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拒见

    “姑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孙翁看着前面喃喃自语的姑娘,旁边的小伙子似乎习以为常的跟在她身后,他们两看着关系不像朋友。

    “现在不好说,先去看王行。”

    “到了,这就是少爷的院子了。”

    孙翁看着院门关得死死的,“哎,原来少爷院里可热闹了,少夫人爱闹,丫鬟天天陪着踢毽子、藏园,少爷一有空就陪着少夫人一起闹,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孙翁重重的推开门,无人出来询问,院里一个人都没有,死气沉沉,院子两旁的花草,枯萎得不成样子。

    水冰看着带领他们走在前面的孙翁,自从靠近这个院子,挺直的脊梁,似乎可见的微弯了。

    “少爷,起了吗?老奴来看您了。”孙翁轻轻敲门,轻轻说话,背更弯了,深怕惊扰到屋里的人。

    “少爷,老奴可以进来吗?”屋里没有反应,苏翁继续喊话,没再敲门。

    似是习惯了,又或是知道房间里人不想见他,没有直接破门而入。

    “孙翁,少爷今天不见客,您先带人回去吧。”门外进来一护卫模样的少年,手中端着黑乎乎的药汁,还冒着热气。

    “丁定啊,少爷又不喝药了?”孙翁看着这个点才端药来,不知道摔了几次了。

    “三次了。”丁定像知道孙翁要问什么。

    “难为你了,再坚持坚持。姑娘,您看,这......”

    “你们少爷起了吗?”雉入直接问向丁定,他可不是对谁都那么温柔的。

    丁定,看着两个陌生人,不答,看向孙翁。

    “这两位是老夫人远方的侄孙,会医术,来给少爷治伤的,老爷吩咐了,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可隐瞒。”

    “起是起了,就是......”

    “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直说。”

    “孙翁,您向老爷说说,别再折腾少爷了,看了心里难受。”

    他们说话之际,雉入看向水冰:起了,直接推门进?

    水冰轻轻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太墨迹了,小姐还等着看结果。

    “孙翁,我们进去,劳烦您在门外守着。”

    “丁定,你去看看小主子,中午在那边用饭。”孙翁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能有任何闪失,少爷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老爷这么信任两位,看样子他们是有真才实学的。

    “你们要干什么,不准打扰少爷。”丁定看着想强行进入的这两人,冲着上前去拉雉入。

    孙翁快速出手,拦住丁定,不可让他坏事。

    靠得最近的水冰出手扎晕了他。

    孙翁看着一咋眼的功夫的,丁定就滑了下去,看不出来,这姑娘还有武艺,昨晚是他大意了。

    “孙翁,勿忧,他只是晕过去了,劳烦你将他带出院子,我们没出来前不要放任何人进来,至于屋里的人,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有分寸。”

    水冰看着这一家子都不容易,耐心为他解释一番,后期还需要他们配合。

    孙翁不再多问,将丁定抗在肩上,走了出去,带上了院门。

    “兄台,所有打扰,我们要进来了。”雉入看着人终于都送走了,转身朝着屋里说道,还有礼的抱拳示意,也不知道是给谁看。

    强行推门的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屋里会是这样一番光景。

    没有一丝亮光,窗户封得死死的,这样的艳阳下,屋顶来一丝阳光都没有,若是关上门,那屋里就真的是漆黑一片,埋在地底的棺材里也不过如此了。

    屋里充斥着大量的药味,那问道闻着都苦。

    这一路走来,两人也是见过无数的病患,什么样的怪癖都有,可这样想将自己藏起来的,还藏得如此严实的确实是第一次见。

    两人就着门口的光,看清了屋子的全貌,说是全貌,可屋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空荡得可怕。

    何况那张床还放下了床幔,床幔还是纯黑色的布,窥不见一丝内里。

    两人也不管床上的人,也不说话,分工将屋里的黑幔全拆了,他们可不是来惯他的。

    片刻之后整个屋子亮堂起来,围着墙的四周地上全是黑幔,水冰在床角落里找出一个凳子,搬过来坐在离床三尺的地方,雉入用剑三两下将罩着床的黑幔卸成碎步飘落了一地。

    黑幔一落,两人原想,该结束了吧,现在真是看着黑色,就丧。

    没想到床上的床单,被套全是黑的,“嘿,小爷我就不信了,里面的人难不成也是黑的?”

    水冰也不拦着,雉入一把将这黑色的被子扇开,扔在地上。

    说来也奇怪,两人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雉入一扯开被子,水冰就看见床上的人,一身白色里衣,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上下起伏着,还以为这人早见阎王去了。

    “冰儿,看他的样子,像是深度昏迷了。”

    “嗯”水冰上前号脉,查看眼部,然后卷起他的裤腿。

    “我在外面等你,你抓紧时间,将他所有衣服全脱了,看看他全身上下有何不妥,特别是他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在他醒来之前务必看完。”

    说完,水冰走出房门,还带上了门,看着这院子颓败的样子,可以想像出它之前是何等繁荣。

    水冰按着习惯将这院子周围都看了一遍,将几个疑点记在心里,绕到门口等着雉入。

    “冰儿,好了。”

    “如何”水冰开门进去,看着还未醒的王行。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这王行估计在黑屋子呆久了,身上的皮肤除了瘦还特别白,前面连一颗痣都没有,反倒是后腰和臀部有几颗痣,若非是这大白天或者皮肤没这么白根本看不出来。”

    “那可能不是痣。”

    “不是痣,是什么?”一声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传来。

    “哟,醒了?”雉入看着这人醒来看见房间大变样,两个陌生人站他面前,竟没有一丝慌乱。

    “从孙翁敲门开始,你就能感受到我们,只是陷在晕迷中,挣扎不出来,可对?”

    “或许是,活不了多久了,传说中的灵魂出窍吧。”

    这么回答,是默认了,他虽然醒不来,却能感受到周围的环境。

    水冰看他了无生机的样子,也不追问前面的话题了,确实是想等死的模样。水冰从怀里取出昨晚给王选看过之后又收回来的玉佩。

    “二位看我这样子还是去找祖父吧,或许能趁他有生之年得偿所愿。”说完王行不再理会这两人探究的目光,闭眼假寐。

    雉入看着这种人就气,一点挫折就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啊?

    “小子,你这样只会亲者痛、仇者快,你忍心王老将军看你这副鬼模样?”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这一年多,这些话不知听过多少遍了。

    “小子,你不是还有儿子吗?你不要老头子,儿子也要了?”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眼皮都不带动的。

    “小子,你有种,上有祖父,中有妹妹,有儿子都比不了你一颗想死的心。”

    雉入没折了,想以前遇上的人,光是他一张脸都能逗得他们无条件配合冰儿,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

    “王行,你王家祖母、母亲、妻子的仇都不报了吗?”

    雉入看着王行听着冰儿这句话,猛的睁开眼。

    “你什么意思?”

    水冰看着这人终于有了反应,反而停下来不说了,只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想要来抓她,幸好隔了三尺。

    “你什么意思?婉儿不是难产死的?你说话啊,说清楚。”

    终于,王行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雉入在身后悄悄向水冰竖起大拇指,冰儿,还是你厉害。

    院门口守着的孙翁看着老爷颤抖的双腿赶紧上前扶住,在他扛着丁定出院门时就看着老爷已经站在门口了,之所以不进去,他是狠不下心再逼少爷了。

    他武艺是老爷教的,那姑娘呢喃的那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经常吃药的人,身体对药有抵触,看着身体健康的人反而一沾即中。

    老爷听着这句话就一直和他站在门口,听着屋里的一举一动,那两人无所顾忌的拆了少爷的壳,他是打心里支持的,早想这么干了,只是,自己下不去手。

    “你说啊,说清楚,婉儿才十六岁,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念着爱妻的名字,王行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那是他最爱的人,却死在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刻。

    那种从天上跌落地狱的感觉,无人比他更清楚了。

    雉入看着眼前刚硬如铁的少年将军,此刻哭得如同稚儿一般,忍不住开口“小子,等你冷静好了,再听冰儿说,看你们王家目前的情况,此危机恐有几十年了。”

    而院外的王选则想的是,恐不止几十年,母亲也是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而亡的,若真不是死于难产,那此隐患恐有八十多年了。

    收拾好情绪的王行,此刻才正式的打量着二人,祖父昨晚告之他,这姑娘是百里家的后人,几十年过去了,谁知道百里家的后人懈怠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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