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展昭·青山依旧 > 第一百二十章 姑苏结命案 临安访范公

第一百二十章 姑苏结命案 临安访范公

    展昭白玉堂跟着白晋齐重新走回大堂,将相关疑犯以及证人一一传上堂来。

    吴县都头押着那个被展昭擒获的那人,阔步走进堂来,一番庭审后,白晋齐才知,这人原叫赵涛,受雇于中贵人,盗取真珠宝幢,杀害董宪。

    “在展大人假意离开的那日,卑职接到展大人密令,特意留守县衙当值。当夜,卑职便与展大人亲眼见到赵涛趁白玉堂醉酒,盗走了其身上的御赐令牌,交到中贵人手中,而后又与中贵人一道将藏在房中的真珠宝幢送至白玉堂处,第二日再贼喊捉贼,故意将消息透露给县丞,好让白大人人赃并获。至于方才展大人带上公堂之物,则是初次开堂之际,卑职与展大人在中贵人方中所寻得。”都头说着,从腰间取出了一块令牌,上前几步递与展昭,“这便是卑职在中贵人身上搜到的令牌,请展大人过目。”

    展昭接过令牌,细细看了看后点点头,应道:“确是展某之物。”

    “证据确凿,已然不容辩驳,你还不速速将此案之来龙去脉如实招来!”随着白晋齐一声怒喝,这位日前还飞扬跋扈的中贵人,已是抖如筛糠,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答道:“起初,仅仅只是奴婢与董县令觊觎真珠宝幢,欲用假宝幢偷梁换柱盗取真宝幢,可哪知,真宝幢不明不白就丢了,为了寻找丢失的宝幢,奴婢这才雇用了江湖门人,查出真宝幢乃是被董宪监守自盗。”

    “所以,你就想到了杀人灭口,只要方允升夫妇和董宪一死,就没人知道真宝幢的秘密。”

    中贵人点点头,接着说道:“董宪之妻,生的闭月羞花,奴婢虽是个阉人,可也是个男……见了貌美的娘子,难免会动歪心思,可哪知那小娘子性子那般烈,奴婢一时失手,才将她错杀。慌忙之中,看到陷空岛岛主因打探线索掉落的令牌,这才……”

    “你担心事情败露,欲速战速决,所以以皇帝近臣的名头逼迫县丞火速结案上报,是也不是!”面对咄咄逼人的白玉堂,中贵人日前的嚣张气焰已荡然无存,他没敢抬眼去看白玉堂,只闷着头嗯了一声。

    在一旁旁听了许久的展昭,只凝神看着真珠舍利宝幢,就在白玉堂火气上涌正待发作之际,他突然出声询问:“堂上的宝幢,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几乎公堂上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座宝幢,方允升更是在孙十娘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绕着宝幢看了又看,许久才见他摇摇头,低语道:“不对,这不是……”

    白玉堂耳朵尖,听到那一句不是之后,三两步窜到中贵人面前,揪着那人衣领厉声质问真宝幢下落,中贵人被吓得面色灰白,一个劲儿地摇手,“原本就是被董宪藏在房中的,可……可事后奴婢翻遍董宪的房间,愣是没找到啊,我我……哎哟!”白玉堂一个用劲,将中贵人推倒在地,转而看向赵涛,他是在董宪死后,除中贵人外唯一知道宝幢下落的人。哪知下一瞬,那人便倒在地上,口吐黑血。

    等白玉堂去到他身旁查看的时候,发现他口含毒囊,已然气绝身亡。

    三日后,白晋齐整理好结案文书,留下一身官服便不告而别,展昭看着公堂上的叠放整齐的官服,明白白晋齐是挂冠归田了,这位老县丞,为官清廉,赤心奉国,终其一生未有冤案,临了却因建功心切毁了一世英名,实在是令人唏嘘。

    迈步走出大堂,展昭将文书交予铺兵,命其火速呈送京师,自己则又提剑上马。

    “昨夜接官家密令,展某仍需南下杭州,不知白兄……”

    白玉堂老早就叼着一根草在马厩前等着展昭,如今终于听到那人对自己讲话,他才晃晃悠悠来到展昭马前,微微偏头将口中那根草吐到一边,应道:“命案是结了,可是真珠宝幢还是下落不明,这可是苏州百姓的心血啊。”白玉堂没再看展昭,自顾自翻身上马,“你若有急事去办就是了,我还得留在此地,不为别的,哪怕只是为了彻底洗清我大哥的冤屈,这国宝我也非找不可。我手头有官家的令箭,这些官员不敢难为我,你放心去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扬鞭而去,展昭看着那白影渐行渐远,微微勾起唇角,也拨转马头朝杭州赶去。

    来到杭州城,展昭没看到想象中的满目疮痍,虽说灾民一个个确实面黄肌瘦,可城中确实热闹非凡,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范仲淹下令赛龙舟、赶庙会,全城百姓几乎都云集西湖游玩,而他自己还每天带头到西湖上设宴作乐。更有甚者,这位范大人在前几日还召见了杭州各寺庙的方丈主持,帮其把“小算盘”拨得哗啦啦响,“灾荒之年,工价如此低贱,各位何不大兴土木呢?”此言一出,各家寺院大肆修殿建阁,官府也趁机翻新修造官署和粮仓,每天雇工千余人,一时间搞得热火朝天。

    展昭听罢满腹狐疑,大冬天里,官府组织赛舟?饥荒尚未全解,竟让全城百姓出城观灯游玩,饥荒之年,大兴土木,丝毫不体恤民情,这不是在发国难财吗?看来监司上书弹劾范仲淹一事,果然不假。

    跟着人潮缓缓踏上断桥,入眼便是一艘装饰华美的游船,那位范大人,此刻正站在船头举杯畅饮,与一旁友人高谈阔论,除去繁闹的呼声,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画船中琴音阵阵,唱着“小桥流水,轻烟轻雾”,如果说方才只是耳闻,那如今便是实打实的目睹了,展昭亲眼见到赈灾钦差寻欢作乐,商贾大肆敛财,他不由得蹙起眉头:在府中便听包大人说起过,这范大人一向清廉,忧国忧民,此番作为……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

    等到范仲淹在西湖上一番畅饮归来,已然是夜半时分,他踉踉跄跄撞进堂来,州判急忙上前扶住,在其耳畔低声道:“大人,官家派遣展大人到访,已在堂中等候多时了。”

    “嗯?展大人?什么展大人?哪儿来的展大人?”范仲淹斜倚在州判身上,迷离的双眼不断在房中扫视,终于是将眼神定格在了那一抹赫赤官服之上。他与展昭可以说是素未谋面,可当年,他与包拯却是同为御史谏官,私交甚好,后来自己因对当时新政不断提出改革遭到贬黜,便离了京师王都。那时节,倒是听说过江湖上有位响当当的南侠,想不到竟被包拯收入麾下,今日一看,倒还真是如传闻所说仪表堂堂,气宇轩昂。那人端坐桌前,乍一看,确有几分卓尔不群。

    “哦,原来是开封府来的展护卫,哈哈哈,展护卫,久闻大名,哈哈哈,到此……可是公干啊?”范仲淹踉跄着走向展昭,在即将撞到桌角的时候被展昭一把扶住,瞬间,一阵酒味冲进展昭鼻腔,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压低嗓音,轻声道:“是为公事,不过,既然大人已显醉意,还是明日再谈吧。”

    展昭没想到范仲淹会反将自己一把推开。他跌坐在椅上后,冲着展昭直摆手,“不可不可,既是为公事而来,又岂可耽搁,展护卫但说无妨。”他一面应着一面接过仆役奉上的热茶,面上醉意渐渐减退,倒弄得展昭摸不着头脑了。

    展昭上下打量着范仲淹,深吸一口气后,抿抿唇说道:“朝中有监司上书弹劾,说范大人‘不恤荒政,嬉游不节,及公私兴造,伤耗民力’。”范仲淹闻言浅笑出声,他扭头看向展昭,眸中混沌早已消散,“不知,展大人以为如何?”

    展昭低眉押了一口茶,没有立即出声,片刻后,才见他放下茶盏,悠悠念道:“小桥流水,轻烟轻雾,香车系在梨花树。”

    范仲淹挑了挑眉,也不由得上下打量起展昭,展昭方才所念,正是今日画船歌姬所唱,看来包拯的这位得力助手,果然是心思细腻,行事稳妥,遇事不轻易偏听偏信,而是不动声色明察暗访。

    见到范仲淹对着自己一番打量后,面上流出淡淡笑意,展昭颇有几分赧然,他轻轻摇摇头,说道:“久闻范大人勤政爱民,包大人更是对阁下赞不绝口,近日种种,想来必有缘故,只是,展昭愚昧,尚未参透此中玄机。展昭既为官家之耳目,必然要弄清缘由,以求勿枉勿纵。”

    范仲淹听罢抬手指向展昭,朗声笑道:“好个包拯啊!这般的青年才俊,竟叫他给收入囊中了!”随后他站起身,对着展昭拱手试了一礼,又道:“叫展大人久等,实乃在下之过,至于展大人所虑之事,此中确有缘故,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展大人又舟车劳顿,还是先入后堂歇息,待到天明,在下再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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