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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穿？”
上车前，元晋转头看她。
倒也不是——
黄念念皱着眉，他一个明星不在意，她这个素人更不用在意了，反正她又没有粉丝。
黑色的路虎在路上疾驰，元晋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炮哥往后视镜瞅了一眼，想起邹韵的嘱托，还是开口：“晋哥，韵姐说你电话打不通，她让我告诉你近期她只给你接一些客串的戏，《暗恋》咱就不演了。”
电话打不通？
黄念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不是时时在线的吗？
元晋嗯了一声，一睁眼便对上黄念念探究的眼神。
“我休假的时候工作号关机。”
啊，不愧是你，真的任性。
黄念念不敢想象，在寒假的时候如果老康找她，她开学时回复。
估计，康老师会在校门口提着刀等她，然后质问她是不是不想毕业了，为什么不回消息。
这场面太美，黄念念抖了抖身子，她不敢想。
因为她要去复印店里拿做好的易拉宝，炮哥绕了点路。
付完钱，还不待黄念念打开，元晋已经先她一步。
“眷哥二三一枝花，祝沈家小仙男生日快乐！年年有钱，岁岁有闲！”元晋读出了声，黄念念羞耻地捂住了脸。
老板是位保守的老年人，黄念念上高中时有段时间就经常在他家打印学习资料。
在老板的注视下，她拉着元晋逃离了社死现场。
红色的背景配上沈眷在机房累极睡觉的神仙睡觉图，中和掉不少土味。
因着这一小插曲，黄念念四十分钟后才到与你一起火锅店。
二人下了车，炮哥将车开去地下停车场。
“谁选的地方？火锅店起这么肉麻的名字。”
这位任性的大明星又开启怼天怼地模式，连火锅店名字都碍着他了，黄念念翻了个白眼，撇下他默默走到前台询问店员包厢位置。
该说不说，元晋虽然有时候气人，但他该有的自觉一项也不少。
比如说现在，他戴上鸭舌帽和黑色口罩，膝盖微微弯曲，即使她干妈于悦女士来了，也得看好一会儿才能认出他来。
有了在毛二避嫌的经验，黄念念和元晋刻意隔了段时间，再进包厢。
元晋前，黄念念在后。
等黄念念来的工夫，林语薇已经请店员帮忙，将她们计划的横幅挂好，气球还没扎，只是充好，凌乱地躺在地上。
“沈眷呢？”
林语薇抓了几只气球，抬头看她，“我让他在外面逛会儿。”
黄念念也学她的动作将四只气球绑在一起，放到包间的一角，视线猛地瞥到站着跟电线杆似的元晋，“愣着干什么？来帮忙啊。”
“帮我把桌上的生日搞怪眼镜拿过来。”黄念念指了指元晋身后小桌子上的白色纸袋子。
元晋打开袋子，四副粉色的眼镜和一顶彩虹色生日帽。
他挑眉，拿出一副带有夸张睫毛元素的眼镜，说：“这就是你们给沈眷的惊喜？”
林语薇安置好气球，“对啊，怎么了？”
元晋只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会喜欢这种粉嫩幼稚的东西吗，他如实说出心中所想，“这是惊吓吧。”
“哼，你个大直男不懂。”精心挑的道具被人说是惊吓，林语薇脸色一沉，夺过袋子。
布置好一切后，二人看着包厢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色的墙上挂有红色的横幅，两侧是写有土味生日祝福的易拉宝，桌上的蓝色蛋糕也甚是惹眼。
林语薇给沈眷发了微信。
“他这就过来，我先给大家打个预防针，千万不要提他妈妈，最好也不要提他们家。”说到这个林语薇一脸凝重。
在学校时黄念念对沈眷家的事略有耳闻，沈眷父母离婚，妈妈出轨，现在好像还要讹沈眷的爸爸。
沈眷的爷爷奶奶都被气到住院，连带着沈眷都不待见。
“嘎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露出沈眷白皙的脸。
与接机那天一样，沈眷穿着白色羽绒服，更显得他唇红齿白。
三人笑着一齐说：“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元晋趁机将生日帽戴到沈眷脑袋上。
沈眷笑着接过他们递来的礼物，视线触及元晋身后的易拉宝时，嘴角不可控制地抽了抽。
元晋最先注意到沈眷的表情变化，他笑着说：“就说小仙男土吧，看把沈眷给尴尬的，三室一厅都抠出来了吧？”
沈眷脸上爬上一抹红晕，他笑着摇了摇头，“谢谢大家我很喜欢。”
大家笑着落座，沈眷这个寿星坐在中间，林语薇和黄念念一左一右坐着，元晋则坐到了黄念念旁边。
布置了这么久，大家都饿了，尤其是黄念念和元晋没吃早餐直接过来的。
肉上桌的那一刻，二人赶忙下锅。
林语薇笑着摇了摇头，“念念还是那样，就知道吃。”
黄念念将熟了的肥牛卷沾上调好的麻汁酱，头也不抬，十分坦荡，“实在是饿了。”
四人的速度很快，菜上齐了，也基本上已经吃光了。
林语薇打开喂了么交易后台，“念念，你看了没？自打论坛上线，喂了么上入驻了不少商家呢，交易量都破千了！”
“真的？”黄念念瞬间觉得手里的西瓜不香了，她赶紧拿出手机进入后台，手指向上一划，还真是。
商家入驻又有交易量，这样一来，她们的现金流便可不只靠用户投喂了，等于给喂了么又多上了一层保险。
寒暑假投喂淡季时也能熬过去。
为了推广，黄念念没少联系宠物博主，元晋捐的一百万马上就要见底，这几天正愁呢，没想到啊，居然有意外之喜。
“你打开后台结算平台。”林语薇笑着提醒，“看完别尖叫出来哦。”
黄念念依言打开，账上还有五万元。
她惊得张大嘴，指着屏幕，“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林语薇骄傲地笑了，“我表哥知道我们在做关于流浪动物的平台，他资助我们的。”
这样的哥哥给我来一沓！
黄念念笑得露出牙齿，声音甜软，“替我谢谢表哥。”
“当然也要谢谢我们的沈眷啦！”
看到沈眷只是淡淡听着，大家笑时一起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黄念念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大家开了学有什么打算？论文写完了吗？”
开了学就是研二下学期，好多找到实习的同学不打算回校，课也不上了，老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起论文，林语薇小脸皱成一团，“唔，念念不提论文我们还是好朋友。”
“寒假过了十几天了，我的论文进度是零，你敢信？”
黄念念安慰她，“不急，厚积薄发，到时候你一天日万。”
“我下学期在学校写完论文就要去打CBA了。”沈眷难得开口，一开口就是大瓜。
打篮球是沈眷的梦想，黄念念和林语薇发自内心为他开心。
研三没课，届时大家都会为找工作各地奔波，到时大家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原来三年这么短暂，还没来得及珍惜朋友同学都在的日子，大家马上又要分别。
黄念念突然有些伤感，她大学毕业那年，因为特殊原因，没有毕业典礼，没有毕业照，有的只是狼狈不堪地搬行李，和来不及见面的同学们。
那种遗憾感再度袭上心头。
元晋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敛起笑。
桌子底下，元晋轻轻踢了踢她的脚。
这人，又来。
“你又想干嘛？”黄念念声音有些不耐烦。
“哦，没事，腿太长了，无处安放。”
元晋伸直了腿正好够到桌子腿。
黄念念低头看了一眼，更气了，“明明你往那边放就可以啊，为什么要撞我？”
“元晋，你就是故意的。”
“没有啊，真的只是腿长。”元晋无辜地眨了眨眼。
“就有！”
林语薇和沈眷看着旁边吃着吃着突然斗起嘴的二人早已免疫，她摇了摇头，叹了声：“小朋友掐架，又来了。”
沈眷没怎么见过这场面，他侧头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
俩人话题从腿长又变回衣服，黄念念没说过元晋，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像只花栗鼠。
元晋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时刻追随着黄念念。
不知是不是热的，黄念念脸上红红的。
沈眷淡淡收回视线，说：“突然觉得有个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挺好的。”
林语薇夹了一条贡菜，入嘴脆脆的，声音也含糊不清，“也好也不好吧，元晋这人有时候真的挺欠的，很气人。”
连她都时不时跟元晋干上一仗，二十几年了，念念还跟他住对门，真不知念念是怎么受的。
可能是今天状态不好，一连几个回合，黄念念都没能说过元晋。
她朝敌方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及时止损，“先存档，我们改日再战。”
元晋挑着眉，眸子里的快乐掩饰不住，“好。”
话题终又拉回主角身上。
“我们戴着眼镜拍张照吧。”林语薇见大家吃得差不多，开始cue流程。
黄念念和林语薇顺手拿了一副戴上，两人看着对方，笑得没心没肺。
沈眷皱着眉，手悬在空中。
元晋一脸嫌弃，“能不戴吗？”
“不能！”黄念念佯装生气，随意拿了一副，不顾元晋的拒绝帮他戴上。
有人做伴，沈眷也不再犹豫，默默戴上。
林语薇从包里拿出单反，递给帮忙拍照的店员。
“茄子！”
时间被定格在这一秒，起码照片里的四人，这一刻是开心的。
林语薇放好单反，那照片她喜欢极了，“我回家发你们电子版。”
黄念念摘下眼镜，打开微博刷了刷。
#毛二不好看
#毛二无聊
两个词条位于实时上升热点，不在热搜前五十名里。
黄念念眸色一沉，她点开其中一个词条，评论区全是说节目太平淡了无聊的。
她抿了抿唇，之前毛一的成功本就给毛二施加了无形的压力，作为第二季若是播出效果不好，少不了被众人嘲。
黄念念突然理解宣布放假那天陈墨说的话，也理解他的压力，节目本就筹备不足，仓促拍摄，能拍好才是运气。
如今这效果，才是正常发挥。
可观众们才不管你为什么不好看，他们在乎的只有好看与不好看。
受伤最多的就属为了毛一来的，看了之后骂骂咧咧退出的老观众们。
评论区里差评只增不减，黄念念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
陈墨微信就发过来了。
陈导：【念念，明天下午录节目前你和元晋来我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