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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邀请

    从医院出来,黎苓拎着没动的零食和他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走下楼梯。

    刚出医院门,便被一阵冷风吹的忍不住打个寒颤,两人站在路边一时谁也没说话。

    黎苓斜看了他一眼,心里踌躇着想要说点什么。

    “那个……今天麻烦你了。”黎苓站定,看着他由衷地说,“挑个时间我请你吃饭吧,当是感谢你今天的帮助。”

    令狐煜泽睨了她一眼,嘴角轻轻挑起:“好啊。不过我也有个事儿不知道你能否答应。”

    “什么?”黎苓歪了歪头。

    “我想邀请你在11月14号的时候来看我乐队的演出。”令狐煜泽难得正色地说。

    黎苓怔了一下,答非所问:“算是你们签约的第一场演出吗?”

    “嗯。”他垂眼看她。

    “那这场演出对于你们一定很关键吧。”黎苓低头没去看他,脚尖踢着不存在的小石子。

    他没说话,不置可否。

    “好啊。”她抬头两人视线交汇,“既然这样,我这个朋友一定会去捧场的。”

    令狐煜泽沉默地对上她的眼眸,后者则一脸轻松眼里映着亮光。

    路灯下,两人对视良久沉默着,黎苓脸都笑僵了才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缓缓道。

    “很关键,所以希望你来。”

    他的声音很平缓,就如微风轻抚过拂耳畔般,挠得人心痒痒的。

    黎苓笑僵的脸终于得以放松,她没在保持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直视着他的眼睛,神色严肃又带些许期待。

    “真心话?”

    令狐煜泽看着眼睛,眼带笑意一字一句道:“嗯,真心话。”

    黎苓凝视了他片刻,思考着他这话的可信度。她轻叹一声,脸上扬起灿烂地笑容:“好吧相信你,我一定到场。”

    她笑时脸边有个小酒窝,与平时的艳丽相比多了分俏皮可人。

    如同在西藏时,她骑在马上在草原上肆意奔腾的笑容一样,明媚灿烂充满感染力。

    就是这个笑容、这个人让他心跳砰砰。

    他楞楞地看她,眼里闪烁亮光,声音暗哑:“好。”

    嗡嗡嗡——

    手机发出一阵震动,黎苓忙看了眼,对他说:“哦?我叫的车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着急忙慌的往路边小跑过去。

    令狐煜泽掀起眼帘,默不作声的看着前方那抹高挑的背影。

    忽然,那背影举起一只手挥了挥,她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

    “放心吧,我会去的,再见!”

    在他愣神时,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到他面前。车窗降了下来,男人带着墨镜一手把在方向盘上一手架在车窗上,一头黑发向后倒,五官端正脸部线条凌厉,却是一副浪荡样。

    他一副看戏的表情,语气轻佻:“哟,新女朋友?看得这么入神。”

    令狐煜泽扭头,他内搭花衬衣外搭一件粉色西装外套,神色戏谑。

    他已经无力吐槽他这一套烧包的装备了。冷冷地刮了他一眼,转身把吉他放到后座,坐进了副驾位。

    “切——”陆璟冷哼一声发动车子,引擎嗡隆一声扬尘而去,留下一屁股尾气。

    他不满道:“我刚多有眼力见啊,你俩在哪儿腻腻歪歪的我都没去岔你。别不识好人心,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陆璟假模假样的摸着左胸,一脸受伤哀叹道:“终究是我错付了。”

    “滚吧。”令狐煜泽冷冷道。

    “我滚行啊,那你说说你要怎么报答我。”陆璟打起了歪主意,“要不然这样吧,你去跟伯父说说MN那个项目分我一杯羹呗。”

    令狐煜泽侧目“嗤”了一声:“我?我被逐出家谱你不知道?”

    “不是吧?”陆璟脸色变了变,“您还没回来呢?”

    “嗯。”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一副不想提起的样子。

    陆璟睨了他一眼,识趣地转了个话题:“唉……不得不说你挑女朋友的眼光是真好。就刚才那妹子,不说长相吧气质绝对算的上是上等。有时间也给我物色物色一个呗。”

    令狐煜泽意味深长地看他,说:“好啊,我让百姐给你搭个线?”

    “靠,”陆璟撇撇嘴,“这么搞就没意思了。”

    “啧。”令狐煜泽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斜了他一眼,带了丝邪气地笑,精准吐槽,“怂包。”

    “是是是。”陆璟懒得为自己辩解,主要是他也辩解不了。他确实‘怂’,毕竟谁能干出让自己未婚妻给自己物色对象的事儿?

    “对了,我看你毫发无伤的,来医院干甚。”陆璟扯了一圈才想起正事,猜测道:“给人肚子搞大了?”

    令狐煜泽刀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说:“没谈呢。老子搞鸡毛。”

    “哦哟,稀奇了。”陆璟在红灯路口停了车,侧身面对他,意外道:“这么难搞?”

    “不过,看样子也是。”他话锋一转,玩味地说,“要是谈了那妹子今晚也走不了。”

    令狐煜泽嗤笑一声,自问自答地回答他的问题:“难搞嘛?兴许吧。”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的,陆璟却明白了话里直白的意思。

    要是换作其他人这妹子可能要花好大的功夫才能搞得定。

    但他是令狐煜泽。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于他而言拿下一个女人就如同喝水一般简单。再难搞到了他的狼爪下均成了一只软绵绵的小绵羊,他吃定她了。

    他们从小就认识,陆璟当然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乖戾张狂,冷漠薄情。

    在他们兄弟几个中就只有他还是只没被驯服的狼,无所畏惧獠牙锋利。表面上一副毫不在乎什么都看淡了的样子,实际他就是一只蛰伏在暗处的野兽。

    冷眼旁观的看着蝼蚁自相残杀,在最后关头才出来收捕猎物,坐收渔翁之利。

    陆璟不由地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他心思不在商业场上,不然他这头被金汤灌养的野兽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别说靠着情意扶持一把了,没把你一并吐下都算是大发慈悲了。

    不是他把令狐煜泽捧的太高了,而是少年时陆璟就在他身上栽过跟头,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记忆犹新。

    那时他们还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嚣张跋扈,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混世魔王,谁见了他们不躲的远远的?

    可就有这么个人,混蛋荒唐事他没少参与,但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不沾一丁点儿泥。

    当时陆璟就对他恨得牙痒痒,但出了事也只有他能兜的住,又不得不屈服。

    因为他们几个还能有所顾虑,被家里束缚着。可他就不一样了,所有人不分三六九等,他一律不放在眼里。

    陆璟一直认为他是个冷静的疯子,有时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是他们听了都要毛骨悚然的程度。

    可惜啊,旁人对这头嗜血的野兽丝毫没有警戒心,一律不知他干得那些混事。

    在旁人眼里,他宴绪、梁扬呈、尤柏霖,简称四大祸害。不过在他们几个心里令狐煜泽才是那个最大的祸害。

    旁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四个只不过是没脑子的刽子手,真正在幕后教唆的正是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令狐大公子。

    在他们还在嚣张跋扈的当祸害,追求惹是生非带来的刺激洋洋得意时,令狐煜泽早就学会了坐享其成,隐在暗处看着他们‘出风头’。

    他们干了不少混蛋事儿,而令狐煜泽则很好的担任了‘军师’一职出谋划策,他参与在其中却能稳住不出手,起码在明面上谁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事成了,那他出谋划策的功劳少不了。事不成,那就是他们出手的几个没办好,谁也赖不着谁。

    作为‘军师’事他没少沾乐子也找了,可每每在事情搞大时他均能全身而退。

    毕竟他只是动口没动手啊,兜不住了火也烧不到他身上。苦的就只有他们几个愣头青了。

    说实话,令狐煜泽是他们五个中,陆璟最看不透的一个。明明阴鸷又狂妄是只嗜血的兽,却能很好的隐藏起獠牙。在他们还没学会控制利爪时,他早已经筑起了虚伪的外壳,与任何人都是一副虚与委蛇的样子,内心深不可测谁也看不透他想要什么。

    许多人都会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你所看到的了解的,均是他想让你看到了解的。尽管是他,在年少时也曾被他的外表蒙骗过去,被他牵着走。

    他更是在旁人面前伪装的滴水不漏,能隐藏起自己的獠牙利爪,表现出来一副矜贵稳重的样子。装得倒是像个人样,背地里实实在在的是个混球。

    那时候令狐煜泽在那群老头眼里活生生的一个‘正面教材’简称别人家的孩子。

    逢人看到他就说什么后生可畏等等的话,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在商业场上叱咤风云、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了。

    他本就含着金钥匙出生,早就站在了常人所不能及的高度,可以说是天之骄子,他本人更是出类拔萃甩掉一大半的纨绔公子哥。

    但就是这么个天之娇子,谁也没料到‘半路出家’了。对硕大的家业淡然置之,搞起了什么音乐。是旁人看了都要肉疼惋惜摇头的程度。

    可以说是掀起了一片唏嘘,有人惋惜,当然也有人偷着乐。连陆璟他们玩得好的几个都倍感震惊,以为他是脑子坏掉了抽风了,纷纷苦口婆心的来劝他。

    奈何本人不为所动,对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解置若罔闻,毅然决然的半路出家了。

    这也怪不得他家老头把他逐出家谱,气都要气死了,全都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只是让陆璟恐慌的是,这么些年他平静的外壳下是学会了收敛,还是学会了更好的伪装。他真的能对令狐家庞大的家业置身事外,老老实实地呆着吗?谁也不敢肯定。

    所以现如今他不得不忌惮提防他。他刚才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在MN这个项目上掺一脚,而是在试探他。

    陆璟咽下暗波涌动的心思,表现出一副已然习以为常的样子,怜惜地哀叹一声,说:“又有一个好妹子要遭殃咯。”

    红灯跳转成绿灯,陆璟再次发动车子。

    令狐煜泽面色不悦,刮了他一眼。

    陆璟视若无睹,好似平淡地开口:“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悠着点,别真把人肚子搞大了交不了差。”

    “我又不是你们。”令狐煜泽混不吝地说,“怀孕了又如何,无非是打了或娶了。”

    陆璟了然地冷讽一句:“要是怀个孕就能让你束手就擒我跟你姓!”

    令狐煜泽眼眸微沉,看着前方没说话。

    “真不是我危言耸听,”陆璟抛出的话题被他打太极拳似的又抛了回来,估摸着火候继续说,“梁扬呈前些日子没把握好,把人肚子搞大了,现在还被关着禁闭呢。我们啊,又不能自个决定自个的婚事,他爸妈被他搞得焦头烂额的。哥们也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没别的意思。”

    “是吗?”令狐煜泽面上看不出情绪,淡淡说,“那您多虑了。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我可没你们那么多条条框框。”

    陆璟暗自瞄了他一眼,打着哈哈附和道:“也是,我们几个也就你过得最自由潇洒了。

    “哎,人各有命吧。”他哀叹一声,似有感触,“你说说,我混也没混出个名堂,最后还不是被我老头栓的死死的。有时候是真羡慕你这么混蛋啊,谁也不在乎,敢直接和伯父撂摊子,苦了伯父被你气个半死。”

    “你也可以试试当个孽子。”令狐煜泽轻描淡写地说。

    “得了吧,要是我敢跟我老头翻脸,我早成具尸体了。”陆璟轻笑一声,“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风景自然也不一样。有好有坏吧,我还挺愿意被我老头栓着的,毕竟他也不能拴我一辈子。”

    陆璟侧目颇有深意地和他相视一笑,算是把那似有似无的试探带过去了。

    “妈的,今天真是中邪了,和你这个孽子聊这么多。”

    令狐煜泽后靠椅背,枕着手臂,长腿随意地抻了抻,给自己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没理会他。

    他看着前方心里琢磨着事儿,懒懒散散地开口问道:“要到了没?”

    陆璟听他说话都感觉他要睡着了:“快了,祖宗你可别睡着了,噱头我都放出去了别掉链子啊。”

    令狐煜泽没应,走神地看着前方。

    进入了隧道,他隐匿在了黑暗中,微弱的灯光从他冷峻的脸上忽闪而过。

    草原上马背上的红裙女子又浮现在了他眼前,他眼神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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