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地上的碎渣，鸣瑞坐了下来，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便听见小玖叫他出来聊聊，他也只好起身和小玖朝后院走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白殷?”

    鸣瑞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吃惊，他也没有隐瞒什么，开口道：“是。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可你是神族啊，你不怕他杀了你吗？而且你为什么要选择隐瞒?”小玖试探过鸣瑞的灵力，是一种很强的神力，因此她并不明白鸣瑞为什么要这么做。

    “神族又怎么样?我知道你是义承凌的女儿，你或许很恨白殷杀了你的父亲，但是你们所有人都没有证据，就是因为他是万妖之王，是人人都惧怕的不死之身，或者是因为他在战场上杀了很多神族，你们就认定了是他杀死义承凌，难道生而为妖就是种罪过吗？神族就一定高人一等吗？”

    小玖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沉默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你很敬重白殷，你和他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鸣瑞没有作答，又是一时的死寂。

    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小玖接着说到：“你为何不回凡间?”

    “凡间只是一时的住所，这里才是我的家。”鸣瑞抬头望着前方，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最高的山峰，“那里就是雪寒之地，也是我和他相遇的地方，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小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山上的雪都没有其他山上的多，若不是鸣瑞所指，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就是雪寒之地，因为那里看起来确实没有世人所说的那般寒冷。

    “自从白殷消失后，雪寒之地再也没有飘过鹅毛般的大雪，只有薄如蝉翼的小雪。若他在不回来，恐怕一点雪都下不下来了。”

    “可白殷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你为何还要担心呢？”小玖本想问问鸣瑞的身份，但见他不愿意说，也就没过问了。

    “他是柳叶青，又不是白殷。”

    小玖对他说的话感到疑惑，明明刚刚还说他是白殷，现在怎么又否认了呢？不愿说自己的身份就罢了，连已经暴露的身份都还要隐藏啊！

    鸣瑞也是看懂了小玖不解的神情，马上解释到：“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白殷，因为他没有骗你，他现在只是星陵国的国君柳叶青。至于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告诉你。”

    “所以他是失忆了？”

    “也不能说是失忆吧，准确的来说他现在除了身体是白殷的，其他都和白殷没有什么关系，他的所有行为都是柳叶青的个人行为，也与白殷无关。”

    “看来你确实知道不少。”小玖见柳叶青的确没有骗她，内心也是欣喜若狂，同时也想着要如何向柳叶青道歉，来弥补自己因为冲动而犯下的错。

    “你回去之后不要告诉别人见过我，若我发现你告诉了别人，我不会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若你能说到做到，以后再来找我也不是问题，但回不回答便是我的事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但如今的没有资格知道，你现在只需知道两件事就好。”

    “哪两件事?”

    “白殷的确杀人无数，但他从不滥杀无辜。”

    “另一件呢？”

    “不是每朵鲜花都该至高无上，也不是每寸土地都应受人践踏。”

    小玖体会到了这话的含义，和鸣瑞道了声别后就和柳叶青离开了。走了几步，小玖回头看见鸣瑞还杵在门口，便朝他喊了声：“我会照顾好他的，我也会保护好白殷的！”说完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柳叶青，露出了久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