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12月来临,越城的天气反复无常,前一天艳阳高照还在穿短袖,后一天便直接跳温到10度以下,这也导致这段时间感冒发烧的人剧增,发热门诊异常火爆。

    程善也不幸的中招了。

    在早上的闹钟响起,程善迷迷糊糊的伸手在床头的柜子摸索许久才关掉时,也发觉出身体的异样。无力的四肢,迟钝的思绪,她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幸好冰箱里的雪糕吃完了,不然都便宜沈风行那货了,才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终于在沈风行都吃完早餐了,程善还未下楼时,程湘发觉出不对劲。

    “善善,还没起吗?要去学校了!”程湘缓缓上着楼梯,朝房间喊道。没等来回应的程湘打开房门,看见的便是紧紧裹着被子面色通红的程善。

    程湘从被子里扒拉出程善,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烫得惊人。她皱了皱眉头将程善叫醒:“善善,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说罢,便将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被迫强制开机的程善身上。

    程善意识涣散,闻言迟钝地将衣服穿好,随之下意识搂住程湘的胳膊,被她缓缓带着下楼。

    沈风行吃完早餐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下一秒看见的便是程湘搀扶着面色通红的程善,另一只手里的手机连接着程善班主任的电话。

    程湘娴熟干练的替程善请完假后,看向一旁的沈风行道:“小风,你先自己去学校吧,我带善善去医院。”

    “不要,程阿姨,我也一起去吧!”沈风行拒绝道。看着这个便宜姐姐烧成这副鬼样,他哪还有心思上学。

    程湘见沈风行强硬的态度,也知道肯定拧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

    网上约的车终于到了,程湘扶着程善上了车,就往离这最近的医院去了。

    越城附中

    早测已经结束了,许亭松看着前面那个空着的座位,从早测开始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抬头了,一向神经大条的计飞阳都反应过来他的异常了。

    计飞阳停下手中正在赶作业的笔,神色疑惑:“咦——奇了怪了,程善到现在都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亭松没有搭话,看着那个空位眼里是散不去的担忧。

    最终,一个早上了都不见程善的身影。

    上课铃刚响起,英语老师何霏拿着课本走进课室,而林茜抱着一摞作业紧跟其后,在作业分散到各个同学的期间,林茜趁何霏没注意台下时悄悄回头,小声道:

    “我听老杨说善善她发烧了,请假没来。”

    许亭松一怔,身旁的计飞阳也偷偷伸长脖子凑近,小声交谈:“没事吧,要不我们放学去看看她?”。

    这两人一凑近就容易聊个没完,话题也早就不知道偏哪去了,直到计飞阳收到来自何霏的一记眼刀才讪讪闭嘴。

    *

    医院的输液室里几乎坐满了人,浓重的消毒水味萦绕在鼻尖。

    程善吊过水后精神好了些,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一旁握着输液管的沈风行聊着天。

    “啧,无聊了吧,叫你不去学校,硬要跟来。”程善看着某人无聊到全场盯着输液瓶发呆忍不住道。

    说实话,在清醒一点后看见这个便宜弟弟忙前忙后的给她端茶倒水时,内心也是十分触动的,但没感动几秒,这货见她清醒过来就开始嘴贱:“哟——这是要烧成傻子了?”

    拳头硬了!

    一旁的沈风行打了个哈欠,没好气道:"要不是程阿姨工作忙,你看我管不管你!"

    他是一点都不提今早是他硬要跟来,甚至为此特地和老师请了假。

    在一个屋檐底下生活了将近半年,程善也早就摸清沈风行那脸臭嘴硬的德行,丝毫没把那话当真。

    水差不多吊完了,烧也几乎要退下去,但后遗症没有丝毫缓解,严重呼吸不畅的鼻子,自带混音效果的嗓子。

    “沈风行,帮我倒杯水。”程善躺在沙发上开始指使沈风行。

    沈风行心中不停默念不和病人计较才勉强按捺下想怼人的心。可能因为生病了的原因,程善的话比平时还多,全有着性子来。

    “我们中午吃什么?我想吃烧烤火锅炸串——”不知为何别人生病都是没有食欲,到程善这,却反了过来什么都想吃了。

    沈风行听着某人鼻音浓重碎碎念的声音终于憋不住笑了出声,程善听见后果断噤声,顿时脸上一阵热意。

    “哈哈哈——你这嗓子!”

    “真不错啊——自带音效!”沈风行肆无忌惮的调笑道。

    自从她生病以来,脾气也上来了,时不时损他几句,沈风行念在她是病人也没在刺回去,一直憋了口气,这下终于有刺回去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

    终于快到往常午饭的点,程善吃小龙虾的意愿被强行镇压下去,只能喝一些清淡的粥。

    “青菜的太寡淡了,皮蛋瘦肉喝腻了 ——”

    正当她对这外卖平台上的各种粥挑刺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沈风行警告的瞥了一眼程善,眼神示意不要趁他不注意偷偷点别的。程善只好无奈的切换走点奶茶的页面,嘟囔一句:“小孩哥,越管越宽了。”

    沈风行打开门,门外正是许亭松他们。

    沈风行看见许亭松时眼前一亮,激动喊道:“亭松哥!你——”怎么来了。

    话未说完,就被许亭松身后突然冒出的脑袋吓了一跳。

    “好久不见呀风行弟弟。”计飞阳从许亭松的身后探出头来,笑嘻嘻的和沈风行打招呼。他和许亭松是发小,从小到大没少往许亭松家跑,自然也认识住在许亭松家隔壁的小迷弟了。

    林茜看不过眼,一把将计飞阳拽了回来,将计飞阳手里的果篮递给沈风行不好意思道:“你好!我是程善的同桌,我们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程善在屋内已经听见许亭松他们的声音传来,刚想出去,突然间想起自己的嗓音,终于忍不住开始自闭了。

    许亭松三人进来后看见的就是某人焉不拉叽的模样。

    林茜十分担忧着急问道:“善善,你还好吗?”

    一旁的计飞阳也凑近道:“善神!我们来看你了——”

    三人看着默不作声的程善,更是慌了神。

    许亭松担忧地看着程善,突然注意到一旁强行忍耐着什么地沈风行缓过神来,微微放松下来,看沈风行这幅样子,就知道程善没有什么大问题。

    终于,程善开口回应:

    “我没事——”简简单单三个字楞是让她说出了气泡音。

    众人愣住了,霎时间,一阵阵笑声传来,连一向情绪内敛的许亭松都忍不住偏过头闷笑。

    他们欢乐的笑声成功的刺激到了程善,程善无奈地看着他们,索性也放飞自我,顶着气泡音开始说话。

    一个小时之后,果篮被随意的放在茶几的某个角落,而五个人整整齐齐的围着桌子捧着一碗粥。

    程善看着这场面感叹道:“这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感觉吗?我爽了!”

    一旁的计飞阳闻言机械地抬头:“我已经好久都没喝过粥了,感觉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他双眼无神仿佛他才是那个生病的人。

    程善微微一笑不在应答,特别顺手的从许亭松手里接过削好的苹果,咬了口侧头看过去,果不其然,某人的耳尖发红。

    计飞阳终于回过味来,皱着眉道:“不对呀,明明是你不能吃,为什么要我们陪你一起喝粥!”

    “所以你们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看着你们吃吗?”程善十分无辜道。

    一旁的林茜默默喝了口寡淡无味的粥,叹口气心想:难道他就不会买点小料吗,在怎么着都比干嚼青菜粥来的好!

    和程善坐久了,林茜也早就发现她这个看起来开朗大方的同桌多少有点腹黑属性在身上。

    想到这,林茜悄悄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许亭松。计飞阳是真的傻,但许亭松就不知道了。

    刚吃完没多久,距离下午的课也快了,林茜和计飞阳急急忙忙将垃圾打包带走,先行一步离开了。

    程善疑惑的看着还未离去的许亭松,正要说什么,就看见许亭松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她。

    程善接过后,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他那一手干净利落的字迹,耳边传来他干净的声音:“这是今天早上上课的笔记。”

    程善这一病,就直接请了三天的假,老实呆在家里修养。

    这三天,顿顿都是粥,连带着沈风行也一起喝了三天的粥。程善很少生病,这次的病突如其来,让程湘十分担忧,程善半夜睡的迷迷糊糊时感觉到妈妈十分频繁地来给她量体温。

    而这三天许亭松也成了家里的常客,于是程善也每天准时呆在客厅等待他的到来。

    终于就在最后一次,程善熟练的从许亭松手里接过笔记和作业,她看向许亭松,微笑道:“班长,这是你最后一次给我送作业和笔记了。”

    许亭松一愣,直直地看着程善,随即眼里浮出一丝笑意,温和道:“那么——学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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