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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沈郁苡先进去洗了个澡,她头上裹着浴巾,站在浴室门口,看着湿透了皱巴巴堆成一团的校服,撇了下嘴。

    忘把睡衣拿进来了。

    沈郁苡扫了一圈。

    有件浴袍。

    没空想那么多。

    沈郁苡直接自己穿上了。

    这也导致容瑜笙洗完澡之后站在浴室里面,发现——他没有衣服可穿。

    沈郁苡住进来之后,他就把自己的衣服都带走了,给沈郁苡腾出来装衣服的地方,结果沈郁苡压根儿没放几件衣服,现在他还没了衣服可穿。

    他只能套上被淋透了的那一身衣服。

    但是,那一身衣服方才就被他给扔到洗衣机里面去了,洗澡途中,他听见了洗衣机的滚轮声,也不知道沈郁苡是只洗了自己的衣服,还是把他的衣服也一同给洗了。

    “沈郁苡。”容瑜笙扬声叫,声音在浴室里不断回荡。

    但叫了两声,没人应。

    容瑜笙等了一会儿,外面还是没什么动静,他记得刚进来的时候沈郁苡说要睡觉,看样子,这是睡过去了。

    容瑜笙随便拿了个浴巾,围在腰上,遮住必要的,剩下的肌肤全部裸.露在外,打开浴室门的瞬间,一大波奔涌的水汽迎面而来,容瑜笙从闷热的空间里走出去,皮肤上被冷空气刺激的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但容瑜笙出来,就看见洗衣机里面空空如也。

    果不其然。

    沈郁苡把他的衣服也给一起洗了。

    容瑜笙准备去阳台上把衣服找过来。

    到了阳台。

    一排衣服在上面挂着。

    容瑜笙慢悠悠地走过去,伸臂从衣架上扯下来衣服,全都扯下来之后搭在肩膀上,准备去浴室里面穿。

    他也不知道沈郁苡什么时候会醒。

    但一转身。容瑜笙就此顿住。

    沈郁苡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沙发上的,或许她早就在那躺着了,是方才他进来的时候那个视角里的沈郁苡刚好被沙发高大的靠背给遮挡住。

    而他方才扯衣服的时候,衣架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不小,沈郁苡睡眠浅,足以将她惊醒。

    她就那样睡眼惺忪地半靠在沙发上,用手拄着腮,歪着脑袋看容瑜笙。

    从上到下,一丝不漏,毫不掩饰。

    “身材不错。”沈郁苡混不吝地吹了个口哨。

    沈郁苡刚睡醒的眼神像藏着若有若无的勾子,她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很素的纯白色睡衣,衬得她皮肤更加白嫩。

    “你穿浴袍吧,穿湿衣服要感冒了。”她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声音很小,像是无意识地叮嘱。

    外面还是阴天,没什么光亮,房间里没开灯,容瑜笙背对着窗户,他整张脸都埋在阴影里,沈郁苡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没想仔细看。

    她被吵醒的,还困着。

    沈郁苡打了个哈气,有些不耐,干脆把浴袍抛给容瑜笙,但她此刻胳膊用不上力,中途却落到了地上:“快走,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身子直接一倒,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像一滩烂泥,她翻转了下身子,将脸埋在抱枕里,之后就没再动弹,也没了声响。

    但容瑜笙知道她没睡着。

    没为什么,直觉。

    容瑜笙看了眼地上的浴袍。

    “……..”

    沈郁苡刚刚穿过。

    ……..

    沈郁苡本来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陡然感觉到身上一重,她强撑着抬起头,就看见容瑜笙站在她身侧,给她盖了个被子。

    容瑜笙的身上也已经穿上了浴袍。

    沈郁苡看了一眼,又瘫了下去。

    好困。

    好累。

    身上好像…..热热的。

    沈郁苡发烧了。

    容瑜笙摸沈郁苡额头的时候发现她整个温度已经达到了吓人的地步。

    直到在医院里打上了点滴,沈郁苡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什么意识。

    已经到了半夜。

    医院走廊格外寂静冰冷。

    容瑜笙身上套着他那件还没完全干了的T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沈郁苡就坐在他右手边,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呼吸冗长沉重。

    烧迷糊了。

    容瑜笙想。

    他用手抓着输液的导管,试图用掌心的温度来让冰冷的药液没那么冻人,至少让沈郁苡打了针之后,别血管疼。

    ……..

    沈郁苡醒来的时候,药刚打到一半。额头上的温度让她难以忽视,昏昏沉沉,意识模糊,唯一清晰的,就是鼻息间容瑜笙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像是在梦里给她指路,让她醒过来。

    沈郁苡脑袋开始疼。

    “我发烧了?”沈郁苡的嗓子压得不成样子,说话时还有些痛,她简直觉得遇见容瑜笙之后她就像着了魔,也不知怎得,之前分明没生过几次病,但就遇见容瑜笙之后,发烧就来了两次。

    点子太背,有些衰。

    “嗯。”容瑜笙见她醒了,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烫手,他拧着眉头。

    沈郁苡伸手去扯他那只手,攥着。

    她身上太烫了,相对于她的温度来说,容瑜笙的手冰凉,抓着舒服一点儿。

    容瑜笙也任由她拽着。

    “你没发烧吗?”沈郁苡又问。

    “没有。”容瑜笙靠近她,低声说:“我身体好。”

    “我身体也好。”沈郁苡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看不起谁呢。”

    容瑜笙笑,说:“看不起容瑜笙。”

    “还没出戏呢?”沈郁苡低声说:“别总玩这些小游戏了,你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去。”

    “比如呢。”容瑜笙反问。

    “背背单词。”沈郁苡总结了句:“总之学学习。”

    “你和我一起学吗?”容瑜笙问。

    “不学。”沈郁苡说:“我不是学习的料子,那些东西太枯燥了,我不喜欢。”

    “那你觉得什么不枯燥?”容瑜笙又问。

    “嗯……..”沈郁苡思酌两秒,说:“所有事情都挺枯燥的,但是有的事情还能让我有三分钟热度,比如电吉他这类的,而学习那些死板的知识,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我记得你英语挺好的。”容瑜笙陡然开口说。

    “你偷偷看我成绩了?”沈郁苡抬眼看他眼睫在脸上倒映出来的一小滩阴影,说:“我英语好是因为我想着以后要出国玩,学英语就来劲了,至于别的,算了吧,我看着就脑袋疼。”

    容瑜笙笑,说:“和玩沾边的你就都喜欢?”

    “分情况吧。”沈郁苡含糊地敷衍他。

    容瑜笙的脑袋微侧,靠在沈郁苡的脑袋上,沈郁苡迷糊着,被压着也懒得挣脱,就那样闭着眼睛昏睡。

    这一刻,两个人挨得万分的近,就仿佛再也没人能插入其中。

    ……..

    这场突如其来的发烧让沈郁苡彻底虚脱,在学校的时候整个人也万分萎蔫,就像是失去水分的鲜花,仍旧漂亮,但不再鲜活。

    沈郁苡趴在桌子上,没睡觉,就闭着眼睛发呆神游,她现在身上就像是脱力了一般,累得很。

    安赫茹看她一节课了,一下课就去叫沈郁苡,“沈郁苡,你咋了,难受啊?”

    安赫茹还没见沈郁苡这样过,不像是困了,要是睡觉的话,沈郁苡怎么也应当动弹两下换个动作,要不胳膊都要麻了,哪里会像现在一样,简直就是个死尸。

    “没事。”沈郁苡说。

    这哪像没事儿的样子啊!

    安赫茹眸子一转,琢磨了下。

    有什么事能让沈大小姐变成这样?

    好像最近风平浪静的,没什么事情啊。

    不对。

    “沈郁苡,你是不是想林炀了啊。”安赫茹试探性地问。

    沈郁苡没吭声,她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赫茹叹了口气,颇为惆怅地说:“林炀确实走了好久了,听说他在美国混得不太好,他语言不通,正下定决心要磨练口语呢,最近一阵子都忙得要死,也没怎么联系过,他肯定跟你讲了吧,他要是连这都不和你说,沈郁苡你就该和他绝交,狗屁朋友,连这都不跟你聊。”

    安赫茹嘟嘟囔囔的:“你也别想他了,话说是不是年纪越大越容易感性啊,前两天你还没想他呢,今天你就想他了。”

    沈郁苡坐起来:“……..”

    她这一起来,安赫茹才看清她满脸潮红。

    “我靠,你脸咋这么红。”安赫茹惊呼出声。

    沈郁苡揉了揉太阳穴,脑袋有些疼,“…..感冒了。”

    下一秒。

    沈郁苡桌子上就被放了个保温杯。

    沈郁苡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容瑜笙。

    安赫茹一看,吓了一跳,“我去,你什么时候站过来的?”

    沈郁苡的座位就挨着后门,容瑜笙就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知怎的,容瑜笙像是心情不大好,别理会安赫茹的话,对沈郁苡的话也万分简短:“吃药了吗?”

    “没有。”沈郁苡一直迷糊着,她难受,但是就是懒得起来把药吃下去。她这人,说好听点儿叫懒,说难听点儿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觉得自己死不了就成。

    容瑜笙说:“药放在哪?”

    “书包。”

    容瑜笙直接进了班级,瞬间众人的视线都被这处吸引过来。

    高中时期。

    要说最备受瞩目的还是各种绯闻八卦。

    其中,容瑜笙和沈郁药的关系更是扑朔迷离,就像个所有人都想要点燃的火药,迫不及待地想捅破窗户纸,看清楚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容瑜笙这人到底被没被沈郁苡拿下,沈郁苡这个妖精又被没被容瑜笙收回家。

    容瑜笙无视所有人,从沈郁苡那个小书包的侧兜里掏出药,熟练地从药板上扣出来几粒,放在手心里,又把保温杯拧开,才把药和水杯一起递到沈郁药的嘴边。

    沈郁药想要去接过来,容瑜笙却不动声色地一躲,直接把手掌贴到沈郁苡的嘴边。

    他那意思是让沈郁苡就着他的手把药吃下去。

    容瑜笙执拗。

    沈郁苡也就顺着他了。

    算了,随便。

    药吃下去。

    安赫茹在一旁心惊胆战的。

    不是。

    容瑜笙和沈郁苡这是有苗头?

    她还以为这俩人就是短暂的一个小火苗呢,谁知道这怎么还燃烧着呢?

    那她刚才说的话……..

    靠。

    容瑜笙听见了会不会以为沈郁苡是脚踏两条船啊。

    安赫茹简直想穿越回去给自己一脚。

    草!

    安赫茹想都没想,直接准备撤退,她把位置让出来:“来来来,容瑜笙你坐,你照顾沈郁苡吧,我这人笨,照顾不好的。”

    说完,安赫茹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大对,怎么好像有点儿把容瑜笙当免费保姆那意思呢。她嚅嗫嘴唇,想找补,最后又闭嘴,算了,少说少错,她别接着添乱了。

    容瑜笙想走,但又想留。

    安赫茹说那话,他不接茬,只是垂着眼看沈郁苡。

    沈郁苡却根本没看他,直接把保温杯往旁边一放,整个人又烂泥般瘫软地趴下了,萎靡不振。

    容瑜笙盯她两秒,转身从后门直接走了。

    至于安赫茹让出来的那个空位究竟被谁坐了,他也不愿再知道。

    谁坐在那儿都一样。

    沈郁苡不会理的。

    容瑜笙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离开,就像是惊现的龙卷风,连同着席卷开来的是他和沈郁苡在一起的消息,这消息彻底在整个年级传开。

    觊觎容瑜笙的女生多的很,但容瑜笙有种冷淡的痞气,看起来既生人勿进,又不太好惹,长期以来,没几个敢上来碰壁,但也不是没有过,可没一个得手的,而沈郁苡偏偏就给这朵花折枝摘下。

    看那样子,好像还是容瑜笙在乎的更多。

    至于看些窥伺沈郁苡的,根本就没把容瑜笙但在心上,传出来的有关沈郁苡消息多了,也没看沈郁苡真把哪个一直放在心上过。

    更何况,还有个林炀挡道,你当真以为联姻就是说说而已?别天真了,沈郁苡或许会对联姻的关系束缚感到抗拒,但林炀和沈郁苡打小在一起长大,可能真就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

    难说。

    至于容瑜笙和沈郁苡的关系。

    大多人都是抱着张望的态度。

    说不准这段关系什么时候就结束了。

    谁说得准。

    这些风言风语也一点儿不漏地进了容瑜笙的耳朵。

    “你俩现在谈恋爱呢?”温逾安追问,他特想前线吃瓜。

    容瑜笙放下笔,手懒散地搭在书桌上,缓慢抬起疏冷的眉眼去看温逾安那八卦的眼神,“没有。”

    “没有?”温逾安又问:“那是快在一起了,正在暧昧?”

    “没有。”容瑜笙再次否认。

    “还没有?”温逾安止不住拉长尾音。

    “那你俩这是什么关系,我有点儿看不懂了。”温逾安拽来个凳子,坐到容瑜笙身边,“你俩这氛围就不对啊,而且大家传八卦传得也凶,话说那林炀人都在美国了,怎么还阴魂不散呢,谁谁都爱提起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温家和林家在生意场上大部分时间都是针锋相对的关系,温逾安打小就被灌输“林家都不是好东西”的思想观念,自然也看不惯林炀,球场上这俩人要是撞到一起了,也是火星撞地球,保准有一个人身上要沾上点儿伤。

    “朋友关系。”容瑜笙起身,长腿跨过温逾安和桌子间留出来的空隙,温逾安连忙避让。

    容瑜笙直接出去,温逾安穷追不舍。

    “不是,朋友?你俩这叫朋友?我和沈郁苡还是朋友呢。”温逾安嗤了一声。

    “你?”容瑜笙脚步停顿,当真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才轻笑一声,说:“你不是。”

    温逾安:“???”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温逾安觉得容瑜笙这人简直太气人,话说三分,他光自己脑补就能把自己气得头都要炸开。

    “你想的意思。”容瑜笙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这下,就算温逾安再傻,也能看出来容瑜笙何止心情不好,简直要变成个扎人的刺猬,浑身上下的刺都把过路人扎得遍体鳞伤。

    谁惹他了?

    温逾安一路跟着容瑜笙上了天台。

    得。

    又要抽烟。

    温逾安摸了摸兜,他的烟还在自己的书桌里面呢,没拿出来,算了,抽容瑜笙的吧。

    但还在楼梯间,大致还有五六个台阶的时候,容瑜笙就把烟拿出来,叼上。

    “给我一根儿。”温逾安直接要。

    容瑜笙却把烟盒朝着他的方向晃了晃,“抽你自己的。”话落,他就把烟盒揣到自己兜里,一手拿打火机,点火。

    楼道里暗,但温逾安也看得清楚,“你什么时候改抽爆珠细烟了?这多没劲儿。”

    温逾安记得容瑜笙最不爱抽这样的烟,甜腻腻的,浇灭不了多少愁。

    容瑜笙已经推开门,白烟被风吹得止不住向后刮,蒙住了温逾安的眼。

    温逾安闻着那柑橘烟草混合的味道,撇撇嘴,还行,至少不是什么草莓蜜桃的,像个小女生一样。

    但一上天台。

    温逾安瞬间看见个人背对着自己的方向,坐在天台边上打电话,小腿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着,对于那人来说,校服太肥了,小腿处有些空阔。

    温逾安觉得这人越看越眼熟。

    而容瑜笙已经停顿在原地,烟自己燃着,渐渐变短,火花零星。

    “可能下周吧,我定好机票了。”

    “嗯,我知道。”

    “就到这儿吧。”

    “……..”

    “拜拜,林炀。”

    电话挂断。

    那人转头。

    温逾安呼吸一滞。

    靠。

    这是什么运气。

    那不就是沈郁苡吗。

    沈郁苡没注意到这俩人,双手撑着围台,整个人一跃,站在上面,一低头垂眼,底下就是距离她数十米远的水泥地,只要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但沈郁苡心不慌,平静得很,她轻轻一跳,从上面跳到天台的平地上,再抬眼,她就看见了容瑜笙。

    “……..”

    又抽烟。

    “你烟瘾太重了,容瑜笙。”沈郁苡语速很缓,她走过来,说完这句,便径直擦肩而过。

    毫不犹豫,未曾停留半分,像是随风扬走的蒲公英,没人能轻易抓住。

    徒留那两人在原地。

    温逾安没敢说话。

    沈郁苡那是在给林炀打电话。

    而且那话是什么意思?

    下周她要去美国看林炀?

    温逾安确定以及肯定,容瑜笙不可能对沈郁苡没感觉。

    那么。

    容瑜笙听见这对话是什么感觉,他不敢想。

    良久。

    温逾安才看见容瑜笙的脊背稍微弯了下,他两口把嘴里的烟吸到底,捻灭了。

    容瑜笙从侧兜掏出烟盒,还是那细支爆珠,但抖了抖盒,温逾安清楚地看见里面就剩一根,容瑜笙又放了回去,揣在兜里。转而拿出来他原本常抽的万宝路。

    点燃一根。

    眉眼间的情绪瞬间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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