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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羽毛惹祸端

    谢铃儿听得大为不满,说:“文成对公主怎么样,公主死了,她也没回大唐,还在原地守着。倒是你,我看哪天我死了,你巴不得自由。”

    二黄不吭声,谢铃儿更是生气,一个人走到最前面,丹丹见她生气,扑闪着小翅膀,飞过来哄她。

    突然大家在屋后的林子里面看到一座坟,样式简单,插了一块木牌在坟头,上面连字都没有。从周围的泥土判断,倒也不是新坟,有一些年头了。

    谢铃儿在最前面,快步走过去,看了一圈,说:“真是死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面住过的女人。”

    “是不是,挖开就知道了,省得你瞎猜。”二黄伸出右手,变回原形,呈利爪状,大有开始刨土的架势。

    谢铃儿呵斥他:“谁说要挖坟了,你以为人类和妖怪一样,想干什么干什么,挖坟盗墓被抓到都是要治罪的。再说如果真是主人的墓,等丹丹表哥回来,不会罢休,肯定和你没完。”

    丹丹表示赞同:“是啊是啊,我们还是别挖了。”

    二黄这才把手收回去,没好气地说:“我还不稀罕挖人类的坟。”

    事情到这里也没有什么进展,谢铃儿站在坟前苦思冥想,想破脑袋想不出所以然。

    丹丹在一旁的树枝上跳过来跳过去,对外面的景物感到十分新鲜,说:“还是外面好玩,在家里憋闷死了。鸟怎么能老是在洞里待着,表哥非说外面有人抓我们,不让出来玩。”

    谢铃儿听到这里,感觉奇怪,问她:“什么人在抓你们?我看你们除了羽毛特别好看,也没什么稀奇啊。”

    “就是羽毛好看,所以才要躲起来,表哥说人类喜欢用我们的羽毛做衣服,有人出大价钱收购。好多年前,我们一族本来是有很多鸟的,因为这个原因,被抓走害死了好多,现在只剩我们几个。”

    谢铃儿这时才恍然大悟,一敲脑袋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是传闻中的莹翠鸟。”

    丹丹歪着脑袋说:“莹翠鸟?是人类给我们起的名字吗?”

    谢铃儿一时有些激动,比划着给他们两个解释说:“我听镇子里的老人们说过,以前山里面有一种鸟,羽毛特别美丽。有好事者取了个名字叫‘莹翠鸟’,将这种鸟的羽毛做成衣服,进献给长安的达官贵人,谋取钱财。我真是糊涂,怎么没有往这个方向上面想。”

    二黄说:“听你的意思,丹丹表哥被人类抓走,用来取羽毛做衣服?”

    “很大可能,他们一族与世隔绝,好端端的为什么失踪,目前看来只有这个原因。”

    丹丹听到这里,急得翅膀一阵扑腾,眼泪快掉下来,说:“我们快去救他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我听表哥说过,人类取羽毛的方法特别残忍,为了保持颜色鲜艳美丽,所以要活生生地从我们身上拔,好多同族就是受不了疼痛才死掉了。”

    谢铃儿安慰她:“先别着急,我们还不知道是谁把他抓走了。”

    “那怎么办,他现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

    “我想到一个主意,既然以前有人做过交易,还得了钱财,就可以打听,到底是哪些人还在捕猎你们,买卖的上下家不可能瞒得密不透风。二黄,我们去镇子上找卖山货的店子问问。”

    三个人立刻离开这里,前往镇上。

    到了镇子上,谢铃儿买了个竹篓子,篓子织得没有孔隙,把丹丹装进去,随身携带。

    谢铃儿和二黄来到卖山货的店子,进去打了个招呼。店小二和谢铃儿往日经常有买卖,故而热情地上前招呼。

    谢铃儿说:“店家,有没有好一点的鸟羽,我想做把扇子给家里长辈用。”

    “那肯定有,我去拿。”

    店小二把各色羽毛每种端上几个,供谢铃儿挑选。

    谢铃儿见很多羽毛外观平平,有色彩的也远不及丹丹的美丽,便装作不满意地说道:“这些实在普通,有没有好一些的,我听说以前有种鸟,叫做‘莹翠鸟’,羽毛美丽,你这里有货没有。”

    “客官,‘莹翠鸟’这样的货色现在哪里还有。您这一说,我就知道您懂行,想当年外地商人在我们镇子这里收了顶好的‘莹翠鸟’鸟羽,后来被宫里尚方做成百鸟裙,进献给公主皇后,风靡一时。可惜当时捕鸟太过,现在已经见不着这种鸟了。”

    “我从未听说过这种衣物,还能得到公主皇后的喜欢,想必很是美丽。”

    “百鸟裙是用各种珍禽的羽毛织就,寻常丝帛比不了,羽毛随光线变化呈现不同的颜色。据说成品正面看是一个颜色,侧面看是一个颜色,太阳下看是一个颜色,阴影中又是一个颜色。”

    “这么说来,奇特之处就在这里,可惜不能亲眼所见。”

    “别说您没有见过,我活这么大也没见过,听上年纪的老人们说,百鸟裙上的羽毛大多来自岭南的鸟类,但最好看的部分却是我们这里的‘莹翠鸟’。现在鸟没了,也没人再做裙子,过些年可能都无人知晓了。”

    “那岂不可惜,你知道当初是谁捕这些鸟卖钱的吗?我想去问问看,是否他手上还有留存?”

    “您可问对人了,别人还不一定知道,只有我们这些做山货买卖的清楚。当时就是镇子西头姓卢的那户人家卖的。”

    “这家我知道,挺有钱的啊,看起来不是做这种猎户生意的人家。”

    “他家是现在有钱,往上数几代,还不就是个在山里捕鸟捕兽的猎户,就是靠卖‘莹翠鸟’鸟羽发的家。”

    谢铃儿道谢以后,随便挑了点其他的货物,带着人离开了店子。

    谢铃儿几个到无人的地方说话。丹丹只想尽快去卢家,查实表哥是否在哪里,说:“快点走吧,快点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大家来到卢宅附近,见他家占地面积甚广,在高处看去,园子楼阁一应俱全,看起来是普通的大户人家模样。

    丹丹一叠声催促要进去找她表哥,谢铃儿说:“不能贸然进去,我常在镇子上跑腿,知道他家有古怪。”

    二黄仔细打量一下,脸色微变,说:“他家后花园一处有结界,而且此处施了障眼法,将自身遮在周围景物里。此等手法起码须有百年以上的术法修为,非等闲之辈可以施展。”

    “你说得没错,此处有问题我下山几回就已经发现。只是门规要求我们琼华派弟子在外面,没有接到命令,不可以打扰别人,所以我从来没有去探究过。

    况且对方比我厉害不少,我的障眼法都只能遮蔽自身一定范围之内,和对方的实力水平相距甚远,贸然招惹只怕引来祸端。不过说来奇怪,卢家应该是普通百姓,为何家中会有结界,还遮蔽了一部分家宅景物,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不要贸然行事,现在知道他家捕猎‘莹翠鸟’,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先去他家周围打听,看看有什么异常。”

    众人来到卢家附近,在附近找了个种地的老汉假借问路,实则拐弯抹角问卢家的情况。

    谢铃儿说:“老丈,这是谁家的宅子,占了这么多地,您来种庄稼都得绕路走吧。”

    老汉说:“哎,谁让他卢家有钱呢,把这里都买下了。”

    “想来他家里面好宝贝不少,院墙修得这样高,生怕贼人来偷。”

    “你还真别说,以前有贼人进去过,第二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人躺在外面,问他在卢家看见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我们这些周围的百姓,无事都离他们家远远的,邪门得很。”

    “听起来这家人有问题,您在这住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内情?”

    “别说我不知道,进他家的人也不知道啊。这么多年,他家每隔几年都要收几个小年轻充作道士,说是老爷信道要人伺候。这些年轻人也不待久,过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批。出来以后,别人问里头如何,都对在他家的情况说不上来,其中有个人就一个劲说里头有个老神仙。”

    “老神仙,哪来的老神仙,如果是真的,长安城的皇帝都得来请吧。”

    “你说的没错,卢家祖上就是普通的猎户,发了大财,才有如今的家业。但是我也没听说他家有谁修道成了仙,都是正常年纪死了,乡亲们亲眼所见,做不得假,可见都是胡话。”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谢铃儿便告辞离开。

    一行人找个地方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谢铃儿说:“不管是不是姓卢,他家里现在肯定有个厉害人物,咱们不能硬来,还是要了解得更加详尽。要是能进入结界内一探究竟就好了,肯定有所收获,可惜我们几个都不够厉害,没法破开他的障眼法进去。”

    丹丹都急哭了,说:“那怎么办,说不定表哥就在里面,我们只能在外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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