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瑶吃好喝好后，一场风波已经平息。

    系统：“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查张煜东的线索？”

    早在发现吊死鬼的时候，穆瑶就嗅到了灵物的气息，那副骨头架子上散发着熟悉的味道，一如灵物馆其他藏品。

    穆瑶靠在座椅后背上，微眯着眼睛，吃饱了之后难免犯困。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气，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几点了？”

    严谨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连忙看了一眼手环，顿时惊叫起来。

    “下午七点，天已经黑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穆瑶：“还早啊，夜生活都没开始呢，别着急，再说咱们不是要等结果吗？说不定还能再蹭一顿饭。”

    严谨抽抽嘴角，她还真打算再吃一顿啊，机器人都被他气走了，不过真的有点困，想了想也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椅子上。

    这里没有时间概念，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过去了。

    或许就是为了营造这种氛围，大厅里的温度非常适宜，光线也很柔和，连座椅都舒服无比，这样靠着会让人不自觉放松身体。

    严谨望着周围，各色各样的人表情写满了故事，他们情绪紧张却不自知，拼命捻牌把手都磨破了也不知疼，有人甚至表情愤怒地狂抓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揪下一块头皮。

    对财富的贪欲在这些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严谨感慨的间隙穆瑶正在跟系统对话。

    穆瑶：“等晚点再去吧，现在正是人精神亢奋的时候，我偷溜过去万一被人逮到怎么办？听说这里的老板很凶残。”

    系统：“你又找借口，虽然你的实体不能随心所欲穿梭，但是可以借助藏品啊。”

    她从瑞康研究所出来的时候也是借助的狐裘大衣，那是一件古老的藏品，穿上它可以跨越一百公里，在这个距离限制下，穆瑶可以去任何地方，只不过累计超过一百公里后，需要等待一个月才能再次使用。

    她从瑞康回到旧市街应该没有一百公里......吧？

    系统不是特别确定。

    穆瑶才不会理他，吃饱喝足之后格外困，谁也别想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好舒服啊，要是实在没地方去，住在这里也挺好的，就是有点吵。

    凌晨。

    赌徒们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坐在桌子跟前吼的昏天黑地。

    穆瑶迷糊了几个小时，这会儿脑子格外清醒。

    她刚起身，就见严谨眯着眼睛，摇晃着身体一起站起来。

    “要回去了吗？”

    穆瑶盯着她，心里思考了一瞬，是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还是一并带走。

    严谨见她一顺不顺看着自己，很快清醒过来。

    得了，还是带着吧。

    “先跟我去个地方。”穆瑶探头探脑鬼鬼祟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见没人盯着她才放下心来。

    系统无语，“你这表情一看就有鬼，就不能大大方方离开吗？”

    穆瑶：“要么闭嘴，要么你去。”

    系统自动禁音。

    穆瑶在心里思索，像机器人这样的小销售，都住在这一层，她看过那些房间，空间狭小，压抑，灯光昏暗，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这层不用去查看。

    机器人说张煜东是贵宾厅厅主，也是3号厅股东。

    那他住的地方必然在楼上，因为贵宾厅设置在楼上。

    只不过现在不确定他在哪个房间，3号厅听起来比较靠前，或许他的住所离3号厅比较近，这样方便他接待客户。

    楼上要刷卡才能进去。

    穆瑶大摇大摆走进电梯里，严谨脑子还有点晕，刚才睡得不是很好，旁边动静太大，偶尔吼一声，她就会惊醒。

    等她从电梯里走出来，才发现她们并没有回到地面。

    “这是哪里？”

    严谨瞪大眼睛。

    这里明显更安静，走廊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儿也没有大厅，是一排排包厢，包厢很大，站在外面就能看出来。

    “贵宾厅。”

    严谨张大嘴巴，问她：“我们来这儿干嘛？你怎么会有这里的电梯卡？咱们不是要回去吗？”

    穆瑶：“这里有一件灵物，拿到了再回去。”

    “电梯卡是从别人身上顺的。”

    “你不要大惊小怪啊，把嘴巴闭上，假装自己很有钱，你要有底气，胸膛挺起来，不要同手同脚，早知道不带你了。”

    严谨紧张的连呼吸都快忘了，好害怕，等下机器人会不会过来抓她们。

    听说这里的老板会把人吊起来放干血，她抖着腿走了两步，就见旁边人伸手去推侧边的包厢。

    严谨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还好门纹丝不动。

    严谨：“你干什么？”

    穆瑶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我看看这大门有多结实。”

    严谨：“......”

    走了几百米，穆瑶停在三号厅大门前，这里隔音效果做的很好，站在外面一点也听不到声音，但是里面绝对有人。

    等等，厅主不会住在包厢里面吧？这样她还怎么进去。

    没等她想出对策，眼前大门突然打开了。

    机器人侍者见站在门口的两人，恭敬道：“客人有预约吗？”

    严谨低下头，屏住呼吸一声不吱。

    穆瑶换上笑脸，从容地点点头。

    机器人见状连忙客气的请她们进去。

    严谨：“......”

    这么容易吗？穆瑶给机器人惯迷魂汤了？

    穆瑶心里却喜滋滋的，对系统道：“看到了吗？这就是魅力。”

    系统：“快点进去吧，别露馅了。”

    话音刚落，机器人侍者问：“客人约了谁？”

    穆瑶哪知道谁？她随口道：“这里不用你。”

    机器人应和一声转身离开了。

    穆瑶这才有空打量起了周围环境，里面被分隔成四五个小房间，偶尔有声音传来，但还是比楼下安静许多。

    她脑袋转了一圈，最终停在角落里一个没挂门牌的小房间上。

    说是小房子，只是比隔间小一点而已。

    她从兜里掏出张煜东的门禁卡，对着一刷，门应声而开。

    严谨已经惊呆了，这是什么时候偷的，她一点都没发现，她突然想起柜子里的骨头架子，当时其他人距离柜子有一定距离，只有穆瑶靠近了一下，她居然那个时候就已经顺走了张煜东的门禁。

    真是不得不佩服她胆大心细。

    这是一间豪华的两居室，目测有六七十来个平方，装修风格跟地下城类似，都是那种浮夸又富丽堂皇的风格。

    空气里浮动着一层灰尘，像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

    穆瑶皱皱鼻子，一股腐朽的气息迎面扑来。

    想要找到灵物就要找不同寻常之处，拥有过灵物的人，尤其是死人，身上不仅会有奇遇，还会沾染上灵物的味道。

    穆瑶把门禁卡顺手塞进口袋里。

    “找找他的通讯工具，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

    严谨不明白，“不是要找灵物吗？为什么要看张煜东的信息？”

    穆瑶一屁股靠在书桌上。

    “具体不知道是什么灵物，所以要从使用者的生平下手，看他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尤其是不合常理之处。”

    严谨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

    见穆瑶在翻看书桌上的资料，她自动走到衣柜处，她以自己平常的习惯来推测，正常人会把经常使用的东西顺手装进一副口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张煜东虽然住在这里，但是东西并不多，他的私人物品除了书桌就剩下衣柜了。

    严谨打开衣柜时还紧张了一下，生怕会有一副骨头架子出现在眼前，还好什么都没有。

    她将衣柜快速翻看了一遍，没有抽屉之类的，只有挂着的衣服。

    严谨翻到一件破旧的白衬衫，这也算不同寻常之处吧，据说张煜东赚的很多，应该不会穿这种材质吧，聚酯纤维又热又不透气，大多是底层人在穿。

    不过她一想张煜东没发家之前也是贫民，穿这个好像也说的过去。

    严谨摇摇头，又瞄上一件黑色大衣。

    突然，她掏兜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手指触到一个湿濡柔软的东西，圆溜溜的，似乎还会转动。

    严谨一瞬间僵住了，嘴巴像是被封住一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感觉那东西绕着她的手指转了一圈，似乎想要顺着掌心攀附上来。

    “喂，干什么呢？”穆瑶见她神色有异，不由问了一句。

    严谨舌头发麻，僵硬到舌根，她嘴唇抖了抖，无声的说了两个字，“有鬼。”

    “你说什么？”

    穆瑶朝她走来，似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离得近了，她一把抓住严谨的手臂猛地往上一抬，一颗圆溜溜的珠子呈抛物线状掉在地上，发出啪唧一声响。

    穆瑶蹲下身，正要看看那是什么玩意？

    圆球蹦了两下，朝床底滚去。

    穆瑶打开手环的照明灯，光线像一把利剑劈开黑暗的床底，穆瑶趴在地上往里面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彷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她懒得找，起身问严谨，“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严谨在使劲擦拭手指，“我不知道，湿濡的，软趴趴的，像个肉球。”她被恶心的够呛，连忙又洗了一遍手。

    “听起来好像眼珠子。”

    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