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国际搜查官埃米尔-左拉，这是我的证件。请问这里曾入住过一名姓氏为卢梭的人吗？”

    酒店的前台小姐遇到一名奇怪的青年，他看上去已经三十多岁，不过这个外表年龄也可能是对方过于板正的西装和大背头给人造成的错觉。他带着黑框眼镜，手里拎着一个黑箱子，像极了电影里那些特工黑衣人。尤其是当他对着前台小姐拿出搜查官证件时，简直酷毙了。

    完美戳中了前台小姐的心。

    就算对方看起来已经是大叔的年纪，前台小姐还是忍不住冒出诸多霸道特工爱上我的猜想，尤其是对方皱眉看向自己的时候。好有那味！

    “小姐能麻烦您调一下入住记录吗？我在□□通缉犯，时间很紧，请您配合。”

    “好、好的。请您等一下，姓氏卢梭对吧？”被冷声提醒的前台小姐忍住通红的脸，低头打开系统软件，输入搜索。很快就有了结果，然而，“是有这么一个人，就在昨天刚刚退房。但他不是一个人，是和另一位小姐一起开的双人间，还使用客房道具。咳是客房服务。”

    “具体的入住时间和退房时间能够告知吗？你有他们接下来可能去哪的信息吗？”

    “是前天下午五点多办理的入住到昨天早晨九点多办理的退房。其余信息我也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和那位先生同行的似乎是一位红发女性......”而且那名女的登基名字还和你同名。前台小姐看着系统上的登记名，原本还满脑子粉红泡泡现在瞬间变成狗血言情剧。

    “爱弥儿（Emile），麻烦的女人。”左拉有些烦躁，如果不是因为波德莱尔又在工作时间喝得烂醉如泥，导致解开人造天堂的边境封锁多浪费了半天时间，他也不会沦落到只能靠来卢梭通行证的使用记录来寻找对方。

    雾月骑士团的所有通行证都是连锁，如果锁定一张卡，所有的卡都会被禁用，这是拿破仑总统的要求。为了对雾月骑士团进行高效的管理，也是防止大规模的叛变。毕竟拿破仑总统是怎么兼任总理的，雾月骑士团青铜位以上都知道，因为超越者背叛了国家，绑架了上任总理。

    拿破仑总统是被迫兼任总理的。

    “我能申请调房间监控记录吗？”左拉的手指敲击在柜台上，搜查官证件被他压在手下。

    “先生，我们没有偷窥客人的癖好。如果您想要调监控需要找地方警局开证明，更何况我们酒店的房间的房间监控今天才修好，之前一周我们酒店的监控系统只有走廊是好的。”前台小姐冷酷拒绝。虽然国际搜查官听着很牛，但果然还是饭碗比较重要。而且他家只是三流小酒店，怎么可能有那种高级摄像头，小酒店的意思就是为了省钱当然不开房间监控啦。

    “......打扰了。感谢配合。”

    走出酒店，左拉从箱子里拿出一本黑皮书，空白的纸页上除了卢梭潇洒的签名只有某年某日离开巴黎的文字，之后一篇空白。令人扎眼的空白。

    黑皮书是左拉的异能，他将之称为福音书。在雾月骑士团中，左拉是并非常规意义上的超越者，但被破格录取的成员，只因为“福音书联通天堂与地狱，记载人的一生”。只要在福音书上签过名字，这个人所有的经历都会被记载在福音书上，F国政府机构的每一个人入职当天都会留下自己签名，最后载入福音书。

    就本身实力和实用程度评估，确定左拉拥有超越者级别的实力，因此被收纳进雾月骑士团。凭借出色的能力，左拉常年处于不是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但这次他遇到了难题。

    但福音书是存在限制的，福音书本质是调取的是天堂和地狱的档案，自然存在左拉权限不足无法调取相关人员档案的情况。在必要情况下左拉会出差一趟天堂或者地狱找关系，但卢梭的情况不一样，爱弥儿掩盖了卢梭的行踪，使得左拉无法通过福音书找到卢梭。

    爱弥儿并非人类，而是卢梭的异能体，天堂和地狱都不存在她的记录。福音书的基础发动条件是人类本身需要对其姓名有认同感，爱弥儿模糊了卢梭的存在，以至于福音书无法追踪。

    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靠最老套的方法追踪了，即使这个方法会有极大的偏移值，但靠异能波动残留追踪无疑是最后的方法。

    左拉撕下了写有卢梭名字的纸页，纸页上的墨迹模糊，最终组合成了新的文字。

    哥谭。

    正在用重力帮阿尔弗雷德搬东西的保尔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打了一个极大的喷嚏。在莉莉担忧的目光下，他茫然摇头：“只是总觉得刚才好像有被盯上了的感觉。”

    “别担心，我会保护保尔的。”莉莉摸摸保尔的脑袋，牵着保尔手一起进厨房。

    韦恩庄园的厨房所有东西一应俱全，虽然以前的东西可能有点老，但莉莉大致测试一下，使用完全没问题，当即和迪克配合做了一批蛋糕胚出来。按网络上的蛋糕制作视频，那些蛋糕一般都是堆砌雕刻而成的，需要先做好多个蛋糕胚的内在叠加奶油粘合做养的雏形，外表可以全靠奶油和装饰物。期间他们需要很多很多的奶油，白色、蓝的、粉色，因为莉莉和迪克觉得要做一只五彩斑斓的羊。

    最麻烦的蛋糕制作已经由莉莉做了大半，保尔的异能很适合干力气活，迪克拿着蛋糕堆叠起来比划着怎么下刀才能切成想要的样子。阿尔弗雷德的回来后离开成为副掌厨，他提出全部靠柔软蛋糕支撑是不现实的，建议羊的腿部应该用饼干。

    于是保尔多了一项帮阿尔弗雷德揉面团的工作，他对重力的操作有极佳的天赋，在蛋糕的准备制作上他成功掌握了自动打蛋、自动搅拌，又学会了一边搅拌一边揉面团。看的迪克直呼，这种超能力真好用，被莉莉拿一小团奶油击中额头。

    “离保尔远点。”

    “好吧好吧，护崽的鸡妈妈。”迪克一只手高举，做出偷袭的姿势，另一手极快地给新出炉的蛋糕胚从大到小排位。脸、耳朵、身体，他用蛋糕拼出羊的雏形，灵巧地拿工具固定。

    等布鲁斯终于开完会发现已经下午了，但没人喊他吃饭。他有些奇怪地走进厨房，就看到热火朝天的四个人，迪克的嘴上还有粉色的奶油，保尔的衣服已经大半变成了白色，重力也不能完全分割掉空气中的面粉。莉莉和阿尔弗雷德两人一起对羊脚的造型修改了十几次，终于固定成功，正在加急制作其他三个羊脚。

    最后发现布鲁斯来了的竟然是正在处理完材料的保尔，他看到布鲁斯的瞬间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看着他。是布鲁斯向他做了嘘声的手势，然后主动过来帮他揉面团，帮他拍拍衣服上的面粉。

    “辛苦你了，保尔。”

    “没有。莉莉很开心，我也很开心。”保尔下意识摇头，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似乎还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于是小声解释道，“迪克和莉莉计划要做一只超大的羊羊蛋糕，作为惊喜。给你的。”

    “不过看起来我已经知道了。”布鲁斯欣赏了一下迪克手下的蛋糕羊，“或许我也可以帮忙。我们可以让达米安回家发现这个惊喜。”

    布鲁斯准备卷起衣袖跟着孩子们一起大干一场，就看见保尔从下面拖出一个装着碎蛋糕的盆子。

    “我们的午餐是奶油和蛋糕边角料，阿福给我们准备了果汁。”保尔指着角落的半瓶果汁，“你还没吃饭。”

    猝不及防被关心到的老父亲捂住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