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只是等发现任优一路上不吭声时,她奇异地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林清墨试图理智地分析:她没错,事情发生时任优不在身边,说也没用。事情结束后再说不是徒让对方担心吗?

    可是再理智的分析也突破不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林清墨惴惴不安地跟在任优后面,她的一只手被任优紧紧牵着。

    到了林清墨的宿舍,任优才转过身,朝林清墨伸出手。

    林清墨打开挎包,乖乖递上钥匙。

    待进了林清墨的宿舍,任优拉了一把椅子,言简意赅:“坐。”

    林清墨双腿并拢地规规矩矩坐好。

    任优拉过唯二的椅子,坐到林清墨对面。

    不冷不热地道:“说吧。”

    林清墨抬眼偷偷看了任优一眼,面无表情的小柚子好吓人,林清墨迅速低下头。

    任优捏着林清墨的下巴抬起来:“你嘴上镶金了。”

    “没。”林清墨下意识反驳。

    任优紧跟道:“说。”

    “就,就是被人抢劫了,”林清墨扭扭捏捏地说道,“但是后面被庄国民救了,啥事都没有,后来我找东总完美解决了。”相比前半部分的含糊,后半部分的内容被林清墨重之又重地强调,力争表现此事不值一提,且无后顾之忧的样子。

    任优才不会被林清墨含糊过去,淡淡道:“起因、经过、结果、时间、地点、人物。”

    林清墨一听,噘嘴道:“又不是写作文。”

    任优轻轻挑眉:“嗯?”

    林清墨知道瞒不过去了,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任优,说完再三跟任优保证这是东高阳已经解决了,不用再担心了。

    任优简直要被林清墨气笑了:“所以我比劫匪还要恐怖,三请四请才愿意说出来。”

    “不是,你好凶。”林清墨低着头。

    “我凶不凶有待定论,但你很蠢很天真已经盖章。”

    “你骂我傻?”林清墨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傻,凌晨一个人在路上走。这么晚,就算一个男的在路上走都不安全,何况一个女的。前几年,咱们老家就有一个男的半夜被人叫出去,第二天发现被人杀死。还有一年,有个收垃圾的,在垃圾堆捡到一颗人头,也是半夜发生的。”

    “长河村一个乡下地方都发生了好几起命案。身为的大城市广城给了你怎样的安全感,让你如此大胆。广城外来人口多,凶手伤了人就跑,抓都抓不到。”

    “你知道广城每年的失踪人口有多少吗?小孩被拐给人当儿子还算好,街上不少缺胳膊少腿的小孩你以为他们是天生残疾吗?女孩子被拐才是噩梦,你知道多少女孩子被拐进大山里,一辈子关在猪圈。成年男子也不安全,黑奴黑工等着他们。”

    “我看大家平常都很热情,民风也很淳朴。”任优所言林清墨一概不知,她只看到了这个时代蓬勃向上的精神,看到了普通老百姓的和善友好。但社会黑暗的另一面,被她忽略了。她自大了。

    “你猜新华字典为什么有坏这个字,坏这个字为什么会组词坏人。”

    林清墨把椅子搬近任优,抓抓他的手指:“小柚子,别骂我了,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提高警惕,不管哪个方面。”

    见任优还是面无表情,林清墨当下做出发誓的手势:“我发誓……”

    话还没说完,就被任优制止了。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嗯,小柚子别生气,我真知道错了。”林清墨滑跪认错的姿势很标准,任优脸色稍霁。

    “清墨,我知道你不告诉我的原因,你不想我担心。等我毕业后,我们就在一个城市吧。”任优不是停留过去自责的人,事情发生了,尽快让两人结束异地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林清墨点点头:“好,我也有这个想法。”

    情深处时,却不能拥抱爱人,是一种无言的酸涩。

    此事最终雷声大雨点小,圆满解决。林清墨再说起这晚的事时,都要说句倒霉,不难那个晚上的记忆只有夜总会舞池里,任优僵硬的舞姿和尴尬的表情了。

    没有加班的日子过得特别快,随着暑意渐消,任优也坐上了开往北城的火车。

    离开的前一晚,任优问林清墨:“清墨,你想去哪个城市定居?”

    任优很早就在打算今后的事业,他工作未定,在哪里都可以。

    “都可以。”

    “离开广城,你要重新打拼。”

    “不会,我在广城的工作经验,一定是我下一份工作的筹码。”

    任优闻言不再多问,林清墨对自己的工作规划十分清晰,无需自己多担心。

    “那你想过在哪个行业深耕吗?”

    “先不定下来,我现在在给外国客户接触,也在削销售知识,以后的方向很广。小柚子,你去哪个城市,我就跟着你。”无论是她还是林爱花,都已是无根之人,在哪里都一样。

    “好,我会在2年内毕业。”任优在林清墨耳边轻声地承诺。

    轰隆隆的汽笛声中,绿色的铁皮火车缓缓地开向北城,速度越来越快,只剩下尾气悬空。

    林清墨摸摸空落落的心,转身离开了车站。

    林清墨在东富管理现场质量之余,频繁接触销售商务知识。东高阳开始让她对接外国客户,她优秀的口语,为她的工作加分不少。不过这种对接基本是电话联系,毕竟除了初次合作的客户,合作中的客户很少会千里迢迢坐飞机过来了,更喜欢电话沟通,省钱省时,效率更高效。

    这份新工作一开始只是偶尔帮帮忙,后面东高阳直接在销售课给林清墨直接安排了个工位。

    工作多了,自然要加工资。

    此刻东高阳正与魏晓丹讨论此事,林清墨也在场,若不是她心里强大,现在一定忐忑极了。

    为什么不能偷偷摸摸加薪,为什么加薪要在她面前提,不是说薪资保密吗?

    “直接加薪为什么不行?”东高阳一向温和的笑颜不见了,此刻他严肃地看着魏晓丹。

    “你加薪的目的是什么?”魏晓丹自然不会被东高阳吓住,当场反问过去。

    “她在销售课有业绩,不要奖吗?”

    “当然要奖,以什么名义?”

    东高阳觉得魏晓丹故意在为难他。

    “当然是销售课的薪资。”

    “一人拿两份工资不适合,会引起其他人反弹。再则,她是品管课的人,东总,你可别忘了这事。”

    东高阳嘴角扬起笑道:“丹姐你有话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而此刻在一旁的林清墨才知道魏晓丹把自己叫来的原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魏晓丹不想她去销售课,希望她专心呆在品管课,她不但要说服东高阳,更要林清墨主动拒绝。

    “以奖金的形式发放。”

    东高阳自然希望林清墨能来销售课,好人才可遇而不可求,但魏晓丹不肯放人,他也不敢强求。

    “好。”

    林清墨在这里,其他话也不方便说。

    待林清墨走后,他才跟魏晓丹说:“无论是东富还是东盛,都太缺人了。我们过往招到的人才都是低学历,不足以担任更高级的岗位。研发课是工厂学历最高的吧,但他们只会模仿不会涉及。”

    “销售课这些人说是销售,其实都是公关。整个工厂的业务全部靠以前的关系,没有新的增长线。”

    “品管课最好招人,你别太挑了,有人先拉上来,不行就开掉。”

    魏晓丹手指交叉握着,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没有严重错误,可不能开人降级。如果传出去,你信不信,以后没人来应聘。”

    这是当前大厂的问题,虽然不是国企,但也要给工人稳定。

    “我们新的招人条件也放出去了,高学历的不愿意来,觉得进厂都是当流水线工人,丢份。加薪的话,就得全线加薪。”

    “我倒是有个想法。”魏晓丹说道,“普工招人条件不变,我们给管理层加薪。销售课、研发课,全部招管理,能干活的那种管理。不是只会耍嘴皮的管理。”

    “那你品管课也加薪招吗?”

    “招,叫人事课去外面挖人,别天天坐在办公室等人来,真把自己当大爷了。”魏晓丹看人事课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伙人占着工人们对他们毕恭毕敬,一个个飘得能上天了。

    “新厂的人事课尽快跟老厂剥离出来,你有这方面的资源吗?”东高阳年轻,在广城的人脉其实不如魏晓丹。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个人,我原先厂里的人事课副主任,职位不高,但做事很有冲劲。只是那人很看重稳定,要跟他签长约,还要保证有退休金,总之所有待遇跟国企看齐。”

    “如果真那么厉害,在原厂基础上加5%。”

    说到人事课的事,魏晓丹又提到林清墨。

    “林清墨跟我说过,要有自己的原创设计。她的很多想法很超前,很适合做个统筹者。”

    东高阳有点不懂魏晓丹:“你刚刚还打击人,现在又夸她,你想怎么用她?”

    “我怕她被小男友拐走,给他人做嫁衣,我这边辛辛苦苦培养她,给她机会,学成后辞职走人,亏不亏?”

    在商言商,魏晓丹不做无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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