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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接接吻

    薄暮冥冥,叶子也在慢慢变黄,伴随着秋风它们抖落身姿落在地上。

    早晨校外的小巷里卖着早点,蒸笼里氤氲着层层白汽,走读生们驻足摊前手里捧着一杯醇香的豆浆,给小巷增添了几分热闹,他们也将开启新的一天。

    学生们一下课就开始讨论即将到来的秋季奥运会,这两天正好是报名的时间。

    刚刚跑完早操刘诗瑶拉着虞非晚气喘吁吁的问:“小鱼,你准备报什么啊?”

    虞非晚想了想问:“都是有什么项目啊?”

    “跑步,跳绳,跳远,男女接力……”刘诗瑶边掰着手指边和虞非晚举着例子说。

    虞非晚思考了两秒随后认真的说:“能不报吗?”

    “估计不能,因为要是能不报的话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人报了,你要是不报班长就该随便填了。”

    “啊?还能这样玩?”虞非晚有些诧异。

    刘诗瑶也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对于运动会这件事女生都不太积极,倒是男生稍微比女生积极一点。由于女生报名的人实在太少,班长只能加些人在报名不满的项目上。

    念报名单的时候虞非晚发现自己的名字在男女混合接力跑上,虞非晚一脸懵逼的听着班长念完名单,她从小就讨厌跑步,跑的还慢,现在让她参加接力跑不是闹着玩吗?

    虞非晚有些怕自己拖后腿下课后连忙去找班长说明情况:“我跑步很慢的,到时候肯定给我们拖后腿,你要不换个人?”虞非晚提议。

    “没事,重在参与,我相信你可以的。”班长安慰虞非晚,还用真诚的目光看着虞非晚。

    虞非晚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回到座位上虞非晚有些垂头丧气的,旁边的谢如风也看出来了她的情绪低声询问:“怎么?你不想参加?”

    被猜中心思的虞非晚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有点吧。”

    谢如风盯着虞非晚苦恼的侧脸沉默了两秒试探性的开口问道:“要不要去和老师说一下?”

    虞非晚连忙摇头,她要是说了班主任要怎么想:“不用了吧!”

    谢如风点了点头安慰道:“没事,到时候我在最后一棒,你在倒数第二棒,你正常跑我们肯定能赢的。”

    虞非晚听后有些惊讶,她记得谢如风不没报男女混合接力跑吗便问:“我记得你不是没报吗?”

    “一开始没报,后来替人顶的。”

    虞非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我记得下午你们好像还有一个别的学校的篮球比赛呢,你上午不还是要训练吗?”

    谢如风从校服外套里拿出两颗话梅糖,一颗递给了虞非晚,一颗剥开了糖纸放进了嘴里:“不碍事的。”

    虞非晚接过话梅糖剥开糖纸放进了嘴里嚼了两下,“下午篮球赛你来看吗?”谢如风丹凤眼上扬里面充满了期待。

    虞非晚转了转贼溜溜的眼睛极其狡猾的说:“你求我,我就去。”

    谢如风看着虞非晚贼溜溜的狐狸眼他一看就知道虞非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笑着宠溺的说:“那你说说怎么求?”

    虞非晚早就想好了,上次她叫了谢如风一次爸爸,这次肯定会让他叫回来,虞非晚咬碎了口中的话梅糖,盯着谢如风的眼睛说:“你叫我声爸爸我就去。”

    谢如风没想到她会提这么一个要求,先是一愣随后又哂笑一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话中带着些无奈:“虞非晚你这是公报私仇啊?”

    虞非晚看着谢如风十分欠抽的说:“对啊对啊,我就是公报私仇啊!”

    谢如风被她给气笑了和她商量道:“能不能换个?”

    “NO!NO!NO!”虞非晚用不容置喙的声音说。

    谢如风眉头拧成一股绳,嘴唇动了动他有些难以开口,毕竟以前都是别人叫他爸爸,哪有他叫别人爸爸的份。谢如风看着虞非晚的目光带了些许恳求,虞非晚对上谢如风的目光还是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

    谢如风有些无奈,但为了让虞非晚来看他打篮球赛他只好妥协,谢如风嘴唇微张好半天才发出来一个“爸”字,话音还没落身后正喝着的沈峄就已经笑喷了,好巧不巧就是对着谢如风的后脑勺喷的。

    谢如风愣了两秒才缓慢的抬起手来去摸被喷湿的后脑勺,手上湿哒哒的沾着水,他有些不可思议,虞非晚则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沈峄连忙站了起来踩着椅子想要跳出去,谢如风眼疾手快的拽着沈峄的胳膊把他给抓了回来,谢如风又勒着沈峄咬牙切齿的骂道:“我操!”

    沈峄连忙求饶:“爸!爸!爸!我错了!我给你洗还不行吗?”

    一旁吃瓜的虞非晚和刘诗瑶笑的已经人仰马翻了。

    谢如风虽然压着怒火但还是能看出他的咬牙切齿:“那请问你怎么帮我洗呢?”

    最后在虞非晚和刘诗瑶的极力劝说之下谢如风才肯善罢甘休,虞非晚看着一脸狼狈的谢如风强忍着笑意递给他几张纸让他擦擦。

    最后谢如风实在忍不了冲进厕所洗了个冷水头。

    清晨太阳被薄雾笼罩上一层白纱,似真似幻让人看不清面庞,天气微凉却又让人神清气爽。

    学校的操场足够大和多,有好几个项目都是同时进行的。接力跑是在他们平时开晨会的操场上进行的,因为知道有接力跑虞非晚早饭都没敢吃太多,接力跑是好几个班在跑道上同时进行的。

    等到上了跑道后虞非晚这才发现自己要跑那么长一段距离,她也是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虞非晚是倒数第二棒,李冰钰也来参加了是倒数第三棒,也不知怎么李冰钰跑的时候不紧不慢很是悠哉,到接力棒传给虞非晚的时候她和别人已经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虞非晚接过接力棒就用尽全力力气向前奔跑,耳边呼啸着风同学们都在加油呐喊,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奋力向前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谢如风看着虞非晚一步步朝着自己跑来,虽然但是心脏还是狠狠的漏了半拍。

    虞非晚把接力棒递给谢如风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谢如风就如同离弦之箭般奔跑。

    最终他们班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虽然不是第一但他们都尽力而为了,他们都很开心。

    刚刚跑到终点时谢如风就看到虞非晚拿着两瓶水在跑道旁边的空地等着他,谢如风歇都没歇一下就朝着虞非晚这边跑了过来。

    谢如风随手从虞非晚的手中抽过来一瓶水,虞非晚抬眼就能看到谢如风上下滚动的喉结,她抱着另外一瓶水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谢如风把那瓶水喝了半瓶才缓过来,虞非晚看着谢如风脸又烧了起来,虞非晚想了想还是结结巴巴的解释:“你刚刚喝的这瓶水是我的。”说完虞非晚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谢如风的反应。

    “怪不得,我说这瓶盖怎么这么好开。”说完后谢如风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他盯着虞非晚认真的眼神突然正经起来语调中还有一丝惊讶:“真是你喝过的啊?”

    虞非晚突然有些后悔和谢如风说他刚刚喝的那瓶水是她的了,她要是不说她还不知道,现在她可真是自讨苦吃。

    虞非晚没在说话。

    头顶上传来谢如风一声轻笑,他的语气又回到了从前慢不经心强调:“那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虞非晚抬眼就看到了谢如风那张坏笑的脸,和脸边的一个酒窝,虞非晚直接怼道:“你喝我的水你还让我对你负责,你怎么不对我负责?”

    说完虞非晚就又后悔了,好像这是个谢如风给他准备好的坑,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她亏。

    谢如风微微弯腰与虞非晚平视,丹凤眼和语调中都充满了诱惑像是一只男狐狸精:“那你想让我对你怎么负责?刚刚我们间接接吻算我占你便宜,那你呢?要不要亲回来?”谢如风边说边挑了挑眉,视线也随之慢慢下移到虞非晚粉扑扑的嘴唇上。

    “不要脸!”说完虞非晚就红着脸落荒而逃了。

    这天因为是运动会学校管的不严,只要你没比赛了就可以回家了,下午虽然还有一个篮球比赛但是来不来都可以学校没有强制要求。

    虞非晚和刘诗瑶她们俩个回家去了,谢如风和沈峄因为是校篮球队的所以留下来加练一下。

    虞非晚回到家就把手机放在客厅充电了,自己也坐在客厅看电视,看着看着虞非晚什么时候睡着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篮球比赛快开始的时候谢如风就开始给虞非晚发信息打电话虞非晚都没回,谢如风只好找到刘诗瑶他还以为俩人在一起结果发现不在,眼看篮球比赛就快开始谢如风就对刘诗瑶说:“你注意一下门口,待会她要是来了找不到你。”

    刘诗瑶点了点头后谢如风就去准备了。

    虞非晚醒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开着电视睡着了,她连忙去拿手机看时间,一看快四点了,篮球比赛开始一个小时了,她连忙回拨刘诗瑶的电话。

    刘诗瑶几乎是秒接而且那边很吵,“我现在去来的急吗?”虞非晚边换鞋边说。

    “来的急,来的急,不要慌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后虞非晚就一路狂奔,虞非晚跑到附近的街道上截了辆出租车,刚上车就气喘吁吁的话:“师,师傅复诚一中。”

    司机从后视镜看她很急的样子就问:“小姑娘这么着急啊?”

    “学校篮球比赛朋友参加,再慢就晚了。”虞非晚气喘吁吁的解释。

    刘诗瑶这边又打开了视频通话,虞非晚接了。手机的摄像头对着谢如风,虞非晚通过手机屏幕看到了谢如风此刻正在进球。

    谢如风身穿一身白色球衣,头上绑了个发带,左手手腕上也戴了个护腕。此刻脖子和脸上都有汗水,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结实,肤色不是病态的白看着很健康。

    谢如风刚进了一个三分球,现场一片欢呼,谢如风朝着刘诗瑶这边看了过来,看到刘诗瑶正举着手机拍他,他知道应该是在和虞非晚打视频电话。谢如风眉眼露出恣意的笑容,朝着手机这边走了过来,谢如风拿过刘诗瑶的手机让摄像头对准他大汗淋漓的脸声音里带着些喘声:“到哪了?”

    “快到了,你这是中场休息吗?”

    谢如风点了点头,从旁边拿起了一瓶水又问:“你这是睡着了?”

    “你怎么知道?”虞非晚有些惊喜。

    谢如风哼笑一声露出脸边的酒窝:“我又不傻,猜的呗!”

    到学校虞非晚就直奔篮球馆,他们学校有专门打比赛的篮球馆,这次他们是和别的学校比。

    虞非晚在篮球馆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谢如风。

    虞非晚朝他小跑过去:“你怎么出来了?”

    “里面闷,出来透透气。”

    “还有多久开始?”

    “大概十分钟吧,走吧,先进去吧。”

    篮球场里挤满了人,此刻是中场休息人群本就嘈杂,现在见有人进来了议论声更大了。

    谢如风把虞非晚带到了前排,让她坐在了之前留给她的椅子上。场地的四面都有椅子,篮球队员和拉拉队员都在专属位置休息。

    刘诗瑶此时不在位置上,虞非晚就问:“诗瑶呢?”

    “好像是上厕所去了吧。”谢如风也坐了下来,就坐虞非晚旁边也就是刘诗瑶的位置上。

    虞非晚忽然有些坐立难安,她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看,周围的女生一个个好像都像是能把她吃了一样。

    虞非晚只好往四处看看来缓解尴尬,虞非晚往拉拉队的方向看的时候看到了李冰钰,李冰钰此时也正在往她的这个方向看。此刻还正在给另外一个学校篮球队的人说着些什么,可能是虞非晚太敏感,她总觉得他俩在说她。

    一会刘诗瑶和沈峄一起回来了,虞非晚看到俩人又一起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俩百分之一万有情况。谢如风见刘诗瑶过来了就起身让位朝着沈峄走了过去,虞非晚眯着眼睛看着刘诗瑶调侃着说:“呦呦呦,干嘛去了?”

    刘诗瑶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掩饰道:“上厕所去了。”

    “真的吗?你俩一起上厕所啊?”虞非晚看着满面春风的刘诗瑶显然不信。

    “路上遇到了。”刘诗瑶笑嘻嘻的解释,正在虞非晚准备接着逼问的时候刘诗瑶转移话题:“马上球赛开始了,看球看球。”

    下半场很快就开始了,复诚一中本就领先那个学校,现在打的更猛了一下子又拉开了好多距离。在沈峄和谢如风联手又进了一个三分球的时候,台下的女生尖叫了起来,虞非晚震惊了,这热情,鼓膜都快被震碎了,虞非晚都想拿个耳塞把耳朵堵住了。

    沈峄看着那队的眼神也极其嚣张似乎在说:“你们行不行啊?垃圾!”

    对面气的直接喊停商量对策,对策商量好后对面的状态也没比刚刚好多少。

    在进行最后一次投球是对面投球,也不知对面投球的人是没站稳还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球没往预定的轨道飞到是往虞非晚这边飞了过来。

    虞非晚此时正侧着头和刘诗瑶一本正经的吐槽球场里的尖叫声震的人耳朵疼,结果下一秒就飞来横祸。余光中虞非晚看到一个圆圆的东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刚想转头下一秒就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鼻子里也有滚烫的液体流出。

    全场一瞬间又炸了,虞非晚躺在地上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耳朵里也嗡嗡的什么都听不到,虞非晚的第一感觉是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刘诗瑶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拿出几张纸,然后又手忙脚乱的拿纸捂着虞非晚直冒血的鼻子。

    忽然围着虞非晚的人群被人冲开,谢如风看到虞非晚的情况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连忙冲过去抱起虞非晚。

    老师也连忙维持着现场的秩序,给他们腾出一条去校医务室的路。

    谢如风抱着虞非晚跑了起来,刘诗瑶也跟在俩人旁边拿纸给虞非晚擦流出来的鼻血。

    虞非晚依旧什么都看不见,耳朵里也嗡嗡的,她也不知道是谁背着她,她也没心思去想。

    谢如风把虞非晚放在校医室里床上,校医便开始给虞非晚止血了。校医见这里里外外围了好多人,使本就不大的校医室显得更狭小了。

    “都出去!别在这碍事!”校医吼道。

    老师也在一旁让学生们都出去,谢如风就站在门口他原先洁白无瑕的球服上此时也染上了些鲜红的血液。

    谢如风目光呆滞的望着里面,一个跳楼的画面突然不受控制的出现在脑海里,他的瞳孔猛然一颤,他冲上前去但还是没能拉住她的手,地上出现了一大片血,好多好多。

    谢如风双拳紧紧的握死衣角,浑身肌肉紧绷,额头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沈峄注意到了谢如风的状况,刚刚安慰好刘诗瑶现在立马跑到谢如风的身边来。他站在谢如风的身后捏着谢如风紧绷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没事,别瞎想,没事的。”

    沈峄安慰了好一会谢如风才缓缓回过神来,沈峄视线下移到谢如风的脚腕上担心的开口说:“刚刚看你抱着她跑的时候扭到脚了,你没问题吧?”

    谢如风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没事。”

    虞非晚又在校医室的床上躺着缓了好半天才缓回来,虞非晚这才感觉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刘诗瑶这时候也进来了,拿出湿纸巾给虞非晚擦试着干涸在身上的血。

    老师们也都进来了询问虞非晚:“好点没?”

    虞非晚有些无语,哪能好这么快,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一个老师拉过来刚刚投球的那个男生,让他站在了虞非晚的床前,那男生弯腰恭恭敬敬的给虞非晚道歉。

    虞非晚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她没原谅他。毕竟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呢,好歹也是进校篮球,投球能投出场外,这也是够六的。

    虞非晚缓缓坐了起来对老师说:“老师,我有点累了,能先回家吗?”

    老师连忙点了点头又担心的询问:“你自己行吗?以后鼻子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和我们说。”

    一旁的刘诗瑶见状连忙说:“我和她一起。”

    路上刘诗瑶一直在安慰虞非晚,要是他们班主任也在肯定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因为刚刚那点事故耽搁了一会,现在学校连忙把奖给发了,站在领奖台上的谢如风很难高兴起来。

    大家差不多都散了的时候,谢如风自己一个人来到了监控室里请求调一下刚刚的摄像头。

    监控室的保安见是谢如风也没多说些什么就给谢如风调了,毕竟他家给学校捐了好多钱,他们学校也是很现实的。

    谢如风就从虞非晚来的时候开始看监控,虞非晚刚来没多久那男生就开始和李冰钰说话,俩人一边说一边往虞非晚这边看。

    谢如风知道虞非晚和李冰钰有矛盾,他现在大概能猜到些什么了,谢如风拿出手机把这一段给录了下来。

    谢如风又接着往后看投的最后一球,那男生一开始本来是想直接投篮的,但那男生明显愣了一下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看了眼虞非晚,然后球便朝着虞非晚的方向飞了过去。那男的还装模做样的摔了一跤,怪不得老师训了他一顿就完了,不想闹大呗。

    谢如风也把这段录了下来,一切真相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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