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多鱼其实没晕过去,而且她身上没感觉到哪里疼,就是想在地上躺一下,缓解一下脑中的昏沉。

    可惜周容不知道,他以为她昏过去了,一直抓着她的肩膀摇个不停,这下好了,她脑中的昏沉不仅没得到缓解还隐隐约约有加重的趋势。

    多鱼害怕他真的把自己晃晕了,赶忙睁开眼出声证明她没晕:“阿容,我没晕!”

    周容摇她肩膀的动作一顿,没反应过来般的愣愣望着她。

    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多鱼只得再重复一遍:“阿容,我没晕。”

    周容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望着多鱼的神情从呆愣转变成了不自在,双手猝不及防的放开她的肩膀,猛地站起身。

    多鱼没想到他会突然一下放开自己,整个人没有任何准备的倒在地上。

    低呼声响起,周容脚急急向多鱼迈了半步,但看见她并没有摔伤后又将那伸了一半的脚伸了回去。

    这时,周雪安走过来将多鱼从地上扶起,望着周容嗔怪道:“阿容,你的礼节呢?”

    多鱼抬头望了眼垂头、抿着唇不说话的周容,笑着对周雪安道:“大姐姐是我自己没撑稳,不怪阿容。”

    周雪安没接她的话,而是望着她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多鱼摇摇头:“没有。”

    这时,刚和同僚聊完的周渡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皱眉看了多鱼一眼,但最终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望着多鱼道:“回府后请大夫看一下,这两天若没事就别出去乱跑,好好在府中休养两天。”

    多鱼原以为自己这次怎么说都逃不了一顿骂了,但没料到父亲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她好好休息,周渡和善的态度让她心中既是侥幸又是愧疚,但最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讷讷应道:“是。”

    周渡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三人跟在他身后走向马车。

    四人依次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起。

    回到府后,周渡叮嘱多鱼好好休息,又吩咐下人去将大夫请来给多鱼诊看。

    多鱼对周渡福了个身,随后由着下人搀扶着她回了院子。

    虽然在朝明寺的时候她对周渡说她没事了,但其实不然,她脑袋到现在都还昏沉的紧,只想赶紧回去躺着等大夫来为她诊看一下。

    虽然高茯苓说喝了解药后就会没事,但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要是那解药药量放少了怎么办,那药效岂不是少了一半,更何况,谢怍还是今天监考官中的一员,他要是暗中叫人在她那碗解药里放了其它东西怎么办。

    横看竖看,再找一个大夫来为她诊看一下是最保险的。

    多鱼不错眼的盯着为她诊脉的大夫,心中既揣测着大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害怕着大夫脸上会出现其它表情。

    反正就是大气不敢喘的望着大夫,连喘个气她都要怀疑自己会影响大夫的诊断。

    直到大夫收回了诊脉的手说她无碍后,她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大夫说她这情况也不用吃药调理,只需卧床多休息就行。

    看着婢女送大夫离开,多鱼这才呼了一口气。

    提着的心在这一刻放了回去,她摸着自己腰间的荷包忍不住高兴起来,喝了两碗药得了十两银子,还挺值!

    周渡在夜间和姜静说了今天的事,姜静惊的从床上坐起,不敢置信的望着周渡:“你说什么!?多鱼今天去给人当试药的!”

    下一秒眉头就紧紧皱起:“她怎么想的,她一个朝廷命官的女儿去给别人试药,她昏了不成!”

    周渡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她在装扮上下了些心思,应该没人能认出她来。”

    这么一说,姜静心中隐秘升起的火气才消下去了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追问:“你确定没人认出她来?”

    周渡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才松了一口气,待要躺下,又想到什么,便又急急撑起身子,朝周渡问道:“她身体没事吧?”

    这喝了毒药可不是开玩笑的。

    想了想,越过周渡就要下床:“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周渡连忙拉住她:“没事没事,请大夫看过了,大夫说没事。”

    “她现在都睡下了,你现在过去不就把她吵醒了,大夫说了她要多休息。”

    姜静被这么一劝也歇了要去多鱼院里的心,她嘟囔的重新躺回床上,语气中不由自主透了丝不满:“这孩子怎么尽做些奇怪的事,她就不能学学安安吗。”

    周渡将被褥给妻子盖好:“有时间你多带着多鱼和安安出去转转,除了孙先生那次丧宴,多鱼自回来到现在还没参加过其它宴席,她也是时候交些朋友了。”

    刚要闭上眼睛的姜静一怔,然后闭上眼应道:“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带她们多出去走动走动的。”

    高茯苓回家后就把今天多鱼当自己试药者的事对自己父亲说了,听完整件事的原委,高父当即大惊。

    谁家姑娘不宝宝贝贝的疼着护着,如今周家的姑娘被自家姑娘搅着当了试药者,人姑娘父母心中岂能顺意,他是为人父母的,自是知道父母的心思,若他姑娘被别人弄去当什么试药者,他怕是早打上人家家里去了!

    抛开这个不说,那周渡还是三品官员,他岳丈更是一品骠骑将军姜游,若是人家想在官场上给他穿点小鞋,那简直是太容易不过了。

    但望着女儿的模样他又不忍心责怪她,只能心下琢磨着明天在周渡上完朝后寻个机会给他当面致歉。

    高父是太医院院使,平常不用上朝议政,所以他只能早早的到宫门口等着周渡从朝堂上下来。

    官员陆陆续续出宫,高父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身红色官服、面色肃正的周渡。

    高父急急朝他走过去,直接对他行了个大礼:“周大人,小女昨日将她做的糊涂事都告诉我了,得知令爱因小女受了那么大的罪,下官心中真是又自责又羞愧。”

    “我昨日就将小女罚跪在了祠堂,小女此时回过神来也是既愧疚又难受。”

    “下官教子失责,害令爱受了那么大的罪,周大人要打要罚,下官心中绝无怨言。”

    周渡定定望着对他躬身道歉的高父,半晌才开口:“都是些小女娘的玩笑,高院使不必太过自责。”

    高父已经做好被为难羞辱的准备了,可谁想,周渡竟只是轻描淡写将一切揭过,也不知他是真不在意还是装不在意,腰再次低了低:“周大人的心胸让下官佩服,但今日周大人若不责罚下官,下官属实寝食难安啊。”

    周渡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声音低沉:“小女跟令爱很是投缘,若非要罚就罚令爱与小女多多走动来往吧。”

    话落,便不再给高父开口的机会,迈脚大步离开。

    而被留在原地的高父则是一脸懵的望着周渡的背影,他早就听茯苓说为她试药的姑娘是周渡半道认回来的姑娘,如今观周渡这态度,那半道认回来的女儿怕是没有一直养在身边的女儿来的重要。

    毕竟一个才回到身边几天,而另一个则是当宝贝疙瘩养了十几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但既然周渡开了口要自己女儿与他那半道认回来的女儿多来往来往,他自是要吩咐女儿这样做的,虽半道女儿没有养女来的重要,但终归也是周渡的女儿,苍蝇腿也是腿,自己的女儿跟周渡的女儿多来往终归是没错的。

    虽说周渡没责怪高父他们,若放在高父初入官场的那几年,他可能就真的让这件事这么过去了,但他如今是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人了,人家虽说不介意,但他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俗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高父都铆足了劲的往周府送一些昂贵珍稀药材。

    他那些药材一送来就直直送到了多鱼的院里,直把多鱼补的红光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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