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凡是老大都不是白叫的（5）

    第二天，同样是下午两点，梅丽与Daisy、钱慕阳在咖啡厅见了面。这次见面其实也是一次面试，只是面试的方式是以比较轻松的谈话方式进行的。梅丽有意提出与工作有关的话题，钱慕阳也放下CEO的身份，以一个普通面试者的身份与梅丽交谈。梅丽在交谈中观察钱慕阳看问题的高度与角度、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决策能力、团队管理能力等，有的话题是在考察钱慕阳的人品。

    “钱总，我冒昧地问一个问题，您曾经犯过什么错误让您耿耿于怀？钱总，如果涉及您的隐私，这个问题就略过。”梅丽面试的时候都要问这个问题，这是白如海让问的，说是要考察候选人对自我的认识和诚实的品格。

    “梅总，这个问题的确涉及我的个人隐私，但是我愿意谈一谈，这也是我此次要离开上海的理由。我犯过最大的错误就是离开北京到上海工作，因为这个决定使我和我的妈妈、妻子、女儿两地生活，她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十多年没有好好地照顾她们。其实回头看看，以我的能力，在北京也会有好的机会，事业也会发展很好，为什么要选择远离亲人去外地工作，当时做决定的时候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谈到这个问题钱慕阳略显沉重。

    “钱总，您喝咖啡，这么好的咖啡您没喝几口，这可是产自苏门答腊岛的咖啡，特别为钱总准备的。”Daisy对插话的时机掌控的很好，在需要人转移话题的时候马上开口了。

    梅丽也叫来了服务员，点了甜点，“钱总，这个店的黑森林和布朗尼甜点做得很正宗，配上苏门答腊岛的咖啡会使咖啡的苦味变得温和。另外，甜点还会使人开心。当然，对于男士来说，咖啡加牛奶可能感觉更好。”

    “谢谢，我也经常这样搭配，的确口感很好。”钱慕阳拿起了叉子，差了一小块黑森林放到嘴里。

    两个小时的面谈就这样愉快地结束了，梅丽在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高悦的电话。

    “梅丽，我公司的徐会计要离职，你说我怎么才能留住她？”高悦正在为员工的离职烦恼，春节过后刚上班，徐会计就提出离职。

    “春节后刚上班就辞职说明她已经找到新的工作了，挽留意义不大，把业务交接后越早离开越好。高悦，人员流动是正常现象，你要用平常心对待。再说了，曼瑞德大厦的公司招不到员工吗？”显然徐会计去意已定，挽留除了搭上时间没有任何意义，梅丽不赞成高悦挽留徐会计，她建议高悦把精力放到现有团队的管理和新员工的招募上。

    “梅丽，我现在需要招一个HR吗？”高悦问。

    “你们公司现在的规模不需要招聘一个专职的HR，你可以让行政的前台接待员兼做HR的工作，日常工作由王副总管理，公司进人时你面试一下，把把关就可以了。”梅丽在帮高悦做人力资源规划。

    “好，我和王副总研究研究。”高悦挂断了电话。

    梅丽回到办公室把和钱慕阳面谈的情况整理了一份报告，与昨天电话面试记录一同报给了白如海。

    第二天，梅丽在白如海办公室就CEO候选人钱慕阳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沟通，梅丽建议第二轮面试由董事会成立面试小组进行群面，如果通过，再由董事长白如海亲自面试。确定好了面试流程后，白如海让梅丽尽快安排第二轮面试。

    其实，按照白如海的想法，不用那么麻烦，他直接面试决定就可以了，他不理解梅丽为什么要安排面试小组群面。梅丽的想法是，人力资源面试CEO已经越权了，如果没有经过董事会的那些大佬们直接由白如海做决定，一旦决策出现偏差或者失误，这个责任是她承担不了的，白如海的权威也会受到质疑。另一方面，如果董事会的某位大佬因为没有给他发言权而觉得不被重视，日后因此在工作中找钱慕阳的麻烦也是有可能的。另外，梅丽担心她和白如海对钱慕阳的考察出现偏差，大家一起面试或许考察得更全面。

    小组面试安排在一周后，正好过了正月十五。

    高悦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公司现在的行政前台有过招聘专员的工作经验，她来高悦公司工作是被工作地点吸引来的，她的职业规划就是人力资源，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一周的时间她就招募到了合适的财务人员，并且新员工已经入职了。增加了工作内容，高悦给前台新的岗位名称——人事行政专员，并且提薪百分之五十。这样，之前由高悦做的一部分人力资源的工作转给了这个叫程甜的女孩。

    梅丽的制度改革进入了关键期，她希望有新任CEO的介入来促进制度的执行。接下来的一周，梅丽加快了制度改革的步伐，她亲自组织人力资源部门的各模块人员整理相关数据，每个关键点梅丽都亲自复核。

    万事俱备，只等CEO的到来。

    一周后的小组群面一切都正常，董事会的成员给出的评价和人力资源部的评价一致，梅丽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安排钱慕阳和白如海尽快见面，梅丽盼望的CEO马上就要到位了。梅丽非常希望公司有个老大，这样她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梅丽来到白如海办公室，白如海正在喝茶，李助理也在。他看到梅丽进来就和白如海说他要去会议室，然后出去了。以往梅丽来白如海办公室如果李助理也在的话，他是不会主动出去的，这次的举动梅丽感觉怪怪的，也许是真的有事。

    “董事长，您下周什么时间方便，我来安排CEO候选人钱慕阳的面试。”两次面试的结果都已经报给了白如海，梅丽以为钱慕阳进入董事长面试是顺理成章的事。

    “梅总，我正要找你说说这个候选人的事。这个钱总，你们做背景调查了吗？”白如海的话显然不是空穴来风。

    “董事长，公司没有决定录用，钱总还未有向公司提出辞职，这个时候不适合做背景调查。”

    “梅总，我听说这个钱总离开上海公司的原因可不是他说的家庭原因，是经济原因被公司辞退。”白如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钱慕阳有经济问题？

    “董事长，您是从哪里听说的？是谁说的？”梅丽问白如海。

    “梅总，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钱总我们不能用，安排猎头再找人吧。”白如海不透漏对方是谁，可是梅丽一定要知道是谁在搅局。梅丽判断，这个经济问题十有八九是子虚乌有，因为梅丽在面试钱慕阳之前已经通过上海的朋友确认钱慕阳所在的公司，并且是在职状态。

    梅丽回到办公室，一边翻看猎头推送的候选人简历，一边想钱慕阳的问题出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