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点……”眼熟？
卢玥话说一半，便听经纪人笑着开口问小帅哥：“白杨，你认识这位小姐？”
白杨？
卢玥想起来了。
这不是公司里那些女员工，经常挂嘴边的小鲜肉吗？
上次和祁延去看电影，里面有个很出彩的配角，好像就是这个叫白杨演的。
但眼前的小帅哥，除了长相面熟，就连声音，也让她觉得耳熟。
白杨抬头看经纪人，假笑道：“飞机上遇见过，当时这位小姐正在……看风景。”说完，他似是又笑了下，目光落回卢玥面庞。
卢玥这下彻底记起来了。
这是……头等舱那个口罩男。
不过那时候白杨全副武装，只露出两个眼睛，她自然认不得，但白杨认识她。
说话间，苏海洋已经招呼令两名艺人先走，然后回到座位，看向白杨的经纪人，“那接下来，就聊聊合同方面的事吧。”
“你是技术员？你编码很厉害吧？”
白杨刚才还一副爱谈不谈的拽样，现下倒是对卢玥有兴趣起来。
谈工作是经纪人的事。
他挪开椅子，坐到卢玥一侧，兴致勃勃的问道。
卢玥干笑：“还行，还行。”
不过她想着，既然最后代言人选定了这位，那她作为Q.Y的一份子，必要的客套还是应该的。
而白杨虽然对祁延客气，对苏海洋冷淡，可对她倒是非一般的热情。
小帅哥戴着帽子，帽檐压低，趁着经纪人不注意，偷偷对她说：“姐姐，加个微信？”
“啊……这？”
卢玥不知道这符不符合规定，倒是没有马上同意。
白杨又道：“我有事请教你，大号不方便，小号也行，反正我也用的小号。”
不过这句话他说的很小声，祁延没有听到。
祁总听着苏海洋和经纪人说合同，时不常用余光瞟一眼卢玥和白杨。
他抱着臂，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神情淡的像一杯水。
交谈接近尾声，祁延才懒懒的插上一句：“那么后续事宜，就由我们苏总跟进了。”
说罢，起身看了眼身边人：“卢玥，走了。”
卢玥答应着起身，白杨也顺势站了起来：“你要走了姐姐？那，下次见咯。”
因为合作关系，白杨之后会跟着经纪人来Q.Y几次，所以他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卢玥笑着摆摆手，跟着祁延离开。
-
“去哪儿，我送你。”
祁延发动车子，情绪似是不太美妙。
不过卢玥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36计，也没太去关注祁延，她抬了下手，“就停前面那家商场哈。”
那里边有个书店，她准备去店里拜读一下纸质版的。
万一纸质版和网络版的不一样呢。
祁延依言开了过去，卢玥匆忙下车，连招呼都没打。
车窗外，卢玥的身影逐渐远去，祁延顺手打开电台，电台里正播放着那首《你曾是少年》。
他又想起年会那日卢玥在台上唱歌的情形。
祁延没有很快把车子开走，而是停靠在一边熄了火。
天色渐晚，刚步入冬日的凌城也开始飘雪了，一片片冗白的清雪扫过车窗，落在眼前徐徐化为虚无。
祁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停在这里很久。
不过他并没有等到卢玥出来，因为卢玥看完书，就从另一个门出去坐地铁了。
夜色渐浓，电台里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
似是被这凄冷的冬夜影响了情绪，伴随着一首柔柔的情歌，祁延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张召正在整理新的需求方案，看到是他，也没多想。
“喂，老祁，咋了？”
“你知道卢玥喜欢的人是谁吗？”
问完，祁延才觉得自己有毛病。
他很少干这种蠢事，于是，不等对面回应，就迅速挂断了。
六年前喜欢的人。
祁延把凌城一中所有和卢玥有接触的人都筛了一遍，不过有点抱歉，他在校时不怎么关注同学，拿着毕业照都记不得名字。
所以，也想不到会是谁。
反正不会是他就对了。
祁延自嘲的扯动了下嘴角，开车离去。
张召家里放着歌，咚咚的鼓点很有节奏，所以刚刚祁延说的那句话他并没听清，他就听到了“卢玥”两个字。
看到祁延挂了电话，他也知道不能再打过去烦祁延。
张召索性打电话给卢玥。
卢玥已经回家了，澡都洗完了，接到电话时还有点意外：“怎么啦，有紧急的项目要做？”
“那倒不是，就是老祁刚刚跟我问你来着，我还以为你俩咋了。”
“问你什么？”
卢玥听得一阵紧张。
难不成她的追人计划还没怎么实施，就被祁延给发现了！
祁延比猴子还精吗！！
“不知道啊，没怎么听清，要不怎么来问你了呢。”
“……那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啊。”
二人一阵沉默无言。
张召忽然敲了敲脑袋：“不是，你等会儿……我怎么老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呢。”
卢玥听得哈哈笑：“那你不是经常忘事的嘛，张大爷～”
“去，哥哥我年轻着呢。”
两个人又随便瞎聊几句，就挂电话了。
卢玥翻开一页纸，视线停留在“苦肉计”三个字上。
因为晚间下雪的关系，她索性把书买了回来，刚刚随便热了个面包，吃完就忙着“头悬梁锥刺股”了。
苦肉计这个容易理解，说白了就是卖惨嘛。
卢玥心想，之前生病那几次，祁延对她都挺照顾的。
虽然卖惨显得有些心机，但这应该是和祁延拉近距离最好的办法了吧。
卢玥把没吃完的面包放到冰箱里，打算明早当早餐，然后收拾收拾就去睡了。
-
昨晚下了整夜的雪，虽然现在的温度还没到积攒不化的程度，可道路泥泞，冷风扑面，卢玥一下车，就觉得小腹有点痛。
祁延的车还没等开进地库，就坏在大门前了。
他叫人过来处理，跟着卢玥一起上楼。
电梯里，卢玥不时皱两下眉，祁延看过来：“怎么了？不舒服？”
卢玥心说，真不能胡乱咒自己啊，苦肉计还没等用上呢，现在真开始不舒服了。
“没事，等下我找点止痛药吃了就好。”
真生病了。
她也没精神头套路祁延了。
卢玥出电梯直接去了工位趴着，顺便把暖宝宝贴在了小腹上。
祁延刚进门就被几个突然造访的客户缠上，对面专门从国外飞过来找他，祁延看了眼卢玥的方向，进办公室拿了一盒止痛冲剂。
“李笑，你把这个给卢玥送去。”
说完，就带着客户去了会议室。
李笑还没放下包，白杨就跟着经纪人进门了。
“不好意思，苏总在吗？因为白杨下午有个比较重要的通告，所以我们约在早上了。”
“哟，今天大堵车，你们可能得等一会儿。”
李笑没抬眼，喊了坐在饮水机附近的同事，“水烧好没，我给玥玥冲个止痛冲剂。”
“卢玥病了？”
白杨从身后过来。
李笑看到小鲜肉帅的依旧，态度也特别温和：“你跟玥玥熟啊？她可能是有些不舒服，这不祁总叫我帮她弄点药么。”
“反正我没什么事，”白杨见李笑像是忙得很，便主动拿过药：“我可以帮她冲。”
说着，就找了个纸杯走过去。
李笑心说，这小鲜肉还挺会关心人。
经纪人觉得白杨太随便了，马上和李笑道歉：“他性子不爱受约束，您别介意。”
“嗐，没事，这么有亲和力的艺人，不多见了呀。”
白杨冲好一杯止痛冲剂，就主动跑到卢玥工位，见旁边椅子空着，顺势坐了下来。
“姐姐，喝点药？”
卢玥正迷糊着，一看到他还挺惊讶：“诶？你怎么过来了？”
“我还要过来几次的。”白杨看着她，笑的清爽：“姐姐，你大学是在哪里念的？读的就是计算机专业吗？”
“在F大。”卢玥回。
她接过杯子放在手里捂着，等着稍微凉一点再喝。
“真羡慕。”白杨目光黯淡了下。
“为什么羡慕我？”
白杨耸耸肩，根本不怕抖自己的隐私：“因为我没读过大学，我以前也很喜欢编程这行，还自学过一阵，但是我只会写helloWorld。”
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卢玥也觉得这小孩挺有趣，就也跟着笑了起来。
祁延和客户说了几句，借口去洗手间便从会议室走了出来，望过来时，看到卢玥和白杨正聊得开心，神色一顿。
“止痛药拿过去了？”他问一旁整理考勤的李笑。
“对，白杨送过去的，他看我这忙着，就主动说帮玥玥冲。”李笑忍不住夸赞：“多好一小孩，长得也好看。”
祁延没理她，转身又进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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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远道而来，自然不是谈完事情就走的。
苏海洋在忙白杨的事，祁延只能喊张召陪同，在饭店招待一桌。
晚间，忙了整日的祁总神色疲惫，路过楼下的汤粉店，顺手买了一份鱼丸汤粉。
因为卢玥爱吃这家的粉。
上楼前，他看到卢玥房间的灯亮着，就也快步进了电梯。
小丫头白天肚子疼，应该吃点热乎的。
男人拎着汤粉从电梯间出来，一路走到卢玥房门口，刚要抬手敲门，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白杨帽子墨镜口罩全套装备上，看起来正打算走。
看到祁延时，小帅哥立刻毕恭毕敬打了个招呼：“祁总，您好。”
祁延瞥见白杨拎着的空餐盒，一股汤粉味还弥漫在房间里。
男人神色稍霁，“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