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秦瑜想着马车上赵时逸低语,“若是以后都这样开心,就好了”。

    “小姐,您笑什么呢”。

    “没笑”。

    “您的嘴角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秦瑜看着藕荷夸张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羞恼藕荷遇事怎如此夸张。

    宋书尧本想坐着马车出门,看着从马车上弯身出来的秦瑜,和小丫鬟笑笑说着话,夕阳余晖照在脸上泛出柔和的光泽,宋书尧走上前,“表妹,这是去何处了”。

    “表哥安好”,秦瑜收起笑容屈膝,“去了趟铺子”。

    “表妹辛苦了,若是有人相扶相持,表妹也可做些女儿家的事情了”。

    “表哥严重了,表妹自是喜欢这些事情”,秦瑜不耐与他周旋屈膝,“不耽误表哥了”,说罢带着藕荷走了。

    秦瑜不让藕荷往后看去,她现在觉得宋书尧此人一门心思想走捷径,,卑躬屈膝毫无男子气概,惯会偷鸡摸狗,无脑无胆量,只有那些龌龊的心思罢了,秦瑜现在懒得计较。

    宋书尧在后面阴恻恻的盯着秦瑜的背影,心想她如此心高气傲能有几日,他总要让她跪地乞怜。

    秦瑜回到阑花苑,紫叶在门外等着,看到小姐疾步上前,“二小姐和表小姐下响就在这里等您了”。

    “可有说何事”。

    “没有”,紫叶摇头,看着四下无人小声禀告,“奴婢在门外听到二小姐和表小姐两人拌了两句嘴,具体事情不是很清楚”。

    秦瑜叹了一声气,自从宋书婷发现秦瑜对她不是很热络,慢慢没了意思,也就不再来阑花苑,转身去找秦琬,秦琬每次对她冷嘲热讽,宋书婷转身去祖母面前哭诉,祖母每每训斥一番,一来二去,每次宋书婷去找秦琬,秦琬带着她来秦瑜屋内坐坐,然后再转身回自己的静然居。

    秦瑜进的屋内,看的秦琬坐在书桌前,宋书婷坐在榻上,手里忙着绣活,两人起身“姐姐安好”,“表姐安好”。

    “坐”,秦瑜坐在桌前看着两人都不说话,她也懒得掺和她们的事情,“提膳吧,把拿来的乳鸽给祖母送去”。

    紫叶屈膝应是。

    等到紫叶摆膳,两人就着各自的丫鬟洗了手,然后坐在餐桌前,秦瑜对着两人不请自来的样子深感头疼。

    两人却跟没看到似的,起先还娴静的用膳,等用到了乳鸽,两人均提起了精神,在藕荷目瞪口呆中,吃完了一整盘乳鸽。

    膳后,秦瑜又给两人上了茶,两人心满意足回了各自的院子。

    藕荷一时无语,“二小姐和表小姐,可真.....”。

    英嬷嬷给小姐按摩肩膀,厉声斥责,“主子之事,不得乱说”。

    英嬷嬷吩咐紫玉给小姐端来热水泡泡脚,给小姐解解乏。

    秦瑜想着藕荷定是说她俩脸皮厚。

    秦琬和宋书婷出了阑花苑,秦琬讥讽说着,“表姐,海津镇没有蜜渍乳鸽吧”。

    宋书婷刹时便红了眼眶,委屈着辩解着,“应天府也没有吗”。

    “你”,秦琬气急,甩袖留下话,“此次,我父亲定会留在上京,几时吃不得一道蜜渍乳鸽,表妹还不知落在何处,想吃还是多吃点吧”。

    宋书婷看着前方走远的秦琬,暗暗发誓自己定会留在上京。

    丫鬟小穗看着小姐生气,劝慰道,“小姐,夫人这边已给老夫人说好,这次要给您在上京说个人家,您心善持家,老夫人定会看顾您”。

    宋书婷慢慢卸了脾气,心想是啊,和秦琬争这一时长短做什么,“表姐出门做什么,打听清楚了吗”。

    小穗俯首,“奴婢蠢笨,阑花苑的人嘴紧的很,奴婢问不出来”。

    宋书婷气急提高声音怒骂道,“蠢货”。

    “可知我哥哥近日做什么”。

    小穗担心再次被小姐怒骂,立马回禀,“少爷近些时日一直在拜访名士大儒”。

    “名士大儒?哼,也就骗骗你这笨丫头,明日给哥哥递个消息,我要见他”。

    “是”,小穗扶着小姐回了莲花苑。

    翌日,宋书婷用完早膳,宋书尧懒散的进了莲花苑。

    宋书婷闻着杂乱的胭脂味,用手帕捂住鼻子,“哥哥,这是上京,还是留心点,别出门玩的太疯了”。

    “我有数”,宋书尧懒懒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哈欠两天,“听说你找我,什么事”。

    宋书婷看着哥哥整日不知上进的样子,咬牙切齿说着,“哥哥还能荒废几日,马上就会试了”。

    “我自有门路”,宋书尧一向不耐烦母亲的说教,没想到母亲不在身边,妹妹又开始了,不耐烦说着,“还有事吗”。

    宋书婷看着他起身,立马说着“母亲那里如何了,我们是否回家”。

    宋书尧笑了起来,“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外祖母既然答应了,我们定是不用回去,还有你着什么急,不说上面还有我,单一个秦琅,秦瑜,还有秦琬”。

    “我有什么可着急的,我只是提醒你”,

    “我用不着你提醒”,宋书尧转了转眼,有个想法提议道,“我可觉得表哥为人踏实,心性纯良,若是你把他留在手里,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再者给秦瑜,秦琬说合的时候,外祖母怎也不会忘了你”。

    宋书婷看着宋书尧说完晃晃荡荡回屋的样子,心内想着自己是着急了点,可恨秦琬挑拨让她失了分寸,不过哥哥说的也是一条路子,表哥丰神俊朗,正人君子,若是自己留在秦府,上面有外祖母,二舅母还能越的过去外祖母,想到这里,她喊来小穗叮嘱一番,“若是此次再什么也问不出,你这舌头也别要了”。

    小穗捂着嘴,俯首退了出去。

    福嬷嬷喜气洋洋的进了阑花苑,回禀道,“老爷来了信件,说再有二十日便可到府”。

    秦瑜也心内高兴,想着父亲走了有四个月多了,只是父亲考绩是保密事物,不知差事怎样,是否这次有升迁之望。

    “母亲自是高兴吧”,秦瑜笑呵呵的问着福嬷嬷。

    “夫人自是高兴,早早的起了,练了半个时辰的长生锦,身体通畅,夫人还让奴婢给小姐说一声,夫人那边不会松懈,小姐您在阑花苑也要时时练习,这样才能强身健体,小病全消,不过也不可操之过急”。

    秦瑜听着福嬷嬷的话,高兴母亲居然内心如此通透,昨日知晓真相,今日就来告诉她不用她担心,她自己会处理好,“告诉母亲,我晓得了”。

    “是”福嬷嬷屈膝应是,俯身退了出去。

    藕荷进的屋内,笑嘻嘻的禀告小姐,“小姐,赵掌柜和奴婢二哥回来了”。

    “啊”,秦瑜心想他们出门两个多月,居然如此快的回来,“可都平安”。

    “都平安”。

    藕荷回禀,“奴婢二哥先让奴婢给小姐报个平安,赵掌柜他们今早把货卸到了铺子里面,现在正和交付定金的商家验收货物,估计还需要忙上三日”。

    秦瑜内心激动,恨不得马上出的门去,可恨自己是女儿身,不得时时出门,“告诉他们,三日后铺子里相见”。

    藕荷激动的跑了出去,“是”。

    “这丫头,越发的没规矩了”,英嬷嬷也为小姐高兴,一笔笔的银子投了出去,总算见到了水花。

    秦瑜看着英嬷嬷说道,“嬷嬷,等过些时日,让乳兄也来吧”。

    英嬷嬷激动的流起眼泪,上次回的家去,老大媳妇添了孩子,家里本就窄,在那里说来说去,还不是嫌弃老二没有营生挣不得钱来,她哭闹多日,这件事始终梗在心间,没想到小姐还能记得老二。

    “小姐,他身子骨弱,来了也帮不得小姐什么”。

    秦瑜知道英嬷嬷担心乳兄,上一世英嬷嬷去世不久,乳兄也在一个冬日久病不治离世了,她想若是把他放在身边,总也会看顾些。

    “帮的,记账写贴总要有个写字的”。

    英嬷嬷哽咽的说不出话,当初精雕玉琢的女娃娃也如此有主见,等平复了情绪,“小姐,您让奴婢说什么好,您帮着奴婢,想着奴婢的儿子,宠着藕荷,疼着紫叶,想着紫玉,连紫玉的未婚夫还得时不时过问两句,奴婢羞愧,总是劳您操心”。

    “嬷嬷,这是我该做的,藕荷时时打听着消息,每次进的门,紫玉总是一盏热茶,紫叶天凉天热的加衣打扇,您呢担心我累着,按摩捏肩,我都记得”。

    英嬷嬷刚停下的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这才是奴婢该做的,奴婢担心您累着,奴婢没有看到哪家小姐像您这么操心,担着这些人的希望和日子走着”。

    英嬷嬷想到其余人家小姐的闲心逸致消遣日子,她家的小姐呢,担心她们,担心生计,她心疼。

    门外紫叶和紫玉对视一眼,看着对方泪汪汪的样子,扑哧笑了一声,都想着自己做的不够好,日后定当尽心竭力,否则对不起小姐。

    三日后,秦瑜禀了母亲,来了铺子,看到后院里来来往往的人,选了一本书籍坐到了雅间里,等着他们忙完。

    赵掌柜和守山忙完,上前俯身拜过小姐,“小姐安好”。

    “起,赵掌柜,守山你们辛苦了”。

    赵掌柜递上账本,想着这些时日奔波,但收获颇丰,见识颇多,激动不已,““奴才不敢言辛苦,这是此行收支,还有一些货物未验,这两三日即可处理完毕”。

    秦瑜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小小惊讶一番,没想到这次的利润是她预估的两倍。

    守山担心货物被抢请了镖师,但这一路风平浪静,他和赵掌柜害怕小姐怪责,愧疚说道,“小姐,此次在押回货物过程中,奴才擅自做主找了一个镖行,花费了不少银两”。

    秦瑜肯定守山的行为,“小心驶得万年船,以后还可这样操作,虽失了一些银两,但保的货物,还有咱们人万全才是上上之道”。

    赵掌柜和守山对视一眼,都想着主家哪个不是想能省则省,贪图冒进,只有小姐把他们放在银两之前,他们知道跟对了主子。

    “小姐,这次我们到了镇江,那里物资丰富,丝绸布料样子多且华丽,药材品质上佳,还有瓷器,茶叶,首饰胭脂...”

    守山讲着在镇江所见所闻,是他从未见过的地方,原来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说道最后语带可惜,“只是此次我们是按照订货商家进行采买,日后我们货栈大了,什么本钱低我们就采买什么,放到上京肯定大赚一笔”。

    秦瑜看着守山眉飞色舞的样子,知道此行对他冲击不少,肯定着,“好,以后不但去湛江,还可以去杭州”,对着赵掌柜说着,“还可去大同”。

    “是,老爷若是知道,定要哈哈大笑了”。

    赵掌柜心内一派向往,此生若能回的大同,此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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