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命是向前延展无法后退的。爱弥儿必须捕食，否则她就会吞噬自己的主人。卢梭被强制征召，是因为爱弥儿在第一个捕食期杀死了数个普通人。

    他无法控制爱弥儿，就只能和爱弥儿一起毁灭。”

    左拉咽下切好的梨块，他的情绪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到显得残酷。他只是平和甚至悠闲地，向面前两个一无所知的孩子丢下炸弹：

    “卢梭快死了，他要在死前为爱弥儿铺路。”

    他们是否能理解不重要，左拉只是做着必须的情报供给。魏尔伦作为诱饵需要知道事件的全部，他身边的小女孩也一定不会让弟弟独自涉险，为了将卢梭或者爱弥儿带回F国，死多少人都无所谓。

    “国际搜查官埃米尔-左拉......”

    蝙蝠洞内，布鲁斯盯着蝙蝠电脑上的照片，带着礼帽的黑发绅士面容严肃，但布鲁斯知道这只是表象。这是一位绝不吝啬于使用暴力的绅士，布鲁斯能查到他的资料全揽从幼儿园到大学，就职于F国政府的情报机构，被任命为国际搜查官也不过几天前的事情。

    刚好是布鲁斯离开巴黎那天。

    在那天巴黎出事了，布鲁斯首先联想到的是那名送行的男人提到过，巴黎内部正在清扫教会势力。是那里有出逃来寻找莉莉了吗？布鲁斯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就咖啡厅的监控，最开始左拉是在找莉莉的麻烦，因为担心莉莉保尔才冒然出手的。

    他太冒失，也太年轻了。

    布鲁斯知道迪克的小动作，他也默许了迪克对保尔的接触，保尔是个孩子。他需要被保护，也需要正确的引导，更何况保尔并不是会隐藏自我的孩子，他根本没有隐藏自己拥有异能的认知，F国政府也存有保尔的档案。或许保尔未来某天会被再次追捕。

    在那之前，他要学会控制自我，学会保护自己。

    布鲁斯盯着仅有的信息，他推断出左拉是F国派出的猎犬，他追随布鲁斯乘坐的那班飞机的足迹来到哥谭。在他们离开巴黎的那一天，一定出了某种事情，有什么出逃了，但不是保尔，因为在咖啡厅左拉的目标是莉莉。

    所以那是一名女性，很危险的女性，可能由F国监管，只是她之前是在F国境内。当她离开了F国，会造成很糟糕的事情，糟糕到联合国会毫不犹豫任命F国人作为调查员。F国应当为这份出逃负责，又或者F国想要保下这名女性。

    结合E国不久前那件影响了总统选举的宣言。布鲁斯这几天的忙碌就是源于，E国官方异能组织钟塔侍从胡闹般的宣战言论。言语间能看出其态度傲慢，他们完全不在乎人民的生死，就像前不久外星人入侵时被投向纽约的核弹那样。

    上任总统被弹劾下位，新任总统绝对不能是会抛弃人民的人。U国的国际声誉是小事，别的国家借口帮忙引起国际纷争是谁也不希望看见的。

    这也是布鲁斯选择华盛顿的理由。曾经的英雄绝不可能会抛弃人民。

    “左拉，他去哥谭了？怪不得前几天在地狱没看到他，早知道他不在我也不急着回纽约了。”

    通讯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凌晨才靠胡言乱语从蝙蝠侠手下逃离的康斯坦丁。

    布鲁斯在结束了和SPW的乔斯达先生的沟通后，就因为康斯坦丁奇怪的话语联系扎塔娜，尽管布鲁斯知道扎塔娜最近忙于准备新的魔术表演，但他还是希望从扎塔娜口中获得一点启示。然而，布鲁斯并没能联系到扎塔娜，电话只能出现不在服务区的女声，他试图寻找扎塔娜的行踪，但对方在他到达巴黎前就失去踪迹。布鲁斯也试图去寻找扎塔娜提到过的威廉和约瑟夫，对方只在魔术演出当天出现，其余时间完全无法找到对方的任何痕迹。

    就像大变活人的魔术那样神奇。

    于是布鲁斯只能再联系康斯坦丁，幸好康斯坦丁没有凌晨的事情因为拒绝他的电话，否则蝙蝠侠可能再次造访他的所在。不过在康斯坦丁接通电话之前，布鲁斯也没想到莉莉会先出事情。

    “你认识左拉？他是谁？”布鲁斯压低声音追问。

    康斯坦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布鲁斯另一个问题：“你听说过‘福音书’吗？”

    “马太福音？还是圣经？”总不可能是初版圣经具有神奇魔力或者诅咒之类的事情吧，布鲁斯发散联想着。很快他有一个确定而模糊的答案：“一个魔法道具。”

    “你可以这么理解，蝙蝠。”康斯坦丁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雾气模糊了他的面容，对方身的酒吧的杂音通过听筒完整传达到蝙蝠洞内。让独自一人的布鲁斯变得热闹起来。“和名字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它本质只是一本名单。列车长记录乘客的名单。

    它来自天堂。”

    他、它，布鲁斯花几秒辨别了对方口中的它应该是指那份名单，一份来自天堂的名单。

    “左拉是天堂编外人员，死后必然会上天堂做一辈子苦力的那种。”康斯坦丁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嘲笑的意味，“作为回报，他得到了列车长的名册和他的异能融合。那就是‘福音书’，可以追踪任何在上面签名的人类，相当好用的魔法道具。

    可惜只有他死后才会掉落，但‘福音书’会和他的灵魂一起被天堂收割。不过听说他好像和地狱也有契约，说不定他死后会去地狱，毕竟天堂可是出了名的全年无休。”

    “你说的‘福音书’有可能出错吗？”布鲁斯突兀发问。

    “当然，权限不足就会无法查询。他也只是一个见习管理员。”康斯坦丁用牙签搅动酒杯里的冰球，“如果我在‘福音书’上签名，他无法找到我的具体位置。但他能通过遗留的痕迹追踪到大概方位。

    所以成为他的追捕对象是件很愚蠢的事情。左拉是条难缠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