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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怍相邀

    “听说周二姑娘昨日去了清宁寺?”谢怍轻描淡写的开口。

    多鱼的心不可抑制的沉了下去,昨天在林间路上,太子定是望见了她!

    多鱼神情自然:“嗯,前段时间受了些伤,便想着到寺庙里祈祈福。”

    谢怍弯身折了一只莲花放在桌前:“周二姑娘觉得这莲花如何?”

    粉白相间的花瓣,瓣瓣饱满鲜嫩:“好看。”

    谢怍垂首望着桌上的莲花,低缓出声:“说来也是有趣,这干净无暇的花叶的根茎竟是滋养在了污脏的淤泥里。”

    “同根生,却是两番天地。”

    “虽它开在了污糟的泥土里,但胜在它花叶开的惹眼,也就没人去追究那陷在淤泥里的根茎了。”

    谢怍抬眼看向多鱼:“周二姑娘,你说是与不是?”

    多鱼心绪起伏不定,谢怍是在敲打她!

    多鱼敢肯定谢怍定是知道了她昨日在命案发生的附近看见了太子,但却不敢肯定谢怍是否知道她在查太子。

    就在多鱼这一晃神的时间,木舟却莫名向两侧大幅度摇晃了两下,多鱼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入潭中。

    多鱼在摇晃中慌乱的抓住舟身,勉强稳住身形,头倏地朝对面神色淡淡丝毫没受半点影响的人望去。

    素来的伏低做小刹那稀碎,眼中的犀利掩也掩不住。

    谢怍却没抬头望他,兀自添茶饮茶。

    似是终于解了渴,谢怍嗓音清润的开口:“周二姑娘,你说是与不是?”

    多鱼在谢怍看过来之前,敛起眼中神色,再次恢复成那绵软性好的样子。

    多鱼脾气好的点点头:“谢大人说的在理。”

    谢怍望着她的眼里神情不明,蓦地轻笑出声:“周二姑娘倒也是个明白人。”

    多鱼附和着轻笑。

    接下来的时刻,多鱼都没敢在走神,面上松淡的赏莲饮茶,实际心神都在脚下的木舟上。

    挨到谢怍将木舟划靠在岸,多鱼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松了下来。

    两人上岸,谢怍开口送客:“今日的莲景观的也算尽兴,谢某就不多留周二姑娘了。”

    多鱼自是高兴谢怍的不留客,脸上的笑容大了一分,语气也真诚了一分:“那多鱼就不打扰了。”

    裙摆微晃,小厮送多鱼离开。

    没走几步,温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慢着。”

    多鱼脚下一滞,心再次悬起。

    微淡的清竹香自身后传来,多鱼扬起笑脸转身望向朝她走来的人。

    谢怍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朵莲花:“周二姑娘忘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谢怍将莲花递给多鱼:“周二姑娘既是来谢某府上赏莲,那谢某也不能藏私,当送周二姑娘一朵水莲才是。”

    多鱼觉得他送莲是假,让她时时刻刻看着这朵莲警记他的话才是真。

    多鱼欣喜接下:“谢谢谢大人。”

    方圆走到谢怍身边:“大人,这样做会不会把人给吓到?”

    谢怍从远处那抹纤细的身影上收回视线,望着潭中的鱼儿相争吃食:“我只是往火堆里添了把柴,告诉她饵确确实实在潭里。”

    “一条饿了的鱼,自会闻着味道去寻鱼饵。”

    多鱼出神的望着倚翠将她带回来的莲花插在花瓶里。

    若说之前她对太子的怀疑有六分,那见了谢怍之后便又多了两分。

    谢怍和太子不论他们当中的哪一个,随随便便伸根手指头就能将她压死,更何况谢怍今日已经警告过她,若她再不识趣些怕是她就没有几日的太阳可见了。

    “姑娘?”

    “嗯。”

    “姑娘,这莲花摆在窗前可好?”

    多鱼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视线最后定格在床头的位置:“摆在我床边,我想时时看见它。”

    “是。”

    接下来几日多鱼一直待在府里没有出门。

    这日午膳过后,多鱼在园中散步,迎头撞见面色有些不对的周容。

    多鱼刚想跟他打招呼,他却理都不理,将她视为空气般擦身而过。

    周容身边的小厮匆匆对多鱼笑了一下,连忙跟上主子。

    多鱼脸上的笑刚扬起一半,望着心情明显不好的周容,问一旁的倚翠:“阿容这是怎么了?”

    倚翠也一脸懵,摇摇头。

    多鱼嘟囔了句:“我也不知道。”

    周容气冲冲的走到半路,在假山处停下,没好气的往身后看了看。

    双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除了一些山石、树木什么都没有了啊。

    周容望向来路,恶狠狠道:“骗子!”

    双寿疑惑的望着自家主子:“啊?”

    周容不鸟他,转过身迈着大步离开。

    另一边,多鱼在跟倚翠讨经:“是不是男子到了阿容这般年纪,都、都有些特别?”

    倚翠不敢妄论主人家:“奴婢不知。”

    多鱼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对她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再逛一会儿。”

    “是。”

    把人支开后,多鱼出了府。

    多鱼轻车熟路的来到目的地,青楼,醉乐坊。

    可人还没进到醉乐坊,醉乐坊里的恩客们满脸不悦的从里面拥赶了出来。

    多鱼在当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周楼衣衫不整,嘴里骂骂咧咧的被一旁的朋友拉出醉乐坊。

    一批官差涌进醉乐坊,本来还不愉的恩客们见到这群凶神恶煞的官差瞬间闭了嘴,识相的、自发的走出醉乐坊。

    周楼整理好衣衫,杵在青楼的不远处看戏。

    一个拿着木桶、看打扮是个做粗活的姑娘瑟缩的站在青楼门口,抬起头匆匆往外边一扫,最初只是卑怯的眼神在看到站在人群中看戏的周楼时瞳孔明显缩了一下,立马低下头不敢再乱看。

    那眼神赤裸裸写着惧怕二字。

    多鱼目光在周楼和那姑娘身上游移,最后视线定格在那姑娘身上,将她的样子牢牢记在心中。

    不久后,官差从青楼里抬出一具尸体,而看热闹的人也唏嘘的四散离去。

    据说死的是青楼里一个名叫胡贝的姑娘,说来也怪,一个青楼女子只要花点钱就能与其共赴巫山,可偏偏这女子死于一个让人不解的原因,奸杀。

    周围的人看个热闹图了趣后也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但青楼里营生的姑娘们却愁云惨淡。

    老鸨正在卖力的对贴封条的官差谄笑:“官爷,您看看您这边能不能行个方便,这封条可以不贴吗,我这还有一大帮姑娘等着吃饭呢。”

    说着,将手中的银子塞到官差手里。

    官差掂量了下手中的银子,分量不小,将银子揣在怀中,依旧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老鸨见官差收了她的银子却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顿时愁的没了主心骨。

    官差处理好封条后,转头对老鸨道:“这死的人是你们醉乐坊的,既然你们不追究,这封条也就例行贴两天,两天后就可撕去。”

    老鸨愁苦的脸瞬间染上喜色:“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多鱼收回视线,暗暗重复了遍官差的话,两天后就可撕封条。

    多鱼回到周府,她前面的两个婢女正小声的讨论着二房周辅的事。

    “你听说了没,三公子五日后便要被处死了。”

    “啊!?”

    “官爷查到了证据,说三公子就是马场奸杀案的凶手。”

    “天呐,三公子平日看着最老实不过,没想到内里竟是个凶残、好色的。”

    声音逐渐变弱,多鱼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的往她院子的方向走着。

    人各有命,她的细胳膊终究是不会不自量力的去拧大腿的。

    多鱼数着日子来到两日后,她将脸用棕黄色颜料涂黄,在脸侧拟了个疤痕,去了醉乐坊。

    多鱼一身男子装扮,虽依稀能辨出她是个女子,但碍于她脸上丑陋的疤痕和大方的手笔,老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她进了青楼。

    多鱼进了青楼后回头望向老鸨,准确的说是望向老鸨的钱袋子,她心疼的闭了闭眼,转回头,目光向两边扫寻起来。

    多鱼目光定在二楼其中一间房间处,随后步子有些急的朝她目光所在处的那间房间走去。

    关门声响起,屋内在清理恭桶和不知明污渍的姑娘受到惊吓的转向门边。

    多鱼出声安抚:“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打扫屋子的姑娘害怕的低下头,拿起手边的恭桶就要离开。

    多鱼拦在门口,细语恐吓:“如果你现在出了这间屋子,我会跟老鸨说你将你恭桶里的污脏东西洒在了我身上。”

    那姑娘抖了一下,没再要出门,站在床边,死死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提着恭桶。

    多鱼见吓唬到她,寻了个位置坐下。

    “恭桶很重吧,你要不要先放下,过来坐着歇歇?”多鱼望着提着恭桶的姑娘道。

    没人回答也没有动静。

    多鱼又把面前的糕点朝姑娘那边推了推:“午膳还没用吧,你要不要用些糕点?”

    依旧没人回答。

    “醉乐坊里只有你一人打扫这些恭物吗?”

    这次,姑娘终于低低开了口:“不是,还有一人。”

    多鱼点点头:“那很辛苦吧。”

    姑娘再次没开口。

    多鱼循循善诱:“醉乐坊里鱼龙混杂,你就没想过换一处地方吗?”

    这个问题似戳中了姑娘的心,她身子微微动了动,嗓音低的不能再低:“我欠了老鸨钱,要在这里帮工还债。”

    “那你还完债后,有想过要做什么营生吗?”

    姑娘微不可见的摇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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