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微微低头，让自己的耳廓再贴近了手机，然而话筒那头只除了海风吹到舰桥上，又被钢板破开无数股尖锐的声音，无人能说清楚，袁海在这样的风里想着一些什么样的事情，直到很久后，这个时间不是长短的时间，而是两个人心理所能接受的程度，
“我，我或许，对于你走到我身边，并不是那么期待。”
“呵，~，看来，一切都是我在一厢情愿了。”
“不，也不是，可能因为我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情况吧，我”
“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你还要为了我上岸来？是不是，我仅仅是你借用的一个借口？”
“没有。”
袁海紧张道，口气全部袒露清楚了，
“袁海，是我做错了么？那个时候，就不应该跟你说的。”
“我，…..，学姐，你别这样，被一个人喜欢，我真的很高兴，从前自己完全不会去考虑那种心情，是你给了我全部的满足。”
“但我不是你想要的满足。”
周佳说完抿了抿唇，这么一番的话里其实也显得很是矛盾，毕竟一个人久了，心态和思想也会被习惯，习惯一个人的周围和一个人的世界，但突然间，整个过程发生了改变，改变了一个人的习惯，那种类似被突兀剖去的感情，带着□□最深切的痛苦，袁海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去接受而去接受，没有自己想要的想法，更没有去在乎过，
“我没有什么要求。”
“每个人都会有要求，你也有，只是你没对我说而已，我自己一样有，在以前的话，我的确不会接受你，……，谁都是渴望自己的另一边强大且完美，可你实在太过于安守本分了，说得好听点那是一种安心和放心的性格，要是难听点，你一点都没有考虑过以后。”
“对，这就是我的性格。”
“你别带着不满，我说的是实话。”
“我没有不满，我也清楚你说的都是些实话，所以我很安静地听着。”
“袁海，其他的我不去再对你强调什么了，我就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或者是，你对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袁海没有急着去回应，亦或者是自己也想不出任何一句的答案能回应给对方，然而不是所有的声音都在无论何时的时候沉默，袁海知道周佳在等着，会一直等着，可他突兀间，脑海里猛地又一次冒出某个清淡如菊的女子，
“有吧，这个是真的，真的会有，不过我现在也说不出来自己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毕竟我还没遇到如同我说的那种女人。”
“对于我呢？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么？或许是希望我去改正一下的？”
“没有没有，你很完美。”
但话才刚刚说完，周佳已是笑了起来，笑得莫名其妙，也听得出一点苦涩来，
“又是完美，你知道完美两个字就是拒绝的意思么，因为你的完美，所以我配不上你，我便放弃去追求以及拥有你，对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袁海，人人不是完美的，我有缺点。”
“可相对于我，你就是完美无缺的啊，我这个人的不足之处太多，跟你一比，我真的有点弄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你低下很多的身段来屈身于我，那种疑惑我始终都想不明白，也导致了刚刚很乱的问题对你说。”
“答案很简单啊，我对你也有感觉。”
解释听完，袁海幽幽地辩驳了一句，
“但你之前也说了，你在以前对我没有感觉，甚至还觉得我不思进取，不是一个能够去依靠的男孩。”
“那你现在还认为自己是男孩么？我也同样是仍在读书的小女生么？……，我已经厌倦了，看多了所谓完美的人的生活，太压抑，处处压抑自己，到头来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周佳口气里充满了疲惫，
“所以，你来找我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对你也是有感觉的。”
“好。我知道了。”
他没话继续往下聊，眼睛依然看着某一处深沉如海面的城市一角，心里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很多一样杂乱的念头，最后都归拢为一处，
“原来周佳喜欢的是她自己以为的生活，而不是喜欢我这个人。”
袁海更觉得对方格外自私，从她来找自己的那一刻开始，袁海的一切都必须按着周佳的要求来，不能拒绝，也无法去说出反对的意见，甚至周佳表白都没有和自己商量一下，连带着表白的过程以及声音同样都是带着命令般的直接和强迫。
人一旦有了不满，后面肯定是会泛滥起再多的情绪，袁海开始心生叛逆，那是以前，很久之前永远都不会出现的情况，
“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你又在赶我了，是不是刚刚那些话我让你不舒服了。”
“你也在乱想，我什么都没有对你表达。”
“我听得出来你现在的口气，这就是不满。”
“学姐，”
“你为什么就不能叫我名字。”
“我，我习惯你的称呼，过去就是那么叫你的。”
“那你不认为，学姐带着疏远的意味么？”
“疏远的不是称呼。”
…………..
彼此针锋相对，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又夹杂着口气中各自越来越烦躁的态度，袁海和周佳都听得格外头疼，袁海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需要冷静，
“好了，算是我错了。”
“你为什么又要那么快地承认错误，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我也不希望跟你吵架。”
“学姐，我已经认错了，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累。”
“仅仅是面对我的时候么？”
“没有！没有！没有！”
“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些了。”
她一样不知道后面该继续往下聊什么还，然而话也不能从这里就断了，周佳惹怒了袁海，同时也必须去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