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样把她弄哭了？”
迪克看着眼圈红通通的女孩，再看看倔强别过头不肯认错的达米安。他为此感到无奈，但他确实疏忽了达米安，没能发现他私下的小算盘。能不能发现是一回事，他因为专注自己的事情忽略了达米安才是他真正的失误。
“我不会道歉的。”嘴硬的达米安别过头，如果不是他的试探，没人发现他姐妹的替身是个超能力者。对弱者举刀是他的问题，但他可是炸出了家庭隐患。
“达米安，向你的姐妹道歉。”最终出声的是布鲁斯，他表情严肃，完全不是迪克那种可以随意敷衍过去的。
“我没错。我又没真的伤到他，那可是个危险的超能力者。”达米安倔强反驳。
莉莉对此只是低头抱着对达米安指责毫无波动的保尔，她用谴责的目光看向达米安：“保尔他只是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孩子。”
“Baby？你在开玩笑吗？”达米安不加掩饰地嗤笑出声。“我六岁就能......”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及时停止发言。迅速转移话题：
“我一周前已经能带着一群拖油瓶独自解决连环杀人犯，你现在说他只是个孩子，是在搞笑吗？”
“一周前，你的野营地出现了连环杀人犯？阿福你没有告诉我！”布鲁斯转头看向身旁的管家，但这不影响两个孩子的吵架。
“保尔为了保护我，杀死了自己的制造者。”
制造者，实验品？这个可能会成为他未来弟弟的男孩竟然还是被从实验室里抢回来了的？从莉莉话语中提取到关键信息的迪克大为震撼。老天保佑布鲁斯不是一个喜欢捡孩子的人，至少除了被塔利亚送来的达米安，家里可没有布鲁斯去别人实验室强抢的孩子。
他的前队友康纳虽然是实验品，但那可是少年正义联盟一起抢回来的，和家长跑去别人实验室抢孩子是不同的概念。
这事真的很难判断是布鲁斯千里迢迢去巴黎带回一个和自己有血缘的普通人女孩更离谱，还是布鲁斯竟然愿意为了他新找回的女儿顺带收养一个明显是危险的实验品离谱。
“这或许不是个正确的决定，布鲁斯。”迪克加入了大人间的谈话。
“我知道，但我不能把莉莉独自留在巴黎。”
“我以为巴黎会比哥谭安全的多。”迪克挑眉。
“这只对普通人来讲。”
“你的新女儿有很特殊的身份，你越来越喜欢自找麻烦了。”迪克看着吵架内容越来越幼稚的两个小孩。很高兴达米安还记得他的姐妹是普通人的身份，虽然他说的和普通人生活相差甚大，但还没有涉及违法犯罪。
“我不能把莉莉留在那。”布鲁斯头痛似得扶住自己的额头，重复道。
“好吧好吧，”迪克伸手做投降的姿势，“我们都知道你又多了一个亲生女儿，这个身份特殊的女儿还自带了一个实验室里抢回来的超大Baby，然后呢？需要我替你把这件事分享给我们其他的兄弟姐妹吗？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布鲁斯。”
“我很抱歉，迪克。”
“你确实应该感到抱歉，布鲁斯。这句话不应该对着我，而是你可爱的新女儿。做蝙蝠的家人远比一个普通人更危险。”
大人的对话短暂落幕，但孩子们确实一时很难化解其中的隔阂。达米安视保尔为威胁，但莉莉却在竭尽全力地维护保尔。说实在这场景着实显得怪异，尤其是达米安知道那个被她称之为弟弟的男孩实际上只是一个和她无关的实验品。
实验品，达米安发现了问题所在。
大人更专注于深层次的信息，从而忽视了最简单的。那就是，莉莉其实知道她所谓的弟弟只是她从实验室捡回来的实验品，可她却仍固执地将之称为弟弟。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隐藏信息，代表她不只是潘尼沃斯口中精神失常的受创女孩。
或许这个女人是真的把实验品当成自己的亲弟弟。
这一认知让达米安都感到困惑。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把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实验品当做亲人？莫非是缺爱，达米安自然联想到莉莉背景的父母死于飞机失事这件事，但很显然，她根本不像。
直白地来看，这个女人对实验品的态度更像是把无处散发的母爱全部灌输在一个不相干的实验品身上。但她这样是为了什么呢？又什么获利之处吗？
她驯化了一个野兽，把他制成家犬。
真是可怕的女人，达米安默不作声把这位新姐妹的危险等级提高。
因为意外事件，对家庭新成员的欢迎会并没能成功举办，实际上因为韦恩家族的特殊性确实很难举办一场全员出场的欢迎会。令布鲁斯松一口气的是莉莉对这些琐事完全不在乎，她在向管家据理力争另一件事。
“保尔离开我会害怕的！他不能离开我。”女孩信誓旦旦和管家抗争着。
“想必魏尔伦先生也不会一直想麻烦莉莉小姐吧。”
无法劝服莉莉的管家将说服对象转变为保尔，但保尔却丝毫不给面子的直接把头埋在莉莉的肩膀上。他们的距离太近了。
“看，保尔也不舍得我。”女孩的声音变得轻松起来，她习惯性地亲吻在保尔的额头。骄傲地昂起脑袋看向阿尔弗雷德。
“就让他们住一起吧。他们还小。”最后是布鲁斯一锤定音解决了这件事。
尽管阿尔弗雷德看起来并不算赞同这件事，但还是选择了妥协。
“好吧，老爷。来看看你们的新房间，或许我们还能对它做出一点修改，趁着还没到夜晚。”
她做了一个梦，那是一个漆黑的梦。
她似乎趴在云端俯视着整个城市，又在瞬间跌落，被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救起。
“父亲？”当她看到那熟悉的盔甲，想要将称呼喊出，对方却在一个楼顶将她放下，转身像一只展开翅膀的大蝙蝠，再次没入黑暗。
灯亮起来了，黑暗的城市被灯光点燃，漆黑的夜空中，莉莉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灯光映射的标志。
是一只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