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杀手

    那姑娘看到二人的失惊之色,面上再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怎么样,本姑娘是否猜错了?”书生忙道:“姑娘着实好眼力,如此都能被你猜中,果然是聪慧无比。”那姑娘听见书生如此夸赞自己,心中也有些骄傲道:“那是自然,以本姑娘的聪明才智,便猜你的身份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岳英见这姑娘不但能猜出书生身份,而猜中后,仍如此傲慢,若是这种心性之人,万不可能有如此睿智的头脑猜出林书生的身份,为此生了一肚子气。不过要说她能猜出来也只有两个可能,这第一便是她之前定然见过林书生,这第二便是他定然知道,或听说林书生的身份,对了,听说,想通了这一点,岳英忽然笑了出来,接着道:“恐怕只是如此很难猜出来他的身份吧。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定是刚才听到我称他书生哥,而你又知道新晋的武林盟主正是林书生,你才做此猜测吧。若是如此的话,傻子也能猜得出来。”

    那白衣女子一听,自己如何猜出书生身份又被这丫头片子,说中,而言语中还直接骂自己是傻子,顿时脸色铁青,喊到:“臭丫头,就你多事。”话音未落,手中折扇一收,直拍向岳英,岳英见这女子出手凌厉,急侧身躲开,并笑着道:“呵呵,看来被我猜中了。”

    那女子一招未中,分开折扇又向岳英划脖颈处划去,岳英急向后撤步,同时右手向上一推,将那女子手中折扇推开,而那女子却抬起左手一掌击岳英胸口,书生见状怕那女子伤及岳英,忙伸掌向那女子迎去,两掌相撞,各自收掌回势,而岳英也只被内力相撞所产生的气浪撞得后退几步,并未受伤。

    那白衣女子冷笑道:“这便是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多嘴不?”岳英拍了拍胸口感觉无恙,自知武功不及这女子万一,但只要书生在身边自己也不怕这女子伤了自己,但嘴上仍不肯服输:“哼,我只是说出你的内心所想而已。”

    书生不想在节外生枝,便对这白衣女子道:“姑娘,我妹妹语言有些冲撞到姑娘,如有唐突,在下给姑娘赔礼了,在下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师承何门。”那白衣女子道:“怎么?你身边一位,再来比武招亲一位,还想跟本姑娘有甚瓜葛吗?”

    书生秉性纯良,为人正直,被眼前这姑娘一句话给堵得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从未似那姑娘所言一般想,只是觉得这姑娘武功似是不弱,这才想要请教一番,许是以后抗金大业或许还能求助于她。

    岳英却从不在嘴上吃亏,见书生被这姑娘说得哑口无言,有心助书生跳出尴尬,便道:“怎么?你这是想高攀武林盟主,又碍于面子不便明说,用此激将之法吗?”那白衣女子见岳英又以言语讥讽,心中来气,一时没忍住,提起折扇又要向岳英打去。

    书生忙拦在二人中间,开口道:“姑娘,先莫动手,在下是见姑娘武功不俗,只因再有两月,完颜宗弼在庐州召开比武大会,是以才想问姑娘是否有意,同去庐州呢?”

    白衣女子笑道:“你是在邀请我吗?”书生一愣,随即道:“是啊,姑娘就当是我在邀请你吧,不知姑娘意下如何?”白衣女子笑道:“那要看你本事了。”书生道:“如此,姑娘之意是,如若在下能胜得一招半式,姑娘便同意?”白衣女子道:“看本姑娘心情了。”

    书生拱了拱手道:“好,那便请姑娘出招吧。”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迅速将手中折扇递了出去,直击向书生胸前,书生不慌不忙伸出右掌向白衣女子折扇挡去,就在扇与掌马上触碰之际,白衣女子迅速变招一个转身将手中折扇向书生面门挥去,书生急抬左臂相抵,却不曾想,此招又是那白衣女子的虚招,那女子又将手腕一翻,手中折扇自上而下,向书生脑门击下,书生见此女子虚招颇多,便不再理会她的招式,直伸指向白衣女子挥扇时露出的腋下点去,那白衣女子一惊,急向后退步,书生这一指停在白衣女子腋下一寸处,并未点中。

    书生道:“姑娘,武功招式中多为虚招,难道是想试探在下?”白衣女子冷哼一声道:“当今武林,多为欺世盗名之辈,武功嘛,唬人还行,真正打起来,不堪一击。”书生道:“此前纯阳宫英雄大会,在下也参与过,当时也不乏武林名门高手,不知姑娘为何如此看低他们呢?”白衣女子道:“本来我以为你的武功比他们也强不了多少,不过没想到还可以,勉强够看,来,我们再过几招。”

    语毕,那白衣女子迅速栖身向前,折扇向身后一别,左手一掌拍向书生胸前。书生未等这掌拍上,便已感到这次这掌与先前几招完全不同,此掌带着凌厉的掌风,显是内力不俗,书生也不敢怠慢,以纯阳剑法中招式化在掌中,右手击向八卦中的兑位,与白衣女子这掌相接,相接瞬间,便已知这姑娘的内力并不在自己之下。

    那白衣女子呼呼呼,用左手又连向书生拍出数掌,书生划着八卦方位,不敢硬接白衣女子招式,生怕两败俱伤,耽误十八日与天池宫的比武。那白衣女子不依不饶,想是自习武以来未逢强敌,心中一股胜意又起,挥向书生的招招都力道十足,不留半分余力。

    仅半柱香十分,二人已过了近百招,仍未分胜负,一旁岳英也奇怪地心想:“这姑娘武功如此之高,实属罕见,而且如此年轻。书生哥若不是得纯阳真人指点,也未必有现在这等造诣,而这姑娘武功路数,却未曾听说,不知师承何门何派,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修为,奇也。”

    书生与那白衣女子又过了数招,虽然书生自觉这姑娘武功不弱,内力也颇深,但以目前来看,自己仍能自如应对,并未落入下风。但一直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而二人在掌来掌往中,书生忽地发现,这白衣女子右手一直握着折扇,未出一招。心下大惊:“这姑娘一直在用左手与自己过招,难怪自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在这里,我一直未用全力,生怕伤着她,也怕两败俱伤,看来是我多虑了。”思毕,开口道:“姑娘,如此比下去,你我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若姑娘不出全力,那我便出全力了,小心啦。”

    说着,书生运起内劲,忽地一掌黄河派掌法,惊涛拍岸向白衣女子右臂拍去。书生自幼便修习黄河派掌法,对于掌法的精要是深得真传,用起来也自如,这一掌拍过去,着实威力不俗。白衣女子见书生突然发力,不敢小觑,闪身已然不及,便急出右手相抵,嘭得一声,二人同时被对方的内力震开。

    白衣女子惊异道:“盟主武功果然不俗,但我观你内力并不成熟,不似当今武林任何门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内功并未修炼完,而只是修得一半。”书生道:“姑娘好眼力,实不相瞒,的确如此,姑娘武功家数在下也从未见过,不知姑娘师承何派?”白衣女子一笑道:“南林溪畔山中楼,冻顶冷峰白须客。”

    此话一出,直教书生与岳英一头雾水,这两句诗非出自名家之手,而诗中含意,也是半分摸不着。书生道:“姑娘,在下乃一乡间野人,对于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不知这两句诗是何意?”那白衣女子道:“武林中早已无白须客的传闻,不怪你二人不知。”岳英听后喃喃地道:“白须客?从未听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不知这白须客是何方神圣?”

    书生更是奇道:“姑娘,这白须客是何人,不知与姑娘是何关系?”白衣女子一笑而道:“时候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好了,今日的比试到此为止吧,本姑娘还有要事在身。”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书生急道:“姑娘,还未请教芳名。”白衣女子头也不会回地道:“待得来日有缘,本姑娘会告知盟主的。”话音刚落,那白衣女子已飘然离去。

    岳英此时面露不悦之色道:“神神秘秘的,既要助我们,何以又不露姓名。”书生紧锁着眉头道:“这姑娘刚刚与我过招,并未完全显露本家武功,她糅合了铁剑门、八卦帮、清明寺以及通天峰等各家武功招式,不过她学的似是而非,其中手法及身法,更像是以自家武功身法去效仿这几家门派的武功。但看她的身法,确是有些熟悉,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哪门哪派。”岳英拍了拍书生肩头道:“不用多想了,她不是说了吗?时候到了,我们自然会知道,反正现在我们确定她是友非敌就行。

    这时朱仲八也已将事情交待完毕,来到书生眼前道:“小哥,咱们走吧,这边请。”说完引着书生与岳英二人向着黄府而去。

    三人沿着秦淮河而行,一路风景秀丽,但书生与岳英却无心欣赏,一心想着尽快赶到黄府通知黄掌门小心提防,莫要让那凶手再次得逞,屠害中原武林。

    眼见黄府已近在眼前,朱仲八用手指向秦淮河旁不远处一所府第,向书生介绍道:“小哥,那里就是掌门的府第了,走吧。”书生点了点头,也随着朱仲八加紧了脚步。

    可走到黄府门口时,朱仲八像是发现了什么直皱着眉头道:“不对啊,这怎么可能?”书生不知朱仲八发现了什么,还是有什么问题,忙问他:“小哥,怎么了?”朱仲八道:“小兄弟,是这样的,黄府因为也是我们九刀门的所在,平日里进进出出的人多,所以黄府白日里一般都是大敞仪门的,而今日你看这门居然关着。”说着又推了推,只见那门纹丝不动,显然是被人从里面反锁而于。

    书生却并未多想只道是偶而关闭而已并无不妥,笑着道:“这也没什么吧,咱们叫门进去便是。”说完,梆梆梆,敲了三声门后叫道:“武林后生晚辈林书生求见九刀门掌门黄掌门,可否开门见教?”叫完后,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书生见无人开门,又连叫了几声仍是无半分反应。

    岳英此时却感到大事不妙,铁青着脸对书生大喊:“大事不妙,书生哥,破门而入。”被岳英一说,书生也感到事有蹊跷,运气内力一掌惊涛拍岸击出,打在钉木门之上,嘭得一声,大门被打得稀碎。

    果然不出岳英所料,门被打碎的同时,三人便见到院内已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书生心知不妙,又来晚了撒开步子向内院奔去,刚来到内院入口处,便听到内院中有兵刃相交之声,岳英在书生身后道:“人还在,来得及,快,快救人。”

    书生一个纵身跃入内院,眼见那假船家刚刚一剑抹了一名弟子的咽喉,将其杀死。书生大喝一声“贼人休得猖狂”,说完抽出背后天罡玄铁,一剑刺向那假船家的后心。那人正欲杀死眼前的黄仲书,不料身后却突然又有人向自己而来,而且内力不低,武功不俗,忙回剑招架。

    只见那人回头斜地里一剑刺出,直向书生咽喉处而来,书生此时方知这杀手的武功的确了得,仓忙之中出手,竟也能直刺自己要害,忙回剑挡格。

    一剑未得手,那人已然有些慌张,书生便趁那人吃惊手慢之际,一招道以常道,斜向下刺去,而又将剑行至震位,那人也头一次见到如此剑招,不及回防,左臂被书生之剑刺伤,只是差之毫厘,若不是躲避及时,怕是左臂已被书生斩了去。

    那杀手大惊之下,自知武功许是比不上突然杀出的这年轻人,而且认出了眼前这人,正是两日前在东湖旁跟自己搭话的年轻人,冷笑一声道:“小子,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何一路跟着我,阻止我办事?”

    书生气愤地道:“你这是办事?你无差别残害武林同道,到底是谁指使你的?”那杀手道:“这用不着你管,你既然不说你是谁,那老子就不陪你玩了。”说完,一剑向书生刺去,仍是如先前一般,直指书生咽喉。

    书生向后退一步,又以天罡玄铁相迎,叮得一声,挡住这一剑,而那杀手,却借着这一剑的空档,一个纵身跃上房梁,道:“臭小子,告辞了。”书生却不想放走这杀手,也是一个纵身跃上房梁,而那杀手早已跳下房去,隐没在人群中,找不见踪影。

    书生站在房梁之上,四处找寻也未能找到那杀手的身影,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又返回院中,岳英迎上去问:“怎么样?被他逃走了吗?”书生点了点头道:“那人跳出屋去,就挤身在人群之中,已经找不到他了。”

    这时,黄仲书走上前来拱手向书生作了一揖道:“多谢盟主再一次相救,黄某不知如何感谢盟主了。”书生忙道:“黄掌门不必客气,你有性命之忧,我岂能坐视不理。”黄仲书此刻突然想到为何盟主在在他九刀门所在地出现,便向其询问原委。

    书生便向黄仲书道明事情的起因,他是如何发现有人针对中原武林门派进行屠杀,辗转两三个州府,四个门派,都无法追上那杀手的踪迹,才教他得逞杀灭了四个门派之人。

    黄仲书听后,脊背一阵凉意,自己九刀门也死了大部分弟子,若不是林书生及时赶到,恐怕自己也会是地上的一具尸体,不觉间眉宇旁已渗出些许冷汗,一阵胆寒。而后仍有怯意道:“不知盟主可知此人是何许人,为何要屠杀武林各门派之人,他目的是什么?”

    书生摇了摇头,面上也是一脸的无奈道:“晚辈也不知此人来历,为何要行如此残忍之事,但我想这人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只是不知幕后黑手是何人。”

    黄仲书此时心中却有自己的算盘,这九刀门基本被那杀手屠尽,只剩下自己与夫子庙搭台那十几人了,也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而且经此一事,相信也无人敢再入九刀门,想到此处,黯然神伤不住地摇首叹气。

    书生见黄仲书不断地叹气,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忙问:“黄掌门为何如此叹气?”黄仲书见书生相问,也只得实言相告:“不瞒盟主,眼下我这九刀门怕是再也无法在建康立足了,黄某方才想过,与其如此,不如就地遣散九刀门门人,自此后江湖中再也无九刀门了,哎,只是对不住家师当年所托啊。”

    书生此刻并未想通黄仲书为何要遣散九刀门,不识时务地问黄仲书:“黄掌门,眼下不是还有十多名弟子嘛,假以时日,定可重建九刀门的,如有需要晚辈的地方,定当鼎力相助。”此话说完,黄仲书却并不领书生的情,仍是愁容满面。

    而此时岳英不待黄仲书接话,便插嘴道:“黄掌门要遣散门人也是好事,只不过黄掌门将来何处安身呢?还有三日后,不是还安排了黄小姐的比武招亲吗?将如何处理?”黄仲书道:“天下之大,怕是要游走四方了,而小女的比武招亲怕是也不成了,哦,对了,姑娘不说,黄某已把此事忘了,夫子庙的擂台,也不必再搭了。”转头便对朱仲八道:“仲八,还是你跑一趟吧,把夫子庙众弟子叫回来吧。”

    朱仲八得掌门令转身离去。

    朱仲八离开后,黄仲书将书生与岳英二人请进堂内,而待客之道当以礼,奉茶以事之,可现如今整个黄府,只剩黄仲书与后厢房的黄莹玉二人,实是无法以茶奉书生二人,只得面带歉意地道:“盟主,岳姑娘,这对不住二位了,我这府中现下只剩我与小女二人,实无法给二位奉茶。还望二位见谅。”

    书生笑着道:“黄庄主不必客气,不知黄庄主将来如何打算?”黄仲书生道:“黄某打算带着小女先回句容老家一趟,将来之事,将来再作打算吧。哎,谁能想到今日竟飞来横祸,惨遭灭门,当真是皇天不佑啊。”

    书生见黄仲书就此竟然一蹶不振,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语塞,直望着黄仲书一脸的愁容,也是替他惋惜。而岳英却非常明白黄仲书为何如此伤感便道:“黄掌门不必挂怀,我二人来建康本就是为这杀人凶手而来,虽然今日被他逃脱,然而假以时日,我们定能将那杀人凶手抓到,为武林除害。”

    黄仲书道:“但愿如此吧,也许有朝一日黄某仍能返回这建康城。”就在此时,门外一声高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随后便见朱仲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黄仲书本就心情落至低谷,再见这朱仲八如此莽撞更是不悦,喝道:“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慌?”

    朱仲八道:“死了,都死了……”黄仲书三人一听都死了,均是一惊,瞬间都站起身来,齐声问道:“什么都死了?”朱仲八接着道:“搭台子的师兄弟们,全,全都死了。”堂中三人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定是方才那杀手逃走后,便前往夫子庙将搭台的众九刀门弟子全部杀光。

    听朱仲八说完,三人赶忙向府外跑去,而朱仲八担心人身安全,也紧随三人身后而行。

    当四人再次来到夫子庙时,眼前的景象果如朱仲八所言,十几名九刀门弟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所有人咽喉处均有一处一寸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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