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先是被那声乖乖喊得心尖酥酥麻麻地颤了一下，又被沈砚时的问题给惊住。
她好像确实忘了给沈砚时置顶。
姜也结结巴巴地问：“你干嘛突然喊我乖乖？”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要把耳朵凑到唇边才听得见。
沈砚时脖颈也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故作淡定：“之前听你妈妈这样叫的。”
她在沈砚时面前也没接过几次妈妈的电话，更没外放。
肯定是手机质量问题，每次听筒声音都外泄。
姜也暗暗想，这学期结束了她就要换一个新手机。
“所以…”沈砚时叹了口气，“真没置顶啊，唉，看来我在某人那也没那么重要。”
沈砚时垂着脑袋，像表情包里被大雨淋湿的小狗。
姜也心下更加愧疚了：“我待会儿回宿舍就给你置顶。”
“不，我现在就置顶。”
说干就干，姜也从挎包里拿出手机，边走路边操作。
沈砚时低头看着，手捏在姜也后颈上，无意识地摩擦。
*
乐琪看完歌手比赛就饿了，这个点食堂都关了门，瞿浩和她一起去校外吃宵夜。
校内的林荫小道正适合散步，乐琪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哀嚎：“我是不是胖了啊。”
瞿浩隔着衣服口袋捏了一下，若有所思：“是有点。”
乐琪用力吸了口气：“你再摸，肚子是不是没了。”
瞿浩笑着刮了下鼻尖：“你是猫吗？像流体一样。”
“嘿嘿，我这是薛定谔的肚子。”
乐琪挂在瞿浩身上，慢悠悠地晃着，突然眯了眯眼：“那是不是姜也，衣服也一模一样，她身边那个男生是谁呀？”
“啊？不会吧。”
姜也不是前些天还想追沈砚时吗？
瞿浩拉着乐琪沿着小路另一边偷偷摸摸走近，探头打量，看清男生侧脸后，惊讶地喊出来，又马上捂住自己嘴巴：“卧槽，那不是沈砚时吗？！”
听到是沈砚时后，乐琪倒没一开始那么好奇了，“哦哦”两声：“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她哥哥啊。”
乐琪是独生女，一直想要个哥哥，知道姜也有个这么帅的竹马哥哥时简直羡慕死了，她感叹道：“他们关系可真好。”
瞿浩听懵了：“不是，沈砚时是姜也哥哥？他们也不一个姓啊。”
乐琪解释：“不是亲生的，那天我不是跟你说姜也有个哥哥也在计算机系嘛，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就是沈砚时。”
她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大大的赞，得意洋洋道：“我就说你们专业哪来两个这么帅的人，这事儿还是自己发现的呢。”
“啊？”瞿浩更懵了，他挠了挠头，“可是，选修课上姜也还让我帮她追沈砚时。”
他又惊又疑惑：“她不是暗恋沈砚时吗？！”
乐琪突然想起刚刚沈砚时唱歌时姜也认真聆听的样子，还拿手机录视频，她怔在原地，抬头看向瞿浩，不确定道：“不会吧。”
“喏。”瞿浩表情也有些呆滞，抓着乐琪肩膀把她整个人转了个圈儿，麻木地说：“我刚看到他们接吻了。”
……
姜也依依不舍地跟沈砚时分别，抬脚迈上第一阶台阶，后背被猛地拍了一下。
姜也踉跄一步，扶着墙回头，见是乐琪，长吁一声：“你吓死我了。”
乐琪挽过姜也胳膊贴紧，一边上楼一边直勾勾盯着姜也眼睛，严肃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告诉我。”
听到乐琪这样说，又后她一步随她回宿舍，姜也心里有个大致的猜测：“关于沈砚时？”
乐琪立马点头，如小鸡啄米。
“刚刚大礼堂人太多，我本来准备回宿舍跟你说的。”
姜也想了想，提前打了个预防针：“这事儿有点乌龙，也不是故意瞒你们的，要不等古俞回来了一起说吧。”
另一头，瞿浩跟了沈砚时几步，就按耐不住，上前勾住沈砚时肩膀，直入主题：“兄弟，姜也是怎么回事儿啊？啥都不说，不仗义。”
沈砚时稍微想了几秒，大致推测出来龙去脉：“你刚刚看到了？还是你女朋友说的？”
“都有。”
瞿浩一股脑全吐出来：“她说你是姜也之前提的发小，但是姜也之前还让我帮她追你来着…”
他说着说着皱起眉头，俩人实在是太奇怪了，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明明认识却要装不认识，想不通。
“让你帮她追我？”沈砚时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那次，法语电影鉴赏作业。你当我真那么蠢啊还非得按老师要求两人看一部电影，这种作业随便抄抄得了。”
瞿浩突然福至心灵：“所以那次你会同意是因为你知道对方是姜也？”
他先是一惊，之前疑惑的事情得到了答案。
之后看沈砚时的眼神又转为鄙夷，他道：“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早就对小学妹有所谋。”
沈砚时嗤笑了声：“你对你女朋友那才叫心术不正，有所图谋，我和我女朋友这叫两情相悦，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行了行了，沈砚时。”瞿浩嫌弃地打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谈起恋爱来是这个德行，不过你和姜也到底怎么回事啊？”
沈砚时也不确定姜也是怎么跟乐琪说的，两人还没来得及讨论对外怎么公开，怕说出来姜也觉得丢人。
沈砚时敷衍道：“你女朋友现在肯定在宿舍问姜也了，你待会儿问你女朋友就行，一切以姜也的答案为准吧。”
“简直是个妻奴。”
瞿浩小声吐槽一句，又想起另一件事儿：“你知道的，好多女生从我这儿打听你，那之后她们再问，我要不要告诉她们你有女朋友啊？”
沈砚时瞥了一眼，没说话。
瞿浩摸不准：“啥意思？我这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沈砚时觉得瞿浩有时候思路真是异于常人，他道：“肯定说啊，不说对我有什么好处。”
瞿浩：“方便再谈一个？”
沈砚时：“......”
“哈哈。”瞿浩尬笑两声，“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不过…”
沈砚时摸摸下巴，意味深长：“也不是非得等她们问，你也可以主动说。”
他巴不得早点要一个名分。
-
江大学子最近喜忧参半。
喜的是今年放假比以前早，寒假时长都快赶上暑假；忧的是期末考试也提前了。
不管考核内容是闭卷、开卷还是论文，起码占比50%以上，期末分数不到50直接挂科，姜也和乐琪最近都泡在图书馆。
如果沈砚时有空，姜也就和他去星座咖啡馆。
以前姜也不理解为什么每个位子都要用木格栅隔开，既占地又麻烦，最近姜也才体会到没有一处设计是多余的。
在沈砚时又一次对她实行干扰，将她吻得头昏脑胀后，他真心赞叹了一声：“这木格栅真不错，可以考虑在这家店办张卡。”
姜也感觉脑仁都在突突，书上的每个字都看得清就是连不成句子。
这人自从说开后就越来越不要脸了。
她低斥一声：“沈砚时！”
“怎么了，乖乖？”
沈砚时发现这声乖乖就像是姜也的开关，一喊耳朵就红了，他越发爱喊了。
“还想要吗？”
姜也合理怀疑这人在耍流氓。
她闭眼深深吸了口气，讲道理：“我还要复习。”
沈砚时把玩着姜也的头发，漫不经心：“没关系，我待会儿带着你复习，不比你一个人在这儿毫无重点的看质量高？”
姜也：“......”
姜也无法反驳，因为沈砚时说的是真话，也因此姜也完全没找到合理理由拒绝沈砚时突如其来的亲昵。
后来，姜也终于找到一个理由。譬如乐琪一个人在图书馆，她可不能当见色忘义的小人，她得陪她。
又一次拒绝沈砚时，和乐琪在图书馆待了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姜也想起来好长时间没看见瞿浩，咬着筷子问道：“你男朋友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她心里乍现一个猜测，不会出问题分手了吧？
毕竟瞿浩是前科不少的人，要是真分手了，乐琪会不会顺带看不惯沈砚时，那会不会影响她和沈砚时的关系…
还没等姜也想得太远，乐琪无奈地说：“他啊，以前没认真学习呗，现在疯狂做项目，最近天天和组员在一起。”
“这样啊。”姜也打着心里的小算盘，“没事，我陪你。”
乐琪摇摇头：“估计过几天他就没这么忙了。”
“这么快吗？”
姜也想当初看沈砚时陆陆续续都做了很久，没想到瞿浩效率这么高，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不知道吗？”乐琪疑惑地问。
“知道什么？”姜也比她更疑惑。
乐琪说：“沈砚时前些天开始帮瞿浩做项目，瞿浩受宠若惊到直到现在还在跟我提这事儿，我还以为是你让他帮忙的呢。”
“瞿浩说沈砚时以前肯定不会搭理他那些小问题，现在不仅详细回答，还主动问他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有时候甚至直接上手操作，比老师还耐心仔细。”乐琪真诚地看向姜也，“就算不是你提的，沈砚时肯定是间接因为你才帮的瞿浩，要是没有他，瞿浩估计放假了还要留在学校，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
听到这些姜也微微怔住：“不用谢。”
她也没想到沈砚时会做到这一步，那她这几天对沈砚时这么冷淡，就更令人愧疚了。
“不过，”乐琪不确定道，“有句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想了半天都没理解。”
姜也问：“什么话。”
乐琪回忆道：“沈砚时说，他帮瞿浩就是在帮自己，还说瞿浩进度慢影响了他和你的约会。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姜也：“......”
她就知道沈砚时没那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