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这个问题直到季安旸离开时候还在思考,对于别人或许不行,但对于凌宇深来说,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但纠结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意义,一切都需要用实际的证据来证明。

    叶景希看着手里的录音笔,眉间微颦:“你是不是也想到这件事了?”

    “你是怀疑我们内部有人给简智宸通风报信?”季安旸直言问,他知道在来见凌宇深之前叶景希就有这样的怀疑了,只是当时没有让他说出来。

    “凌宇深的话虽然没什么价值,但这件事确实有疑点。”叶景希收起录音笔,转头看向季安旸:“抓简智宸我们动手是晚了点,但他跑路的时间也太巧合了吧,就像是等着我们动手再跑一样。还有找到他的时候,祝航才到他门口他就跑了,这么严丝合缝的时间线,不可能是有什么心电感应吧。”

    “你先别着急。”季安旸在红灯处停下了车:“祝航的事情还有很多疑点没有弄清楚,案发当晚的经过我们也没有还原出来。也许当时的状况和我们想的完全不同,真实的情况可能特别简单。”

    “但愿如此。”叶景希说:“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可能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季安旸无比心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了,你别被凌宇深那神经病影响了,你得相信我们的队伍不会有问题。”

    他话音未落,电话就响了。前方的红绿灯变成了绿灯,他接通按下了免提,发动了车子。

    “季队,派出所的那个刘飞光醒了。”在医院看守受伤民警的同事电话一接通就迫击炮似的说:“他现在情况还可以,可以对他进行询问。”

    “行,你再看一会,我们马上就过去。”

    季安旸轻快的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转头对叶景希说:“证实案发当时情况的机会到了。”说着,他已经调转方向往医院去了。

    他刚刚行驶过的这条路很空荡,在北山很少见到这么空荡的马路,或许是因为靠近别墅区的缘故。所以在他们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路上都没有车经过。

    凌宇深收回望向路面的目光,转头看向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乔予柒。

    她也在看着门前的马路。

    “看来你的嫌疑已经解除了。”凌宇深转身靠在窗台边,随意的松了松领带:“他们现在开始怀疑我了。”

    “如果你不是,他们会证明你的清白。”乔予柒从空荡荡的马路上收回目光,不带任何情绪的看向了他。

    “当然,事情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要杀人呢。”凌宇深笑着在她身上打量了两圈,目光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你的项链很好看。”

    乔予柒微微一顿,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自己的项链。她此时戴着的就是那个船锚形状的吊坠,季安旸大概都没有注意到,凌宇深却看到了。

    “十二年前救你的人就是他吧?”凌宇深依然在看着那个吊坠:“那个,锚点?”

    乔予柒抬头看向了他,目光一下子冷了很多。

    “我知道你一直对当年的那件事耿耿于怀,你对我有意见,提防着我也是很正常的,我不在意。”凌宇深直起身,向她走近了些,站在她面前,伸手把那个船锚形状的吊坠捏起来,在乔予柒仿佛要将他盯出一个洞的目光里把吊坠放进她毛衣的领子里。

    “是我把你从船上推下去的,这是我的错,我无可辩驳,所以我能做的只有尽我所能的弥补你。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到了这个位置,得到了整个锦川集团,让你也可以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东西,也让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一直挂在心上。”乔予柒的神色在他的手离开吊坠的时候就恢复了平静。面上没有丝毫得波澜,好像在说一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

    凌宇深望着她的脸,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顿了顿收回了目光,再次转向了窗外:“你回去吧,这里太远了,你去上班不太方便。”

    乔予柒应了声“好”,见凌宇深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转身就打算离开。

    “还有。”在她转身的一刻凌宇深再次开口:“你如果想去找他,尽可以去找他,我不会干涉。”

    “那多谢了。”乔予柒毫不走心的道了一声谢,至于相不相信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待乔予柒走远之后,那个扑克脸的女人从不知何处走过来,在凌宇深身边站定。她的姿态十分恭敬,可脸上的神色却是十分高傲。

    “凌少爷,您就这么放心乔小姐接近那个警察?”

    凌宇深仰起头,侧目看向了她:“初姨难道觉得,她连一个警察都搞不定吗?”

    “不敢。”凌初欠了欠身,却仍是一脸倨傲。

    沉默了片刻,她抬起头看向了凌宇深的侧脸:“您真的和凌先生完全不同。”

    “是么。”凌宇深垂下头,饶有兴趣的在她脸上扫了几圈:“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

    凌初骤然对上他的目光,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莫名感觉眼前这个她熟悉的年轻人有点可怕。

    季安旸感觉一阵寒风扫过,让他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暗骂了一句又是谁在骂老子,顺手拢了拢衣服就走进了病区。

    找到了刘飞光的病房,季安旸就让在门口看着的小警察去休息了。一进门发现祝航也在这里,正顶着满头的纱布眉飞色舞的和刘飞光说着什么。

    这人看起来简直精神的过了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到了脑袋的后遗症。而与他相比,床上躺着的人简直就是一张标准的痛苦面具。

    “季队长,你们来了!”祝航此时可能头不晕了,小碎步走得非常快,转眼间就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怎么在这?”祝航本身有些谢顶,现在头上包上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倒是让他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我这不是后脑挨了一下吗,医生说我可能有点脑震荡,让我留院观察一天。”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刘飞光:“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就来看看老刘。”

    他说着就走到了病床边,干脆利落的向刘飞光介绍了一下季安旸和叶景希,根本没给他们插嘴的机会。

    刘飞光比祝航的年龄稍大一些,性格要稳重得多,一听他们是市局的人,就立刻挣扎着坐起身来。

    叶景希立刻上前拦住了他:“你不用起来了,躺着就好,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

    刘飞光被按着躺回了床上,望着他们有点手足无措:“季队长,叶副队长,那天晚上我和老祝一起进了那栋楼,上了两层楼梯,然后我就忽然被人勒晕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了。”

    叶景希见他非常局促,双手不停地搓着,正想劝他不用那么紧张,还没开口,祝航就大大咧咧的一拍他的肩膀:“老刘,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人家市局的领导都很好说话的,你就和平时一样就行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他说完一转头,就见季安旸和叶景希正在盯着他看。他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站起身来:“规矩我懂,我这就出去,你们问啊。”

    “这位祝警官倒是很热情啊。”叶景希笑了笑,让刘飞光放松下来。

    “是。”刘飞光点了几下头,就微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前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季安旸问:“请你尽可能详细的和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刘飞光依然很紧张,交握在一起的手因为用力关节都泛白了,他的手指互相揉搓了一会,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他们:“前天晚上,我们一接到搜索嫌疑人藏身位置的命令就立刻出发了。我和老祝一直都是搭档,我们去的那一片区域他经常巡视,比较熟悉,所以直接找到了一个最可疑的地方,我们就上楼去找。

    那个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大部分人都睡了,楼里一片寂静,一个人也没有。我跟在老祝身后,从楼梯往上爬。爬到快二层中间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背后好像有人,不等我反应,我就感觉到脖子猛地一紧,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是说在你上楼的过程中,有人从背后袭击了你?”叶景希在记录本上写下了这行,又抬头看他:“你有没有看到袭击你的人?”

    刘飞光缓缓地摇了头:“没看到,我根本来不及回头,就已经被勒晕了。”

    季安旸一直在观察刘飞光的神情,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刘飞光没有说实话。

    如果有人躲在黑暗中的楼梯间里,在两个人经过的时候忽然出手,在一瞬间把后面的勒晕,而且在那么寂静的地方不发出一点声音,让前面的人毫无察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不仅不可能做到一点声音都没有,就是在一瞬间勒晕一个成年男子这件事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何况刘飞光还是个警察。

    刘飞光感觉到季安旸注视着的目光也如芒在背,双手不受控制的又搓了起来,仿佛要将手指搓破一样。

    “凶手是在什么时候刺伤你的?”季安旸忽然问。

    “不,不知道。”刘飞光忽然变得结巴起来:“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凶手是使用钝器击中祝航的后脑将他打晕的,而你却是被勒晕之后又被刺了一刀。”季安旸的话说的很慢,像是故意在给他留思考的时间。

    “而当晚的死者是被钝器击中后脑令其昏迷之后,被利器刺入心脏而死的。同一个时间在同一个地方,凶手对付你们三个人为什么要变幻这么多花样,用这么多方法,他是在做实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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