景国杀了些人就如此嚣张,比起我的女儿,你什么都不是!”桑连云见漼浔没有搭理她,有些气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说道。

    漼浔折返回去,看着桑连云如此的嘴脸,朝着她不屑道:“有本事你去边疆,将那些人杀了来立功,若是没本事就闭上你的嘴!小心我打你!”边说边做着要打她的姿势,吓得桑连云不再说些什么。

    既然桑妃想要漼浔在乱世中保住她的儿子,那便要付出些代价,桑连云不用漼浔来收拾,她自家姐姐就会替自己了了这件事。

    漼浔只是去那殿中看了宋杯雪一眼便走向了关着公公跟那宫娥的大牢。宋杯雪那儿有皇上照看,就算是众人不满皇上已久,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加害,更何况漼浔只是去去就来。

    她身边跟着阿若和绪风,三人一同走向了那大牢中。

    她想先问问那宫娥,若是安安稳稳的待在宫中,等到年龄一到便能出宫。

    “你今岁几何了?”漼浔坐在了那牢中,看着哆哆嗦嗦在角落的宫娥问道。

    “二十。”她应声回答道。

    “二十......比我还年长些,若是到了二十二便能出宫去了,为何要冒险犯此事?”

    那宫娥抬了头,看着坐在她眼前的漼浔,她比自己年幼,却与自己一般高,甚至还要高出些个头,说出来的话也不似她这般年岁能说出来的。

    “你是这次的漼浔女将军?”宫娥问道。

    漼浔点了点头,问道:“你唤什么名字?”

    “黎儿。”宫娥回答道。

    “你为何要选在今日刺杀?难道不应是人越少越容易成功么?那公公......与你又有何关系,能如此帮你。”

    “......”黎儿没有说话,看着漼浔更往角落缩了缩。

    “既然你不愿说,那便先好好想想。”

    漼浔说完便走出了她这间牢中,又走向关着公公的那间牢房。

    见到来人是漼浔,那公公快速跑到了栏杆处。

    “漼将军,漼姑娘,你快救救咱家,咱家不是故意为之,是有人逼得呀!”那公公说着,双膝跪了地。

    漼浔将其扶了起来,“公公,此事你应当求得陛下的宽宥,而并非是我,发生这件事谁都不愿,你在皇上身边侍奉多年,皇上当是没想过你会这样做。”

    千说万说,今夜这两人都是犯了大错。

    “漼将军,我在这宫中已有自身年岁的一多半,许多事总是知道一些的,你可想知道皇上为何突然重用宋爱卿?”

    答案呼之欲出,漼浔有些激动,但若是这样便知道了宋杯雪一直以来隐瞒的事情,他是否会生气?

    在那公公即将说出来时,一把匕首从外飞来,插进来那公公的胸口处,当场毙命。

    漼浔忽地看向了身后,犯了此般错的人,应当交由皇上处置,可为何眼前此人他直接便将公公给杀了。

    她从未见过眼前的人,难不成是宫中的皇子?又或者是皇上身边的信任之人。

    可漼浔盯着他一瞬,那人只是轻声笑了笑便离开了此处。

    漼浔回了宋杯雪躺着的地方,他中的匕首在腰侧,伤口不算很深,公公没有下死手,想必也是顾及宋杯雪在皇上面前的重要。

    等宋杯雪醒来,漼浔将他扶着坐了起来。

    “阿浔,你去了何处?”宋杯雪脸色苍白问道。

    “我去牢房问了那宫娥和公公,只是现下......公公已经被杀了。”漼浔实话实说着。

    “你去了牢房?若是有什么事,你当是在皇上面前解释不清的。”宋杯雪说着咳嗽起来。

    皇上已经离开了此处,他说着去批奏折,却像是独独留时间予他们一样。

    “你有什么瞒着我?宋杯雪。”漼浔又问了他一遍,不久她就要去浔阳地界了,趁着将近新元之时取得浔阳湖中央的那朵浔阳花。

    本以为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宋杯雪会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告诉漼浔,可他却不曾。

    宫中偏向皇上的势力越来越多了,三皇子跟陆徽已经开始急了,倒是很久未见到许无救了。

    想必在她回来后,三皇子应当会有所动作。

    如此时间便刚刚好。

    漼浔见他没说话,起身准备离开,宋杯雪在皇上这,应当是受不了什么伤的。

    “阿浔,你去哪里?”宋杯雪拽住了她的袖口,问道,可怜兮兮的眼眸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动容。

    “回蘅园。”

    “带着我回蘅园。”宋杯雪低下了头没有看她,像是知道了漼浔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他心里也清楚,这答案若非到了关键时刻是不能说。

    漼浔无奈的叹了声气,看着宋杯雪如此,唤了绪风进来将宋杯雪搀扶着上了马车。

    好巧不巧,正欲走出这殿中是,刚好碰见了回来的皇上,他将两人拦在了门口,板着脸问:“你们要去往何处呀?”

    漼浔松开了搀扶着宋杯雪的手,行李回答道:“臣欲带着宋杯雪回蘅园好好养伤。”

    “回什么回?难道在这宫中不好么?有朕护着你们,害怕什么?”

    “……”漼浔没有说话。

    这宫中的陷阱,他们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若是皇上能护住他们,自然是也能护得住自己。

    宋杯雪小心翼翼的看了漼浔一眼。

    “留下来。”皇上强硬的要求道。漼浔眨了眨眼睛,是她看错了吗?怎的看见了皇上朝着宋杯雪挑了挑眉呢?

    皇上给他们安排的是在皇上寝宫不远处的一间院子,休憩的寝宫如此多,却偏偏留了三间屋子。

    阿若与绪风各一间,漼浔与宋杯雪一间。

    阿若也曾提过要与漼浔同住,却是被皇上直接推拒了。

    他老人家是这样说的:“奴婢住的屋子,难不成要让漼浔与她挤着?主屋自然是宽敞的,住漼浔与宋杯雪两人无任何问题。”

    见此,漼浔也不再说什么,听从皇上的话与宋杯雪到了同一间。

    只是刚进去了那屋子,她便拿了些被褥铺在地上,宋杯雪脸色不好的将被褥拿了起来。

    “天如此冷,甚至还有飘雪,如此睡在地上应是不妥,阿浔不弱与我挤一挤,这木榻当是能放得下的。”

    漼浔点了点头,沐浴过后便躺在了木榻的最里面。

    宋杯雪暗自窃喜着,因着受伤的原因,他在屋子屏风外等着漼浔沐浴完后便与她一同上了榻。

    “宋杯雪,此事是否是你向皇上求来?”

    被戳破心事后,宋杯雪很是尴尬,红着耳朵望着天花板。

    “阿浔,我们还是先休息吧,有什么事都可以明日再议。”

    他扭过了身子,背对着漼浔,闭上眼睛尽量不想着睡在他身后的漼浔。

    原以为今夜当是无事发生,却不想,宫中的牢房中宫娥说出了一个重要线索,在他身边听着的是五皇子萧祁。

    第二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漼浔便被萧祁的声音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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