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渐渐长大，女儿们都还算乖巧。

    芍撑不住训导小柳子，如今已然是说了不听，打也不是的年纪。相柳偶尔管管，终究是不及他娘亲的一个眼神有威力。

    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叫毛球和左耳轮流来管教孩子。

    先一步来的，却是兴。

    兴从不会将六个小姐同小少爷们分开教导，要学便一起学。没有什么是男子要学，女子学不得的。

    兴的岁数大了，大荒纷乱，他懒得再理。鬼方一族避世多年，也终究是还受了些影响。

    左耳与苗圃无暇分身，且前些年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灵。若是这天下还太平，也不至于疏于走动，左耳有了孩子都不知。

    灵岁数比小夭的孩子们更大一些。兴做了他的老师多年，如今已然出师，便想着可以替左耳分忧，也当是在灵谷养老了。

    兴是个通晓天文，兵法，骑射，古籍，医药的全才。素日和气，可教书时却全然变了个人。只立在那里，便自带威严。小柳子也终于有了害怕的人。

    几位小姐虽是平日乖巧，最不喜骑射兵法之类。

    “娘亲～”六只小糯米团子齐声叫。

    “怎么了？”小夭懒得搭理。

    “娘亲我们不要跟兴爷爷学骑马，尾巴没有地方放！”

    “谁叫你们骑马时变幻真身？！那是要天马才撑得住你们！”

    “娘亲，哥哥说，白芷姨姨给了你八匹天马！骑天马！骑天马！”

    “好，我的糯米团们骑天马”相柳一手一个抱着，还有两个抱着腿，乱作一团。

    “你就惯着他们，只有八匹，九个孩子，怎么分？”小夭嗔怪道。

    “你两匹，六个宝贝一人一匹。那三个臭小子要什么天马！”相柳笑道。

    “你就这样，早晚三个儿子要说你的不是！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先生来了，快去！”小夭哄着她们去上课。

    兴远远立着，向夭柳父母二人行了礼，便带着孩子们上课去了。

    也不怪孩子们偶尔胡闹，他们的学业，被芍安排的太紧凑了。

    早上，亦或者说是凌晨，是芍和小夭给孩子们讲药理，读医书，这书全是芍默背出来誊抄好的。

    接下来是便是兴的杂学，古籍，天文，亦或是术类，骑射。

    下午，相柳会教箭术，刀法。

    傍晚，莲教的是隐秘行踪，听声辩位，追踪之术。

    莫说是孩子，芍与莲也是每日叫苦不迭。

    下午，芍与莲可以休息，躲在灵谷深处的药棚里不肯出来。芍空了就做些补药给小夭，莲就成了试药的，一罐一罐的药下去，整日吃的晕晕乎乎的。

    很难想象，毒医的徒弟，竟是做补药的高手。不过七八年的光景，小夭的身体便慢慢调理好了。

    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毛球来了会带各色的玉石给他们当弹珠玩，可玩不到半日，变没了兴致。毛球感叹，若是东海还好好的，珍珠无数，哪里还用的到拿玉石当弹珠。而北境苦寒，实在不适合孩子去。

    灵谷之地本就不缺灵石灵草，缺的是外面的花花世界，繁华热闹，人间烟火。只可惜，如今这大荒荼毒，哪里还有什么人间烟火。

    当孩子们长到十二岁，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