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今天怎么还没午休?”

    言夕瞪着这条信息,碎碎念:“真当我是猪啊就知道睡!”

    她不知道,她的语气带有小女人一样的娇嗔。普通的一句话,在恋人心中可随意解读。要是别人说这句话,这就是普通的一句疑问句,一句平常的好奇句。可是这个人说的,就觉得有不一样的含义,好像你的一切都已展示在他面前,他了解你的一切。这种关系和与父母的关系还不一样,会让人迟疑祛步,但是不让人讨厌。

    还没表达自己的抗议呢,电话就直接打过来了。

    言夕接通电话,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了?”齐璟关心道:“今天没有午休,不开心?”

    他知道她一向爱困,中午如果不休息就会整个下午没精神,往常这个点她早就睡着了,今天如此反常,只能是有事。

    “没有不开心啊。”她声音软软的,又问之前的问题:“齐大哥,你看到我给你发的视频了吗?”

    齐璟松了一口气,“看到了。”快速浏览了一下网上的评论,没有太过尖锐的言论。

    事实上,齐璟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并且第一时间安排人注意网上评论,如果有对她不好的言论,一律屏蔽删除。

    言夕敏感地从他的语气的不同,“你早就知道了?”

    “昨晚。”

    “那你不告诉我!”她控诉道:“亏我还担心对你有什么影响!”

    齐璟能想象到自己的小女朋友控诉的表情,眸光软了软,语气更加温和,“抱歉,是我的错。”

    态度这么低下,还让人怎么借题发挥!言夕戳戳枕头上的花纹,不说话。

    “夕夕?”

    “嗯。”她轻咳一下,“所以,到底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夕夕,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之前只是不喜欢露面而已。”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是,和你一起出现,让世界看到我们是一起的,我很开心。”

    她哼哼唧唧,“你现在是最美纳税人了,当然得开心!”

    齐璟轻笑出声,“都是沾我们宝贝的光!是我错了,原谅我?”

    “哼!”她语气故作刁蛮,“看你态度好,就原谅你吧!但是,我今天想围炉煮茶!要很浪漫的那种!”这项活动她很早之前刷视频就很心动了,可惜一直没机会。

    “行,我安排。”齐璟放纵道。

    中午才约定要围炉煮茶,傍晚居然就开始下雪。

    “春天了,居然还下雪!”言夕一下车就感觉鼻尖微凉,一看天上居然开始飘落细雪。

    齐璟在后面帮她把外衣披上,“走吧,先吃饭。”

    言夕回头,“可是我不想吃饭,不能直接去煮茶吗?我们可以烤红薯玉米。”

    齐璟哄她,“烤那些东西要时间,直接喝茶对身体不好,乖,先吃饭垫垫肚子。”接着诱惑道:“晚些时候雪下大了不是更有氛围?”

    好像是些道理,言夕被说服了,“那我少吃一些,我还要烤柿子!”

    围炉烤茶的地点选在花园的亭子里,冬天把玻璃和帘子安装上,还通了暖气,就是一个冬日休闲的好地方。

    暖亭里充斥了各种茶果和红薯的香气,言夕终于圆梦了心心念念的围炉煮茶,换了各种难过角度拍了好多照片,并分享给席女士还有表姐她们。突然有点馋酒,于是进一步提要求,“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齐璟本来任劳任怨用夹子翻果子,听到某人的物理要求,眼皮都不抬一下,“不许!”

    “就喝一点点!”言夕两根手指比个手势,示意自己只喝一点点。“求求你了,不然我带着遗憾今天晚上会睡不着的。”

    齐璟:......不想答应。但是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又软了,罢了,他总是不舍得她失望的。

    “只许喝一点,红酒!”

    红酒也行!言夕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连连点头:“嗯嗯嗯,我保证!小酌怡情,我懂得。”

    最终收藏的价值高昂的红酒还是被用来讨佳人欢心了。

    又喝了一口热红酒,言夕终于满足,看到外面雪变大了,便不禁欢喜起身探头去接雪,“雪大了!”

    不多一会儿,地上便堆了一层白雪。

    言夕跑出亭子,仰头看夜空中飘飘洒洒的雪,觉得心情的畅快了。她伸出手,邀请含笑看她的齐璟,“齐大哥?”

    可能是喝了点酒,言夕脑袋有些晕晕的,拉着齐璟围着房子一圈圈绕圈子。话也变得多了些,一会儿夸自己是个讲纪律的好同志,一会儿又说自己不能当小米虫了。

    齐璟听的苦笑不得,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夕夕,你喝了什么?”红酒不会让她突然变成这样。

    言夕脑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齐璟,“热红酒啊。”

    “言夕!”齐璟语气严厉。

    “你凶我!”她控诉,捂着脸,唱练做打,“你居然凶我!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宝宝了吗?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好妹妹?”

    齐璟无奈,他哪还有别的好妹妹,这一个就够要命的了。他揽住小醉鬼的腰,额头与她相抵,“告诉我,嗯?你在红酒里加了什么?”

    言夕怔怔看他,像被蛊惑一般开口,“我......我偷偷加了一点白酒,就一点点。”红酒是一起去挑的,不过言夕乘齐璟不注意,把一瓶白的也顺出来了。

    果然!“调皮!”他轻轻刮了她鼻子一下。担心她喝了酒再吹风晚上会生病,便要拉她进屋。

    “不要!”言夕酒意上头,就比往日任性,“我要背,要淋雪!”

    拗不过她,齐璟只得让林姐拿了围巾帽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蹲下身去。“上来!”

    言夕小声欢呼一下,开心扑上去。

    两人接着在庭院转。言夕头枕在齐璟肩上,从侧面看他的五官线条,在夜雪中愈发显得清朗卓逸,一时竟看呆了,真好看,是她的!

    “齐大哥。”

    “嗯?”

    “你有没有背过别人?”

    齐璟想了想,“有。”前几年父亲行动不便的时候。

    “谁啊?”言夕心里一阵委屈,“陆小渊说他小时候你都没背过他!”

    “我爸。”言夕反应了好一会儿,齐叔叔啊,那没事了。但是,她发誓!她绝对听到了齐璟的闷笑声。

    “不许笑!”言夕恼羞成怒,唧唧咕咕控诉了好一会儿他的恶劣行径,一时看他头上落了些雪,又突然感性起来,“齐大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言夕似模似样地摇头晃脑:“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齐璟驻足,侧过头,“夕夕,不用淋雪,我们一定会相伴白头!”

    纵时光逝去,纵年华已老,他们一定也会坚定握着对方的手,真正到白头。

    ......

    “我们一定会相伴白头!”

    那天晚上,言夕是何时睡着的自己都忘了,只记得这句睡梦中多次到访的人坚定说的话。

    自从谈恋爱后,言夕的生活过的甚是甜蜜,便多多少少忽略了身边的人。直到第三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没看到林彩,才觉得有些不对。

    “彩彩又要实行什么减肥计划了吗?怎么这个周都没来吃饭?”

    胡秋秋茫然,“不知道哇,我叫她了,她说不饿。”

    这不对啊,林彩和言夕不一样,她是奉行一天三餐午餐最重要的原则,每天中午必到的。“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林彩办公室与她们不在同一层楼,而最近言夕回公寓回的晚,也不好去打扰她们,三人已经许久没坐在一起谈心聊八卦了。其实交朋友很讲究缘份,她们几人一起进的单位,恰好性格合得来,便理所当然走得近、成为无所不谈的朋友了。这在走进社会、参加工作后显得尤为难得,几人都很珍惜这段友谊。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不对劲,而且最近下班后也没看到她出门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林彩虽然也宅,但自从谈恋爱后,每周至少有两天是要保持出门约会的。

    林彩抱着抱枕窝在懒人沙发上,面对两人的疑问,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事,不过是他要回家了而已。”

    言夕和胡秋秋面面相觑,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她男朋友。不过,什么叫“他要回家了?”

    林彩道:“就是工作调回家那边。你们知道的,我已经在阳市买了房,只等装修好就把我妈接过来,从此我们母女就在阳市安家了。但是他不一样,他父母不愿意到阳市生活,想方设法想让他回去,现在已经在走流程了。”

    因为政策支持,各个系统内部省内异地调动比较好调动,更何况是从一线城市调到三线城市。

    “那你们.......怎么办?异地吗?结婚后怎么办?”

    她一脸平静,仿佛真的无所谓,“他家里说可以找关系,把我也一起调回去,可是我干嘛要回去?我在阳市上大学,毕业后在这里工作,生活圈子和朋友都在这里,现在还买了房,老家除了我妈也没别人了,我为什么要回去呢?”

    林彩和罗凯也就是她男朋友都是邻市的,当初也是老乡介绍在一起的。虽然这个时代交通发达,说是要去哪里都很方便,但其实对体制内的人来说,却要面临很多困难,如果将来结婚的话 ,注定是一方要付出的多。

    “那他为什么一定要回去?阳市不比老家好吗?”

    林彩嘲讽道:“谁知道呢?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吧。他们想要个在身边每天请安伺候的儿媳妇,我自问做不到,干脆就这样吧。”

    胡秋秋沉默,她和秦远也是一样的情况,不同的是她本身就是阳市人,而且秦远的父母开明,已经明确表示等退休后就来阳市养老。所以她倒没有这些烦恼。“主要还是看罗凯怎么想的吧,你们有好好聊过吗?万一他其实也不想回去呢?他父母也不能强制逼他回去吧。”

    “他总要听他妈妈的。他妈妈说跟我说,如果我回去马上就给我们办婚礼,女人总是要迁就丈夫,为家庭多付出一些的,可是凭什么?我妈倒是迁就我爸了,可还不是一辈子都在被榨干吸血?”林彩性格内敛,其实很少说起家里的事,言夕她们也只大概知道她父母没离婚前,她爸拿着她妈妈辛苦赚的血汗钱去喝酒赌钱养小三,是她以命相逼才让她妈妈下定决心离婚的。

    可能是难得打开心扉,她情绪有些激动,眼睛里带着泪光,“反正我妈妈的经验告诉我,永远不要把希望和一生放在一个男人身上,谁都没自己可靠。”

    言夕无言,也不知怎么安慰她,能做的就只能和胡秋秋一起陪着她。何况这归根结底是她的私事,没有人可以越俎代庖替她做决定,作为朋友能做的只是在她需要时随时有个肩膀。

    “我没事。”她抹了一把脸,“本来我们就是相亲认识的,相处这段时间也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我就是......有一点点难受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这就是宽慰人了,如果不难受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如果没感情就不会考虑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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