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姜洛泱瞧见了谢昀景，她开口问道，只是嗓音还有些许的沙哑。

    谢昀景靠在那，阳光从他身后打进来，让她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你做梦了。”

    做梦了，她本人怎么不知道？

    谢昀景坐在那，“你在梦中喊了我的名字，为什么？”少年坐在那里，神色疑惑，为什么姜洛泱做梦会梦见自己。

    “你确定我是梦见你了？”姜洛泱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昏沉，她可不觉得她还能做梦。

    可谢昀景却在那沉思了许久，“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姜洛泱哈了一声，突然咳起来，她怎么觉得谢昀景在说的好像不是这次的事情呢？

    少年突然起身，一步又一步靠近，姜洛泱望着来人，只见谢昀景靠近在她身边，缓缓弯下腰，凑在他耳边轻声问：“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了，姜洛泱。”

    姜洛泱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甚三分，谢昀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眸望着少年，可少年不仅没说话，反而伸手撩起她脸边的碎发，手指从脸边滑落在肩颈上，又慢慢往后颈移动。

    两根手指在姜洛泱后颈的胎记上摩挲着，冰凉的指尖却带着危险的意味，姜洛泱瑟缩了一下，就是这瞬间，她被少年压在身下，少年眼神锐利。

    “姜洛泱，你分明就在很早之前遇见我了，为什么？”谢昀景看样子是真的不理解，“我一直都认为是她们太过于有灵性了，可是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

    姜洛泱心里一声哀嚎，谢昀景发现了，他居然发现了！

    “姜洛泱，我究竟身上有什么值得你无数次靠近我，也想得到的？”谢昀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怪异的气息，他承认，看到姜洛泱再一次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确实有些慌。

    姜洛泱两次受伤，两次都与他有关，可是明明这家伙可以不用管他，可她偏偏还是多管闲事了。

    姜洛泱瞅着眼前人眼里的慌乱，下意识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呵……”谢昀景深吸一口气，躲开姜洛泱，“不打算辩解一下，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狡辩一下，看来是我多想。”

    姜洛泱垂下眼，“我只是刚刚没有反应过来，我觉得或许是你听错了也说不定。”

    谢昀景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吗，我就想嘛，一只野猫怎么可能这么通灵性，三番两次打翻了含着毒药的碗，甚至还替我挡刀，我还真以为是成精了，原来不是啊……”

    语气里的落寞几乎要将姜洛泱给淹没，她瞳孔晃了晃，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郎吗，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个模样。

    “谢昀景……”

    这一刻，姜洛泱有许多想要说的话都在此时梗在喉咙里。

    “泱泱，泱泱你醒……”江静檀推门而入瞧见的就是这一幕，她手中的药碗打翻落在地面上，她瞳孔地震，她看到了什么？

    顾书衍听见了，“师妹醒了？”

    江静檀拦下顾书衍，“等等！”

    姜洛泱也立马反应过来推搡着身上的人，谢昀景眼里掠过一丝不满，但还是乖乖起来。

    “师妹，你终于醒了。”顾书衍注意到了旁边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书衍望着谢昀景的表情实在是不善，姜洛泱连忙捂着胸口，“咳咳，有些闷，可不可以开个窗。”

    顾书衍立马去开窗，江静檀则是去拉着谢昀景，让他先走，少年虽有不满，但到底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只是看了眼床上病弱模样的少女，就走了。

    “哦对了。”谢昀景停下来，趁着空隙说了句，“诈你的。”

    姜洛泱那双眼睛肉眼可见的变大了许多，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少年，大概是没想到谢昀景最后给她来了这么句，脸色都给气红润了不少。

    “谢昀景！”姜洛泱锤了一下床板，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敢骗她！

    顾书衍走了过来，一脸冷漠望着姜洛泱，姜洛泱抬起脸讨好地傻笑一下，“晚，晚上好？”

    顾书衍没理她，就只是站在床边目光紧紧盯着她，姜洛泱只觉得浑身都在冒汗，她想要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或许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太尴尬了，江静檀走过来，“泱泱，你可把你师兄吓死了，你这一睡就是睡三天，我们都要着急死了。”

    三天？

    姜洛泱目光移向江静檀，江静檀点头，没有错，就是睡了三天。

    怎么可能啊，她以为就只是过了一两天，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了三天，怎么会这么久，她还以为只是稍稍睡了一觉，结果是昏过去了，难怪顾书衍表情这么难看。

    “啊，我去给你熬药，你们俩在这边好好说。”江静檀走出屋子还不忘带上门，现在屋子里就剩下姜洛泱和顾书衍两个人了。

    顾书衍先是扫视了姜洛泱，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他开口：“谢昀景刚刚在屋里都跟你说了什么？”

    姜洛泱摇头，“没说什么，就是我刚醒有些口渴，让他给我递水。”

    顾书衍不信，只是瞧着姜洛泱那双眼眸，他也没再说下去，只是问她，“你要不要先回去？”

    她当然不想了回去，跟波浪鼓似的摇头，生怕她一个同意顾书衍就把他送回去了，当然了，她也不是不可以在回去的路上偷跑过来。

    一声叹气声在屋内响起，姜洛泱看向青年，顾书衍的顾虑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觉得还没有到这个地步，这次只是一个意外，而且她也只是过多消耗了灵力，好好养一养就没有问题。

    可是青年不这么觉得，一次两次，都是姜洛泱受伤，况且还都跟谢昀景有关系，他本以为谢昀景能护住姜洛泱，可是依照目前这样来看，倒是反过来了。

    姜洛泱伸出小手拉着顾书衍，“师兄，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师兄你也要明白，我终究是要成长的，更何况我这次也并不是什么大伤，只是过度耗费灵力，下一次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书衍叹气，他何尝不知道姜洛泱其实是在给谢昀景开脱，他不懂，“你为什么要那么护着谢昀景呢？”

    姜洛泱一愣，反驳，“我没有护着他，我只是实话实说，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用这个方法，万一那些妖魔去残害其他人的性命怎么办？”

    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他还是很生气，谢昀景的实力也不弱，可为什么偏偏要姜洛泱出头，他很疑惑，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藏匿起来，无从得知。

    姜洛泱又凑过去，安抚顾书衍，“师兄，我知道这回你很担心我，你也觉得谢师弟有责任，但是我个人觉得我做得没有错，师兄也不要再责怪自己，师兄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需要无时无刻不在替我着想，不要总把责任放在自己肩上。”

    顾书衍偏过头，神色忽明忽暗，姜洛泱还以为他还在生气，有些担心，准备说话的时候，青年忽然站起来，背对着她。

    “我也不想责怪他，可你每次出事他都有责任，或许我应该思考一下，不应该让他跟着你。”顾书衍垂下眼，“我一直都知道他对静檀抱着一丝异样的情感，所以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故意的，可……”

    可？姜洛泱不确定地看了眼顾书衍，可什么。

    “那天，我揍了他一拳，他没有反抗，我以为是他觉得自己也有错。”顾书衍转过去正对着姜洛泱，“可昨天夜里，他孤身一人出去回来满是伤痕，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听说这方圆几十里的妖魔，都给杀了一干二净。”

    此话一出，床上的少女愣住了，她反复回味着顾书衍说的话，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有些怀疑，谢昀景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替她报仇？

    青年也不理解，师兄妹两个都是木头，怎么会理解。

    “对了，初南音呢？”

    提到初南音三个字的时候，顾书衍脸色一僵，他看着姜洛泱，“消失了，找不到他的踪影。”

    这就消失了，什么情况，她昏睡了三天，错过了多少事情，怎么感觉睡了一觉就天翻地覆了。

    顾书衍像是想到什么，“初南音喜欢你对吧？”

    眸子眨啊眨，一副无辜懵懂的样子。

    青年一只手揣摩着下巴，有些惊讶，“难怪他看你的眼神那么奇怪。”

    什么叫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说的什么话，她虽然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容貌，但好歹也是个美人，再说了，像她这么乖巧还有良心的人不多了。

    一个弹指落在额间，姜洛泱捂着脑门泪眼汪汪，瞪着顾书衍仿佛在说你在欺负一个病患吗？

    “我要吃好吃的。”

    “没有，喝粥。”

    “我是一个虚弱的人，我需要大补。”

    “喝粥。”

    “我饿！”姜洛泱的肚子咕噜噜地响起来，格外引人注目。

    顾书衍捂着脸，“知道了知道了，他真的没跟你说什么。”

    姜洛泱满脑子都是吃的，一个劲摇摇头，催促着顾书衍去准备餐食，等青年走后，屋子里空落落的。

    她在想，前面谢昀景的话，少年既然是诈她的，那还是说明他其实早就怀疑了，只是不确定是不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被自己后颈上面的胎记给暴露了，姜洛泱忍不住笑了下。

    “在笑什么？”谢昀景端了碗药近来，“姜师姐看上去心情貌似不错。”

    姜洛泱见了来人，立马收起了笑意，“没什么，只不过怎么是你给我送药？”

    少年把药递过去，“大概是师姐害怕我跟顾师兄打起来吧。”少年一脸的无所谓，可在姜洛泱这边听起来就变了个味。

    “所以你真的挨了师兄一拳？”姜洛泱瞪着眼睛，“你为什么不躲开。”

    按照顾书衍来说，虽然力道可能不会很重，但是谢昀景完全是可以躲开这一拳的，可是这家伙居然没有，还真切切实实挨下来了。

    药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谢昀景强制地把药递给了姜洛泱，嘟囔了一句多嘴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把药喝完。

    其实，他也不清楚他当时为什么没有躲开，或许是确实有些愧疚，又或者是看到床上那个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少女，不知从何生出的怪异情感，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看着手上的药汤，姜洛泱有些嫌弃，忍不住咽下口水，她觉得她现在很好，完全不需要喝药，得想个法子把这个药倒掉。

    谢昀景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把头扭到一边，“我劝你还是好好喝吧，还有一大锅呢。”

    一大锅？这是认真的吗，这个是药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哪里来的一大锅。

    “况且师姐熬了这么久，多少也喝一些吧。”谢昀景一反常态。

    姜洛泱：“我说你该不会就是因为发现了秘密，所以才变得稍微有人性一点。”

    谢昀景瞪了姜洛泱一眼，“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吗，我什么时候没有人性？”

    很多时候。

    只是这话，她没有说出来而已。

    谢昀景鼻息间溢出一声“哼”，看上去莫名地！有些小别扭，姜洛泱不是很能理解谢昀景。

    “你是怎么做到的？”过了会谢昀景开口问她，“你的出现完全就是……”奇迹。

    少年有些激动，只是在望见姜洛泱那双眼眸的时候，又突然冷静，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些怪异的举止在此刻都好像有了解释。

    即便……即便是带着目的性，他也很开心，那是他漫漫长夜中难得的一缕光亮，谢昀景睫毛轻颤，他嗓子有些沙哑低沉，还带着点点哽咽。

    “难怪，难怪你对我的身份一点都不惊讶，难怪我三番两次想逼迫你，你都不愿意离开我，姜洛泱，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当时的我说，对那个当时年幼的，失去了你的我说。”

    谢昀景眼里有着光，他不解，他像是在问姜洛泱，又像是在问自己。

    姜洛泱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她没有想过来的这么快。

    姜洛泱双手捧着碗，有些呆滞，“抱歉啊，擅自闯入你的生活，又以那样的方式离开，我很抱歉。”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谢昀景像是触动到了什么，向前两步，“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帮助我。”

    在那个地方，他如履薄冰地活着，却意外碰见了姜洛泱化身的动物，一只猫一只鸟怎么可能会那么有灵性，替他挡刀试毒。

    少女沉默，选择干掉那碗药，以此来躲避追问的目光。

    如果说一开始她确实抱着某种目的，可是到了后面她是真心希望谢昀景可以过得好好的，她是见过那个地方的，她不明白为什么那样一个偌大的府里，有那么多的人都想要这个少年死。

    所有人都说他不好，都说他该死，可是没有人记得当时的谢昀景也只是一个孩子，可却要面对的这样黑暗的地方和人心，她没办法漠视。

    “姜洛泱，我还是那句话。”谢昀景起身顺势拿走了她手中的空碗，“既然已经成为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再想抽身也来不及了。”

    姜洛泱瞧着谢昀景离去的背影，轻声道：“我才没有想抽身，笨蛋。”

    这话被少年听得一清二楚，他撰紧了手中的空碗。

    江静檀走过来恰巧碰上谢昀景，可少年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从她身旁，走过一言不发，她觉得奇怪，不会是这两个人又吵架了吧。

    江静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走进屋里就看见拼命往自己嘴里塞蜜饯的人，少女瞧见江静檀，默默拿开了手，拼命咀嚼着。

    “泱泱，你才刚醒！”这句话响彻云霄。

    这两三天还真有些不好过，终于可以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顾书衍和江静檀似乎注意到了其他两个人的不对劲，姜洛泱倒是还好，或许是真的饿极了，什么东西都吃得很香，倒是旁边那个，余光一直往她身上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泱泱，多吃些。”江静檀给她夹了一筷子，“今晚的菜稍微还是清淡了些，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姜洛泱点头，虽说在场的几人其实已经不大需要进食，但是姜洛泱可喜欢吃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怪可爱的。

    “师姐，初南音的下落可有消息了？”姜洛泱不忘记问。

    江静檀刚要回答，谢昀景就夹了一筷子青菜，语气不善，“姜师姐，多吃些，先把自己喂饱再说吧。”

    姜洛泱虽然不满意谢昀景的态度，但还是乖乖地吃着青菜，她眼珠子骨碌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准备开口又被投喂了一些吃食。

    很好很好，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说话，她看着逐渐变成小山堆的碗，那一瞬间就感觉其实也没有那么饿了。

    “师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问他。”顾书衍撑着脑袋，“是当日发生了些什么跟他相关的吗？”

    这倒也不是，只是忽然发觉少了一个人，还是最多话最粘着自己的那个，多多少少都有些感到奇怪。

    姜洛泱喝了一口茶，“他怎么就下落不明了？”

    谢昀景替她解答：“应该是看到那一日你……”他对上少女疑惑的目光，瞬间哑声。

    江静檀无奈摇头，“你那日昏迷过去，他也来看望了一下你，当晚，他回屋之后就再没出来，第二日我们收到了城里有人死亡的消息，本以为是在梦境中死去，我们就去蹲守一下是否有办法解决，结果……”

    顾书衍街上了话语，“结果看到他们全都被梦境控制，朝着我们打来，我们只能选择把人打晕，但控制他们的那些人似乎发现了，选择让他们自相残杀。”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抓不到幕后凶手，就只能看着那些人在眼前自相残杀，拦也拦不住，当场死亡。

    “我们想去找初南音，可是他早就离开了，还有那些所谓的婢女和管家，也都被他遣散了。”

    “那他究竟想做什么？”

    顾书衍摇摇头，他也不清楚，就算这一切都跟初南音有关系，但他也想不出这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谢昀景冷不丁出声：“或许是为了报复。”

    报复？

    “这个城镇上的所有人都对他抱有恶意，他想报复这些人。”

    姜洛泱咬着筷子头部不解，“他如果想报复这些人，为什么要跟当天那个魔族勾结，我总感觉我们是不是漏了些什么。”

    谢昀景轻笑一声，饱含嘲讽，“他确实没有必要这么做，但是那个魔族有啊。”

    初南音只需要露出他一点点小心思，那个魔族自然而然就会替他转化，不管最开始初南音究竟想做什么，魔族都会顺着他这点而发挥。

    所以，他们的想法弄错了，他们一开始觉得初南音才是主谋，但是现在一想，或许主谋一开始就是那个魔族，而初南音才是后来加入的那个帮凶。

    但目前为止他们还是不知道，初南音的目的是什么。

    “你啊。”谢昀景颔首，“你就是他最好的目标。”

    姜洛泱碗里的饭菜瞬间就不香了，她微微张着嘴，伸手拍了拍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为什么这个样子，你当日做的那个梦不就是最好的解释，他想要你，或许只是顺带的说不定，但显而易见，你确实是他的目标，之一。”

    其余两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姜洛泱身上，好像听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不然为什么只有姜洛泱做梦了，而其他人没有，做得还是如此荒唐的梦。

    姜洛泱觉得不对，她觉得谢昀景说错话了，想要去反驳他，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他说的也没有错，初南音确实对她有这个想法，但这还是不能证明他的目的。

    “就只有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吗？”姜洛泱举手发问，“其他地方没有吗？”

    “你是指……哪里？”顾书衍有些不确定。

    伸手指了指天空，意思不明而喻。

    “我倒是曾听闻过以人的梦魂练香。”谢昀景像是想起了什么，“只是这也只是听闻，不确定是否有这样的事情。”

    古时候有人觉得人在做梦的时候，灵魂会脱离□□，故此称梦魂，而后又有人将这种梦魂提炼成香，说是此香可用于睡梦中，不被邪物骚扰，用来供奉给那些王公贵族。

    但这样的事情也只是听听就算了，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只是眼下，确是不得不信。

    江静檀：“好了，不管是真是假，我明日就派人去查，看看那里是不是也发生了些什么。”

    其余三人点头赞同，但姜洛泱心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不就是为了讨好自己的双亲么，初南音真的会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