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展昭·青山依旧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对峙现纰漏 复验觉端倪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对峙现纰漏 复验觉端倪

    接过仆役奉上的茶,展昭示意白玉堂坐下,这才对着县丞白晋齐言道:“关于董宪夫妇被杀一案,展某看过贵县上呈刑部之文书,文书中将此物作为了重要物证。”说着,展昭从包袱中取出一柄折扇,白晋齐看罢点头称是。

    “不知展大人……”正在白晋齐准备问明展昭来意时,中贵人又急忙打断,问道:“咱家听闻,此案由刑部一审定案,确系陷空岛卢方所为,展大人又为何带着这呈堂证物,千里迢迢而来?”

    白玉堂在一旁看的实在,在展昭拿出折扇的那一刻,中贵人面上慌乱一闪而过,显然他没想到自己与展昭是带着翻案重审的圣旨来的。那耗子随即哂笑道:“我说中贵人,这内侍可不得干预朝政,我看您啊,还是下去略备薄酒,给咱们展大人接风洗尘吧,若是你在这儿听了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的,来日官家怪罪,我等可担待不起啊。”

    中贵人在白玉堂的讥笑中勃然变色,随后拂衣而起,径直走出堂去。

    展昭这才将来意阐明,白晋齐听罢,抬手捻着胡须,若有所思。“照展大人的意思,这案子,有冤情?”展昭应道:“当是如此,否则卢方也不会一路喊冤,死到临头仍不曾供出宝幢下落。”看着白晋齐面上疑惑,欲言又止,展昭眨眨眼,抿一口茶后,拍起了这位老县丞的马屁。

    “展某一路南下,听闻县丞为官清廉,断案入神,入朝数十载,手下无一宗冤假错案,实乃是吴县百姓之福。”略微停顿后,展昭抬眼看了看现如今面色赧然,却还在握着折扇偏头思索白晋齐,接着说道:“只不过,这个案子,是否有所疏漏?”

    白晋齐放下扇子,又拿起包袱中自己上书刑部的公文,以及一块刻有陷空五鼠字样的令牌,看了又看,应道;“下官记得,县令与其妻田氏遇害那日,是十月三十。只因真珠宝幢失窃,董县令日夜难安,深夜还在中贵人房中请罪,那日正巧下官留守衙门整合税收账目,遇见了请罪回来的董县令,待我二人回转后堂,在田氏卧房门口便发现了这柄折扇。当时,董县令只当是田氏与人私通,气势汹汹冲进卧房,不料却见田氏衣衫不整,惨死卧榻,经仵作验尸,实乃因凶手行奸未遂失手错杀。而董县令则是在下官出门请仵作的间隙,被歹人一剑封喉,这块掉落在卧房的陷空岛五鼠令,便是凶手卢方留下的,对此他倒也供认不讳,只是行奸杀人一事,他始终不肯承认。”

    白玉堂听到这儿,有些沉不住气了,照这白老头的意思,自己大哥杀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眼看白玉堂站起身来就要发怒,展昭赶紧抬手拦下,低眉思索片刻,他应道:“文书上说,真珠宝幢失窃后,牵头筹款铸造宝幢的方允升便被董县令抓起来严刑拷打,而这方允升正是卢方表亲,卢方见表亲受苦,遂起报复之心,故而行凶;而据卢方岳父闵老员外证词,十月三十那日,卢方从陷空岛赶来,提着剑怒气冲冲朝县衙而来,并扬言,要董县令报应临头。”

    “是是是,大人说的不错,也正因如此,这卢方的作案动机有了,作案时间也有了,况且,那柄折扇上提了小诗一首,落款处写的则正是‘方允升赠予兄长卢方’,再结合命案现场所见到的五鼠令,案子自然也就明了了。”

    展昭听罢,笑着点点头,应道:“是啊,乍一看,合情合理,只是,白大人,天已入冬,加之更深露重,似乎用不上这折扇吧?”

    展昭一言,好似醍醐灌顶,叫白晋齐不由得呆愣在原地,开始不断回想审案经过,而方才被展昭拉住的白玉堂,此时也冷哼一声,颇有几分轻蔑地说道:“凡预谋杀人者,最忌现场留下物证,又怎会带上一柄留有自己姓名的折扇,这不是有悖常理吗?”

    “这,这……”白晋齐一时间气血上涌,只急的满脸涨红,他一拍大腿,喟然叹息,“哎呀!莫不是下官果有误判之嫌?”但转念一想,他又觉蹊跷,忙问道:“可是,展大人,这五鼠令又当作何解释?”

    展昭正欲回答,不料白玉堂抢了先,他上前两步走到白晋齐面前,斜倚在桌子上,笑道:“嘿,你这老头儿真有意思,方才不是还说‘据卢方岳父闵老员外证词,十月三十那日,卢方从陷空岛赶来,提着剑怒气冲冲朝县衙而来’,既然他确实到了县衙,那掉落了随身令牌也不奇怪啊。”

    眼见白晋齐欲言又止,委实下不了台面,展昭才开口说道:“玉堂,无有真凭实据,切莫妄加揣测。”说罢,他站起身,向县丞要来了验尸格录,又命仵作随行,打算再往灵堂,复验尸身。

    经仵作再次勘验,结果与尸格录上所记一般无二,田氏胸部遭创,伤口右浅左深、右窄左宽;董宪致命伤则在咽喉,食系、气系并断,且伤口外部宽长,内面狭窄。

    展昭凝神查看着两具尸体上的伤口,渐渐聚起眉峰,他头也不抬的问道:“凶器何在?”白晋齐随即应道:“凶器乃卢方之佩剑,已送往刑部,莫非展大人不曾见?”还没等话音落下去,就只听展昭一声怒喝,“胡闹!这董宪颈间伤痕,外部宽长,内面狭窄,实乃是剑伤;而田氏胸部伤口,两头尖小,从伤口上看不出起手、收手之轻重分别,显然是刀伤!”

    抬眼看见展昭灼灼目光,白晋齐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在与展昭对视。

    “是下官疏忽,下官这就带人赶往凶案现场复验勘察。”

    看着惶恐不安,慌慌张张带着衙役小跑出门的白晋齐,白玉堂不禁嗤之以鼻,只听他冷笑一声:“这就是吴县百姓口中的青天,这就是为官十余载不曾错判的名声?今日若不是你这猫鼻子嗅出气味来,只怕不止我大哥含冤入狱,在这群颟顸之辈手中,还不知要闹出多少冤假错案!”

    展昭缓缓站起身,深深叹了一口气,“治国经邦,人才为急,择善而从,方可安民育能啊。”说罢,他将白玉堂拉至一旁,将赵祯所赐那块“御前行走”的令牌递给他,低声道:“这县丞虽说庸弱,倒也不至于心思毒辣,只是那位中贵人,颇有几分奇怪,我若在此,恐怕他施展不开手脚。”白玉堂与展昭对视一眼,心下了然,他接过令牌,将那块巴掌大的金块置于掌中颠了颠,原本气的咬牙切齿的人,竟渐渐咧开了嘴,展昭见此不免有些惊讶,心下只道:这老鼠,倒还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变脸这么快,却又像个孩子,不过是一块金牌,他怎就乐成这样?展昭当然不知道,白玉堂笑的,是这猫儿的猫爪子终于被自己薅来了,哦,不对,是那猫自己拱手送来的!这御赐金牌自己可还是第一次见呢,这回子,也该轮到自己耍耍威风了。

    发现展昭斜眼看着自己,那神情似笑非笑,白耗子随即收敛,将金牌收至囊中后对着展昭抱拳施礼,“有白某在此,展大人只管放心。”

    展昭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知会了主簿一声,便骑上马南下杭州,去寻苏州上一任知州范仲淹去了。

    等中贵人安排好食宿,前来府衙相请时,却只见一个武生打扮的白衣少年在椅子上四仰八叉地躺着,那人手里还捏着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乍一看,似乎还有几个红手印。可当中贵人扫视一圈之后,却始终不见展昭的身影,他不由得心生疑惑。

    “这位少侠,不知展大人何在?”

    白玉堂回过神,见是中贵人来了,他慢悠悠地坐直身子,应道:“展大人南下杭州了,关于真珠宝幢,有些事情还需请教范仲淹范大人。至于吴县之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说着,他还不忘将展昭留下的那枚金牌摸出来放到中贵人眼前晃了晃。

    中贵人连忙行礼,可他确实不知这尊佛爷,是何许人有,于是还是腆着脸问道:“不知少侠……”

    白玉堂一个旋身从椅子上跳下来,稳稳站在地上后,就闻着香味朝着那桌子美食寻去,口中还不忘应道:“锦毛鼠,白玉堂。”

    中贵人闻言面上倏然一惊:锦毛鼠白玉堂?莫不是当年盗三宝,搅得东京城大乱的白玉堂?江湖上传闻,这白耗子心高气傲、桀骜难驯,那可是比御猫展昭还要难缠的角色,不过,虽然他拿着展昭的令牌,可他毕竟不是朝中之人,只要那令牌不在他身上,那他……想来也不足为惧了。中贵人暗自想着,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他将拂尘往身后一甩,随即跟上白玉堂步伐,朝正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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