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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江怡的婚礼

    我错过了成为“豪门太太”的机会,泼天的富贵白给都接不住。在亲戚眼里我肯定变成一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不过我本人实在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只是惦记着江怡的婚礼,第一次参加同学的婚礼,是我自己的人脉,不是父母的朋友,我的心里充斥着满满的祝福和愉悦,好像要去见证自己的青春岁月开花结果,这种感觉怎么有点嫁女儿的意思。

    心里雀跃期待了十几天,终于等到江怡的婚礼日。

    这一天,我比任何一次相亲都认真地挑选了一套牛仔套装裙,仿佛穿的青春校园一些,就可以回到校园时光。

    江怡结婚的这天风有点大,我早早坐上公交车前往婚礼酒店,一路上沙沙作响随风起舞的大丛树冠仿佛要开启时光隧道,把我送回高中时期。

    从公交车下车到酒店只有几步路。这是一家老牌五星级酒店,在市中心,高中的时候坐公交车上下学每天都会路过,但从来没有在这一站下车,没想到,今天第一次在这一站下车竟是来参加当年同桌的婚礼,时间真是太奇妙了。

    江怡的婚礼在这个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举办,走下公交车,踏上酒店门口的草坪公园的那一刻,与有荣焉,感觉自己籍籍无名却在这一刻变成了非常重要的宾客。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好像江水逆流,树叶乱舞,吹飞了我的头发,也吹起了挺括的牛仔短裙摆,在川流的众多宾客里,我双手来不及按住四面起飞的小裙边,慌乱羞涩之间,忽然感觉腹部被一件温暖的大衣紧紧裹住,我低头一看,是一件黑色西装,再一抬头,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从耳畔经过,只有一秒钟,我便认出了他——许南飞。

    “你怎么也在?”曾经朝夕相处近三年的右手位高中同桌,啊……说来话长,黑板,尺子,作文本,计算器……瞬间无数记忆的片段在我宕机的大脑飞驰而过,脱口而出只变成一句话。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还是伴郎呢。”许南飞边说边把他的西装袖子在我腰上系了一个结,等他直起腰来,我才发现,他比高中时期又高了不少,还没等我张嘴,他就伸手在我纷乱的刘海上扫了一下:“你怎么还这么矮。”

    “我……”

    “西装等下酒店里还我,我还要用呢。”他转身潇洒地跑进酒店,不给我一丁点还嘴的机会。

    我不爽地低头看了一眼西装,重重的西装确实把裙边压得老老实实难以动弹,于是小声吐槽:“打的结可真丑。”

    我抬步不紧不慢走向酒店大门,短短几十米路我的思绪回到了高三那年。

    高三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半命题作文题目:(  ),我想对你说。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不想写煽情又没有新意的亲情、友情,灵机一动,填了一个题目:同桌,我想对你说。而且写的不是冯江怡,不是肖肖,因为写她们俩肯定会变成姐妹情深的主题,但在当时,我只想吐槽我右边那个考试成绩总压我一头还无比嘚瑟欠揍的资深烦人同桌——许南飞。

    这小子从高一开始就是我的同桌,那时候他还没长高,被老师按照身高强行安排在第一排,那时候,我俩成绩也差不多,没少为了考试成绩一争高下而“勾心斗角”,互相看不顺眼。他的理科比较好,我的文科比较好,于是考试总分往往不相上下。

    高二有一次英语考试成绩我比他高了一分,他不服气,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偷偷地把老师发下来的我的试卷拿去对答案,还真被他发现老师改错了一题,正好两分。害得我以为试卷丢了,紧张地找了半天,结果发现是许南飞拿走了,还给我扣了两分,我心里老不痛快了,憋着一股气,结果他还在自修课上把三角尺别到我桌上,这可是我的地盘,我拿起尺子,往他书上猛地一戳,没想到三角尺这么脆,书还没破三角尺的一个尖角被我磕了下来。

    我和他都吓了一跳,我是没想到把他的尺子弄坏了,他是没想到我也会发脾气,毕竟我高中时期一直都是内向低调的性格。我也怕他生气,但一时间还在气头也说不出道歉的话,要道歉也是他拿我的试卷在先,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你生气了?”半晌他冷静地疑惑地说了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感觉他没有怪我弄坏他的尺子,气也消了大半:“没有。”我纠结了一下,如果承认我生气了,好像显得改分数这件事我不认可,好像就会说明我是个不诚实的人。

    “可你把我尺子弄坏了,”他拿起尺子比划了一下,“这么大劲啊。”

    看到他无辜铁憨憨的样子我反倒觉得好笑起来,两个人一对眼,不约而同笑起来了。

    我撇了一眼肖肖,她这个木头美女还在专心致志做作业,自修课上大家都在认真做作业,于是我们也不敢大声笑,只是心领神会憋笑。

    后来三角尺我也没有赔他,谁叫他先偷拿我的试卷,许南飞自己默默换了一把新的,也没有向我赔偿。

    还有一次背英语课文,英语老师坐在讲台上,让我们会背的同学走上去背诵,必须背出了才能放学回家,我比许南飞记得快,就要从他那边经过,因为他那边离讲台近,而肖肖那边是靠墙的。谁知道许南飞和他后面那个男生联合起来整我,许南飞和后面的桌子紧紧挨在一起,故意不让我出去,想让我把刚记住的课文忘记,果然没推搡几下我就忘了很多,于是又坐下来背,他俩就哈哈大笑,笑声淹没在全班同学朗朗的读书声中,但在我耳朵里异常清晰,异常“丧心病狂”,这么几回合下来眼瞅着快放学了,而且肖肖出去背课文他俩就“放行”,我一怒之下把我的桌子往前猛推出去两米,超大动静导致全班同学一下子都静下来“吃瓜”,他俩也傻眼了不敢做声,结果英语老师问我为什么这样出来,我委屈的掉了眼泪,许南飞和他的“同伙”就被拉出去罚站了……

    ……类似这样的事情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吵,不胜枚举……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文理科分班的时候,许南飞竟然也选了文科,竟然又是我的同桌,我一整个无语,孽缘啊,更可气的是,他的个子越来越高,成绩也越来越好,他文科的知识也能拿那些基本分,但理科好却在文科班大有优势,他的总分成绩不仅甩我好远的距离,甚至排到了年段前十,甚至后来还去参加了数学竞赛班的培训……

    于是到了高三,我才会多么自然地足以要吐槽一篇洋洋洒洒八百字的大作文《同桌,我想对你说》,实不相瞒,这篇作文要不是交给老师去改,我可以写得更脏,那叫一个文思泉涌,文采飞扬。

    果不其然,这么一气呵成、“荡气回肠”的作文,被语文老师当成优秀作文在课堂上朗读了,更抓马的是,这么硬气的吐槽作文,硬是被语文老师分析出了浓浓的同学情谊,全班同学起哄的起哄,嘲笑的嘲笑,前仰后合,跟听戏文似的,就差没鼓掌叫好了,一时间,把许南飞整害羞了,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化学反应——我从来没见过许南飞这个厚脸皮还有害羞的时候,只见他双手抱头,把脸埋在桌上,任由后面的男生踢他凳子,旁边的男生推搡他,一直到下课,他去交全班的数学作业,他也愣是没好意思看我一眼,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微笑,特别“诡异”,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后来班级里传出许南飞喜欢童玉歌的“谣言”,我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确切地说是觉得不可能。直到有一节自修课,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刚想问他,转过脸来,发现许南飞正在旁边一手托腮,“深情”地凝视着我……

    “……”

    “……”

    “你不用做作业啊?”他那个眼神,既直接又含蓄,又带着思考,含情脉脉的,我只看了一秒,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就不敢再看他了,怎么会这样?我接受到信号了,一丝丝怦然心动的信号,这是好满好满的喜欢啊,好像在看一件自己心爱的藏品,真是无风不起浪。

    “我做好了。”他慢条斯理回了我一句。我这才发现,他的声音便浑厚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哪题不会啊?”他又问。

    “啊?没有。”我赶紧收起本子塞进书包,转过头去假装看肖肖。

    “玉歌,这里!”远远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

    我应声寻去,发现江怡正在和几个高中同学合影,看到我出现在酒店大门口,喊我一起合影,我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快步走过去,大家纷纷和我打招呼。

    “玉歌的待遇就是好,这西装是南飞的吧。”其中一个高中同学嘲笑起来。

    “哦,刚刚风大……”我赶紧解开西装袖子的结,把西装拿下来,从后面偷偷递给许南飞,他顺势穿上。

    合影后,我单独找江怡要把红包给她,第一次参加同学婚礼我也没有塞红包的经验,要是要来回推让几回合才肯收下的话,我也不会啊,说点啥。

    “江怡,你今天超美的!”

    “谢谢,哈哈。”

    “这个,红包你收下。”我拿出捏了半天的红包。

    “你真搞笑,我们还弄啥呀,你下次结婚难道不喊我啦?”看得出这个台词江怡已经很熟练了。

    “哦,也是哦,那好吧。”我俩不顾形象哈哈大笑,我于是把红包又放回包里了。

    “许南飞在看你奥。”江怡突然故作神秘。

    “哪有。”我回过头去找,刚好和许南飞准备撤回的眼神撞了一下。

    “听说你俩在我出国以后好啦?”江怡斜眼问我。

    “才没有,那时候读书还来不及。”

    “你确定?”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他怎么会来啊?”我还是觉得江怡和许南飞的交情不足以来喝喜酒。

    “说来巧合,我老公是高中隔壁班的,他和许南飞认识,是他叫的。”

    “啊,太巧了吧。”我恍然大悟。

    “你坐会儿哈,我要去准备候场了,”江怡拍了拍我的肩,走之前还叮嘱了一句,“你在伴娘伴郎那一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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