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我现在也很想休假放松一段时间。”季安旸沉默了片刻,强行转移了话题:“可惜案子没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凶手。”

    乔予柒也随之转移了话题,笑着向他伸出双手,玩笑似的说:“要不然你再把我抓回去一次协助调查,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呢。”

    季安旸把自己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案子上来。他看着乔予柒伸过来的手,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开口就问她:“你觉得谁可能是凶手?”

    乔予柒本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一下子问得这么严肃,微微怔了一下,有点不确定的问他:“怎么忽然问我这个?你们查案的事情不是要保密的吗?”

    “凌峻的案子是你亲自经历过的,凶手能这么精确的陷害你,可能也是你认识的人,这样一个人,你应该也会有所察觉吧。”

    乔予柒尽管觉得这似乎不是很合理,但还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凌伯父的生意做到这个程度,想害他的人肯定不少,邀请的宾客是经过选择的,仇家不会出现在里面。不过那天晚上枫火大酒店的安保也的确不够严密,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我想如果有人想要乔装打扮混进去,应该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季安旸一下子抓住了重点:“那天枫火大酒店的安保是什么人安排的?为什么会选在宴会的时候,放松了安保?”

    “那场宴会是在自家的酒店里,大概是觉得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乔予柒思索了一下:“在那天的宴会之前,宇深就接管了凌家的很多事宜,那天的宴会应该也是他安排的。”

    她说到这里,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你是怀疑宇深会杀凌伯父吗?”

    说实话,凌宇深还真不是没有杀凌峻的可能,毕竟他也有充分的作案时间,而且也能做到这些事情。

    季安旸没有回答她的那个问题,而是接着问:“那你觉得他有动机吗?”

    乔予柒微微一怔,随后沉默了片刻,斟酌了一会才说:“我不知道,凌家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

    她说的是不清楚,但从她的反应来看,她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季安旸也不急着问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我只知道他小时候确实过得很惨,但至于他对凌家的态度,我就不清楚了。”乔予柒转过头,迎上了他的目光:“不过我没有地方惹到他,他应该不至于会用这种事情陷害我。”

    季安旸微微一滞,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阵异样,就像是忽然有一块石头压在了胸口上:“你这么相信他?”

    乔予柒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对他这么问感觉颇为无奈:“他如果想要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解除婚约就好,又不会有什么麻烦。费尽心机做了这么复杂的一场陷害,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他想要陷害谁,凌家那些看不惯他的人,还有凌家的那些仇人,随便一个都是更好的选择,没必要选择我。”

    季安旸略思索了一下,觉得她说的也很有道理。凌宇深如果陷害乔予柒,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何况还是这么拙劣的陷害,季安旸直觉凌宇深不像是做事这么不周密的人。

    乔予柒转头看了过来,在那一刻季安旸看到她的侧脸仿佛与十二年前的某一刻重合了。也许是初见她的时候,也许是她离开的时候,然而在那一刻他心头却不合时宜冒出了一个念头,一个与这些都毫无关系的念头。

    “这十二年你过得还好吗?”他这话脱口而出之后才觉得可能有些歧义,马上补了一句:“当年那件事情后来有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后来还有继续做心理治疗吗?”

    乔予柒没料到他这话题忽然转到了这里,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当年幸好有你们,现在看来那件事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觉得我现在的心理状态还是平稳的。所以当年回去之后,我就没有再看过心理医生了。不过珺娅就是心理医生,有她在,我也不太担心我的心理状况会出问题。”

    季安旸想起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思索了一下问:“是那天我们见到你的时候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吗?”

    乔予柒点点头:“是啊,她可是业内很出名的心理医生呢。”

    季安旸一听,忽然对这件事起了兴趣:“她就是心理医生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好有一些问题想要找个心理医生请教一下呢。”

    “这个简单,你想找她的时候我可以替你联系,我想约她应该还是比较好约的。”乔予柒痛快地答应下来,说着就要帮他联系。

    只是乔予柒虽然动作很快,但程珺娅这几天却不在北山,她去外地参加了一个交流会,恐怕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季安旸安慰她不用这么着急,程珺娅什么时候有时间再约就好了。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在便利店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便利店里的人来来往往,最后渐渐平缓下来,很久都不再有人进来。

    他们离开便利店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大部分的商场店铺都已经关了,只有一些24小时的店铺还开着。街上的人并不少,都是一些满身透着疲惫的人,仿佛游魂一般的在走着他们的下班路。

    季安旸送乔予柒回家,没有坐车,也没有用任何交通工具,就那么慢慢地走着。乔予柒本想说不用送了,一公里的路而已,随便走走就到家了。但季安旸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说了他是顺路。

    其实他并不顺路,甚至可以说是反方向,但他就是莫名觉得在这个时间走这一公里的路会有什么危险。

    事实证明,他这种奇怪的直觉是有一些道理的,只是不太准确。而这个“危险”出现的位置也不是在路上,而是在乔予柒家的楼下。

    他没有上楼,只是在楼下目送着乔予柒上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他才转身离开。

    走了没多远,他就看到了凌家的那辆车,就是在墓园接乔予柒回去的那辆。

    那辆车上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这辆车很明显也不是恰巧路过,上面的人来这里是有目的的。

    凌初没有下车,只是摇下车窗,远远的看着季安旸。她的目光不善,几乎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的厌恶和敌意如有实体一般,不停地打在季安旸身上。如果眼神真的能产生实际的攻击,季安旸这么一会恐怕就要被扎成刺猬了。

    不过季安旸脸皮厚,当然不会因为被人看了几眼就产生什么不适,事实上他几乎都没有看凌初,只是透过打开的车窗,看到那辆车里应该只有她一个人。

    凌初一直坐在车里没动,就证明今天的主角不是她。那么他们到这里来,是来接乔予柒去什么地方,还是凌宇深来找乔予柒?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季安旸此时出现在这里好像都不是一件好事。他忽然觉得,今天晚上他送乔予柒回家这件事,可能确实是个错误。

    只不过这种自我怀疑在季安旸心中只停留了几秒,很快他就彻底无视了还在瞪着他的凌初,昂首阔步的向外走去。凌宇深既然不在,他和凌初也实在没有什么交情,当然没必要和她说些什么。

    事实如他所料的那般,凌初没有任何要追过来的意思,可他们来这里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忽然想,希望他的出现还是不要给乔予柒找什么麻烦的好,那个凌家上上下下好像都不太正常。

    他转过身向乔予柒家那一层看过去,发现她家已经亮起了灯。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想要上去一探究竟的念头。他和自己说这是人家的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管什么闲事。就算是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了又怎么样,他问心无愧……的吧?

    想到此处他又开始控制不住的自我怀疑,他想让自己收起好奇心,不要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甚至可能道德标准也需要再提高一点。

    可他立在原地想了很久,却一直没有移开注视着那扇窗户的目光,他想知道凌家的人出现在这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乔予柒上了楼,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家的房门。当她走进房间,打开客厅的灯,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到了不对。而下一刻,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正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人身上。

    凌宇深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圈,这才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说着,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下。

    “加班。”乔予柒收回目光,随意的回了一句,一边自顾的把包放下,换了鞋,向房间中走了过去。

    凌宇深并没有纠结这句话有几分真的意思,听完就从一旁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扣着放在桌子上,转头看向了她,面色稍稍有几分阴沉:“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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