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厂里的消息跑得很快,关系千丝万缕,第二天就有人传林清墨又被总经理找去当翻译了,至于1000元的奖金没传出,想来能跟总经理在一起的人,是现场完全接触不到层级了。

    因着这事,现场干部对她越发客气,前几天曾英才还叫她小林,现在不是林组长就是清墨,叫得可亲热了。出货时,手里的刀也稳了,没有之前的半点不乐意。

    这是总经理的势,林清墨能借上,自然是她的本事。

    林爱花有问林清墨怎么不去买点衣服。

    林清墨直接回懒,这天天穿着厂服,就周末休息可以穿常服。她也渐渐歇了在穿着上打扮的心思,把脸弄干净,做好基础护肤,涂个口红,就是她对这个职位的最大尊重。

    林爱花不会打扮,也羞于打扮,但哪个女生不爱美,她挺爱林清墨捯饬,照镜子看着恍然一新的自己,有时候都会被自己惊艳到。当然她不是多漂亮的姑娘,只是在林清墨的巧手下,与之前皮肤暗沉、头发杂乱、胡乱穿衣的自己相比,美太多了。

    一点都不像乡下人,跟城里长大的姑娘一样。

    城里长大的姑娘,今天扎了个高马尾,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

    [明天我要睡个懒觉。]前段时间接了一些散单,导致出货频次加快,饶是林清墨年轻,也熬不住。

    [你早该这样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日叫我躺在床上,外面一片安静很吓人。]林清墨也有自己的习惯,她习惯的安静与别人不一样。她的房间要安静,但房间外要闹一些,这样才觉得自己在人间。

    凌晨2点,街上几乎看不到人了,偶尔会见到轰隆隆的摩托车咆哮而过,林爱花最怕这个了,她上辈子就知道几起夜行摩托车撞死人的信息。

    从工厂到出租屋很近,往日,林清墨每觉得什么,这几日总觉得怪怪的。

    [爱花,我……]林清墨话还没说完,一棵大树后面闯出来一个蒙面男子,对方一上来就抱住林清墨,空出的手上在黑夜中闪出冰冷的光点,那是一把匕首!

    “抢劫,把钱拿出来。”

    “好,你手拿好,我给你钱。”林清墨的脖子被对方扣着很是难受,她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清墨,清墨,怎么办?怎么办?]另一边林爱花吓得哇哇大叫。

    [闭嘴,安静!]林清墨自己也是又惊又惧,此刻都是强撑着。

    “快点把钱给我!”

    “大哥,你勒得我太紧了。”林清墨不敢动,就怕刺激对方,这里乌漆墨黑,脖子一抹谁知道谁杀了她。

    歹徒没完全松开林清墨,抓着她的右手,匕首直直地指着她,是个很有经验的歹徒。

    “大哥,钱在左边。”林清墨动了动左手,“我碰不到。”

    “少给我耍花样。”林清墨的配合,让歹徒对她的戒心松了一些。

    林清墨很配合,从衣服的暗袋里掏出了10元。

    “大哥钱给你。”

    歹徒接过钱,并未满意,反而问:“还有呢?你不是有1000元吗?快给我拿出来。”

    林清墨至此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盯上,想来这几天的不对劲不是错觉。

    怪,都怪她那天太兴奋了,打电话时没压住声音,歹徒肯定在那个时候听到了声音。

    “大哥,我钱都存进存折了,存折我没放在身上。”

    “别找借口了,十个被抢九个都说自己钱存进存折了。告诉你,如果你今天真把钱存进银行了,那就是你倒霉了。没拿到钱,你别想活命。”这是歹徒抢钱的原则,抢钱也有原则,说来又可笑又可怕。

    林清墨不知什么原则,但她不敢妄猜。歹徒能在这个时间点等她,肯定是跟工厂里的某个人认识,那个人知道今天有出货,知道她会去验货。

    这不是保密信息,有心的问下都知道。

    “大哥,你知道我,我不知道你。你要多少钱,你说,我把这钱都放身上,下次给你好不好。你要钱,我要命。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好不?但你也不能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狗急了还会跳墙不是。”

    林清墨这是好话赖话全说了,讲得也很真诚,那歹徒见多了被抢的人,知道林清墨没在撒谎。但他等了林清墨那么多天,怎么会愿意今晚就拿10元呢。再则,不逼一逼,怎么知道榨不出钱呢。

    “少废话,今晚只有10元,别想走,至少50元。”这是一般人的半个月工资。

    “大哥,现在离发工资还有10天,就算我把工资都放身上,我都不可能有50元,更别说我每月还要给家里汇钱。哥,你不能因为我有了1000元奖金,就忽略这个现实。”

    那歹徒被林清墨这么一说,恼羞成怒地踢了她一脚,林清墨哎哟一声捂住肚子。

    “就你能说是不是,去你家,把存折给我拿来,把密码告诉我。”

    林清墨一听,这是想要把她的存款全部拿走。

    “我的房东看得很严,我无论多晚回家,他都会起来看一下。”

    “一个老头子,我还怕他。”

    “他很谨慎,他不开门不开窗,只隔着窗户看人。你跟了我这么多天,你肯定知道这点。”

    歹徒确实这点,不然早就进入林清墨屋子里搜了。

    “妈的!”歹徒狠狠地扯了下林清墨的马尾。

    从林清墨被抓到现场,这是歹徒的刀离林清墨最远的一次。

    “躲开!”忽然又一个蒙面男人从天而降,林清墨这次吓呆了,难道是歹徒的同伙吗?她压根没听清蒙面男人的话。

    蒙面男人冲开歹徒,摁着歹徒就打。只是歹徒手里有刀,他打得好被动。

    [清墨,她是来救我的。]

    两人都没有说要逃,林清墨想去捡个石子、树枝帮助蒙面人,却连个沙子都没找到。

    [清墨,我来,我力气比你大。]

    同样的身体,内核是从小干惯农活的林爱花时,发挥出的力量永非林清墨能比。

    林爱花像她的母亲一样,找准空隙捶了歹徒几下,蒙面男人很擅长打架,就这么几下,他就把歹徒控制住。

    都到这份上了,再怂也得上。林爱花快狠准地用双手掐住歹徒拿刀的手腕,这是她这辈子使出的最大力气,歹徒一声哀嚎,刀掉到了地上。

    刀一落地,蒙面男人就放开手脚全力进攻。少了刀的歹徒,就像少了一只翅膀,很快就落了下风。蒙面男人脱下歹徒的袖子,把歹徒的手臂反扣在背,三下五除二就绑好了。

    歹徒动了动,完全松不开。

    “兄弟,都是一个道上的,要这么绝吗?”会绑这种结的,除了官家,就是道上的。歹徒不甘心地询问蒙面男人。

    蒙面男人没回他,只推着他往前走。

    林爱花跟在旁边走了十分钟,看到一个路灯,路灯旁……那不是派出所吗?

    一路胆战心惊的林爱花又惊又喜,眼泪当场落了下来。

    蒙面男人好笑地看她。

    待歹徒走进派出所时,蒙面男人却出乎意料地转身就跑。

    “喂!”林爱花回头叫他。

    “吵什么!”值班的警察已经出来了,自然看到了林爱花和歹徒。

    “你一个大男人抢劫女人已经够丢脸了,还打不过女人。”

    很快就有警察把林爱花带进去做笔录。

    做笔录的是林清墨。

    林清墨没有隐瞒蒙面男人的事。

    “我就说,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能打得过她。”

    笔录做得很快,林清墨的个人信息、事件的发生情况一会就弄好了。

    林清墨最关心的自然是后续的安危:“领导,他肯定跟工厂的某个人结合才知道我的信息,可以做个排查吗?他能做几年牢?”

    做笔录的两个警察盖上笔盖,其中一个警察面无表情地对林清墨说。

    “现在不知道。很晚了你先回去,我们会派人送你回家。”

    林清墨知道问不出话,说声谢谢,在两个警察的保护下回了家。

    她刚进院门,房东屋子的灯就亮了。林清墨强忍着疲意,朝房东挥挥手就进屋了。

    林清墨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澡都没洗,身体刚碰到床就软了下来,醒来时,只觉全身酸疼,原来是一晚上姿势都没变。但最疼的是肚子和头皮,她掀开衣服,肚子都红了。

    林清墨没马上涂,先洗了个澡才去涂,刺鼻的味道蔓延在小小的出租屋。林清墨近来虽然懒了,但顶着一身红花油的味道,也是不乐意的。正好没心情吃早饭,她算着开午饭的时间进了厂。

    [清墨,谁救了我们?]

    这是林爱花和林清墨第二个关心的问题,第一个自然是那个歹徒能判几年。

    [这人要么跟歹徒认识要么跟我们认识?要么就是单纯想救人?但时间算这么刚好,还随身携带套头面具?陌生人概率不大,肯定是熟人。]

    林清墨有99%的把握知道那人是谁。

    下午她若无其事地靠近庄国民,转了两圈,离开了成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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