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透我。”白芷有点警惕，她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判断不出她是否为妖仙。

    如今在这个人治的国度，被发现身为妖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人族道士？”白芷小心翼翼的询问。这些年，总会有一些游历的人族道士，以斩妖除魔为名，抓走不少无辜的妖仙贩卖到蛮荒边境为奴。

    见少女摇头，白芷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问：“那你是……妖仙？”

    少女似是在思考，再次摇了摇头。

    白芷有些懵，非人非妖，那是什么？

    “你刚才，叫我小蛇？”白芷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还从未人如此叫我，我叫白芷，你呢。”

    少女思考了一会，有点不确定似的说：“雪，我叫希……雪。”

    白芷打量着雪，这个女孩的言行举止让她不得不谨慎。

    “走吧。”

    白芷在前面带路，并且顺路采了一些药草，不知道是否为心理作用，她总觉得气温要比平时冷上三分。

    “爷爷。”白芷推门而入，她领着希雪回到了承安堂。

    “没人吗？”白芷将背篓挂在门口，朝希雪招手，“进来吧，来后院。”

    白芷带着希雪进了里屋，为她挑了一件厚斗篷披上，又翻出自己新买的棉靴让希雪穿上。

    “我不怕冷。”希雪望着白芷递来的棉靴，躲开了眼神。

    “穿上吧，这是我前些日子刚买的，你穿的如此单薄，怎会不怕冷呢？”白芷将棉靴塞到希雪手上，回到了前堂。

    “怎么在这时间回来。”白老先生门口看见挂着的背篓便得知白芷归来。

    “下山采药——顺便回来看看爷爷您。”白芷顺势牵上白老先生的手，扶着他坐下。

    “受伤了？这么不小心，不像你的作风。”白老先生拉过白芷的手，为她重新上药。

    “嗯？”白老先生抬头，视线对上刚从里屋出来的希雪，“你是……”

    “啊，她是我下山路上捡到的，您可不知道，风雪那样大，她就光着脚……”

    白芷接过话题，又指了指希雪，绘声绘色的描述。

    “你家在哪？”白芷询问。

    希雪低下头，不说话。

    “那你之前，一直在山上游荡？”

    希雪仍旧不说话。

    白芷沉思了一下，对着白老先生说：“看来，只能先收留她一阵子了。”

    白老先生笑着看向希雪，意味深长：“这位姑娘，来自北国吧。”

    希雪瞳孔微震，头埋的更低了。

    “北国，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白芷没有注意到希雪的小动作，只是询问。

    “那是一个，距离苍南很远，又很近的国家，一个……信仰神明的国家。”

    “神明……真的存在吗？”

    “苍南也有自己的神。”白老先生摸了摸白芷的头。

    “可是，我还没见过神呢。”

    “可能是因为，神，也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吧。”

    白老先生站起身，语重心长。

    白芷不懂爷爷口中的道理，不过大战与北国，倒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北……国。”希雪望向自己身上的斗篷，喃喃自语。

    “我忘记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