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世子

    她该是不知道他也带着记忆回来了,只是比她晚回来三年。

    她现在这样问,应是在考验他是否诚心相待,不能再使她厌恶自己了,便诚恳道。

    “在下冯晏安,陈国武安侯府世子,七岁时被逼去君国代陈国皇子为质,直到三年前才从君国逃脱,途经仑虚山回到陈国,当时也幸得你相救,才能平安回去。如今陈国皇帝乃三岁孩童,现在陈国由我父亲武安侯冯远霖监国,母亲乃陈国长公主。”

    亮出他所有身份是希望她能看到他的诚意,不再拒绝他,愿意相信他。

    “晏安哥,没想到你居然一陈国世子啊,你真厉害,居然敢入仑虚山,山里可是很容易迷路的。”

    此刻褚子平可是非常崇拜眼前之人,陈国现在可是他爹说了算,还敢闯仑虚山,真是勇士。

    看来前世传言是真的,这陈国王的王位是武安候让的,难怪前世他两年便控制了陈国朝堂,最后又将陈国拱手让人。

    “你可知谢婉莹是何人?”

    “你们的曾祖母,带你们家族避祸之人,也是为了大义甘愿隐居之人。”

    冯晏安望着远方回应她,若上一世他早些回家,父母未死,祖母未死,老宅未被焚烧殆尽,他一定也会知道这些秘密,上一世的他虽有萤氏之人可却不知其意义,只认为是父亲为以防万一留下的人。

    “你是如何知晓我们在此处?”

    褚子兰盯住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细节,虽然前世他人品极佳,可这一世谁又知道他有没有变呢。

    “我并不知晓你们在此处,此事说来话长,你可愿听?”

    冯晏安亦回望着他,真诚的问。

    “愿闻其详。”她要知道像这样拥有能人异士之人间的秘闻。

    “此事还要多谢你”说着提起茶壶给她添茶道。

    “当年幸得你赠药和提点之后,我们并未回锦城,而是一路波折去了西疆联系上了父亲,演了一出假死的戏抓了内部叛逆之人,陈国当时正和齐国联合攻打君国,收到我爹去世之后的消息就没再关注西疆,之后一年内我父亲秘密联合各部,一举反击控制了陈国朝堂。”

    “当初为逼我,给我娘下毒之人,那些逼我为质之人皆被我爹清除。”冯晏安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前世自己最终圈禁了那个舅舅,父亲则直接送他们一家上路了,留下了唯一不知事的血脉。

    “其实二十多年前,君国各地皆发生□□,有志之士纷纷揭竿而起,各自圈地称王。”

    “我父亲自小在祖母严厉的栽培下长大,能文能武,他不忍蜀州、秦州、徽州等各地百姓受战火之苦,便和他的好友占领了三州附近近二十座城池,在当时已是君国西南方向最大的揭竿团。”

    “因西疆外敌各个骁勇善战,非我父不能抵挡,父亲便将大权让与好友陈沁一,带着我母亲陈沁心去镇守西疆,陈沁一得大权之后便在锦城称王,号称陈国。”

    “去年在军中有一老将军遇刺,那老将军是我堂叔冯远东,我替他当了一刀,结果刀上有毒,那段时间我昏迷不醒,幸得当时在蔺城的一位游医用金针相救。”

    “醒来时因觉得那血色狼头图腾甚为眼熟,问过父亲才记起小时候在宁城老家见过,所以赶回老宅见了祖母才知道关于贺严和你曾祖父母之间的事,大致知道你们在仑虚山里。”

    “祖母叮嘱我一定要不计一切代价保你们族人平安,完成贺严遗愿,连夜催促我往仑虚山来告知你们鬣狼之事,可这南北一来一回颇耽误时间,且我到仑虚山脚的蔺城之后根本不知道进山之后要如何才能找到你们,就耽误到现在,快一年了。”

    “幸好这次祖母将身边的老管家给了我,谢叔有相面之能,我们通过那成衣铺的关系网发现他们监视着恒城的一家钱庄,说来也巧在他们准备收网时谢叔发现里面一人面相和他小时候在南宁见过的谢家人有些相似。”

    “正在我们准备出手相救时,哪想背后竟有人偷袭,我们一边救人,一边防守,之后才得知伯父早已发现有人监视,来了个瓮中捉鳖,最后伯父便带着我一人来了长乐村,说是该见见家人,认识一下,免得以后又遇上大水冲了龙王庙的事。”

    冯晏安说完,嘴角向上牵仿佛想起什么好笑之事。

    去年、游医、金针?前世也是在那个时间齐正在军营里遇刺,她替齐正挡了一刀,身重剧毒,是水冰用命换回来了她,自己却香消玉殒了,后来雉入想为水冰报仇、也为她们的族人报仇,中了敌人的计谋,死在了战场上,看来这个劫是安全度过去了,这一世水冰和雉入应该能圆满了吧。

    “那游医是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身边有一个风流模样的及冠男子?”

    “子兰,认识这二人?”冯晏安当然知道此二人是她的人,毕竟前世也是在他的军营里那女子用自己全身的血换了她的血,她才有幸捡回一命。

    幸好,这一世她比他先回来,是她改变了事情发展的方向,不然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听军医说,那女子使得一套极为熟练的针法,将他堵住的地方全部疏通,毒血才得以从一个地方排出,醒来之后无比庆幸,终是得了上天垂怜,百余年来无人成功的回魂秘术,这次竟然真的成功了,她终于活过来了。

    “澜钰之人”褚子兰淡淡的说,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他什么时候从子兰妹妹变成子兰了?他们关系已经这么近了吗?

    “公子何时离开?”

    “自是完成遗嘱之后。”

    追了两世才追上,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他在心里默默盘算,如何厚着脸皮多留些时日。

    “小姐,夫人回来了,老爷说可以带客人用晚膳了。”

    她房里的贴身侍女秋伊来报。

    褚子兰给褚子平示意,让他带冯晏安先走,她随后到。

    姐弟俩默契十足,褚子平上前拉着冯晏安手臂往亭子外拖。

    “晏安哥,给我讲讲你那堂叔将军是如何找到线索追到成衣铺的?还有你们家那遗嘱,都过去五六十年了吧,现在还遵守吗?那救你们家的人有家庭怎么办?这会不会不道德啊,毕竟插足别人家庭。”褚子平叨叨叨的,说个没完。

    冯晏安看出褚子兰该是有话要单独和她那俩似仆似家人的为蜃和秋伊说话,便顺从的被褚子平拽走了。

    褚子兰站在亭中,看着前面远去的两人,喋喋不休的阿弟侧头望着比他高很多的人,满脸崇拜,这样的日子就很好,父母健在,阿弟无忧,族人团结,可这样平静的日子不多了。

    “今日可还安全?密道建得如何了?”褚子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未动。

    “回小姐,周围暂无消息传来。”一直闭言的为蜃道。

    为蜃说完之后,秋伊道“回小姐,夫人这几天去巡视了,自从一年前挖通之后现各节点都已固定,住宅和一应物品都已备好,生活在里面的人可自给自足,机关只能从里面打开,密道岔路极多外人绝对找不到。”

    “去信吧,狼已至,该动了。”

    褚子兰站在庭院中,一身清冷,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似是在鼓励她勇敢前行,又似在告诉她唯有身后一团影会一直陪着她,想起刚才屋里父亲母亲对她的不舍,她又如何舍得离开他们,可总要有人留下来善后,她是有两世经历的人,知道的比他们多,且作为族长她更应该留下来,同族人们一起战斗。

    “兰儿,留下来吧,我们一家人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顾惠瑶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母亲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讨债门、澜钰都在我手,是时候找他们讨债了。”

    她轻轻抚上母亲的手,反手用力回握住她。

    褚泽铭手背身后站在窗前一言不发,很是自责。

    “是为父没用,如此大难还要你一女子撑在前面,若是当初我多会些,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帮你清清账,还比不上你身边那些人。”

    “父亲,您不可如此妄自菲薄,您和母亲好好的,就是我和弟弟最大的倚仗。

    此番退出长乐村您身上的责任更重了,年轻人都被我带走了,村子里的老人妇孺全要靠您和母亲了,你们都是我们在外之人的支柱。”

    “父亲、母亲放心,最多五年,五年后我必回来接你们出山。”

    “兰儿、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怎能扳倒一个百年王朝,那君国国君可是出了名的残暴不仁。”

    “母亲,如今的君国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君国犹如一头风烛残年的猛虎,空有其表。实则他惧怕陈国、齐国,更惧怕他们联手,朝中大臣更是各有各的谋算,企图从中分一杯羹。

    三国朝中皆有我们的人,澜钰的情报网在三国都已建成,讨债门最近的生意越来越多,说明这个世道越来越动荡不安了。

    女儿是清尘太子后人,必会结束这乱世,还天下太平。”

    “十九娘,一步一印,切勿贪多,我们这些老人一定不会拖累你,等着你们回来接我们。”

    褚泽铭似是话中有话,有女至此,人生幸事。

    “父亲、母亲一定要答应我,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东西都不重要,保得青山在,才可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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