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许攸宁年后就回江城了,姑姑和宋怀时将她送到机场。

    在机场外面,许攸宁抱了抱姑姑,许茉叮嘱道:“宁宁,工作的时候也要多注意休息,没事多回来看看。”

    许攸宁点点头:“好,我会的。姑姑也要保重身体,我休假就回来看您。”

    宋怀时将包递给许攸宁:“行了,快走吧,马上飞机起飞了可不等你。”

    许攸宁笑了笑:“好,哥哥这么快就开始赶我走了。”

    “谁说的,不过是不早了,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许攸宁:“好,姑姑再见,哥哥也再见。”

    她乘着飞机回了江城,她在飞机上睡了一路。

    程橙来机场接她,见到她时,激动地抱住了她。

    “好了,我回来了,想我了吗?”许攸宁笑着问她。

    “想死你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你,能不想吗?”程橙拉着她往车上走。

    林萧安在前面开着车,程橙拉着许攸宁坐在后面,许攸宁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不佳。

    程橙看着她试探性地开口:“宁宁,林萧安年前的时候去陆憬琛的公司找了他。”

    许攸宁:“嗯。”

    “但是……陆憬琛不在国内了,他在德国,在做什么不知道,说是去那边工作。”

    许攸宁转头看她:“所以呢?跟我说这些干嘛啊?他已经跟我没关系了,他在哪,在做什么,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程橙没再说话,车内安静的出奇。

    她既然选择放下,就不想再听见关于他的一切,他不爱了,许攸宁能做的就只有成全。

    季云舟为了欢迎她回来,特意给她准备了惊喜。

    那天之后,季云舟并没有打算放弃,就算她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愿意陪着许攸宁,至少在许攸宁幸福之前,他不会离开。

    晚上,季云舟来找许攸宁,许攸宁正在写文,年前写时眼泪绷不住,现在心中依旧惊涛骇浪,可是不觉得难过。

    外面传来敲门声,许攸宁起身去开门。

    季云舟笑着站在门外,许攸宁看见他礼貌地对他笑了笑。

    “我能进去吗?”季云舟问。

    许攸宁想了想,觉得拒绝他确实不太好,于是点头:“当然,进来吧。”

    他跟着许攸宁进去,将一个很漂亮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对许攸宁解释道:“这是我最近在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调制的新品,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许攸宁拆开外面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瓶香水,她对着手腕喷了一下,低头轻轻嗅着香味。

    许攸宁笑了笑,将香水重新放回盒子里,点点头:“谢谢你季老师,很好闻,我很喜欢。”

    “我在里面放了很多青柠的味道,味道清新却不酸涩,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青柠,意思是亲宁,他特意把青柠的香说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发现这个谐音。

    可是许攸宁什么都没说,只是道谢,他有些失落。

    “许攸宁。”

    许攸宁:“嗯?”

    “真的……不考虑吗?”他轻声问她。

    “什么?”

    “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这件事。”他诚恳地说着,希望她能答应。

    许攸宁看着他,愣了半晌,没说话。

    “很为难?”

    许攸宁垂着眸,摇了摇头:“季云舟,我们不太可能,我问你一个问题吧,你会为了一个突然就跟你分手且不知去向的人,苦苦等候七年吗?”

    季云舟没说话,他没理解许攸宁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非得让一个人去等我七年来证明他有多爱我,但是有个人他做到了,他就是……傻乎乎地真的等了我七年,所以季云舟,你如果遇到这样的人,能说忘就忘吗?”许攸宁看着他,红了眼眶。

    季云舟:“你跟你男朋友吗?”

    许攸宁淡淡笑了,却摇头:“我跟他分手了,我知道我得放下了,可是不是现在,所以我没法给你回应,可能未来的某一天,就……真的放下了呢。”

    她在说给季云舟听的同时也是在说给自己听,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会放下去接受新的人,但不会是现在,毕竟她也爱了那么多年,总得为这份感情留下些什么作为祭奠。

    季云舟点点头,他知道了明确的答案,所以他会祝福她,会默默陪着她,直到她幸福了为止。

    季云舟走后,许攸宁坐在房间的地毯上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

    明明几个月前,她还躺在陆憬琛怀里吹着夜风,跟他缠绵,可如今,这偌大的城市里就又是她一个人了。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之前,从陆憬琛跟她闹矛盾的第一天开始,好像就是因为季云舟的存在,让两个人出现了隔阂,她当时天真的以为季云舟只是单纯想跟她交朋友,却从没想过,季云舟会喜欢她。

    再到后面,她第一次为了别人欺骗了他,陆憬琛明明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这点她再清楚不过,可是她还是一次次背着陆憬琛去赴季云舟的约,当时甚至觉得陆憬琛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凌晨一点,爷爷被推进手术室里抢救,陆憬琛站在外面喘着气,他的手上满是鲜血,让上触目惊心。

    爷爷突然开始吐血,颅内也大量出血,陆憬琛一时半会没缓过来,就这样靠在抢救室外面的墙上。

    张洛连睡衣都没换,慌忙从家里往医院跑,她看着陆憬琛,又看了看抢救室的门。

    “什么情况?”张洛轻声问。

    陆憬琛眼神空洞,很久才找回自己声音,他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肿瘤压迫周围脑组织,导致大出血。”

    张洛听后,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她开始害怕,怕爷爷会挺不过来,怕陆憬琛会因此倒下。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抢救室,她在期待抢救室的灯熄灭,爷爷没事。

    陆憬琛看上去可怕极了,他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目光呆滞,整个人黯淡无光。

    手术一共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流逝的每一分钟对陆憬琛来说都分外难熬。

    许攸宁在睡梦中,心脏开始抽痛,她痛到最后蜷缩在床脚,浑身冒冷汗,眼泪顺着往上浸湿了枕头。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捂住心口,她从未那样疼过,像是无数把刀子同时刺向她的心口。

    爷爷最终没能抢救过来,去世了。

    陆憬琛听到这个结果的同时,他身子虚到了极致,承受不住打击的他晕倒在地上。

    他在梦里看着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他的喘息声更加剧烈,脑海里回荡着医生说的话和当时爷爷吐血的场景,还有爷爷被病痛折磨时的场景,一一在他的脑海中回闪。

    他怎么都挥之不去,像梦魇一般,久久回荡,他却醒不过来。

    陆憬琛的母亲沈茹连夜从墨西哥飞往德国,她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儿子,毕竟这个而自己是自己丈夫逼迫自己生下来的,可是她自己的丈夫陆仁天却坚持要她来照顾陆憬琛,并让陆憬琛尽快跟她回总部继承公司。

    那一年,陆家一共三个孩子,陆憬妍是要作为继承人的得力助手去培养,可是她性子柔弱,没有野心,所以不适合,于是陆仁天跟沈茹去了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喜欢争强好胜的小姑娘,就是现在的张洛。

    而陆憬琛,是因为陆仁天不愿意将自己这么大的家产交于别人的手中,所以让沈茹再次怀了孕,在确定是男孩的时候,以离婚作为要挟,逼迫沈茹生下孩子,手段虽卑鄙,但他却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虽说陆憬琛的出生是为了有一个继承人,可是他们却没有以继承人去培养他,导致他从一开始,从很小的时候就有心里创伤,这么多年了,陆仁天现在需要他了,就要求沈茹过去,不论以什么方式,都要治好他的病。

    “妈。”张洛站起来看着沈茹。

    沈茹进来,她穿着富贵,像是有些不太习惯医院的环境。

    “他就是陆憬琛?”

    说来可笑,他的亲妈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一次,他却还是在每个节日里买礼物让张洛带给她,可每一次的东西,都被沈茹当做垃圾扔掉了,然后又被张洛偷偷捡回来,小心保存。

    “嗯。”

    沈茹在一旁坐下,抽了张纸擦手:“什么病?”

    张洛摇摇头:“不清楚,他不愿意看心理医生,没法检查。”

    沈茹皱眉:“不愿意?等他醒过来,该是什么病就治,治不好,就一直治,不用问他的意愿,不重要,毕竟他的命都是我给的。”

    语气冰冷,从头到尾就没有把陆憬琛当做一个人来看,这就是沈茹。而陆仁天,只会比她更加丧心病狂。

    张洛不敢违抗,这些年,奉命办事她已经习惯了,她也没有反抗的资本。

    爷爷的尸体沈茹安排运回了国,进行安葬。

    陆憬琛也被安排回国了,他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创伤性应激障碍伴有精神分裂,比张洛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沈茹从没听过这种病,在医生的介绍中才知道了这种病的严重性,它比普通抑郁症要棘手多了,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里被治愈。

    这是一场长期的战争,陆憬琛脸色苍白,他好不容易醒来,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他坐在床上,听着医生在外面跟沈茹和张洛分析着他的病情。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他揉着太阳穴,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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