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斯年想请兰亭继续做他的机甲老师，兰亭拒绝了，因为她还要好好学习，其他时间要努力赚钱。

    医生说她母亲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可她所有的钱都搭在母亲的医药费和偿还每个月固定金额的医疗贷款，那不是一笔小数字，她无力应对更多更艰难的考验。

    蒋宸上次提起也想参加招募赛的事儿，兰亭和孔斯年还都以为蒋宸是开玩笑，结果等孔斯年从训练场回来，就忍不住和兰亭抱怨在训练场又遇到蒋宸阴魂不散那厮，带着一群小弟张牙舞爪霸占了几台高级机甲。

    高级机甲就是指设计、材质、承接性和守能性等综合素质评分最好的那一批机甲，高于中级机甲和低级机甲，更高于无评级的普通机甲。

    兰亭之前在联邦赛事中使用过的S级备用机甲，就是一架无评级的机甲。

    S级是对使用者的精神等级要求，而无评级则代表那架机甲的综合素质实在普通，而往往评级越高的机甲越容易被操控，低等级的精神能力者使用高评价的机甲会感觉如鱼得水般轻松。

    让孔斯年不可置信的是，那厮竟然真的准备参加招募赛，而且已经找了很有经验的老师学习？

    而且孔斯年不得不承认，虽然蒋宸应该是最近才开始接触机甲，但表现出的天赋却远高于他，两人虽然都是A级精神能力者，但aa之间也是存在很大差距的。

    孔斯年情绪有点恹恹的，真怕到时候自己连蒋宸都打不过，那就真的丢大人了。

    蒋宸回来的时候，孔斯年正在和兰亭聊柳弈的八卦。

    “……这几天我在训练场都看见柳弈陪他那个现男友来训练，不过我感觉柳弈好像也没多喜欢那男的，那男的训练的时候，他好像都在看宋紫风，所以他该不会是想借这男的来接近宋紫风吧？”

    孔斯年对柳弈的感情很复杂，要说真喜欢倒也不至于，毕竟一共也没交往几天，又因为答应过兰亭不再骚扰柳弈，所以没再纠缠。

    但柳弈那张脸、那股矜贵的劲儿，让他看一次心跳就乱一次，故而对柳弈的每一个现任他都看不顺眼，一口一个那男的。

    ……为了接近宋紫风？兰亭愣了下。

    想起之前柳弈就算谈恋爱，也很少迁就对方，更何谈天天陪着去训练场？

    如果是为借此机会名正言顺接近宋紫风，这样解释倒也不无道理。

    怪不得这次没有公布接吻照，因为他真实目标根本是宋紫风，那个叶梓，大概只是个幌子。

    蒋宸走到兰亭桌边，眼见着兰亭好像在思索孔斯年话里的信息，他“啧”一声，敲了敲兰亭的桌子。

    “起来，让我进去。”

    兰亭瞥蒋宸一眼，无语两个字就要写在她脸上：“另一边不能走？”

    两人坐在中排，两边都是过道，怎么他就非要从自己这边进？

    蒋宸要是以往大概要大摇大摆了，一副“我就要这样你能把我怎么办”的态度才是他的本色，但面对兰亭，他这会儿语气诡异的扭曲变形。

    只见蒋宸撑着兰亭的椅背，凑在兰亭耳边，浅珀色的瞳描摹兰亭束发露出的耳朵轮廓，那平时通常用来放狠话、磁性带着点鼻音的少年音，这会儿低声的说：

    “我喜欢走你这边，不行吗？”

    那可能是一个撩拨的语气，只是从蒋宸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恶寒。

    兰亭的想法是：大家都是a，你在骚什么？

    孔斯年更是直接拽开蒋宸，生气道：“蒋宸，你少欺负人了，自己长腿就绕到另一边去！”

    蒋宸不耐烦掀一眼孔斯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傻大个。”就懒得理会自己回到座位，心想孔斯年大概还不知道兰亭是omega，他哪是欺负兰亭，他这是调情。

    孔斯年怒极反笑：“啊对对，我是傻大个，那你是什么？”

    蒋宸和孔斯年身高几乎相差无几，两人大概都是188、187的个头，差距不会超过两厘米。

    蒋宸懒得和孔斯年玩这些文字游戏，他要动就动真格的，而不是动嘴皮子，但兰亭在这儿他也不好和孔斯年计较。

    老师进教室，孔斯年坐会前面的座位老老实实，怕老师又揪着他训，蒋宸仗着和兰亭同桌，悄悄给兰亭写纸条。

    ‘孔斯年之前说，你是他机甲老师？可你……你不是beta吗？’

    兰亭垂眸扫一眼，不想解释太详细，于是只是简单敷衍：

    ‘我懂一些理论知识’

    蒋宸了然，有一些beta确实可以做到把理论知识磕透，也能成为经验老道的机甲导师。

    蒋老爷子回来之后，在书房和父亲彻夜谈心，也不知道是聊了什么，突然蒋昌就开始要求蒋宸学习使用机甲。

    蒋老爷子临离开东部之前，还给蒋宸弄来一个西部人的机甲导师，为人不苟言笑，对蒋宸声色俱厉，偏偏蒋宸还打不过他，让一向习惯横着走路的蒋宸好一顿吃瘪。

    他想辞了那个没眼色的导师，最好聘请兰亭，于是他也这样问兰亭：

    ‘祖父给我找的导师我不太满意，你要不要也来做我的老师，我可以给你高薪’

    兰亭能感觉出来，蒋宸自从知道她还在偿还医疗贷款之后，态度就突然改变许久。

    思绪恍惚一瞬，兰亭突然想起之前蒋宸嘲讽她时说过的话，没忍住戏谑：

    ‘教你床上知识？’

    这只是兰亭不想接受无缘无故的帮助，用来委婉拒绝开的一个alpha之间很正常的黄色玩笑话，虽然很黄，但aa或者ab之间其实没那么强烈的性别边界感，倒也无伤大雅。

    但听在此时误以为兰亭是omega的蒋宸耳朵里，他：……

    这是在撩他吗？她，教他床上知识？怎、怎么教？

    蒋宸感觉腺体和某处同时热了起来。

    纸条传过去蒋宸就没再回复，兰亭很快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徒留蒋宸还滞涩在黄色的世界。

    他脑子里又开始回顾那本ao黄漫了，还有当时在咖啡店看见兰亭穿cos服的模样……

    本来看黄漫只是他闲来无事的一点儿低俗小趣味，看过也就忘了，还从来没有哪本黄漫在他记忆里这样深刻，而且明明他已经丢掉那本漫画了，但那些剧情、画面！反而越来越生动！越来越清晰！

    还没等下课，蒋宸忽然姿势别扭外套拿在手里挡着裤子，从后门跑出去，科目老师显然知道蒋宸是谁，面不改色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流畅的讲题。

    这一点小插曲没有影响到任何人，只有兰亭微微皱起眉头。

    上一节课她头疼发作，躲在卫生间注射一支合成信息素才缓解，这会儿受损的腺体转化了合成信息素，让她的腺体短暂恢复部分感知力。

    她好像闻到一股，葡萄酒的香椿气味，张牙舞爪的侵略着每一寸空气，很烈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