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花归缓缓 > 友谊天长地久

友谊天长地久

    两个人扭头一看,是许恩秋朝这边走过来。

    向宇飞屁股像安了一个弹簧,猛地从石墩上弹起,收起欠殴的表情。

    “许恩秋,你怎么来了?”他哈着腰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这样欺负慈君,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周慈君站在那里,心里忽然一热,许恩秋没有记恨她,她还是关心她的。

    “我没有啊!”向宇飞刚刚的嚣张气焰被扑了冷水,浇灭后只剩下一张奴才的脸。

    “那球拍是怎么回事?”许恩秋指了指树上。

    他嘿嘿一笑,“风太大刮飞了上去,我正想办法怎么帮她弄下来呢!”

    周慈君又想骂人又想笑,许恩秋也不打算拆穿他,只笑了笑说:“那你现在就爬上去拿下来吧!”

    “遵命!”他撸起袖子和裤管,脱下鞋子,像只公猴一样蹭蹭蹭地往树上爬,边爬边恨自己力气太大,不该扔得那样高,累得自己头晕眼花的。

    五分钟后,球拍终于被他摘下来放回箩筐里,还说:“小四眼,不用谢。”

    “谢你什么?”周慈君不解。

    “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拿球拍耶!”

    “你冒着生命危险扔球拍当然得冒着生命危险拿下来,做事要有始有终,何况你是为恩秋不是为我。”

    许恩秋问罪:“向宇飞,你趁我不在慈君身边就欺负她?”

    “我跟她开玩笑的啦。”他解释说。

    周慈君趁机控告说:“他威胁我帮他做事!”火上浇油的感觉真好。

    许恩秋问向宇飞:“你什么时候变成混混了,以后是不是还要给你交保护费?”

    “没有没有,逗逗她而已,恩秋,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慈君还需要理由吗?”

    他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们闹别扭了,再也不说话了。”

    “所以你就趁她落单的时候捉弄她?”

    他找借口,“我是来替你俩做和事佬的。”

    许恩秋郑重其辞说道:“我们从来没有闹过别扭,也不会不说话,还有,不管我跟慈君在不在一起玩,我都不会容忍任何人欺负她!”

    周慈君感动得泪盈于睫,她以为自己心理变态所许恩秋早就不喜欢她了,她以为自己已无药可救许恩秋打定主意要远离她……

    向宇飞看着许恩秋,又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我也没有怎么欺负她啦,你别生我的气嘛!”

    许恩秋拉着周慈君的手说:“慈君,你自己说,原不原谅他?”又转头对向宇飞说道:“如果慈君原谅你我就原谅你,如果她生你的气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次轮到向宇飞着急无助,“小四眼,快说!说你原谅我,快呀!”

    本来依着周慈君的脾性,不趁机整一下向宇飞是不会甘心的,想起刚刚他跷二郎腿看她笑话的样子现在肚子里还有气呢!

    但……这一秒钟她的心情比头上愉快飞跃过的鸟儿还要畅快,一点也不生气。因为许恩秋并没有厌弃自己,她还像往常一样爱自己。

    她们的友情还在,一切都是值得原谅的。

    所以她说:“恩秋,饶过他吧,我不生气了。”

    向宇飞如遇特赦令,高兴地跳起来,“友谊万岁!”

    周慈君开心地笑,自己什么时候跟他都产生友谊了?不管,她心情好,什么都可以接受。

    最让她惊奇的是她俩因为陶越闹别扭,最后却因为向宇飞而有机会和好,真是人生无处不有惊喜。

    路上,周慈君检讨自己,对许恩秋说:“恩秋,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说魏里的坏话。”

    “真的吗?”

    “嗯,不管他有没有缺点都是你喜欢的人,既然你喜欢他我就喜欢他,就算不喜欢,也不会羞辱他。”

    “那我以后也不贬损陶渊明,你也不许侮辱魏里,我们各自崇拜各自的偶像,互相尊重,你说这样好吗?”

    “好!”

    “不过话说回来,你很少对我那样严肃。”许恩秋回忆起那晚周慈君的神情以及说话语气,不认同魏里是一回事,但她维护一个虚无缥缈的古人才最令自己生气,无论如何自己应该是她最重要的人才对。

    “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不关你的事。”

    “那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

    “慈君,以后你对我不要那么严肃那么认真好吗,我有点害怕。”这几天,许恩秋的心也是忐忑不安的,她俩若因此断交,那真会令她难过好久好久。

    “好。”

    “就算我生气了也不要跟我计较,我这人向来小气。”

    “好。”

    “我不理你,你就主动一点,不要让我为了跟你和好而难为情。”

    “好。”

    “还要多爱一点魏里。”

    “这个……我尽量吧!”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这次真的生我的气,再也不想理我了!”

    “我也是。”

    “就因为一个古人,你不知道现在看到语文课上一讲到陶渊明的诗我就发抖!”

    “我不是生你的气,只是以为你不喜欢跟我做朋友了。”

    “周慈君,我郑重向你承诺,我许恩秋永远也不会不喜欢你!”

    “恩秋,你会永远记得你说的这一句话么?”

    “当然记得,你不信就让我画押!”

    “我信!”

    两人手牵着手,迎着夕阳走去。

    跟许恩秋和好后,周慈君忽然发觉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了,经历过这次,原来自己以为的糟糕其实并没有算最糟糕,有什么糟糕得过最亲密的人远离自己而去呢?

    她没有兄弟姐妹,她只有许恩秋,只要许恩秋在,就不算最糟的日子。

    坐在班里的座位上,其他同学顾着跑跑跳跳,打打闹闹,唯有周慈君安静地打开陶越送的那段古文,看了一遍又一遍,这盏指路的“明灯”照耀着昏暗看不清前路的她,如今心胸放开一些,世界仿佛也宽阔许多。

    说的多好,人寄身于这天地之间没有多少时日,何不顺着心意,还想要追求些什么?乐于听从天命还有什么可怀疑!

    正是:算了吧!

    这天,午间休息,周慈君来找许恩秋,她正和几个女生说说笑笑,零散的几朵紫荆花飞过她们的笑容之间,无忧无虑的女孩子连笑声都带着花香气,她的心底暗淌着卑微的羡慕。

    她走过去,“恩秋!”

    “我表妹来了,不跟你们说啦!”许恩秋跑过来。

    “要一起去饭堂吃饭吗?”

    “好哇!”

    她俩来到饭堂打饭,许恩秋因为经常打球训练,需要补充较多的蛋白质,肉类是她必点的菜色。

    周慈君看着琳琅满目的佳肴,没有一个是能够引起自己食欲的,随手点了一道青椒鸡蛋和煎豆腐了事。

    许恩秋轻轻责备,“你还嫌自己不够瘦呀,整天不是青菜就是豆腐,要么就是鱼,连肉也不吃。”

    “肉太难消化了,而且又油腻。”

    许恩秋把自己盘子里的猪脚肉夹了几块到周慈君盘里,“把我这个猪脚吃了!”

    周慈君忍不住笑了,“你的猪脚?”

    “呸!一下子嘴快说错了,猪的猪脚行了吧?”

    周慈君看着她纤细嫩白的脖颈,和精致的小脸,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天天大鱼大肉也不见胖?”

    “我消耗大呀,几乎天天在跑动流汗,想胖也没机会。”

    周慈君搅动着盘子里的豆腐,已经烂成豆腐脑,忽然开口:“恩秋。”

    “嗯?”

    “跟你说个事。”

    “好呀。”

    “我们要搬家了。”周慈君觉得是时候告诉她。

    “搬到哪去?”

    “长秀路附近。”

    “为什么搬到那么远?以后去找你还得坐那么远的车。”

    “那我去找你好了。”

    “你还没说为什么搬家呢?”

    “爸爸他被裁员了,房子是单位的,不能再住了。”

    “那你什么时候搬?”

    “这周日。”

    “我周日要去排球班,怎么办?”

    “你去好了,不用来帮忙。”

    “真的?”

    “真的,你这小胳膊小腿能使多大劲。”

    许恩秋如遇恩赦,“慈君,你真是善解人意!我妈总说我不如你懂事成熟,就知道吃喝玩乐和追星。”

    “大姨是远香近臭,她天天对着你当然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我离得远,距离产生美。”

    许恩秋耸耸肩,“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她又说我没事就爱顶嘴!”

    周慈君笑了,也只有跟许恩秋在一起时可以暂忘苦恼,远离愁云,哪怕偷乐一会儿也是好的。

    周日这天,烈日当空。

    周慈君与父母一起在三楼之间搬搬抬抬,虽然没什么贵重物品,可穷人家眼里所有东西都是不应该丢弃的东西。

    举家搬迁真不是小事,难怪中国人叫“举家”,需把整个房子举起来,轻松不得。

    周全租了一辆车,一次性把所有东西搬空,周慈君跟着上了车。

    从方方正正的车窗户看出去,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观望这栋共七层高的楼房,原来这个即将告别的家竟那么旧,楼下早餐店、夜宵店、打字复印店、修车店、摄影馆拥挤在一团,墙上到处贴着广告和贴纸,泛着黑黑暗暗的痕迹,侧边还爬满了藤蔓。

    楼层临近街边,随时可以听见路边行人说话叫骂的声音,还有车来车往的嘈杂声。

    大风一吹,烟尘树叶通通飞进屋里……

    这里的每一片墙砖缝里都藏满了灰尘和少年记忆。

    她在这个狭小又温馨的房子里成长了十四年,今日又要到另一个更狭小的房子去度过未来的多少年呢?

    心里充满了彷徨和疑问,未来真的会更好么?

    车子终于缓缓启动,眼前的家在移动中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很快看不见。

    她累得闭上双眼。

新书推荐: 浅尝辄止 和幼驯染重生回警校后 穿成杨过他姐之度步天下 你好,我是大反派 遇难后被美人鱼赖上了 我靠搭配系统升官发财 赤蝴在册 心仪已久 重生之陌上花开等君来 真癫,给七个顶流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