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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兰的夏威夷特训

    深夜,新一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发呆。在他人生的前18年,保护毛利兰,就像是早已深入骨髓的本能,他从来没有想过把兰拉入如此危险的局面。可现在,就算他拼了命的阻止,以兰爱替人操心的性格,也一定不会听吧……说不定,还会做出自己偷偷藏进后备箱,听到枪声就冲出来不顾自己安危去保护别人这种傻事。

    新一将手从脑后抽出,高举在眼前,紧紧握成拳,又缓缓张开,感受着自己本来的力量。兰,现在的我,还有能力好好保护你吗?

    ——此时此刻卧室——

    毛利兰将被蒙过头顶,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透过卧室门缝,能看到客厅里的淡淡光亮。兰盯着这一小缕微光,想象着此时躺在沙发上少年的样子。新一…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啊!短信!那条打断新一表白的短信,她还没有看。

    兰把手伸到枕下,摸索着拿出手机,刺眼的屏幕光晃的她眯了下眼睛,打开短信页,待看清发件人名字,她的心猛的一沉。

    ——灰原哀。

    虽然和哀互换联系方式已经2年,但这2年间,她们完全没有联系。哀此时发短信过来,难道……

    “新一!”

    “新一!!”

    “新一!!!”

    “嗯?”新一缓缓睁开眼,耀眼的阳光洒满屋内,兰半跪在沙发旁,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兰?”

    “真是,都几点啦?”兰一把掀开被子:“睡这么死,叫了你好久!快点起床洗漱,准备吃饭啦!”

    “啊…好——”12小时的时限早已过去,现在他还是工藤新一的样子…也许这个解药,真的能让他完全恢复也说不定!心中一阵满足雀跃,伸了个懒腰,新一准备起身洗漱,腿刚刚下地,突然眼前一晕,一个不稳,半跪在了地毯上。新一赶忙转头看向在厨房里忙碌的兰,还好,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样。

    良久,眩晕感才缓缓消失,新一用手支撑着缓慢站起身,瞟了眼墙上的时钟,11点。居然…睡了这么久吗…

    ——餐厅——

    兰今天做了很多拿手菜,她和新一对面而坐,安静地吃着饭。看着新一略显憔悴的脸,兰开口刚要说点什么,就被短信铃声打断了思路。

    “抱歉”看着兰欲言又止的样子,新一略显歉意的拿出手机,空荡的屏幕上,只有短短两个字——可以。

    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新一将手机放回桌面。

    “兰。”

    “嗯?”

    “收拾一下,明天我们离开这里。”

    “诶?去哪?”

    新一伸出手,在兰头上轻轻拍了拍,笑的灿烂:“夏威夷!”

    ——夏威夷某私人停机坪——

    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巨大的螺旋桨搅动着空气,将工藤优作的风衣吹的猎猎作响。

    待机身完全停稳,一位少年打开舱门,他穿着宽松干净的白色衬衫,背着大大的双肩包,一只手扶住马上要被吹飞的白色鸭舌帽,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一位长发少女。

    “新一!”有希子扑上来,将少年一把搂进怀里,半欣喜半埋怨地发着牢骚:“我和爸爸叫你过来那么多次,你一次都不来,结果昨天晚上你一句话,我们连夜就要飞过来,真是不公平~”新一挣脱开有希子的怀抱,一脸的不服气:“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你们两个一直都无所事事。”“啊~兰~你也说说他嘛,从小就这个臭脾气!”有希子偏过头,求助般看向他身后的少女。

    “有希子。”优作走上前,叫住正在闹小脾气的妻子,伸手在新一肩膀上重重拍了下,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兰的面前:“兰。辛苦了。”优作看了眼新一和兰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新一和我大致讲了下你们之间的事情…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共同面对,那未来势必会遇到很多危险情况……”“所以所以!”有希子兴冲冲地打断:“新酱连夜联系我们,为了更好的保护你,要我们给你做7日特训!”

    “啊……”兰懵懂的点头,回想着出发前新一在公寓里和她讲过的话:“兰,这件事有多危险,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我会拼尽我的所有保护你,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想教你一些必备的、在关键时刻能够自保的技能。我已经和老爸说好,他会在夏威夷等我们……”

    “很好!”有希子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兰的回忆,只见她伸直手臂,食指直指天空,一脸的兴奋:“兰的七日特训begin,出发!”

    兰怎么也没想到,新一教她的第一个技能,是开枪。

    “兰,听好。”新一一脸严肃:“我知道枪很危险,但它却是在紧要关头最能保命的武器。不用怕,我来教你。”新一将手枪放到兰手中,为她带上耳麦,随即绕到她的身后,右手握住兰拿枪的手,托起至与兰视线平行的位置。“不要紧张。”新一在兰耳边说道:“注意从瞄准点看向目标,因射程问题,子弹与击中目标之间会有0点0几秒的时间误差。”新一微微调整了下兰握枪的角度:“扣动扳机只是一瞬间的事,所以在危险时刻,不要有任何犹豫。”第一个人形靶缓缓进入视线,新一握着兰的手稍加了些力度,耐心等待着。突然,新一果断地声音响起在兰耳边:“就是现在!”

    砰!!兰扣动扳机,手腕还没有完全适应子弹射出枪管时的后坐力,被振的有些微微发麻。

    打中了吗…?

    兰眯起眼睛,想尽力看清结果,无奈距离实在太远,完全看不清上面的小小弹孔。

    “做的好。”仿佛察觉到兰的心思,新一伸出手揉了揉兰绒绒的头顶:“打不打中不重要,能够如此果断的开枪,已经很厉害,不愧是我们的空手道主将。”

    听到夸赞,兰回过头,想看清此时新一的表情,但她忘了自己现在正被新一半圈在怀中,结果,鼻尖擦过鼻尖,眼眸对上眼眸。

    新一一愣,兰突如其来的仰视回头,让两个人的距离猝不及防的拉近。近到他能够看清兰根根分明的长长睫毛,能够感受到兰呼在他嘴角的略带温热的呼吸。

    “兰……”新一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嗓音不自觉的有些微微发紧。

    “啊…”兰的脸迅速染起一片酱红色:“赶……赶紧练习吧!”说罢飞速转过头,长长的头发扫过新一的脸颊,发丝略过之地,留下微微刺痛,像是在诉说着少年少女心中汹涌翻卷的情愫。即便已经是开始正式交往的第二年,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就像是最最纯真的孩童,永远都会在这种瞬间为对方心动。

    来到夏威夷的第一晚,兰醒的特别早。 4月夏威夷的清晨,天气还是会有些微凉。披上外衣,走出房门,她想趁着海滩上还未拥挤时,好好感受下夏威夷这座“珍珠岛屿”的魅力。

    公寓外一片漆黑,只有还未消失的点点星光,指引着人们前进的方向。咸湿的海风包裹住全身,层层叠叠的海浪声回响在耳边,让人不自觉地卸去所有疲惫。

    兰拢了拢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脱下凉鞋提在手上,背起手,踮着脚,指尖陷在松软微凉的沙里,踩出一个个脚印,一步步走向海浪与沙滩的交界边缘。

    海滩上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情侣依偎在一起,不知他们是彻夜未归,还是起早而来。兰四处张望,想找一片没有人的沙滩,静待太阳的升起。

    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兰的眼帘。

    空旷的沙滩上,少年盘腿而坐,背脊微斜,一只手揣在宽松的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撑在膝盖上,用手心轻轻托起下巴,安静地凝视着眼前这片漆黑的、不停翻滚着浪花的大海。海风拂面,吹起他的细发,也吹起了他干净的衬衫衣摆。

    “新一?”兰轻唤出声。

    少年应声回头,看着提着鞋子站在身后的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成了比大海还要深邃的温柔。

    “啊~大海~还真是一望无际呢~”兰抱膝坐在海边,下巴放在膝头,由衷的感叹着海洋的宽阔。

    “嗯。”新一含笑,低声应和着。

    “呐新一”兰歪过头:“等消灭了组织,你准备做什么?”

    “做什么啊…”新一瞥了一眼正期待着他回答的兰。老实说,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唯一确信的就是,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他都一定会变回工藤新一,变回自己本来的样子,到那时,他就要和兰…

    “如果是我…”兰见新一迟迟没有回答,便转回头,用手指在沙子上划出一条条印记:“如果是我,真想去到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每天早晨听一听晨间的鸟鸣,每天晚上看一看松间的明月…如果有这样的地方,就太好了。”

    新一看着兰的侧脸,从4岁起,他便走在她的身侧,一直看着她清秀的侧脸。

    “会有的。”

    坐起身,新一抓住兰正在划沙子的手,轻轻拍去她手上的细沙,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她的纤纤细指,紧紧握住。

    “嗯。”兰将手指抽出,反握住新一的手心。海浪拍向沙滩,浪尖扫过兰刚刚在细沙中随意划出的痕迹,浪潮褪去,只留下一片平整湿润的沙地。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覆着的灰色薄云,渐渐蒙上了一层青白色,海平面的尽头,也晕染出一丝橙红。汹涌翻滚的浪花逐渐归于平静,海滩上的人也逐渐热闹起来,人们或站或坐,都凝望着东边的天空,静待着阳光洒满海面的那一刻。

    兰扑了扑粘在腿上的细沙,站起了身。白色的裙摆被海风吹动着左右摇摆,她眯起眼,感受着太阳升起前的最后一缕凉风。

    “新一。”兰看着天边逐渐亮起的天空:“这两年,谢谢你一直保护我。”

    新一抬起头,看向兰的背影。恍惚间,他才发现,原来,他从小一直保护着的爱哭鬼小女孩,如今,也成长为能够和他并肩而立的少女。

    兰回过头,长长的头发柔顺的从肩膀垂下,看向新一凝视着自己的眼眸:“从今以后,也让我来保护你……”

    兰伸出手,笑的灿烂:“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毛利兰。”

    阳光冲破云层,刹那间穿透而来,绚烂的光芒将兰的影子拉长,新一就这样坐着兰的影子里,兰身后一泻而下的阳光,刺的他微微有些睁不开眼,而映入他眼眸中兰的灿烂笑脸,却是让他一生都无比贪恋的温暖。

    新一伸出手,轻轻握住兰的指尖:“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犹豫片刻,他释怀的一笑:“…江户川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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