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我不能把你扔上船，你们的实习报告也还是我在做，我给你下点绊子你比想象得要容易得多。”

    “嗯，这样你就中了我计，你始终都在和我这个小女生作对着，也可以从另一方面说，你一直都在在意着我，没错吧。”

    “你，……..，滚回你的房间去。”

    方苑笑了笑，有种计谋得逞了般的感觉，她又回到了最初的无忧无虑，终究让袁海绷不住那张刚刚还严肃的脸，

    “学长，你正色起来的时候，还真是挺可爱的。”

    “你还想说什么，一切都说了吧。”

    “没啦，就之前的那些话，其他的我没有了，另外，我还是挺喜欢和你在上面值班的，另一个叫宋承的水手，几乎不怎么理睬我，要是你把我扔上去，我觉得你会想我的。”

    “想你？你这么几天里给我惹出来的麻烦就已经不会让我去想你了，你竟然还能觉得那些事情很有趣。”

    “不是啊，我不觉得有趣，我顶多不想阻止某些有趣的事情发生，毕竟船上的生活实在是太沉闷了，而且那些事情并不是我自己主动找起来的，不是么，最后就算是想要责怪，也找不到理由去责怪我。”

    “无聊不是你看戏的理由，船上的所有人都是一个大家庭，任何会危害这个大家庭和睦的东西我们都要消除掉，如果你是这个不安的分子，没有一个人会容得下你，那是一个道理。”

    袁海苦口婆心解释道，将自己的理由全部都讲得明明白白，他清楚自己除了在实习报告上写上一些不高的意见外，是没有办法把方苑送到岸上去，而下面还有还几个月的航程，真要是被对方弄出点事情，袁海觉得自己处理不了也容易被骂，毕竟那两个女生是袁海带着的，无论她们做了什么事情，最后被责怪的都仍还是自己。

    他怕被骂，更怕是无缘无故被人责怪，其实，面前的人儿并没有自己嘴里说的那种看戏的意思，她也没坏到如此的份上，

    “哎呀，你还真信了，我也就是跟你开开玩笑呢，谁会闲着去做那种无聊的事情，再说了，我也清楚船上的规则。”

    “你开玩笑？你难道不怕这些话被船上的其他人，或者是你的那两个爱慕你的男生听到么，那之后就不是误会这么简单了。”

    “现在这个点，还有这么个的地方，还有谁会过来？”

    “偏僻么？”

    “怎么不偏？”

    袁海转身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正好是一个厕所，而现在三个人所处的位置，就是隔着自己舱室不远的地方，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船上从没对任何人特殊照顾过，也就你们独一份，为了你们，我们全部的人都可谓是煞费苦心，因为你们是女孩子，所以船长就把这一层的卫生间让出来你们用，我们全部的男人都得去下一层的浴室。”

    “你们不是有单独的卫生间么？”

    每个房间几乎都有，方苑不明白，自己的学长为什么会如此地强调，其实答案很简单，

    “是有单独的卫生间，可卫生间太小了，只能洗漱和上小号大号，我们每天一身的汗，总需要洗澡吧，本来你们现在用的是我们三副，大副，三管，二管，大管加上我。”

    “那要不分开时间段，你们几点洗，再之后给我们？”

    “算了，不用这么复杂，既然都已经安排下来，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卫生间也不止一个。”

    “学长，不是驾驶台下面还有一个更大的么？你们怎么不去用？”

    她一脸不懂，袁海却听出了一种挪愉，

    “你问我？你自己怎么不去用？”

    “我？我是女孩子啊，上面两个也都是男人。反倒是你们都是男人，为什么会不好意思。”

    “船上是一个权利的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虽然没人在你说的那个方面做出规定，但我们还是得遵守。”

    “连厕所都需要去遵守？”

    “不是厕所不厕所的问题，里面的原因很复杂，我对你说不清楚，不过你得明白，船长的话就是天，…….，记得学校里教给你们的也是服从吧，服从任何一个比自己等级高的船员。”

    “假如是错误的呢，船长或者是其他等级高的船员下的命令是错误的呢。”

    “错误的命令，会由驾驶员自己来负责任，你只要是执行了，那跟你没关系。”

    “这是愚昧地遵从。”

    方苑呵呵冷笑着反驳，却没得到面前人应该有的激动，

    “不管是愚昧也好，亦或者是其他的也罢，你始终都得去遵守这个道理，也就现在你们是实习生，不然像之前你那么反驳我，以及自作主张的举动，我完全把你拎到岸上去。”

    “我知道，大海里要的，都是些听命令的愚昧人。”

    “你觉得我们愚昧？那你是认为你比船长的航海经验还要来得更多一些？一个人能上船长，不仅仅意味着能力，更是海龄的长短，这航海的年龄就意味着经验，总比你们那些刚出来学校，自以为自命不凡的小家伙要来得可靠多了。”

    “学长，你也没出学校多久。”

    言下之意，便是袁海刚刚说着的话里也顺便骂上了自己，

    “我没有像你这么不知天高厚过。”

    “难道你一开始就对那样的规矩没有感到一丝抗拒么？甚至是错误的？”

    “至少，我还没听到这条船，船长对我下达任何一个命令是错误的，我也说了，错误会有人承担，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着。”

    “但本应该可以避免的。”

    “你在说什么？”

    袁海听出来了，方苑另一种不一样的意思，

    “你想说谁的命令出现了问题？或者是可以避免一些什么错误？”

    他又回忆了一遍，似乎船上没有发生过所谓的错误，所以自己继续问，一定要得到某一个的答案为止，

    “一定要出现之后才能回答你么？我未雨绸缪想提醒一下不行么？”

    “那就是扯淡，……，回你房间去，下午二点左右上来值班。”

    “啊？我们班啊？”

    “开船，全船的人都有的要忙，现在你明白了吧，船上就是一个大家庭，离开谁也不行。”

    说完，拍手拍了拍面前人的脑袋，力道很轻，像是情人间的亲昵，袁海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等他落了手，人也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