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婧躺在床上想了好久，梦里都是那个熟悉的背影。第二天去公司都有点无精打采，办公桌上有很多不同种类的糖，她挑了一个柠檬味的硬糖含在嘴里，坐在电脑前翻译文件。
齐总进来找季淮州
甘婧的注意力才从电脑屏幕上转移
“师傅不在，齐总有什么事吗？”
“嗯，有个项目，那我一会儿再来”
季淮州是甘婧的师傅，元老人物了，数不清的大项目因为他力挽狂澜，业务水平没得说，好多老总说，出去签合同没有季淮州在身边总觉得不安心，五十岁快退休的年纪，齐总多次提出，如果季淮州不打算退休的话，公司会继续高薪聘请他。只可惜季淮州并不这么打算，所以齐总让他带甘婧。
季淮州这个人有点怪，但也不能说他古板，在职场这么多年没有让他变的圆滑，几十年如一日一板一眼的工作和生活。这多年来，很多新人刚来就会向他拍马屁，套近乎。结果都一样，没用！一开始他并不想带甘婧，但齐总让她跟着季淮州，把他当师傅。
甘婧第一次见季淮州就喊他师傅，结果被呛了。
“别见谁都叫师傅，把投机取巧当本事”
甘婧:“……好，季老师”
甘婧倒也乖，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季老师不理她，她也不去打扰。
就早上见面，季老师早上好，晚上下班，季老师，再见。
一开始有些不懂得地方她也不敢总去打扰，便记在一个本子上，攒了几个一起问。
新来的总是给大家跑腿的，有一次她拿着本子打算请教季老师的时候，被一个同事叫住去复印文件，甘婧答应了，这一答应又有好几个同事让她跑腿，帮忙买咖啡，送文件，拿快递。这一天下来也没找到机会去找季老师，第二天又是这样，忙自己的工作还要给同事打杂，甚至一个女同事让甘婧去换饮水机的水桶，甘婧正发愁怎么拒绝这时季淮州出现了
“我来换”
女同事看见是季淮州吓一跳，赶忙出声
“怎么能让季老师来呢，这些男实习生一天天的眼里没活，还总不见人，我去抓他们”
说完赶紧离开。
季淮州看着甘婧局促的样子
“你要是来应聘助理的那你来错地方了”
说完转身离开
甘婧心想，完了，季老师生气了
“过来”
甘婧犹豫了一下，是说她吗？
季淮州又回头补充道“带着你的本子”
这下甘婧确定是说她了，赶紧跟上去。
季淮州仔细的讲解了她的问题，在她的笔记上标了重点，还细心的标注出一些常见错误。
让甘婧有一种还在当研究生的感觉
“谢谢您，季老师”
道完谢，甘婧往出走，季淮州突然出声
“再给人跑腿打杂，别说师傅了，连老师别别叫了”
甘婧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不准她叫师傅嘛！这老头还真是有点古怪，后面的日子还循规蹈矩的叫他季老师，时不时请教一些问题，笔记越来越多，能力也有很大进步。
有一天临近下班，季淮州突然问她
“你第一天来叫我什么？”
甘婧可忘不了那天，于是脱口而出
“师傅”
“好，以后就这么叫吧！”
说完季淮州就走了，留下慢半拍是甘婧在原地不淡定。
从那天起，两人正式开启师徒关系。
齐总第二次来，季淮州还不在，甘婧问了同事得知，昨天下午她不在，师傅跟着林总监出差去了。
齐总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口
“那就甘婧你来吧！明天跟我去见个大客户，你先下班吧！去准备准备，你有没有中国风的衣服，最好是旗袍，如果没有去商场买一件，回头找我报销，就这样啊！”
甘婧的衣服大多都是哥哥买的，但还真没有中国风的衣服，旗袍更没有，本来想晚上约许妤去商场帮忙参谋参谋。但一想许妤是公众人物，多少有点不太方便，于是给哥哥打了个电话
“哥，晚上有空吗？”
“有空，怎么了？”
每次甘婧找他，他总有空。
“晚上陪我去看看旗袍呗！明天要穿，帮我参谋参谋”
“好，晚上我去接你”
甘婧知道他忙也没多聊，事情说完就挂了电话。
到了地方，甘婧直呼好家伙！在这买衣服得多少钱！
“你说明天要穿，定做肯定是来不及了，来这挑挑吧！先将就一下应急，之后我带你去私人订制”
甘凌尘这一段话落在甘婧耳朵里自动识别出关键词
“将就！这里的衣服将就！”
这不光是对这个品牌的侮辱，更是对这个价格的侮辱！
“哥哥，我只是去谈合作，虽然齐总说报销你也不用这么坑他吧！我怕我工作不保啊！”
甘凌尘撂下一句
“不用他报销”
就开始挑起样式来了，导购员来问了甘婧的身高体重和三维，这里有模特，不用自己试衣服。
甘凌尘直接挑了七八件，导购员拿给模特
甘婧赶紧阻拦
“不用麻烦了，我们再挑挑，自己试就好了”
甘凌尘见她要自己试，就只从那七八件旗袍里挑出两件，剩下的让人放回去
甘婧都无语了，没好气的说
“你既然就只看上这两件，还拿那么多干嘛！”
说着让人把这两件也挂回去，她想挑一件便宜点的。
挑了一圈，这里最便宜的也太贵了。她想跟哥哥说换一家店，但甘凌尘以为她没有看上的，直接挑了一件最贵的，她还没得及阻拦，就已经刷卡了。
他为什么一直坚定的认为是她看不上这里的衣服。一串0的衣服被他说成将就应急。
买完她们去吃饭，本来觉得在附近的餐厅吃点就好，虽然价格高，但她已经麻木了。
可甘凌尘没有，他们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偏的小区旁，有两个小摊，馄饨摊和烤冷面摊，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香味。真的有小时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