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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圣诞节后

    圣诞假期间四年级学生的课业并不繁重,泰勒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之一,不用参加期末考试,所以也不用担心复习的事情。于是在圣诞节后的第二天起,她开始着手准备第二个项目。

    第二个项目在2月24号,十分不巧,按照推算,那应该恰好是泰勒生理周期的头几天。虽说英国人民并不怎么讲究经期不能下水之类的事情,但是泰勒还是本能地十分排斥在这样的日子里,跑去冬末冰冷的湖水里待上一小时的主意。且不说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鲜血的气息一定会吸引来湖水中潜藏的各种生物,而这会为她的营救行动大大增加难度。

    于是首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在不沾水的情况下从黑湖底救出属于她的“最心爱的宝贝”。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麻瓜界,很少有人会想出只身潜入湖底一个小时这样刺激的活动。自身的脆弱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麻瓜科技在各个领域的发展,于是在麻瓜界这是一个十分容易解决的问题。小到一件防水的潜水服,大到一艘潜艇就可以轻松完成这个任务。

    然而个体“强悍”的巫师却没这么多花活,他们使用魔法和呼吸一样自然,同时也像依赖氧气那样依赖魔法。魔法在很多场景中都很好的保护了它的使用者,而既然现有的魔法已经足够使用,巫师们发展新的魔法物品和咒语的需求就不怎么高。

    泰勒可以从麻瓜界采购一套潜水设备,但她怀疑那样是否合规,毕竟三强争霸赛的要求是,“勇士只凭借魔杖来完成三个挑战。”。第一个项目中使用飞天扫帚的哈利似乎钻了个空子,但是还是可以解释得通的,毕竟扫帚是用飞来咒召唤来的,而一把飞天扫帚出现在霍格沃茨这样一所魔法学校也是十分合理的。而泰勒若是要用飞来咒召唤一个怎么都不会出现在魔法界的潜水服,那简直是在明晃晃地挑衅评委团。

    若是只借助传统魔法的力量,泰勒便有以下几个选项:吃鳃囊草,用泡头咒,以及把自己的头部变形成某种水生动物。这些魔法有个共同的特点,顾头不顾尾,字面意义上的。它们只确保了巫师能够在水下呼吸,却丝毫不考虑巫师有没有可能在冰冷的湖水中被冻僵,导致手脚抽筋然后无法游动。

    若是借助非传统魔法的力量,那么可操作的空间就十分大了。泰勒首个想到的就是她最擅长的变形术,若是她能借助现场的物体,通过变形咒的方式来给自己整一套潜水设备,那么就算再苛刻的评委也不能说这借助了“魔杖之外的力量”。

    不过既然可以通过变形术来“制造”出麻瓜的物品,为什么还要拘泥于只用一件潜水服呢?只要她的变形术足够强大,她大可以现场造个小型潜艇出来。思及此处,泰勒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在其他勇士只身跳入黑湖解救爱人,上演中世纪战争爱情片的时候;她会站在原地手搓潜艇,上演魔幻科幻片。

    虽然听起来难度有些爆表,但是帅一次,可以回忆一辈子。

    仗着有两个月左右的充足时间,泰勒决定大胆尝试一回,反正实在不行还有泡头咒保底。打定主意,她在27号的晚上便火速写了一封信寄给塞缪尔·格兰特,拜托这位老父亲帮自己搜集一些潜艇、电路和各种发电方式相关的资料寄来,越快越好。

    在等待塞缪尔回信的日子里,泰勒抓紧时间处理了不少杂事,好让自己在拿到资料的第一时间便能专心准备。

    她晚睡早起,赶完了大部分可以独立完成的假期作业——需要和同桌合作完成的作业什么时候能够完成并不由她说了算,你永远也猜不透你的搭档是否打算在截止日期的前一天凌晨再做作业。

    赶完作业,她又抽时间在凌晨时分去了一趟斯莱特林的书房,看一下《感知魔力》有没有更新,令她失望的是,页面中的文字仍然停留在三年级下学期解锁的指示,“尽可能多地感受别人的魔力”。

    这其实很难,在魔法界,不随意对他人使用魔咒是一种基本的礼貌。而若是去抓一个朋友到没人的地方,然后告诉她“请对我施法,越多越好。”,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十分变态。

    她倒是可以找赫敏帮这个忙,但是赫敏肯定会需要一个解释,而泰勒既不想编个谎话骗她,也不想告诉她斯莱特林的书房的事。再者,《感知魔力》似乎要求的是去感受并记住不同人的魔力的不同,而她又要上哪找那么多不同的人来对自己施法呢?于是乎,《感知魔力》的进度就这样被耽搁下来了。

    赫敏最近和威克多尔相处得十分不错,就连泰勒对她说起在节礼日见到了哈利和罗恩时,她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都没有被影响。

    “他们甚至还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呢。”她评价,“和这样不成熟的男生相处起来真累。”

    这可不像赫敏平时会说出的话,她鲜少用“不成熟”来评价哈利和罗恩。于是即使没有询问,泰勒也确定了,赫敏和威克多尔开始约会了。毕竟有了一个成熟又体贴的人相衬,你才会意识到自己的朋友是多么的幼稚和不体贴。

    不过泰勒相信赫敏是那种拎得清朋友和约会对象的不同之处的人,于是她也并不发表什么评论,只是默默地减少了约赫敏去图书馆的次数,好留给她更多的私人时间。

    节礼日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好像在泰勒心里留下了不小的痕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邓布利多的建议给她指出了一条新的路,可也没有解答她在原有的路上遇到的困惑。

    她知道自己也许在判断“她的同学是否幼稚”这件事上被傲慢所左右了结论,但是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们个个都和在某些方面和自己一样成熟。

    她的确可以大胆地等待不平等发生,然后再去思考解决办法,但是权力的不平等并不是可以通过这种简单的方法解决的。它不是只在具体的事情发生时才会有所体现,只要你一朝意识到了不平等的存在,并且认为它不该存在,那么它就会在你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从此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怀疑它是否在其中起了作用。

    泰勒可以像什么都没有意识到那样和德拉科相处,她可以只处理具体的事情,而不去想“权力不平等”这种抽象的概念。但是她的心里会始终扎着一根刺,这根刺随时可能会在她脆弱的时候冒出来,令她自卑,劝说她放弃。

    泰勒不想欺骗自己的心,也不愿冒在未来的某天自己会被某个心结所左右的风险。她不想在没有考虑清楚这个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问题前贸然前进,却也不愿轻易放弃,而这无疑是贪心的。于是,坚持着心中某种不知其名的东西,泰勒选择了保持观望,并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目前的状态。说实话,这样有些累,但泰勒接受这种贪婪的代价。

    她偶尔会想,在与德拉科·马尔福的关系中,她所犯下的罪孽在七宗罪中已占多少,未来又会添上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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