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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下路边小黄花,不假他人之手小心翼翼捧回来,一直到刚才,景珩都是满心甜蜜,此刻他看着叶莺,她琥珀般浅眸里全是自己,似乎自己占据了她的满眼满心,可心里那股软软蜜意却神牵鬼制慢慢淡去,景珩很想抓紧。

    景珣明婳是一对璧人,那他和叶莺算什么,难道叶莺打算一辈子都披着这身马甲和自己相处?为何要特意告诉他这些?

    “我们也是天造地设”,景珩压下心中不宁,轻轻搂上叶莺细腰,“阿羲,你说是不是?”

    叶莺笑笑,举起手中正在把玩的花束在景珩鼻边蹭了蹭,景珩鼻尖沾上花粉,变成淡淡的黄。

    叶莺笑容大了些,问道:“痒吗?”伸手去拂掉景珩鼻尖上的花粉。

    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指腹在景珩鼻尖上弹弹跳跳,不是勾引却比勾引还让景珩心颤,他的心随着她手指触碰心痒难耐,他举手攥紧了她的手腕。

    “嗯?好了”,叶莺及时收回手指。

    “阿羲,你还没回答我”,景珩凝视着她的眼眸。

    叶莺想抽回手,景珩松松地束着她,却是不放。

    “哥哥说是就是,我和哥哥想的一样”,叶莺笑问:“哥哥,你以后会变心吗?”

    他想亲耳听到她说出来,她却把问题抛给自己,景珩不知叶莺为何如此,进宫一趟对自己就不像之前那样爽利率直。

    “我当然不会”,景珩失去耐心,搂紧叶莺让她贴得更紧,“你已是我的王妃,你也不许”。

    他霸道按住叶莺后脑让她无法抗拒,低头吻住她的唇贪婪吮吸,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叶莺闭上眼,想起昨晚他说的那句“有人说你是明婳”,她就是要让他清楚意识到,她和明婳不同,不要再来反复试探她。

    嘴角上一阵刺痛,紧接着唇边有些许血腥味,叶莺想推开景珩想抗拒,却是徒劳,她想说话发出的声音只是呜咽。

    伴着阵阵刺痛,唇舌被他强势蛮横侵占,叶莺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景珣模样,他眉眼温柔,目光似春夜月色,他的吻定然像春水般轻柔,拂过她的脸颊她的唇舌,叶莺眼中氤氲,渐渐起了雾气。

    父皇景沣虽那日流下眼泪,可接连几日叶莺下午进宫探望时,父皇虽有感知,可仍未睁眼。叶莺问过景珩,对于父皇康复有什么建议,景珩不置可否,只道皇兄景琮自有安排。叶莺腹诽兄弟俩对玉玺的心思,但时间不多,她亦无法。

    胞兄信王明晖的暗线传来好消息,明妤不日即到,叶莺为此想了些借口,离景珩领兵出发不过十来日,她作为燕王妃理应亲自为景珩准备些行装。她向景珩询问过几次需要些什么,景珩只道张承和会准备妥当,勿需她劳神,可她自有主意,她非得出门亲自采买不可。

    十五日,景珩出门后叶莺不再如往日去马场跑马,而是带着浩浩荡荡护卫前往城中最热闹的寺庙昭国寺。她在寺中求神拜佛,为景珩求了一个护身符才离开。

    接着又到城中药铺集中的东市逛药铺,她逛了好几家药铺,心细如发问老板各种跌打创伤、风寒湿热的膏方。叶莺身份显贵,随扈人数众多,所到铺面引起不少人围观,药铺老板自是请她到单独内间亲自展示膏方效果,叶莺只让叶灵随侍,只要看着好都一一采买。

    如此到了第三家药铺,老板请上叶莺进入内间,迎面却是一具花卉红木屏风,老板在门口示意叶莺往里走,自己却停在门口,随手关上门扉。

    叶莺绕过屏风,窗边站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郎,雪肤花貌,双瞳剪水,见叶莺走近,明光烁亮的目光迎上她。

    叶莺不认识此女,她看了身边叶灵一眼,叶灵向她点点头。

    过去一年,无数次渴望这一瞬间,许多绝望时刻会想得涕泪直流,就是昨夜亦寝不成寐,以至于景珩以为她未有满足,缠了她许久。

    真正走进这间内室,走到自己亲人身边,叶莺内心只是微澜。

    她向女郎微微一笑,直言不讳:“明妤妹妹?我是明婳,我失了记忆,不记得你,便是胞兄明晖在这儿,我亦不认得”。

    明妤向她走近,看看她的额头,伸手在额间轻轻抚过,那里光洁如玉,什么也没有。

    “姐姐,你额间的红痣呢?”

    “我不记得,我从家坟里醒来便是如此,当时额间有伤,叶灵细心照顾我才慢慢康复”。

    过往经历叶灵仲离和暗线联系上时都有详细阐说,明妤已知晓,她忍不住想当面问而已,她拉上叶莺的手,仔细瞧着她的脸,眼中泪光闪烁。

    叶莺被她瞧得眼眶亦渐渐泛红,她眨了眨眼睛,笑声明朗:“见到我不高兴吗,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她的嗓音被烟雾熏得暗哑,可她的笑容和昔日一样爽气,那明媚目光,那嘴角莞尔时的弧度,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想到她母亲和夫君都已不在人世,她先入匪窝又被迫嫁给景珩,一年来尽是折磨与酸楚,却这般笑意盎然,似庆幸自己重生,明妤心中酸涩,伸手搂紧叶莺呜呜咽咽起来。

    叶莺对家坟里醒来之前的事情没有印象,见明妤这样感伤,亦不禁眼眶湿润:“明妤,你不用伤心,过去我都不记得,我们好好过好以后”。

    明妤呜咽一阵,才收拾心情,简明扼要说了明晖交代的事。

    明晖几月前来京城奔丧时,已把一年前可能参与宫变现在仍在京城里继续高官厚禄的人暗暗查了个遍,只是他能呆在京城的时间不多,离京时许多线索尚未有明确结论。

    明妤这次来,一是带回明婳,二是对这些线索收网。

    叶莺问:“哥哥想怎么做?”

    明妤做了个挥刀的动作:“自然要为婶娘报仇”。

    “那都有哪些人?”

    明妤道:“景豫谋逆,按照堂哥的意思,他只是螳螂,还有黄雀,坐山观虎斗,尽收渔翁之利”。

    叶莺想了想,如今只有景琮景珩兄弟俩掌控天下,无人能及,她蹙眉道:“景琮景珩?”

    “我刚来,尚未梳理完线索,堂哥有这个猜测”。

    想到景姝提及玉玺之事,叶莺向明妤说了景琮景珩对玉玺查找的可能。

    明妤道:“据堂哥线索,玉玺很可能在宫里,只是被人藏到某个地方,或许是你藏的”。

    叶莺一惊:“我?!”

    “当日宫变时,能够接触到玉玺的人都被景豫扣押在大殿中,只有你,自始至终都不在大殿,后面还逃了出去”。

    叶莺思索着这种可能性,可是她毫无记忆,亦不知何时能够想起。

    “玉玺有更好,没有,于我们无关紧要,谋害我们的人一一偿命,才是我们信王府要做的事。如今的景豫应该最清楚谁在背后捅他刀子,不过他不在京城,没法查他这条线”。

    叶莺想到景珩即将开拔,这次景豫一定人头落地。联想明妤的话,她突然意识到,景琮景珩为什么这么急?

    陈栗将军已在密州围困景豫多时,景豫无粮草无后援,坐以待毙是明显之事,无非是时间长短而已,景珩亲自出征似乎牛刀小用。

    为了亲手封景豫的口,所有他身边人的口?

    这样的念头忽的冒出来,叶莺越想越有可能,便和明妤说了自己猜测。

    “是有可能,不过无法查证,我们在京城多费些功夫,应该也能慢慢摸清”。

    叶莺想亲口问景豫,她的眼神刚刚流露出这样的念头,明妤握紧了她的手:“不用,也不要。我们很快回去”。

    “如果是景琮景珩,哥哥怎么做?”

    明妤咬了咬唇,垂首道:“堂哥没说,或许灭了大夏?”

    两人心中俱是一凛。

    明妤换了个语气,笑道:“反正你再不可能是大夏的皇后,还有什么可惜吗?”

    叶莺只记得叶灵提过胞兄明晖是有仇必报之人,若真是景琮景珩做的渔翁,他绝不会任他俩逍遥自在享受大夏皇权。

    可硬碰硬,怕是两败俱伤。

    叶莺眼神再次坚定,对明婳道:“我去找景豫,我去问个明白,或许我可以分化景琮景珩”。

    明妤不允,可叶莺不再改变想法,时辰亦不早,她亦不便久留。

    两人约定时间再议。

    叶莺带着叶灵,拎着好几代药膏,走出药铺内间。

    逛完药铺,叶莺跑到西市的各种零嘴干果店,又精挑细选了一番,待随行马车塞得满满当当,一行人才回了王府。

    叶莺稍作修整,换了身衣裳,又奔向皇城。她想去密州白龙山见景豫,景珩必不会轻易答应,即便答应,景琮未必允许,作为王妃跟随夫君出征,本朝从未有过先例,不过她在离开明妤药铺的时候心里已仔细盘算过。

    病榻上的父皇或许可以给她助力。这几日她仔细观察过,父皇有意识,他会流泪,虽无力睁眼,但手指亦能微微颤动。

    这就够了,她会让父皇心甘情愿帮她,帮他最爱的儿子景珣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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