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像刚刚方苑说的，我们是跟着你的，理应按着你走的方向跟着。”
“其实在驾驶台才能学到更多，船尾就是一些收放缆绳的工作，船头和驾驶台比船尾更可以学到些重要的东西。”
“我们现在是来实习的。”
袁海听懂了，
“那行，你们既然喜欢跟着我，也就必须听从我的意思，回去穿一件厚一点的大衣吧，现在也还没开船，等会儿回来叫你们的。”
“好。”
两个女生轻柔地点了点头回应，和跟她们来的时候一样，去也没有声响，倒是二管又开始取笑袁海了，
“你倒是会怜香惜玉。”
“怎么？对待女生好一点难道不好么？”
“谁说我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感觉，相对于上次来找你的那个女生，如今的这两个你最好别去碰。”
“嗯？”
“她们毕竟还是孩子，还是学生。”
对方想得有些远，又显得这个提醒格外重要，袁海不敢不回答，即便是自己的回答就是一段反驳的话，
“你看你想哪去了，我这心里比你更清楚呢。”
“袁海，大家都很担心你，但心这一方面，一来是因为你年纪和她们相差不多，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最容易生出男女情感，二来，你们都单身，”
还没说完，袁海已经开口打断道，
“我已经不是单身了。”
“是，你现在不是单身，可你才刚刚脱离多久？我也是男人，我清楚一个男人的定力往往没有办法面对诱惑持续太久。”
对讲机又在叫了，二管的声音同时也在耳边回响，袁海一颗心分成两半听着，之后也回应了两句完全不同意思的问题，
“收到。……，收缆绳吧。”
“哥，她们谁也没有诱惑我，……，现在先干活吧，等以后有空再聊。”
“也行。”
三个人，袁海让老水手操纵机器，二管则和自己整理缆绳，对讲机始终都在叫，相对于船尾的平静，船头明显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忙，在这段时间里，袁海忘了自己的那两个实习生，他估计也顾不上，等最后想起来的时候，船早就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
长兴号停靠厦门将近两天的时间，现在开始转向南方，剩下的航程相比已经走过的还要长无数倍，袁海每天看着电子海图上的各种曲折或者是平缓的航线有点让思绪放远，但他没解释那天为什么会忘了去通知那两个女生，以至于方苑一直都对袁海袒露出不满的视线，而另一个人儿，似乎能理解袁海一些，方裴发现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事情，并且也需要有一个人主动去解开彼此间的复杂，如今看来，袁海不是会主动找自己来说明的人，所以，方裴想了想，那就是自己了吧。
人是晚上来的，正好都值班好，袁海已经打算睡觉了，但突然间敲门进来的某人让他显得有些发愣，随即表达了不满，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没，没有”
方裴被骂楞了，回答支支吾吾的，人表现得很是尴尬，
“没有事情，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干嘛？”
“我就想跟你说一些话。”
“什么？”
他索性坐起来，同时也让对方坐到隔着自己一段距离的沙发上开始说，其实袁海很清楚，从二管提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了决定，毕竟真的沉沦了，那对谁都没有好处，于是袁海想了想，倒不如就这样互相误会下去，也省得真的会出现那些问题，可自己怎么都想不到，某人竟然会在半夜三更来找他，
“你说吧。
“我们这样下去好像不行，方苑始终对上次你没能来叫我们的事情显得很是耿耿于怀，我劝了她好几次，可她没怎么听进去。”
“那就这样吧，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的确是没叫你们。”
袁海冷淡的态度，听得方裴一愣，算旋即有些愤怒，
“学长，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你？”
“没有，别想多。”
“但现在你就是对我们很不满。”
“不满，哪里来的不满？我就事论事，之前的确是我忘了通知你们。”
“这样也应该好我们说一下啊，我们会理解的。”
“我为什么还得找你们去解释清楚？！”
话里的态度更加冷淡，面前人已经白了脸，袁海终究舍不得，又马上软了些语气，
“行了，回去睡觉吧，我每天一堆事情，忙得真的没时间，而且你现在过来，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
“我们没做什么。”
“我知道，可你觉得，女生大半夜去一个男人的房间，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么，看到的人会不会乱猜测？乱嚼舌头？”
“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等明天，明天有空我们三个人再说一下。”
“好。”
方裴到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自己便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然而等人打算开门出去的时候，背后的袁海又提醒了一句，
“以后这个时间别来了，有空天亮了再说。”
“我知道。”
“啪嗒”房间门关上了，一段光亮随即消失，袁海盯着黑漆漆的某个方向沉默了很久，连带着一整晚他都没怎么睡觉。
第二天，船长直接来找他了，脸色更不好看，
“怎么，昨晚是做了什么操劳的事情么？”
话是看着袁海疲惫不堪的脸色说的，同样带着深意，袁海现在脑子还没清醒，以至于自己的反应不免慢了几分，更没有往深处去猜想，
“不是，失眠了。”
“失眠？想什么呢？”
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不然一大早的船长不会平白无故来到自己房间，
“昨晚，下班后，方裴来找我说一些事情。”
“呆了多久？”
“几分钟，….，很快。”
末了，又补了一句，
“这大晚上的找你干什么？有什么话又不是能到第二天可以说的？”
李航终究没放松紧张的脸色和严肃的口气，袁海则几乎想都没想地很快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