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

    多鱼吓了一跳,惊的抬头看向门边的方向。

    来人是一个粗犷、坚毅的男子,身上同多鱼一样穿了一身红色喜袍。

    在多鱼怔愣间,男子来到她面前。

    多鱼见男子粗糙的双手朝自己伸来,身子连忙慌不迭的向后挣扎,可毕竟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着,即使用尽全力挣扎着,也无济于事。

    男子的手扶上多鱼的双臂,轻轻松松将她向上一举,多鱼整个人便从躺在床上变成了坐在床上。

    而那个男子见多鱼在床上坐好后便收回了自己扶在多鱼双肩上的手。

    多鱼双臂上还残留着男子粗糙指腹硌人的触感,此时男子虽将双手撤去,但多鱼的身子还是条件反射的向后倾去。

    多鱼的后面并没有可以靠的地方,此番朝后倾的举动直直让她往床上倒去。

    男子见多鱼即将要倒在床上,立马再次伸出手扯住了她的双臂将她身子扯正坐稳在床上。

    而这次将多鱼身子扶起来后,男子并没有立即将手撤开。

    也正因为男子刚刚的举动,多鱼看到了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心。

    多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男子,语气小心道:“你、你能先放开我吗?”他这般扶着她,她心里实在忐忑。

    男子先是愣了一下,见多鱼紧张的望着他,他才慢半拍的放开她。

    多鱼看男子放开她,心里缓了一口气,随后抬头望着男子,含着小心的道:“多谢壮士救了我们,我和......哥哥家境还算不错,待我们归家后必会重金酬谢壮士。”

    此人既然绑了她和谢怍必然是有所求,观自己和男子身上所穿的喜服,她大概也知道他想求的是什么。

    她已经向男子透露了他们家境不错且他们安全离开后还会对他奉上一大笔酬金,她想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只要有了钱,何愁身边没有美人。

    但此诱惑的前提是面对一个正常人,而她面前的这位“壮士”在开口后,多鱼才惊觉这人的脑回路与正常人是存在偏差的。

    男子一直呆呆的望着多鱼的脸,多鱼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但还是柔声道:“壮士?”

    男子依旧呆呆的望着多鱼,但手却有些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他出口的话有些直白与傻气:“大娘说了,你是我媳妇,我得养你,不能要你的钱。”

    多鱼眼一黑,差点因他这句话没喘上气来,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是他媳妇,难道在她昏迷时这群人就押着她的身体跟这人拜了堂吗?!

    多鱼惊疑不定的望着男子,艰难开口:“你、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拜堂了?”

    男子摇摇头:“没,大娘说要等你醒过来后再拜堂。”

    多鱼身子瞬间瘫软,还好还好,没拜堂就好。

    多鱼刚缓过劲,男子却突然朝她伸手。

    眼见男子就要碰到多鱼,她立马低喝出声:“等一下!”

    多鱼脸上的笑有些牵强:“既然要成婚,你就先帮我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吧。”

    男子傻气的道:“大娘说了,不能把你身上的绳子解开,你会跑。”

    多鱼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哄他:“我不会跑的,”看男子的样子,想来是个脑子简单的,“你大娘有没有跟你说,成婚后要听媳......我的话?”

    男子点点头:“嗯,说了。”

    多鱼继续哄他:“那我现在叫你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你是不是要听我的?”

    男子点点头“哦”了一声,随后高壮的身子便朝多鱼走来。

    男子蹲下身子,手刚碰到多鱼脚上的绳子,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便传来了进来:“余弃,这么久了,新娘子怎么还没有带出来?”

    话落,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看见男子的动作,脚朝地上跺了一下,随后忙不迭的朝多鱼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来到男子面前手重重的拍了下他的手背:“你干嘛!?”

    余弃抬头,望着来人憨厚一笑:“大娘,我在给媳妇解绳子。”

    大娘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他的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准解开她的绳子!”

    余弃男子转不过弯:“大娘说让我听媳妇的话。”

    大娘白了他一眼:“我说的是等成婚你媳妇怀上宝宝后,你要听你媳妇的话!”

    多鱼眼皮直跳,恨不得跳起来抽面前这个中年女子两大耳光!

    身为一个女子竟帮着一个男子来害另一个女子,简直是......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

    男子“哦”了一声,站起身来,不再帮多鱼解绳子。

    大娘将旁边的喜帕拿起来盖在多鱼头上,招呼着余弃将多鱼抱出去成亲。

    多鱼缩着身子想躲开余弃的手,但无奈余弃生的人高马壮,不过几下便将多鱼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红色盖头挡住了多鱼的视线,随着盖头摇曳,她只能看到不断晃动的地面。

    多鱼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被抱出去与这个叫余弃的人成亲,若当真成了亲,那一切就完了!

    即将被抱出门的刹那,多鱼大喊了一声:“等一下!”

    感受到抱着她的人停下了脚步,她闭眼嘤嘤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在成亲前我能和我哥哥说几句话吗?”

    大娘不耐烦的打断她:“有什么事等成亲后再说!”

    多鱼闭着眼哭着胡编乱造:“我、我家乡那边有个习俗,女子在出嫁前,若家里有哥哥的,必须亲耳听到哥哥对妹妹的祝福,这桩亲事才会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大娘看向端坐在床上一直未出声的谢怍:“你就是她的哥哥吧,有什么话快说,说完好去成亲!”

    谢怍眉目间一片平静,抬眼看向中年妇女,只字不语。

    大娘脸上有些不耐烦心中也有些疑惑,面前这男子真的是这姑娘的哥哥吗?该不会是随便找个说辞来骗她的吧?这两人不会是从家里私奔的小情侣吧?

    想到这,大娘心中的疑虑越甚,语气不确定的望着谢怍开口:“你当真是她的哥哥?”

    多鱼本就指望着通过这段她编造的关系能让她得到片刻的喘息时间,如今大娘这般问,她心里生怕谢怍说出些不该说的来,连忙又急又气的道:“大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我哥哥是什么!?”

    大娘被多鱼质问的脸上有些过不去,语气讥道:“谁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哥哥也分好几种,亲哥哥还是情哥哥不都是你们一句话的事。”

    多鱼心念电转,咬了咬唇,片刻,泣出声:“既然大娘这般想我,那为什么还叫我嫁给余......”她一时间没想起抱着自己的这人叫什么,正苦想时,就听抱着自己的人道,“余弃,我叫余弃。”

    多鱼梗了梗,继续哭泣:“还叫我嫁给余弃做什么,还不如让我死在湖边算了!”

    多鱼越说越委屈,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都一股脑的涌进她脑海里,先是被人面兽心的谢怍拉下湖,接着又被人拐到这陌生的地方强押她跟个陌生男人成亲!

    这两人她自问从没有去招惹过,但偏偏这两人都在使劲的祸害她!

    想着这些天种种的一切,多鱼泣声中倒真多了一分情真意切的难过。

    屋子弥漫着多鱼的低泣,一直淡然处之的谢怍望着那被红盖头蒙住脸的人微微皱了眉,似是在不耐那低噪的泣音。

    而抱着多鱼的余弃则是将多鱼轻放在地上,轻轻对她说:“我和大娘在门外等你。”

    多鱼正哭的起劲,突然听到余弃这般说,哭声不免停了一下,接着,便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

    屋里一时静极了,红盖头下的多鱼眼帘微微阖下,片刻,抬手将头上的红盖头掀开。

    眼前再次恢复了明亮,多鱼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随后蹦着双脚朝桌边跳去。

    来到桌边,她背着身子摸着桌上的茶杯,手在桌子上胡乱的摸着,身子一边努力的往桌子里的方向够着,手一边使劲的在桌上摸着。

    手指摸到茶杯,多鱼心中一喜,连忙蜷缩着手指将身后的茶杯拿在手中,随后一蹦一跳的朝床上的谢怍跳去。

    多鱼来到谢怍面前,谢怍望着面前这个自称是他妹妹的姑娘,心中无丝毫的波澜。

    多鱼头挨近他,唇无声轻启:“哥哥,麻烦您把您身后的被褥拿过来。”

    这句哥哥倒是叫的顺溜。

    谢怍注视着面色酡红、眼睑微湿的多鱼,半晌,修长的手中勾住身后的被褥,轻轻一掀,被褥就从身后移到了两人的面前。

    多鱼蹦着背向被褥,半蹲下身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被褥里面。

    多鱼将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被褥,本想开口叫谢怍将被褥合上,但望着他那张淡淡、没什么情绪的脸,多鱼还是放弃了叫他帮忙的冲动。

    她弯下腰,身子够到床上用嘴咬住被褥,随后扭动着身子将被褥艰难的合上。

    即使将被褥合上,多鱼也没有因此起身,而是拱着身体将身体拱到了床上。

    来到床上,多鱼先是侧躺着喘了会气,随后身子朝被褥的方向靠过去。

    多鱼整个背脊仰躺在被褥上,后背蠕动着一点一点找着被褥里的茶杯。

    等终于找到被褥里的茶杯,多鱼连忙抬起上半身将整个背脊压住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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