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藕荷扔下手里的棍子,哐当一声,激地麻袋里的人停了声音,春苗呜呜哭出了声,想到娘亲使了五两银子才把自己送到府里,没想到自己就要死了,都怪自己太笨了,想到自己被张妈妈三言两语骗了出来,暗恨自己粗心大意。

    她眼前忽然一亮,看到面前的藕荷,嘴里的麻布被拿开,才彻底大声哭了出来。

    藕荷听得一阵眼里酸涩,此刻却紧紧抱着春苗,两人又笑又哭,惹得后面紫玉也抽搭了起来,紫玉感受到粗使妈妈地挣扎,平日跟着哥哥学了两招,手里便用了力止了粗使妈妈地挣扎,威胁道,“别动,再动就也给你一棒子。”

    藕荷回头恶狠狠地盯着粗使妈妈,一手扶着春苗,一手摸着地上的棒子,吓得粗使妈妈软在了地上,藕荷背起春苗,对着紫玉用了眼神,后面咣当一声,藕荷感受到身上人的动作,担心吓着她,忙手上用力制止了春苗的动作。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秦瑜坐在廊下看着风铃发出响亮的声音,声声入耳,看着院中整理好的箱笼,屋内除了家具已收拾了整齐,此刻她方有了留恋之意。

    英嬷嬷看着院中大大小小的丫鬟,朗声说道,“阑花苑下人本就不多,走前奴婢替小姐说两句话,算是一个饯别,以后就见不得了,若是大家有话,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说个一二。”

    张妈妈说完看着院中的下人,有得丫鬟已红了眼眶,顿时也有了难舍之意,收拾了心思接着说道,“小姐向来心善,从未对下人严苛相待,此次也遵从你们个人的意愿,这在整个上京也是没有的,哪里不是主子一句话,就得去做的,这也是小姐给留的情分,愿意跟着小姐的呢,稍后作别好友即刻出门,留下的呢,小姐给两个月月银,算是主仆情分一场。”

    英嬷嬷话落,小丫鬟顿时哭出了声,接着下面人接连哭了出来,惹得秦瑜也拿起帕子摁了摁眼泪。

    “小姐...”一个丫鬟出了队伍,嗫嚅两语,终究是没出声,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起身后头也不回地奔回了屋子。

    秦瑜知晓她是屋里的二等丫鬟,她父母俱是秦府老人,离不得秦府,自是跟不得秦瑜去。接下来丫鬟粗使一个个上来磕头领月银,想到自从来了大小姐院子,总是过得比别的院子的仆人轻松些,可眼下前途未卜,一个个没精打采。

    留下得人俱是跟着大小姐离府的,没了先前那些人的落寞,反倒一个个精神得很,有着新生活的希望。

    英嬷嬷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人,打趣道,“少不了你们的奖赏,到了新府邸,自是有的。”

    丫鬟粗使围着英嬷嬷喊叫,英嬷嬷也没了平日的斥责,笑呵呵地看着小姐,满眼是新日子得骐骥,秦瑜也失了悲春悯秋得心思,齐望族死了,父亲也平冤了,一切都在变好。

    丁妈妈和田有才家的搬着箱笼,此刻田有才家的觑着机会凑到小姐跟前,看着小姐日光下珍珠似的皮肤,跟个仙人似的,不敢上前,只喊了一声,“小姐。”

    英嬷嬷看着田有才家缩着手畏畏缩缩的样子,也不吱声,看着她本就泛黄的脸皮涨得紫红,此刻后面窜出一个刚刚留头的小姑娘,面相有田有才家的五分像,只是小姑娘丝毫不认生,嘴皮子利索,规矩却十足,脆声回禀道,“小姐,奴婢是看门田有才的闺女,贱名甜果,奴婢娘是想和小姐回禀秦婶早间来找奴婢娘,想跟着小姐走,不过小姐昨日拒了她,让她不敢上门。”

    小丫头一叠声的俏语,口齿伶俐,丝毫没得田有才的笨言拙语。

    “奥?她为何找你娘?”

    “因为她昨日回来后才晓得奴婢娘和爹早跟了小姐,此时看着小姐脱离这个地方,恨不得剜了自己的眼睛,怨恨自己当初狗眼看人低,此刻后悔地很呢,而且她还送给奴婢娘一个镯子,奴婢娘拿人手短呗。”

    田有才家的此刻被女儿掀了老底,脸色更是红得发黑,上来追打,“你个死丫头。”

    甜果腿脚利索,躲在水缸后面,左闪右闪,说道,“做得便说得,小姐是何人,眼下小伎俩还瞒得过去!”

    一句话让田有才家的后背生出一层汗,转身看着小姐,吓得跪在了地上,后怕被小姐留在府内,“小姐,饶命,都怪奴婢眼皮子太浅了。”

    甜果看着自己娘诚惶诚恐的样子,也从缸后走了出来,觉得自己口舌生非了,也跟着跪在地上,抬头间看着小姐笑吟吟的样子,似是观音庙里得仙子。

    英嬷嬷扶起田有才家的,指着后面的甜果,甚是喜欢眼前这个小丫头,“没想到你和田有才两个笨嘴鹅到生了一个灵巧的百灵鸟。”

    田有才家的觑着脸色,点头两下没再出声,甜果站起来,小丫头走到英嬷嬷面前,大大的眼睛童真地问道,“英嬷嬷,那秦婶能跟着小姐吗?”

    英嬷嬷摸着她的小辫子,安抚着,“此事,小姐自有定夺,去忙吧。”

    田有才家的才俯身退回去接着搬着箱笼,秋风起,叶子飘到秦瑜脚底下,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小姐,秦达家的,心也太野了些,她不想着在小姐面前诚心,反倒一心走偏门。”

    秦瑜看着英嬷嬷说话带着郁气,想是看不惯秦达家两口子的做派,她倒无所谓,“好了,做派虽算不上光明磊落,但也算找对了门路。”

    英嬷嬷想到刚才田有才家的行径,也气笑了,真是一个精明的过分,一个笨的过分。

    “稍后让田有才送个信儿过去吧。”

    “哎,还是小姐心善。”

    风铃声随风而起,脆声传到远处,缥缈空灵。

    二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木蓝,头发散乱,嘤嘤跪地哭泣,眼睛似是淬了毒要射杀她,拿起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掷向这个不要脸的贱皮子,无奈斜里伸出一只手,挡了茶盏,滚烫的热水洒了那个人一手。

    木蓝灰心般承接夫人的怒火,看着滚在旁边的茶盏,抬头看着挡在前面的男人,茶叶洒满了衣袖,滴答往下落着,一直隐忍的哭泣此时才放开了声,怯怯伸出手拽着眼前男人的衣角。

    二老爷看着夫人张牙舞爪的泼妇样子,极力忍着不耐,厉色说道,“看看你的样子,还怎么称的上当家主母。”

    二夫人早被眼前行径气红了眼睛,此刻听着他一味指责,怒火上头,拍着桌子与他辩解,“我如何称不得,你又是什么好的,和夫人陪嫁丫鬟勾三搭四,苟合在...”

    “咣..”

    二夫人摸着脸上的疼痛,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未反应过来,屋子里静嬷嬷也倒吸一口气,木蓝闭着眼缩在椅子边。

    二老爷把手藏在袖中,手心隐隐发痛,风穿堂而过,院子里静寂无声,只有衣袖上滴答落下的茶水。

    “秦仲怀,我跟你拼了,你居然打我!”

    二夫人似是一头母兽一跃而起,可后宅女子总是软弱些,二老爷第一次打还后怕些,可看着眼前半老的女人,只剩下厌恶,推搡间渐渐手里用了力度。

    “夫人!”静嬷嬷看着躺在地上的夫人,额角淙淙涌出的血,红色很快染了大片的地面,抱起夫人对着外面喊着,“快去请大夫!”

    二老爷看着屋中动静,觉得烦乱的很,扶起地上的木蓝,大步出了屋子,木蓝回首看着屋内慌乱的景象,迎着静嬷嬷的目光平静无波,回首后伏在老爷怀中颤抖不已。

    秦瑜在父母身后出秦府门时,正好二夫人派人请的大夫进了秦府门,秦管家还在和妇人纠缠,被她抱着腿挣扎不得。

    秦瑜一行人没有盘查,箱笼很快装了马车,嘚嘚的驶向新府邸,身后的杂乱很快甩在身后,围在秦府周围的人此刻才晓得原来秦府两位老爷分了家,可老夫人不跟着长子,反而和幼子占据秦府,长子分出去单过,简直是当今第一闻。

    下面顿时响起嘀咕声,

    “听说秦大人,只分得一处铺子,眼下的住所还是租的呢。”

    “不会吧,虎毒不食子呢,这老夫人也太心狠了。”

    “这不就是爱幼子呗,二老爷一家可占尽了便宜,在外面这么多年,这秦府一点一滴那里是他的,没想到刚回了捡了一个现成的。”

    “这秦府,糊涂的很呢。”

    “我看,是这府里老夫人自身持不平,做不正,家业早晚得乱。”

    秦管家恨不得此刻把围观的百姓驱离走,可无奈被妇人抱住动弹不得,窘迫模样被百姓指指点点,时不时传来笑声。

    一身玄青色直缀的赵时逸,嘴里吃着杏脯,福平端着盘子,盘子中杏核已排满盘底,看着一行人走远,才放下车窗,对着福平点了一下头。

    福平下了马车进入百姓,拽了一下身穿布衣的福顺,两人退出人群,来到马车上,福顺接过主子扔来的杏脯,本由于说话口里泛干,此刻酸酸甜甜涌起了涎液,一脸的满足。

    赵时逸看着眼馋的福平,拿起手里的布袋,对着福平展示,“诺,里面只剩一颗了。”

    福平看着最后一颗被主子抛起落进了他嘴里,下颌跟着一动一动的,斜靠着仰枕,半屈着腿,一脸笑意,虽然他脑子不灵光,但是他眼下知晓,是主子不喜他,可他又不明白不喜他什么。

    “走,去柳福街。”

    福平看着福顺架着马车驶去,忙出声说道,“主子,老夫人让您巳时之前务必回去。”

    赵时逸好似没听到此话,福顺转过头来,吐出杏核对着福平,福顺平日吊儿郎当,武功却是他们四人中第二,福平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力度,侧身险险躲过,杏核冲向车壁,尖端没入车身,只留尾端露个小头。

    赵时逸依旧轻松地靠着,哼笑一声,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福顺猛地关上车门,心里默念上天赎罪,听着里面福平的喊叫,甩着鞭子驶向柳福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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