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秦夫人和秦瑜在府门张望着,听到马车声音,秦瑜也激动起来,丁旺眼尖,喊道,“是老爷”。

    秦伯商下的马车,看着站在门前的夫人和女儿,想到也是第一次离家几个月,甚是担心,到了面前,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秦夫人看着站在面前的老爷,面容带着疲惫,想到这些时日的辛劳哽咽着,“老爷安好”。

    秦瑜则看着眼神有力坚定,必是历经了锻炼心智之事,“父亲安好”。

    “夫人,辛苦了”。

    许是没想到老爷在人前宽慰她,秦夫人低首羞涩了起来,秦瑜在旁边笑了起来,惹得父亲瞪了她一眼,几人去了颐芳斋。

    秦伯商跪地请安,“母亲安好,儿子不孝,出行几月之久,没有孝于床前,实在羞愧”。

    “无妨,男子不能一直囿于后宅,有此心,为母已是欣慰”。

    秦老夫人看着一向安于现实的儿子,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机勃勃的样子。

    宋书尧和宋书婷问安,“舅舅安好”。

    “伯父安好”,秦琅,秦琬,秦琲安好。

    秦伯商一向不善于和下面孩子打交道,点了一下头便让他们起了身,看着秦琲仰着头好奇的样子,秦伯商摸了摸头发,惹得秦琲害羞笑了起来。

    秦伯商难得温柔,“给你们带了礼物,稍后让丫鬟送到你们屋去”,对着秦琅说道,“听瑜儿说,最近在一直研究水利,我有一个水道的上的好友,改日带你登门拜访”。

    秦琅喜不自胜,对秦瑜投去感谢的眼神。

    秦瑜也没想到只是在信中和父亲说起家常,父亲居然记在心间,可见父亲虽对着小辈冷脸,确实真正关怀着。

    秦伯商看着后面站着的宋书尧,一身花衣,身上的味道杂乱,想着走前景明嘱托,本想让其拿着名帖拜访,可知行为不轨,再观其样子,更是不喜。

    秦老夫人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替宋书尧转了话题,“这次办差,可有什么事发生”。

    说道正事,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秦伯商知道都听到了传闻,可还未定论,只含糊说道,“羁押了官员回来,三司会审,此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无事不要外出”。

    秦老夫人忧心忡忡说着,“可会影响仲怀”。

    秦伯商停顿了片刻,平静回复,“应是不会”。

    许是秦老夫人也知道自己担心的太明显,一时无了话,张妈妈殷勤说着,“老奴去看看大厨房做的片儿鸭好了么,老夫人几日前就让奴婢盯着厨房采买最肥的白鸭,还叮嘱奴婢时时看着”。

    片儿鸭是他自小最爱,秦伯商软了语气,“谢母亲挂怀”。

    秦老夫人脸上缓了过来,对着张妈妈点头,让她去厨房看着点。

    用完晚膳,秦伯商和秦夫人回来陶宜居,远远看见莺歌提着巡夜灯,一身素色薄裙在灯色晕染下透着朦胧闪烁。

    后面福嬷嬷远远瞧见了,暗骂她浪蹄子,连小姐都知道给老爷和夫人留个时间说说话,她倒好这个时间在门口站着,招摇给谁看呢。

    莺歌远远看着身姿漫长的秦伯商,一点子没有大腹便便,还是清朗如竹,自小在莺歌的日日夜夜中摇曳着,她疾步上前,盈盈屈膝,“老爷安好”。

    秦伯商对着自幼服侍的丫鬟多了一份耐心,“这么晚要出去?”。

    莺歌嗓子中全是委屈,压着声音解释,“老爷,奴婢只是听说您回府,便想着在这等候,便于听从您和夫人的吩咐”。

    秦伯商温和说着,“无事就回去吧”。

    莺歌还未说话,看着绕过她远去的老爷,收起脸上的委屈,起身缀在后面,直到老爷进了屋子,被福嬷嬷当着,鄙弃的说道,“莺歌姑娘,老爷这边无事,还是回屋休息吧”。

    莺歌脸上扯起笑,回到屋内,打开箱笼,看着藏在衣内的东西,内心才畅快几分。

    翌日,秦瑜到陶宜居请安,看着母亲脸上喜色,她也替母亲高兴。

    秦瑜看着炼体回来的父亲,脸上红润,呼吸沉稳有力,心内赞叹父亲真是自律之人。

    “父亲安好”。

    “瑜儿来了”。

    秦伯商接过夫人递来的巾帕,擦了两下,“听你母亲说,给你的铺子经营甚好,第一次出门带回了不少东西”。

    “瑜儿也觉得甚是不错”。

    秦伯商听着女儿大大方方毫不扭捏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点了一下她,“还真是不自谦”。

    秦瑜自信说着,“在父亲面前,女儿藏着掖着做什么,难道还担心父亲从中抽成不成”。

    女儿的小心思惹得秦夫人也笑了起来。

    秦瑜想到正事,“父亲,您可知五毒籍是什么”。

    秦伯商担心女儿接触了害人的东西,肃了脸色,“从那里听的这个名字,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便罢”。

    秦夫人上次也知是赵世子用这本书给自己求医,知道女儿有心想感谢,她装似无疑说着,“老爷,女儿既有疑惑,您若是知道也给说说,就当给妾身和瑜儿长点见识”。

    秦伯商简单提了两句,“是西域宫廷内一巫师所写,上面全是恶毒害人之物,这本书之所以著成,听说是巫师拿人试药得来的效果,甚至掠夺了不少的边疆人去炼药,甚是邪门,那个巫师被护国老将军捉住,五马分尸,解决这一大害”。

    许是说道老将军,秦瑜听着父亲语气全是仰慕和尊敬,可听他转了口气,叹息说道,“无奈老将军去的早,后代子孙半点没有老将军风采”。

    秦瑜知道父亲在叹息什么,心想赵时逸也不至于败坏到此地步,却不敢插话,和母亲对视一眼,都已明了五毒籍是什么以及何其难得了。

    被抚首叹息之人在护国将军府被几个丫鬟团团围住,赵老夫人丫鬟茉莉苦口婆心的劝道,“少爷,您别让奴婢们为难,老夫人命奴婢务必请您到山水居,若是请不到您,奴婢们就要提头去见”。

    赵时逸被烦不胜烦,看见福顺探头又缩了回去,恨的咬牙切齿,这个奸奴放着主子在这受罪,自己当缩头乌龟,最后还是被几个丫鬟架去了山水居。

    进的山水居,赵时逸收了不耐烦的神色,觑着上首念着佛经的祖母,出声打断,“祖母,您又不信,念什么”。

    被他的口无遮拦气到,拿起佛经砸向了地上,听着声响才知道自己被气昏了头偏了准向,先声夺人的哭诉了起来,“你祖父去的早,留下我孤家寡人守着这诺大的护国将军府辛勤操持,没想到你父亲,我的儿呀”。

    说到伤心处老夫人也是哭出了泪,“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垂暮之人,还能活的几时”。

    赵时逸本想趁机出门,没想到祖母哭诉,听着提到祖父和父亲,也歇了逆反的心思,无奈出声,“祖母,小心伤了身子”。

    一副任你驱使的样子,“有事直说吧”。

    赵老夫人也知道自己这孙儿耐心不足,收了哭诉,温声商量,“我呀,就想着闭眼之前,看到重孙子出生”。

    看他还算老实,再接再厉,“我娘家孙侄女今日到府上,依着关系,还要叫你一声表哥,老身老眼昏花,恐失了礼数,你接待一二吧”。

    赵时逸知道祖母打的什么算盘,可她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心里有了主意便俯身称是。

    老夫人也不让赵时逸离了眼,就在山水居待着,赵时逸本想让福顺寻个机会去给秦瑜说一声,今日不方便相见,可实在祖母盯的紧,被困在山水居出不去。

    到了巳时,沉嬷嬷回禀,“老夫人,小少爷,应夫人,应小姐来了”。

    原来老夫人娘家是汝南世家应家,老夫人上面有三个哥哥,这个应夫人是庶哥三哥那房幺儿的媳妇子,应夫人早被护国将军府的九曲连廊绕晕了眼,进的屋内,看着紫檀木的桌椅案几,汝窑瓷瓶,双面绣的屏风,罕见的摆钟,里面一个摆锤左右摇晃,应夫人知道这个摆钟是西域来的玩件儿,还是姑丈征伐西域在皇庭内拿来的,有一对儿,一个在皇庭内,一个被先皇赐给了护国将军府,处处低调,但是各个也是千金难买之物。

    想到前些日子公公收到消息,要在应家找些适龄的姑娘,只有她的幺女适龄,应夫人那些日子做梦简直要笑醒。

    其他几位嫂嫂眼红她有如此机遇,冷嘲热讽,她也笑笑,谁让她们的女儿都嫁了出去呢,最可笑的是六嫂闹着把未留头的小姑娘送到上京,被族里长辈训斥了一番。

    这些时日她找了几个教养嬷嬷,她的景儿本就长的水灵稳重,知书达理,学问上也拿得出手,许婆子道她女儿有大富大贵之命,因着这事几个嫂嫂没少在背地里嘀咕她,这下好了,彻底断了她们背后的舌根子,应夫人腰杆子在她们面前挺了起来。

    感到衣角被拽了拽,应夫人回了神,屈膝问安,“姑母安好”。

    身旁的应景,早被母亲耳提面命的知道此行来上京的目的,从进的屋内,就感受到被一股强势的眼神注视着,眼波流转间,看到正经危坐的公子,面如冠玉,一身墨色长缀衬的风流倜傥,跟打听到的纨绔子弟的样子很是不同,想到母亲劝慰她的话,“这是你改变命数的机会,把你脑子中风花雪月的想法灭了,别说不是纨绔子弟,就是真的是,嫁进赵家也是咱高攀”,她在他注视下,脸越发的红了,听着笑了一声,低头羞了起来。

    赵老夫人看着眼前两人的眉来眼去笑开了怀,担心自己孙子吓到娇滴滴的姑娘,出声问道“这是景儿吧”。

    应景盈盈屈膝“姑祖母安好”,。

    老夫人看着仪态好的应景,问了两句是否识字读书,应景轻声回答,还问了平日喜好,老夫人越看越满意。

    老夫人伸手指着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的赵时逸,“这是老身孙子”,说完甩给他了眼神。

    赵时逸看着警告他的老夫人,站起身俯身,“舅母安好”。

    应夫人笑着应是,不过侧身避了礼,她还是知道他喊一声舅母是给足了礼数,应家和护国将军府可天差地别,她可不敢具大。

    老夫人到了这个年岁,就爱看家庭和睦,夫妻琴瑟和鸣的样子,左看看自己的孙子,右看看规矩安分的应景,内心十分满意,面子上也笑呵呵的,拉着家常,应景被老夫人的和蔼感染,耸着的肩膀慢慢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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